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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勉为其难


“皇太妃婆母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忘记了我们跟来的目的了吗?就这样放走他们那不太便宜了他们!再说了,我怎么又会想到哪里去呢?”梁太后虽然老谋深算,但还是禁不住脸色一红,不知是不是被李秋水说到了什么要害。

        “我说你这个士青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在北方游牧民族里,抓到的俘虏就是自己的奴隶了吗!人家西夏的军队不专门就叫擒生军嘛!我看你想点什么办法不好,干嘛非要抓住人家,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难道士青真的是看上了人家花容月貌!心里怜爱大发了不是?也对!人家虽然号称皇太后,但真实年龄跟咱们姐妹也不差上下!所以看到士青你英雄年少,非要跟着你也顺理成章。这一点连李前辈都看出来了,你又何必装糊涂呢!”

        争风吃醋,胡搅蛮缠,这是阮星竹的拿手好戏。不知是故意给长士青找麻烦,还是为了出被李秋水给关押了多天的怨气,又或者根本就是担心这件事会弄假成真,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通。

        阮星竹不这么说大家谁都还没有朝这一方面想,现在她这么一添油加醋,立即就有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向长士青这边看来,其中最有意思的当然就是甘宝宝和秦红棉了。

        “星姐你就不要胡说八道了!现在咱们逃命还来不及呢!还开这种玩笑!你也不怕银川妹子生你的气!当时我哪有那么多想法,更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只是在危急时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已!都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赶快离开这里!我们也要连夜赶路,最好在天亮前通过宋军的封锁线!咱们就后会无期吧!”这帮女人搅在一起就只会找麻烦和坏事,长士青不想让她们再胡咧咧了。

        “你们赶快给我住嘴!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李秋水好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竟然瞪起双眼大声地嚷道。

        “李前辈何必这样大动肝火!其实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更没有什么神难堪之处!反正在你们西夏这种母女共事一夫,姐妹共事一夫的事情本来就司空见惯。何况我们可不是有意取笑你们,更不会看不起你们!这个姓梁的妹妹既然被我家相公擒住了,手也抓了,腰也抱了,跟了我家相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瞒你说,正想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与我家的灵儿、这位秦姐姐与这位婉儿妹妹,还有这位星姐姐与我们中原家里的阿朱、阿紫两位妹妹都与这位太后妹妹与银川的关系一样,我们姐妹可都是感到无比幸福和和谐呢!对了,还忘了告诉李前辈你呢!在我们中原的家里还有相公最珍爱的一对,青萝和语嫣妹妹也是一对母女花呢!”

        哪一把壶不开专提拿一把壶,这甘宝宝更是狠毒,为了激怒李秋水出一口恶气,为了尽快将梁太后这个可能的潜在威胁驱走,竟然不惜把自己家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而且还不断地向其他姐妹眨眼睛,显然既有恶作剧的意思,更想取的她们的配合。这种场合,这种对话,真的让长士青再一次感到了有点无地自容。

        “你们、你们简直太不像话了!简直都气死我了!”李秋水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来就要动手。

        “李前辈不要生气嘛!人家太后妹妹还是青春年少,你何必要让人家守活寡呢!再说了,现在我们可不怕你,我家丈夫站在这里,你又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气坏了身体该怎么办?”连秦红棉都沉不住气了,站出来又是一番添油加醋。

        “皇太妃婆母不要上她们的当,她们就是想激怒咱们这才胡说八道!这些话我们都当没有听到,当成刮风。这浑小子和几个野丫头在这里唱一唱双簧就像激怒我,也太小看我了吧!只是我不明白,这小子怎么现在不发一言了?皇太妃老人家一直叫你浑小子!看来你一点也不浑呀!竟然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难道你就断定我呆在这里不走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听了上面众人的一席话,这梁太后不仅没有像李秋水那样勃然大怒,反而一阵哈哈大笑。看来这娘们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大,在这么多人的冷嘲热讽下竟然一点也不动怒,反而像在欣赏小丑表演似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来还是太后大人大人大量,不像我家这些野丫头们这样不知轻重,想到什么说什么,连玩笑都开得不知轻重。不过,对我来说我家的这些野丫头可是比你这位太后大人可爱得多!她们跟了我,能够到现在还保持着女人应有的童趣和天真,这应该是女人应该保持的最好特质。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爱她们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美丽和善良,也因为她们的率真和可爱。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相反,我对那些心机太深的政治怪物根本就不感兴趣。所以太后大人对她们的话根本不在意这就对了。”这种场合长士青需要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女人的面子,现在只要稍微几句话,都是博取她们欢心的最好时机。

