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虫洞7号
其实我的厨艺并不比我的经营才能差多少，可能是她一听到我叫她女神便想起了今天我们要去参加母校一百周年校庆。
“你这个死凡人，早点不叫我起来，你看看都几点钟了。”我被雷到了，还真把自己当神了，不过正是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才是最幸福的组成。
为了赶时间，我们的步调几乎完全一致，同时穿好衣服，同时穿好拖鞋，同时洗脸漱口，还同时上厕所，幸得我家里有两个厕所，不然想同时上都只有一个马桶。这种神同步才是完美的夫妻档，我们同时坐进车，同时去抢钥匙。
“今天就让我这凡人为女神服务一次吧”，我发动了汽车。
“不行，人家偏不嘛。”白仪略带撒娇更多是命令的语气抢过了驾驶位。我勒个去，作为一个要面子的男人开到学校别人会以为我是傍富婆的。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歪，有钱不怕人误会，她开就她开吧，自从我们发达后也是难得一起坐同一辆车去同一个地方，她那辆粉红色的保时捷就暂时放车库休假一天好了。
汽车说：“给力啊！”
“亲爱的，你能开慢点吗，你老公我心脏不好啊。”我抱怨起来，我们住的地方到市区有一段车辆很少的快速路，白仪一兴奋就喜欢开飞车，这显然对于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性来说太过诡异。当然我知道女神不是吹出来的。
“心脏不好就要多加练习，反正电动跑车又不费油。”她总是很喜欢幽默感，说着又加了一档。阳光照在车内很温暖，我热爱太阳的光和热，热爱她赐予了生命，热爱她书写了奇迹，然后我不再作诗，因为已经到学校了。
身为土豪阶层有个很痛苦的事不得不说，我和白仪就坐一辆车，前后保镖就有3辆车护航，一个小车队就这样开进了校园，我有种做大熊猫的复杂错觉。我们就读的大学算是很不错的医学院校，培养了大量的中医西医人才，还包括我这种医学蠢才。
我不得不说形式主义面子工程在我们母校体现得淋漓尽致，我简直到了另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校园，或者说已经看不出是校园了。
校长还是十年前那个老校长，底下的领导已经完全换了一批，不过我最高兴的是我亲爱敬爱的班主任也来了。我非常感激她，如果不是她用自己无比深刻的功底为我打开了管理学的大门，恐怕我现在是帮开公司的人打工而不是自己当老板。
“我亲爱的鲁姐姐！”我喜欢这样叫她，我们紧紧拥抱，这十年师生情就融化在此刻。老师看上去确实老了一些，十年了，十年变化很多，她从班主任变成了副校长，也从少妇变成了中年妇女，这让我想到了自己也成长了十年了。
“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啊，我最得意的两个学生干出了最出彩的事业，而且找到了彼此的幸福，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老师激动得泣不成声。老师一哭，我和白仪竟然也突然激动得泪流满面，看来泪水真的会传染啊。
校长看我们这样示意我们控制一下情绪，于是我们走进了礼堂。学校的礼堂比起梦中那个云岛书院的小多了，但同样承载了许多美好的时光。第一次再见白仪，第一次拿到校服，第一次会见师长，第一次站在领奖台上拿着个三好学生的证书心里笑开花表面上还要装出很镇定的样子。第一次亲自组织活动，第一次参加舞会，第一次向白仪敞开心扉。有太多的第一次，白仪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也握住她的手，然后我们真想再跳一次《只差一步》。
“只差一刻，我们的母校就将迎来一百岁的生日。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我很高兴学姐学长学弟学妹们能回来一起参加母校的生日。我同你们一样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很幸运，我能留在这所学校创造梦想，很幸运，我能亲手将她发展得更加美丽更加壮大……”这个校长的讲话和梦中那个大祭师一样很有魅力。这次母校校庆，我和白仪以夫妻和公司的名义分别向学校捐赠了一栋全新的融合了我们公司最先进技术的现代化校园数据中心和我们一起画的一幅画。
我们商量好要画画的时候都很激动，而至于到底画个什么想了很久。我和老婆不像秦大神和小桃子是学美术专业出身的，我们画不了复杂的东西，但又必须饱含意蕴，能表达对母校思念之情的意蕴。最后我们就像在公司争论商业策略一样经过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决定就画那个宝贝后花园。
这片绿色掩映下的走廊是同学们眼中的黄金地段，被誉为本校的华尔街和爱琴海。如果你要思考人生，到这里来你会思维敏捷，如果你要谈情说爱，这里会带给你无限浪漫。这块只有百余平方米的土地就像母校一般给予她的学生们无限的爱意，她无私地贡献自己的青春，脚步在石板上打磨出岁月的痕迹。无数个年华，100个春秋，她依旧静静地卧在那里，用所有的资源滋养爱她的学子。
我太怀念这个地方了，第一次，我感到我们是如此的近，第一次，我站在了离梦想最近的地方。今天，当我的梦想实现的时候，我回来了，岁月的痕迹似乎更深刻了。我爱这里，爱这里的一切。
“亲，我们就把她画出来吧，美术是表达心灵的窗口，挥发情感的圣地，我想让这块圣地永远留在我们的心里，留在我们的情里，留在我们的爱里。”白仪用奇怪的口吻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很惊诧。或许是受到爱好文学的老公的影响，她越来越喜欢带着诗意说话。
