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四章 音似,得利
阮绪缝制在衣服内侧的护体道符自行发动，将那炽焰阻挡在外。炎柱消散，他依旧毫发无损。
阮绪十分吃惊，倒不是说这突如其来的魔法攻击，而是伴随着这个攻击的怒吼。
“人算”……
为何这魔法学徒称呼我为人算？
“喂，你小子刚才说了什么？”阮绪御风而起，他跃上城墙，一把揪住了刚才偷袭他的魔法学徒的衣领。
这个魔法学徒有着亚裔血统，留着两撇小胡子，带着圆框眼镜，赫然是立新市游乐园事件中，试图搭讪止水的家伙——诺恩。
“唔……”诺恩抗争性地扭过头去，不愿意面对阮绪。
“小子，看来得让你吃点苦头啊……”阮绪不怀好意地笑着，接着拿出了一张道符。
诺恩的凭借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这些，他不由得冷汗涔涔，只是他依旧不发一言。
“必杀技——上天下地唯我独尊马勒戈壁大神降临之挠痒痒神符！”
啰嗦了一大串废话，阮绪总算是施展了符咒，诺恩原本以为自己会遭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诺恩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起了他的脚，接着脱去了他的鞋子，对着他的脚底板使劲揉按起来。
阮绪呆在一旁，此刻抓着魔法学徒的是灵力实体化后的手臂。
“嗯……你那根东西不行。”
“哇啊啊啊！？”笑着挣扎了一会，诺恩听出了阮绪用英文在评价着什么。
“哦……很厉害啊，这个年纪就能够多了一颗。”
“哇哈哈哈……我投降！”诺恩终于禁不住这番折腾，他开口求饶。
“这才对嘛。”阮绪叹了口气，“早点听话不就完事了。”
阮绪打了个响指，抓着诺恩的手臂瞬间消散。
落回到地面的诺恩先是大口大口地喘息，接着他抬头仰望阮绪，问道：“那个……刚才你说的到底是……”
“哦，那个啊，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啊！那根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的气管啊。”阮绪白了诺恩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有先天哮喘啊？”
“那……多了一颗什么？”
“结石啊。要知道那些僧人做梦都想要长结石充当舍利子。所以说你年纪轻轻就有结石真是相当厉害。”
“……”诺恩顿时有一种自己被人戏耍的感觉，不过此刻他已经陷入了阮绪的步调，即使有心逃跑，也是无能为力了。
“回到最初的问题，你为什么称呼我为‘人算’？”阮绪换用了严肃的口吻，任何认识他的人都不会相信眼下这个表情冷漠的人会是阮绪。
这样子，简直比业化后的他更加恐怖，因为他并非淡漠，而是漠然的同时带着肃杀之意。
“唔……”禁不起阮绪这般威吓，诺恩只好如实回答，“因……因为你的声音和人算很像……”
“切，笑话，声音像怎么了？”阮绪顿时有了一种用头撞墙的冲动。这里的魔法学徒难道都是白痴吗？竟然只凭借声音像这一点就把阮绪和其他人混淆了。
话说回来……既然他们这么敌视人算……也就是说那个坑害了他们的非人就是“人算”了。
人算吗？
阮绪回忆印象中非人界这个称号的拥有者。
司徒辽……吗？只是那个大姐会做出这么狠毒的布局么？虽然说智者必然是冷酷的啦，但是……那个大姐和智者不太一样。她凭借的并非“智”，而是千百年积累的经验，所以她应该不会布下那种残忍的局——灭绝亚特兰蒂斯的人鱼一族。
换言之，“人算”称号已经易主了吗？
“啊……真麻烦……那个，小弟，把你知道的关于人算的事全部告诉我，不要有所隐瞒哦。”
带着恶魔一般的坏笑，阮绪一步步走向诺恩……
……
……
光。
只有光。
一切异端皆被斥为黑暗，乃是邪恶，污秽，招致破坏的混沌之力。
所以，消灭。
所以，这里只有光。
神说，要有光。
吾遵循神之意志，所以，这里只有光。
家具摆设化为乌有，一切的景物都被光所覆盖，这光并非柔和的帘幕将世界的污浊遮盖，反而如同极具侵略性的军团蚁，把现实的阴影连同美好一并蚕食殆尽。
飘荡在光之中，卫恒动弹不得。凝聚周身的剑气只是保护他不被侵蚀而已，他丝毫不能挣脱这光之领域。
乔治却无比自然地走在那里，他的脚下没有土地，或许，那原本是地面，但是眼睛所见的只有纯白。
即使是乔治，那身红色战斗服也被套上了圣光构成的白色战甲。
他是这纯白的光之世界的中心。
“所以说，差距，终究是差距。这并非信念能够弥补的。”
卫恒没法反驳，他只想要守护卫馨，只是……
“能够与我抗衡的，这世间恐怕只有‘唯一的白袍’了吧，哪怕是阮绪，他也不可能打破这圣域。”
卫恒的喉咙颤抖着，声音被封锁在口中发布出来，他瞪着乔治。
“原本，你可以不必死。”
乔治走到卫恒身边，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卫恒的额头。
“予以救赎……”
乔治此刻像极了圣职者，他以怜悯的胸怀包容一切，他用无瑕的手，接纳罪人，净化罪人之罪，并且送罪人登上天堂。
“呃啊！！！”
卫恒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是乔治始料未及的。他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恒竟然提前催动剑气反噬，依靠那不受控制的暴乱之力，暂且挣脱了圣域的束缚。
卫恒倒在地上，因为重伤，他的眼睛亦不复明亮，可滑稽的是，正是这模糊无比的视野中，他捕捉到了一丝真实。
尽管无比模糊，但是却不被光覆盖的地面。
“啊……终究只是幻觉罢了。”
“不，这是真实。”
“试一试如何？”卫恒将暴乱的剑之力释放出来，他的身体顿时被剑气撕裂，忍着剧痛，他控制剑气飞向这光之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只是那些剑气这一次真的如同幻影一般，被光吞噬之后再无动静。
“说过了吧，这是圣域，没有人能够逃离。”
“做梦吧！”卫恒捂住腹部的伤口，不让伤口扩大。只是剑气仍然没有止息，撕裂卫恒的身体，连带着他的手臂也割裂。
染着血的的剑气再一次斩向那光之空间，一瞬而已，这光之领域崩溃了，支离破碎的光壁如同雪花一般四散零落，而领域中心的乔治只是苦笑。
“何苦徒增痛苦？”零落的光之壁碎片逆着落下的轨迹回归原位，这光的圣域牢不可破。
“呃……我……绝对不会……”卫恒的意识已经模糊，他没有阮绪那种变态的恢复力，连续两次强行催动剑之力，其结果竟然只是稍微打碎了一瞬光之领域而已。他自身已经受了无法简单治愈的伤，他已经……
到此为止了。
乔治打算为卫恒的灵魂做临终祷告，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领域之外，道术结界崩坏了。
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闯入了这里！？
看向圣域之外，那真实的空间里，背后伸展着残破黑色羽翼的艾伯朝乔治摇了摇食指。
凭借口型，乔治能够看出艾伯的话——“辛苦你了，圣裁者。”
随着艾伯身边亮起漆黑的魔法阵，黑色的粗重锁链从魔法阵中飞出，将卫馨锁住。
容不得乔治出手，艾伯的脚下亮起一道传送法阵，瞬间将他和卫馨一并传出了这里。
“艾伯！”
乔治动了怒，他不再理睬卫恒，他迅速解除圣域，接着破窗而出，凭借着空气中淡淡的魔法气息追赶艾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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