        “多大的男人了,还这么小心眼!我不就说了她们一句野丫头嘛!你也用得着这样不厌其烦地替她们辩护!还有那么多的歪道理?该不会这也是你糊弄女孩子的法宝之一吧!你也不说说她们干嘛要那么胡说八道!我们游牧民族虽然有被抓获后就成为对方奴隶的习俗和规矩,但是这并不意味者被抓的人一定要嫁给你呀!除非你自己非要强迫被抓的人这么做!先别说你是银川的男人,就是我被你抓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如果不是我们一开始对你手下留情,你认为你能有机会抓住我吗?”长士青也就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随口说了几句,却引来了这个梁太后的一顿反唇相讥。

        “我还真告诉你,成为胜利者的奴隶那是你们这些落后的游牧民族的习惯,我根本就不认同,所以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在我们汉人里虽然也有奴婢什么的,但是我们可比你们要文明的多,奴婢不是奴隶。最重要的是,在我长士青的眼里,既没有什么奴婢的概念,也没有什么皇帝和太后,贵族,对我来说人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贵贱之分。尤其是我的女人她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我的夫人或者妻子。对她们是要用心和行动去爱的,是要用生命去保护的,而不是靠甜言蜜语去糊弄,所以我不会、也用不着专门对她们讲好听的话!”

        既然说到这里了,长士青也只能告诉她这件事根本就不作数,也不用放到心里去!这样既平息了梁太后和李秋水的担心,更给自己的女人们吃一个定心丸。毕竟不管她们是不是在开玩笑,这件事情都不应该再继续谈论下去了。越往后说越有问题,越描越黑。不仅李秋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银川公主的脸色也怪怪的,只有那个梁太后好像没有什么事似的。

        “算你小子还有头脑!你没有这种想法最好!免得大家都不好做人!但是你也不用这么贬低我吧!还政治怪物什么的?难道我真就比不上你的那些女人?是人不够漂亮还是气质不够高雅?”

        女人都一样,任她地位再高,任她心智如妖,一遇到和同类的攀比上,那她就自然成了弱智。这种场合,虽然是小梁太后这样的人物,竟然也忘了自己所处的俘虏的位置,更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开始争风吃醋起来,尽管是一种莫名其妙、毫无来由的无名醋。

        “太后大人多心了!我刚才说的话绝不是因为你的姿色比我的这些妻子们差多少,也不是你气质上的问题。最主要是因为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所以打死我我也不会对你这种人感兴趣的,即使你再美上一千倍、一万倍。因为美虽然是先天的,但是必须要有爱才能变成现实,变成永久。在我看来,我家的这些野丫头才是真正的女人,也是女人应有的生活。女人是什么?女人应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丈夫怀中娇妻弱女,是孩子眼中的慈母和天使。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处理什么家国大事,争什么一时之长短,那还叫女人干什么?所以,咱们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跟漂亮不漂亮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了,我们扯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请便吧!”

        捣鼓了半天,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的差不多了,长士青突然提出了自己的决定。烫手的山药就应该这样扔出去才是,而且越快越好!不然拖在这里可不是回事。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搞了半天、又是情又是爱的,还给我们在这里谈了大半天的大道理,原来还是想让我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这里!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给个甜枣就忘记了伤痛。我可告诉你!我堂堂的西夏国皇太后,每天日理万机,掌控着国家大业,现在一下子成了你的俘虏,在整个国家、军队威信尽丧,你要我还如何号令三军?更不要说现在我们国家危在旦夕,与宋军激战处于胶着状态,尤其是对方的一位姓章的副帅到来之后,实行坚壁清野、步步为营的堡垒政策,我们西夏军队虽然精干,但是这战争一拖延下来,已经优势尽失,前景堪忧!真不知道一旦兵败会是何种结局。除了外患,内忧更深,镇远侯的势力早已坐大,反心已显,就怕他趁机起事,我李氏王朝也恐怕即将不保!果真如此!你倒说说看,你是不是我们李氏皇室的千古罪人!”搞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长士青呢!

