第五十章 坚信当年的判断
杨向阳看了看东方白，说：“矛盾这个东西，无时不在处处在，无事不有处处有。我俩是同班同学，又在一个大院住着，没矛盾不符合辩证法嘛，我相信，我俩经过军营生活，会解决矛盾，变成好朋友的。”
东方白冷冷地说：“你只要不拿着二郎神的兵器——两面三刀对我，我就谢天谢地谢军营了。”
东方红脸上有些不悦，高文*连忙说：“冷水泡茶，咱们慢慢喝。现在，照料向阳日常生活有我呢，你放心，东方排长。”
“好，我现在就去找司务长，让他们往后几顿饭给杨向阳加点鸡蛋，加强营养，加快愈合。”
东方红说完，刚离开三人，陆大勇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而且气呼呼地：“哎，正好你们三人都在，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省的以后在一个通铺上睡觉，搞得被子不是被子，褥子不是褥子的。”
杨向阳问：“你给谁上药呢？蹬鼻子上眼的。”
陆大勇回道：“你说我给谁上药呢？你们呗！我说你们是怎么向上级汇报的？好像是我惹得祸，绑了高文*似的。哎，高文*，谁绑了你的脚，你就一点没感觉？”
杨向阳瞪他一眼：“废话！他要有感觉，还能发生棉裤套头等接二连三的问题吗？”
高文*补充道：“紧急集合时，我还真的以为是被特务绑住的，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有人恶作剧。”
陆大勇说：“连长找我了解情况，大家也议论纷纷，说高文*睡着以后都后半夜了，旁边的人肯定是重点，我觉得他们分析的也有道理。这旁边的人就我和东方白，嗳，东方白，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东方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咱俩可是好朋友，捉奸拿双，抓贼凭脏，这个时候了，说话可要负责任。”
陆大勇呛他：“嘁，我还不清楚你，你这人老爱干些没屁眼的事，搞恶作剧又不是一两回了。你忘了，在学校时，给杜美背上挂条子，给女同学缠辫子，都是谁干的？还有－－－－－－”
杨向阳打断了陆大勇的话：“好了，这件事，不管前面谁干的，毕竟火是我撞倒火炉引起的，直接责任人是我，你们就别再斗嘴了。”
陆大勇道：“那你咋不早说呢？”
高文*说：“这事他早就全揽自个身上了，还向连里请求处分了。”
陆大勇感激地拍了拍杨向阳的肩膀，由衷地说：“如果是这样，这事啊，是委屈你了。”他又不满地睨着东方白：“谁是始作俑者，谁心里清楚，将来生个儿子也没屁眼。我就看你呢，东方白，你到连部去吧，连长大人有请。”
东方白躲开陆大勇的刀子眼，悻然而去，但嘴里还在努力地捍卫着自己的清白：“去就去，又不是我干的，能把我咋地？”
陆大勇又呛道：“哼，不是你干的，母猪也能飞上天，毬*也能擀成毡。”又回头对杨向阳二人说：“以前呀，我就一直就着他，这次是把这人看透了。做了亏心事，还怕鬼叫门，哪像个男人！”
杨向阳劝：“以后没证据的事啊，别胡扯。”
陆大勇问：“嗳，我记得上学时，他往杜美背上挂条子，不是你用计破的嘛，现在，你的智谋呢？”
“嗨，别提了，那时年少不经世，少年轻狂，胡显摆。到了这里，咱们是同学，更不能找空子，下套子，使绊子，还要多学习他身上的优点，对问题，要诚心去帮，不能玩阴的。”杨向阳除了懊悔，更多的是诚心的表白。
陆大勇不屑：“哼，他这人除了数理化让人佩服点，还有啥优点？能帮好他，让他不害人，还是那句话，除非母猪飞上天，*毛擀成毡。”
杨向阳粲然一笑：“那不一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好，那你就去帮他吧，我没那个耐心。”－－－－－－
连部，除了马翔找人谈话了解情况外，胡卫民也在宿舍找人谈话，而且，他和一个兵谈的越来越投机：“这么说，你和杨向阳、高文*是一个村里长大的，你说，杨向阳这人怎么样？”
这个兵是侯怀大，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怎么说呢，他这个人很聪明，但聪明得有点过度。”
胡卫民给他倒了杯水：“来，喝着，这里没别人，就咱俩，我信得过你，放开慢慢聊。他这个人我过去打过交道，是毛病很多，我就见不上他。”
