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 天命预言
名士茶馆二楼。和之前召开百家之会的时候一样，几张方桌拼在一起，使各家之子保持着距离的同时又等同于在同一张桌上。大多数人已经就座，算上迟来的阮绪，扈江璃与任秋兰，还有一个位置空着。那个位置位于长桌的另一端，所配椅子也与其他普通的木椅不同，是雕饰着精美花鸟的名贵座椅。
有这种派头的家伙，怎么想都不会有第二个。
阮绪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跟着他后进来的扈江璃与任秋兰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边。倒不是说两人刻意这样，仅仅是因为剩下的椅子就是三个相连的，阮绪挑了中间的，两人就只能选择剩下的两边的椅子了。
楚齐云就坐在阮绪的对面，他身旁是俨然一副爱理不理姿态的上官止水。
这个青年和阮绪一样受不了这种沉闷气氛，于是他就和阮绪闲扯起来。
“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做到这一切的？”说话的同时，楚齐云的眼神在扈江璃与任秋兰之间来回游移，就是没有停留在阮绪身上。
“喂喂，哪里有一上来就问我把妹秘诀的？”阮绪毫不在意地调侃道，“倒是你，我听说墨家的机关术很不错，你就没有什么讨女孩欢心的小玩意儿？比如说仿真猛男啦，〇〇棒啦……”阮绪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茶杯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纵使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还是被打翻在地。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对面的上官止水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但是任谁都不会相信那无比精确的飞行轨迹会是手滑扔的出来的，更何况一般来说手滑会滑成这样吗？
约莫两秒后，阮绪从地上爬起来。值得庆幸的是，止水扔来的杯子里已经没有茶水，所以阮绪也就是稍微品尝了一下不怎么新鲜的茶叶而已。
“茶叶味道不错，就是带了点橙子味。”阮绪毫不在意地把杯子扔还给止水，“下次还是换个唇膏的口味吧。”
“要你管！我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楚齐云稍微有点紧张地看着上官止水与阮绪，这两人之间似乎……
不像是仇敌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又会这样对峙着呢？难道说……
楚齐云仿佛想通了什么，他再度望向阮绪的眼神已经不是佩服了，而是完完全全的崇拜。
就在止水和阮绪即将展开新一轮的斗嘴时候，秦晋楚那略带傲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说话的同时，秦晋楚冲在一旁站立着的两个服务生打了个手势，那两人迅速退下。
“迟到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重要的是之前你传达给我们的信息。”习惯了迟到的阮绪打断了秦晋楚。他也估摸得出对方所谓的“抱歉”里究竟有几分诚意，与其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还不如马上进入正题。
“那么就应道家之子的要求……”秦晋楚打了个响指，随即在拼接而成的大方桌中央的一圈区域浮现出了高楼，道路……起初还只是一个轮廓，但是在细节部分都完全浮现之后就会发觉，那竟然是立新市的立体影像。
“诶……好厉害的具现术啊……”阮绪打算用手去摸在他面前的高楼，却立刻被秦晋楚制止了。
“道家之子请不要触碰。这是投影而非具现，如果影像被破坏的话，又得重新来过了。”
闻言，阮绪只能收回手。
秦晋楚继续说道：“召集诸位前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们已经得到可靠情报，下一块天命碎片将在这里现世。”
他话音刚落，立新市立体投影的城东的一片区域变为了醒目的红色。
“新建的游乐园吗？”殷岚喃喃道。
“诶？是游乐园吗？话说我还从没去过游乐园诶……那里应该很有趣吧。”阮绪自顾自说着，发现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连忙干笑两声，“那啥，你们继续，我会默默地制定游园计划的。”
“总而言之，下一块天命碎片将于明日的零时在这片区域出现。请各位竭尽自己所能去争夺它。当然，在争夺过程中还希望各位自觉遵循自己立下的‘约’，不要伤及他人性命。因为是争斗难免会有胜负之分，所以到时候希望胜者手下留情，败者知难而退。另外，需要再次声明的是，请各位戴好士族送给大家的手表，这样我们才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你的位置并予以救助。”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晋楚毫不掩饰地看向了阮绪，阮绪毫不示弱地回看他一眼。
末了，秦晋楚形式地问了一句：“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楚齐云像个好问的学生一般举起了手。
“请说。”
“士族是从何得知天命出现在哪里的呢？还有，为什么阮绪得到第一块天命碎片的时候，士族没有这样的通知呢？”
楚齐云的话有条有理，相信他的问题也是其他人心中所好奇的。
“关于道家之子获得的天命碎片……这个问题牵扯到了百家争鸣开始之前的一次事件，具体我就不做赘述了。简单说来就是当时的事件导致了两块天命碎片提前现世，并且其中一块天命碎片被‘鬼谋’大人带走，最后都不知所踪。道家之子获得的天命碎片就是那两块碎片中的一块。而剩余的五块碎片仍然在士族的监控之下，一旦有现世的预兆，我们会立刻通知各位的。”
……
散会之后，阮绪立刻被止水勒住脖子追问今天一天到底去哪了。即使其他人已经离开了，这两人仍然僵持着。阮绪用一般状态下的力气抵抗着经由风水术强化后的止水的怪力……怎么看都不像是公平的。
当然，在外人看来，虽然阮绪是一脸痛苦的神情，但是心底一定是很幸福吧。别的不说，光是因为那个姿势，阮绪就会时不时地感觉到背上柔软的触感……
那么，阮绪实际上的感觉如何呢？
阮绪已经翻起了白眼。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什么的，和窒息的痛苦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他现在只想挣脱止水那钳子一般的手，顺畅地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咯……呃……不行……饶了我吧……真的……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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