        “我说太后大人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搞得我好像成了你西夏国的罪人似的。既然如此,你就赶快回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反正你就消失了这么半天的时间,量也出不了了什么大事,你就赶快回去处理你的军国大事去!大不了我再退一步,给你道个歉!”长士青最怕的就是有女人跟自己胡搅蛮缠,她们一掰持起来就没完没了。而且把责任也都推倒长士青身上了。

        “才半天时间!你说得倒轻巧!你在千军万马之中个、众目睽睽之下将哀家擒过马来,这还如何说得清楚!说不定军中早已传言我已经被杀,西夏军队早已兵败如山倒!又或者信息已经传到了镇远侯那里,他们早已经起兵谋反、杀向皇宫了!难道这也能够靠你一两句轻描淡写道歉就算完了吗!”

        这女人还真是得理不饶人,长士青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一层呢!早知道这样麻烦,还不如不抢这个女人!要是当时血战一场,直接冲出来也许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

        “等等!等等!你不能这样信口乱说吧!这也太不负责任了!把这么大的事情都赖到我的身上,我可承担不了!你可不要吓唬我,我对你们的西夏国可没有兴趣,更不想背上这样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一生追求的是逍遥自在,宁愿和我的娇妻美眷风花雪夜、卿卿我我,绝不愿意套上这一无聊的枷锁。算我求求你们,你们赶快走吧!免得你们出了事,真的亡了国还要我帮你们复国不是?这玩笑可就大了!我可不想趟你们这趟浑水!”现在长士青可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快刀斩乱麻。

        “我都说了半天了!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道还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是吗!我可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实情,而且你这么一折腾,情况将更加严重和复杂。特别是军心和士气都大受影响,现在想挽回败局都难!你却还在想推卸责任!”这梁太后仍然不依不饶,不肯罢休!

        “行了!行了!算我服了你们!不用再在这里烦我了!不就是和宋军停战和处理镇远侯的那点事嘛!用得着说的那么严重!大不了我想点办法帮你们解决就是!这样好了吧!你们要想让我帮忙,就应该好好说!我看在银川的面子上出点力也未必不可!只是你们需要赶快回去,稳住现在的局面,至少不要发生你说的那种最坏的情况,那样的话费得劲就大了!而且,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忙出力,那么这件事就得严格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就不管用了。”终于无法忍受这些老娘们的唠叨了,长士青打算让一步,帮她们点忙也算。至少先把她们糊弄回去再说,反正在他的印象里,现在西夏也亡不了国。

        “你说什么?你说的话可要算数!我可听皇太妃说过你可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一诺千金的道理和意义你当然懂得!我想长大侠保证不会对我们孤儿寡母说话不算话!既然这样,皇太妃咱们也该走了,长大侠也随我们一起到军营里去吧!”这梁太后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但先用话激住了长士青,让他无法反悔,而且还要求长士青跟她们一起回西夏军营。

        整了半天,刚逃出包围圈,难道又要自投罗网!

        “等等,等等!这件事咱们还得早说道说道!一是我不会到你们军营里去的!你们自己先回去!等我的一切安排好后,我自然会去找你们商议具体行动方案!二是我上面强调的,这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否则,别怪我不遵守诺言!当然了,你们也要做好思想准备,我帮忙既不是白帮的,也不会是无限的!”长士青突然感到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轻率了。自己这么多天到处逃跑不就是为了避免这一点吗,现在竟然让他们给绕进去了,除了给自己争取点利益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再说也不能给她们一张空白支票。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西夏国渡过这个难关,我西夏国上下将唯你马首是瞻!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绝不亏待你就是!”这梁太后也是病急了乱投医,竟然也慌不择舌。

        “银川都被你娶走了还不行呀!你还想要什么呀!难道你要我西夏国的皇位我们也得答应吗?我说媳妇你可不能随便就答应他的条件,万一将他来真的狮子大开口该怎么办?”这李秋水可就不干了,急急地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李前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喜欢用你那妇人之心度他人之腹,看来你家媳妇说的危局也许并不那么严重。你也不想想,我长士青乃江湖中人,而且是个君子,最重诺言和义气,一言既出自然是驷马难追。至于人家太后大人就不是了,玩政治的嘛,从来都是翻云覆雨。往好里说那叫随机应变,等到时候危机已过,她就可以随时反悔,我既不能兴师问罪,也不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你们整个西夏皇室和国家。再说除了这里在场的人谁能信我?说实话,对于太后大人将来肯定会反悔这一点我心里自然有数,只是不想说白了就是。现在好了,你非要逼我们把这件事情说明,那咱们就再补充一下。你们放心,我也许会提很多要求,但绝不会贪图你西夏国的皇位,白给我都不要,这你放心了吧!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想太后大人也该表个态吧!咱们应该对等才是!”