遥想当年舞会一别，我们离开了母校，离开了圣地，去追寻心中的理想。但社会很现实很残酷，我浑浑噩噩地在单位呆了两年，我和她的联系越来越少，更多的精力我必须放在未来的打算上。但即使你投入再多，如果没在复杂的社会找到自己的方向，那么你会发现人生最可悲的事之一就是浪费青春。
其实这两年，我也没有完全纯混日子，我思考了很多，也考察了很久的市场。当秦大神小桃子和黄鼠狼的造诣终于修成正果的时候，毕业后第三年，我们决定开公司。
当下创业很艰难，因为市场空白非常少了，总的趋势是越来越少，因为有个名人说过科技达到一定高度时，人类存在的意义将和科技成反比。当年也一样，不过怀着一腔热情，我们决定做游戏产业。从电脑到手机，从PC到平板，从大街到小巷，从学校到网吧，无处不游戏。
当你拖着疲乏的身躯从单位回到家中，当你躺在椅子上不想起来的时候，当你无聊之极只能胡思乱想大搞YY的时候，游戏，是你的最佳伴侣！
“没钱，娶不到老婆，有钱，买不到快乐。当你回首往事，是虚度了光阴？还是枯萎了寂寞？游戏，能让你娶到老婆，游戏，能让你享受快乐。如果你还在犹豫，是我们的错，如果你不再犹豫，我们将用最好的游戏带您穿越时空游遍古今。”
这一段是我们公司第一款游戏《虫洞7号》的广告词，由我和学广告设计专业的小桃子共同完成。这款游戏根据我的同名小说改编剧本，写的是一个武侠狂人疯狂幻想着武侠世界，潜心研究时空穿越技术最终成功回到南宋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这款游戏有着古今两套系统，互相交织，在当时颇具创意。
当技术总监秦大神开始具体制作的时候，我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游戏做出来谁来卖？在我们四个男人中三个攻技术一个攻管理，根本就是一群技术宅，没人精通营销。前辈们总结出的经典定律，技术含量高而销量低，顶多只能算皇家奢侈品，销量高即使技术含量低，也能比金子和钻石更具吸引力。
“我觉得我们应该聘用一个CEO。”首席市场官小桃子很喜欢当别人领导的感觉，为了这个感觉我还别设计了一个职务给他，内部监督官，算是挂空名满足虚荣心。但学会计的财务官黄鼠狼表示人力成本压力很大，因为那时公司甚至还处在策划的摇篮中，最早的资金还是我们几个死赖着脸找父母借的，所以对于黄鼠狼的担忧我深表理解。
“好吧，我们或许应该找个信得过的朋友来做CEO，顺便再来点融资，干这一行VC（风险投资家）不好找啊。”
我完全赞同秦大神的观点，但关于找谁来担当如此重任，而且还必须是我们四个都信任的人，对此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讨论，依旧没得到统一的答案。
“找白蚁！”我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还没忘加个外号，于是在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全场鼓掌欢迎我的敏锐分析力。白仪不仅是我们共同的老同学，也是极有潜力的合伙人，对此提议所有人都奇迹般的一致通过了。
半年没和白仪联系了，我心里很忐忑，有种神曲的风范。我用颤抖的双手拿起话筒，然后冒着拨错号码的风险用同样颤抖的指尖按完11个数字。
我该说什么呢？我试着想。“这三年你过得好吗？”“你吃饭了吗？”“你有男朋友了吗？”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根本不敢想。
“该死的程荷华，你终于肯给人家打电话了。”白仪用复杂的语气打消了我所有的顾虑，我想象她现在的表情肯定也是极其复杂的。
当我说明来意后，她表现出异常的兴奋，这点在我预料之中，但还有件事十分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后来成为我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伤痕。
“各种首席官都有了，但我想你要的不止是这些表面功夫吧。”白仪果然懂我啊。
“对，CXO不过是一个名词而已，关键得看实力，所以我相信你能胜任。”但是自作聪明的我完全理解错误她的意思。
“这点我赞同，所以我们还差一个CIO啊。”白仪说完，我如梦初醒，现代商业最大的特点是信息化，古典商业的核心依然是情报信息，我们的确还差一个首席信息官。我虽然喜欢吹牛，研究领域又很广，但对信息的分析不是我的强项。因为吹牛不需要细分信息，而恰好是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信息凑到一起瞎掰。我能想象如果我做CIO或者我们之中任何一个做CIO，尚未起步的公司将是个什么景象。
“你想明白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令我失望的。”白仪竟然拍我马屁么？我得儿里个驾就飞奔了。
“我知道有个人能胜任这个职务，而且值得我们信任。”原来她是玩儿人才推销啊，不愧是营销高手。我们第一次召开全体协商会议的时候，那个年轻的CIO据说是白仪的老弟，我晕啊，未来小舅子么？搞得像家族企业了，还好据说只是堂弟。
;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32/32231/171776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