侯怀大呷口水，心里有点底了：“是啊，他这人一是有点小才当大才，恃才傲物，目中无人，老子天下第一；二是拉帮结派，爱搞圈圈；三是做错事，死背牛头不认脏，心理阴暗，报复性还强；四是－－－－－－”
胡卫民忙打断他的话：“哎，这个三，你说具体一些。”
受到胡卫民的挑唆，侯怀大颠倒是非地讲了起来：“嗯，还是他到城里之前吧，又一次，以他为首的一伙要到河边崖上捣燕窝，你想哇，那燕子是益鸟，在房梁上造窝，民俗讲究，都要好好保护善待呢，我当然反对了，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他们输了，就在半道上挖坑、拉屎，上面再用草和土伪装好，装神弄鬼，暗箭伤人。打不过我们了，他还说，要搞把枪－－－－－－”
胡卫民有些兴奋，又打断了他的话：“他真要说搞枪？看来，‘山地师’那个枪案，当初搞他是对的，我的判断没错！”
侯怀大疑惑了：“什么枪案？”
“噢，就是四、五年前杨向阳他父亲那个单位发生的一起枪案，当时，杨向阳是最大的疑犯，但因个别领导的意图，人放了，案子搞砸了。”
“嗨，怪不得他特爱枪呢，那次打架，一个知青帮了他，抢了我的木手枪，他缠着知青非要那把枪，还说木枪算甚，他要搞把真枪。过了几天，他要到城里去，说是随军，走之前，他还真的搞了一把枪，给高文*他们看，看我躲在一边，还拿枪瞄我，现在看，当初，要不是我跑得快，小命早交给他了。”
胡卫民忙问：“你看清了，那把枪是真的吗？”
“当然看清了，绝对是把真枪，错不了。”
胡卫民想了想：“时间虽然对不上，但这把枪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查清。不管怎样，他盗枪的动机很大，疑点也越来越多，我始终坚信我当年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现在咋办？”
“这个案子没破，我虽然不干保卫工作了，但曾经的职业道德，不得不让我要解开这个谜。”胡卫民说着，又指指自己的脑门，有些神秘：“但解开这个谜，还得用脑子，从长计议，要悄悄地解，打枪的不要。你要多留心，常汇报，监控他。”
侯怀大也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我看连长特像当年那个知青，他老护着杨向阳，杨向阳又不买你的帐，你可要警惕。”
“不会的，哪那么巧呢。”胡卫民说着，站起身，拍拍侯怀大的肩膀：“你的其它表现，我都很满意，要先当班长，后入党。好，不错，好好干，将来大有前途。”
侯怀大也急忙站起来，紧紧地握住胡卫民伸过来的手，以激动的表态结束了这次谈话：“我坚决按照指导员的指示去办，绝不辜负指导员的期望，好好干！”－－－－－－
快下班时，胡卫民叫住了马翔：“哎，老马，师直工科刚来电话，他们同意给杨向阳记过处分，还批评我们了。”
马翔问：“批评什么？”
“说我们对战士的奖罚视同儿戏，不慎重，刚批了功，又报处分。你看，上次报功时，你们就不听我的意见，现在难堪了吧？”
“这有什么？有功记功，有过报过，奖罚分明嘛。”
胡卫民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跟你争。杨向阳造成的这次事故是严重的，发生问题也不是偶然的。这个兵，不光工作粗疏马虎，而且傲慢自大，批评顶牛，思想意识不好，这个副班长不能当了。”
马翔瞪大了眼：“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全面了解过，这次事故，偶然性大，责任不完全在他，在谁搞得恶作剧一时没法查清的情况下，他能主动承担责任，这样的好同志，我们有什么理由撤换呢？”
“你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惑，这个兵我太了解了，从本质上就有问题，这次又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和损失，不撤换，群众是有看法的。”
“你说的对，不知军情难为胜，不知兵心难为将，我看，今晚一班的班务会你去参加，听听群众是怎么想的，如果大家意见要撤换，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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