        有了李秋水这一搅合,长士青也给梁太后将上一军。以后管不管用那再说,至少现在不能让她在表面上占了便宜。

        “我梁钰是什么样的人!堂堂一国之皇太后,如果没有最起码的信义又如何能立信于民?如何能取信于全国?如何能够服众?我今天在此起誓,只要能够保证我西夏皇位继续在我李姓的子孙手里,长大侠的一切条件我都会予以满足。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这小梁太后到不亏是个狠角色,看到长士青要打退堂鼓了,竟然像江湖混混那样连赌咒发誓的手段都拿出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说咱们这次可是算完了!众家姐妹,看来我们这一大帮人都不是人家太后大人的对手,人家就知道咱们家相公心地仁慈,耳朵根子软,禁不住有人软语相求,尤其是不会拒绝女人的请求,所以才对症下药,一下一个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说相公,你也不想想咱们都出来多少天了,不说家里的那些姐妹在望穿秋水,也不说你的那些宝宝们有些可没有见过你呢!还有,某些人不是说自己还有什么大事呢!看见人家漂亮的太后,就这样轻易的答应人家了。这一待下去又将是猴年马月了!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如果不被人家暗算给困在这里话!”一直在旁边没有在发言的甘宝宝突然有话了。那意思显然是想给长士青泼冷水,明显反对的意思。

        “宝姐姐说的对!我们都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应该赶快回去才是!”钟灵总是这样,只要甘宝宝一说话,她立即就跟着附和赞同,母女连心都用到这一方面了。

        “我说士青啊!你可知道婉儿妹妹和灵儿妹妹她们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吗!看来你是被事情气昏了头了。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出来。我们家的灵儿妹妹,婉儿妹妹和如兰她们三个可都有喜了!所以她们才要急着回家!现在又有事了,你到说该怎么办?”

        秦红棉这一句话把场面又给搅合起来了。抬头看着木婉清、林如兰和钟灵有点粉红且带着喜悦的面孔,长士青明白了,秦红棉的话看来是真的。自己这次真是太大意了,连这些都没有注意到。也可能是有这一层原因,这几个人老是急着要回去。至于新来的天山四剑和付敏仪这段时间则几乎没有吭声,而银川公主和晓蕾更是因为事情与自己有关也不置可否。长士青没有办法,现在除了有点愧疚地笑了笑之外,没有敢直接接秦红棉的话头。

        “既然梁太后都这样发誓了,我再不相信就有点小心眼了!也好!咱们不说这些小事了!我可是想赶快回家的,再不回去我家里的这些丫头们都不答应了!所以我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咱们现在就谈谈你们的国事!看看我能否想些什么办法!”长士青决定现在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了。

        “既然如此。我就把我们的基本情况跟你说一说!看看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听到长士青要出面,梁太后自然马上就接过话来。

        “你先不用急着说!还是由我来问你回答来得直接和快些!你先告诉我,现在西夏和宋军的态势,横山防线现在是否已经被宋军突破?主持宋军进军大计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个渭州知州叫章秶的人也在军里!”

        “怎么?连这些你都知道?不错!现在宋军的主帅虽然是平西大将军狄平,但真正出谋划策却是征西大军的襄理、渭州知州章秶。至于整个战局现在处于胶着状态,双方反复争夺宋军去年新建的平夏城!占领这座城市,就能保持横山防线的完整,保证我们西夏东南部防线不被宋军全部突破!”梁太后实在干脆,三言两语便道明真相。

        “现在横山防线还没有被宋军突破就好!否则要挽救起来就困难的多了!现在你听好了,回去以后立即作出新的部署,放弃抢攻平夏城,改而加强对洪州和盐州的守备!同时把绝大部分用于围攻平夏城的力量留作机动兵力,并抽调部分兵力援助上述两地的防守。记住了,只要宋军开始进攻洪州或者盐州,你们就前来围攻平夏,反之,一旦他们撤围来增援平夏,你们就如法炮制,撤兵避开他们。就这样周而复始,坚决避免与他们硬拼,将时间拖得越长越好!”长士青既然决定帮忙了,那当然就不客气了。

        “你说什么?难道就这样放弃对平夏城的攻击?要知道它可是打入横山防线的一个楔子!把整个横山防线一分为二。不拔下这个钉子,横山防线早晚会被宋军突破,而横山防线一旦被彻底突破,整个西夏东南防线就再无险可守,西夏南部也将落入宋国之手!”

        这梁太后还真有战略眼光,历史确实是这样。在1097年平夏城战役失败后,宋军又于次年攻占洪州和夏州,最终导致横山防线全部被突破。西夏的战略态势全盘恶化,变成了被动挨打的一方。

        “你说的不错!我当然非常清楚。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是整个战略态势决定的。与其将大部分实力在平夏城外消耗殆尽,不如改攻势为守势,守住洪州和盐州,这样至少可以保证横山防线不全部丢失,也可保住大部分机动力量。对西夏国将来的局势利大于弊!”长士青给她解释了几句,当然了也不得要领。因为他不能告诉她后来发生的一切。事实是西夏大部分军事力量就是在这场战役中惨败,征东大将嵬名阿埋和妹勒被生擒,西夏国运从此一蹶不振。

        “你这种想法也许不无道理!但这要如何与征东大军解释,又如何能够让那些强硬好战派、特别是镇远侯他们心服口服,弄不好引起反弹不就更糟了。”李秋水也在插话。

        “这当然要考虑,但是现在救西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应该知道,西夏之所以能够立国那是因为她利用了辽宋争斗和宋朝内乱世界才成功的,虽然有李元昊的军事天份和精明,但更多的是事实造英雄。你一直执掌西夏的军国大政,自然知道宋朝和西夏的优势和短板。两国交战,打仗打得是后勤和给养,尤其是在西北这样贫瘠之地,没有足够的后勤保障,这仗根本就打不下去。过去你们那支叫擒生军的部队主要是靠就地抢劫来解决自己的供应问题,现在西夏想靠这十多万军队与宋朝对抗,根本就是捉襟见肘,现在打成了阵地战,失败也就是必然的了。因为西夏军队优势在于机动和突袭,而不是这样拼消耗。不说现在这个地域,山川纵横,从来就是募兵易于征捐、征捐易于征粮,征粮易于转运!且不说你西夏国兵少将微,也就那十多万兵力,而且财力不足,即使有兵有粱,你也不能及时运过来。所以一旦战争成了胶着状态,失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看着这帮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长士青顿了一顿继续给她们上课。

        “你们知道宋朝有多少军队吗?你们知道宋朝每年有多少钱粱吗?不怕吓唬你们,仅仅驻守和拱卫京城的中央禁军就有近一百万,各地的厢军数量更多。现在他们和辽国又不打仗,如果他们真下决心和西夏打仗,你想西夏国能打赢吗!只是宋朝人的悲哀之处就在于,他们不缺士兵,更不缺名将,缺得是有作为的当家人。正是那些皇帝老儿不求作为才导致这种结果。现在好了,出了个章秶,只是提出了用碉堡围困、经济封锁就把你们搞得没有办法了。所以咱们现在根本就不应该想如何进攻的问题,而是如何退而求其次,保证在体面和不受太大的损失的前提下尽可能多的保护西夏国的利益。”长士青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了。

        “你都在这里讲大道理了,听起来也许有些道理。但我们明知道这样也不能坐以待毙吧!退出对平夏城围困,一味等待宋人的围攻又怎么能保证西夏国的利益呢!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这次是梁太后在提问了。

        “既然你们西夏的军力上不占优势!要想保护自己的利益当然就得利用各种因素,改变一味单纯依靠军事力量来达到目的手段。原则问题和你们自己问题解决之后,我们现在再采取第二条和第三条措施。我现在就修书分别给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和他们的南院大王萧峰,请他们出面予以调停。你迅速委派精干和可信之人送给他们!可以肯定一旦有他们出面,宋军就会停止进攻!”长士青又抛给她们另外一个砝码。

        “你说什么?辽国的皇帝和南院大王会听你的调遣?”这回不仅是梁太后、李秋水,连自己的那些丫头都有点惊讶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曾经救过耶律洪基的命,而且帮助他平定叛乱,保住了皇位!至于我与萧大王更是生死之交!这点忙他们还是会帮的。当然了私交外,他们一定会帮忙更多的是出于自己国家的利益,因为辽国是不会乐意见到宋朝彻底击败西夏国而坐大!何况你们西夏本来就同时属于辽国和宋国的属国,他出面平息争端理所当然。”长士青不是凭空想到这一办法的,历史上确实有过辽国调停宋夏争端导致宋夏暂时停战这一事件,只不过现在应该是1098年的样子,比原来宋夏停战早了一年。

        “这就容易多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可是现在立即要做的是应该缓解宋军的进攻力度,以便我军在撤退容易一些!”梁太后还是不太放心。

        “你不用着急!这具体实施撤退计划而且避免宋军追击的办法应该由你的将军们去实施。至于宋军方面,我当然还有第三招!等我把自己的丫头们安排到了安全地点之后我会亲自到宋军大营里去一趟,亲自见见那位狄平将军和章秶襄理,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争取在你们之间建立一段时间的和平!当然了,我也得告诉你们,你们千万不要再做挑衅,更不可主动再挑起对宋的战争!因为我帮你们是为了制止战争而不是当汉奸,所以我不能以损害汉人的利益为代价!”长士青亮出了所有的底牌,自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都说过了!只要度过此次难关,我西夏国上下将唯你命是从!任何人不得违背!”梁太后竟然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也算!我就好人做到底!你现在马上就回去,然后公开宣布你是被你们的皇太妃救出去的。记住一定要向镇远侯透露我现在的藏身地点!然后等他出来找我时,你再宣布并立即执行退军的命令,免得他阻碍你军令的执行。”既然开始帮忙了,长士青当然是好人做到底了。

        “真还没有想到,你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弹指间竟然能把所有难题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敢断定了镇远侯一定会马上过来找你。看来我梁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闲话不说了,我们这就离开并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梁太后可能终于弄明白了长士青这次看来是真的想帮忙的。

        “现在知道我们家男人的厉害了吧!你们以前一定以为他只是一个的江湖莽夫,除了武功超群之外,就是有女人缘了是吗!我告诉你们,我们家男人那可不一般,胸中何止十万刀兵,非不能也,实不为也!新来的姐妹你们就偷着乐吧!”这次是阿碧在多嘴多舌了。

        “阿碧你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赶快回家了?言多必失的道理都不懂!我可不想一直呆在这里的管这些麻烦事的!再说了,你家丈夫厉害不厉害也不用跟外人吹嘘不是?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长士青赶快止住这样帮丫头们的议论。他一直在装怂就是要掩人耳目,现在不得已才露出了真面目,哪敢让他们乱说。如果这些丫头们一的用意,把所有的事情全说出来了,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银川的母亲和奶奶,难道也算是外人?何况经过这件事情后,我也还能成为外人吗!行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得赶快走了,免得我们这些外人打扰了你们夫妻之间的谈话!”真是奇怪,长士青也就是这样随口说说,好像其他人不应该有什么想法的,何况对面还是西夏国地位最高的一位的女强人呢!

        靠在马背上简单地给萧峰和耶律洪基写了两封书信,长士青就送走了这两个不叫瘟神的瘟神。当然了,为了防备再有其他变故,特别是镇远侯的诡计,长士青还特意将自己宿营地稍微移动一下,人言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场合和阵势长士青需要的是十二分小心。

        果然不出长士青所料,这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果然又来了两个人。不过这次可是两个男人。

        “长英雄果然在此!我家镇远公大人可是一直在惦记着你!现在你的人已经救出来了吧!你们已经脱险了吧!”听声音果然是梁迄甫手下的谋士公孙晟。人未到,问候声就传来了。

        “原来是公孙先生!你们来得真快!我正想谢谢镇远侯上次的帮忙呢!不是你们的人在后面一冲,我们要冲出来难度就大了!”长士青当然知道上次那些黑衣人是梁迄甫手下的龙虎塘的高手,肯定是他们一直在监视和跟踪长士青的。因为在西夏,除了他还有谁会帮自己的忙。

        “长英雄过奖了!我们可是在一条船上的,那用那么多礼数!再说了,镇远侯大人也非常感谢你将我们家的世子和小姐完璧归赵!不是因为现在忙着讨论军务无法脱身,他早已经亲自赶来感谢长英雄了!”来到跟前,公孙胜抱拳施礼后继续说道。

        “公孙先生也客气了!我已经找到了给你们世子和小姐的解药!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两年内不会复发!等有了机会见到他们两个,我自然会想法帮他们治愈!请你转告镇远侯,请他放心。至于我们双方谈定的事情我也一定尽力兑现,保证在将来的你们内部冲突中李秋水肯定不会参与!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我可不想直接介入你们的冲突!”

        这件事总的有个结束,现在既然见面了,长士青索性给他们许下这个不用兑现的诺言。因为他知道,很快小梁太后就会对梁迄甫动手的,而且他派出的是大军,李秋水才不屑与动手的。

        “各位姐妹们!现在这里的一切都办妥了,也暂时没有人跟踪和追赶我们了,你们现在就换上宋军的服装,跟我到平夏城里去一趟。我可要兑现诺言,去会一会这位狄平将军和那位号称当代诸葛的章粢。”

        在打发走公孙晟和他的同伴之后,长士青情赶快吩咐自己的这帮丫头换上他从宋军那里搞来的一些军装。因为这平夏城是个新建的城镇,主要是为了边防,所以居民主要是军人和家属构成的。而且现在正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要进去可没有那么容易。

        “大哥难道真的要去见那个什么将军和谋士吗?难道就不怕有什么危险?”这次是付敏仪在担心了。

        “能组织这场对西夏战争的战将和谋士肯定是不简单的人物,我去见见他们既是为了银川的父母之邦考虑,也是为了我将来的目标!至于危险那倒不至于,我们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只是去拜访他们一下而已!”长士青有意把这件事说得容易一些,免得她们瞎担心。再说反正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具体目标,能见就见,见不到也无所谓。只要时间拖到一定时候,辽国人一施加压力,欺软怕硬的宋军也只能停战了事。

        这平夏城还真是如长士青预料的那样,由于是个刚兴建的新城,规模不大,而且纯碎属于那种碉堡性质的小城一个。只是因为到处是大军和兵营,乱哄哄的,长士青他们绕了一个大圈,直到天黑的时候才绕过两军对垒的战场,来到了城门前。由于正处于交战时刻,平夏城的防守自然也十分严密。好歹长士青他们身穿宋军士兵的服装,而且长士青还多了一个心眼,听到了他们的口令,就这样十几个人伪装成一个骑兵小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平夏城。只是唯一引起别人注意的是,这十几个人竟然都是双马,加上每匹马后面都有行装和货物,更像运输队的,最后虽说有惊,倒也无险,总算糊弄过去了。

        一进入平夏城,长士青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因为这个新建的平夏城,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何况他们这十几位军爷,找个住处都很难,又不能到兵营里去,总部呢个在大街上逛吧!找来找去,长士青最后只能找到一个简易的马棚当成落脚点。需要个地方躲开别人的视线才行,否则到处乱逛引起别人注意一露馅不就麻烦了。

        把马匹都拴在这里之后,长士青吩咐大家等在这里小心戒备,如遇攻击,立即啸声以为号,长士青会立即返回来与她们汇合。反正就这么一个小不点的城市,以长士青的功力片刻就到。

        在这么个小城市里要找到宋军的的中军大帐根本就不用费多大的事,只管找那个最大的衙门就行。这万千军中他们也可能是因为大军密集,中军大帐本身到也不见得防备的多么严密,只不过是巡逻的士兵多了些。只不过这种一般的武夫在长士青这样的超级高手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罢了。

        平夏城内。

        宋军征西大军中军大帐。这一天战斗下来,自然是一片忙乱的景象。先是各路战报纷沓至来,接着是各路领兵将军先后上来陈述战争经过,并领取明日作战任务。这一阵阵乱像让长士青感到了有些像是在赶集。

        直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一切才归于平静,躲在大帐外的长士青耳朵也才清净了一阵。

        终于可以好好观察一下大帐里面的情况了。只见里面一位身材并不魁梧,但显然非常强壮的黝黑的将军坐在帐中的一把椅子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左首则是一位文官摸样的清瘦的中年人,不知是不是这场对西夏这场战争中非常有名的谋士章秶。

        “狄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这样忧心忡忡?”那中年谋士冷不丁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章先生所言不错!现在战局胶着,任何一方如果没有有生力量的投入都无法扭转战局!只是我怎么也不明白,今天的西夏军队不知何故进攻的力度大了许多,好像不要命似地。难道他们得到增援了!又或者这里面有什么名堂?所以我在寻思,也不知道朝廷给咱们派来的援军何时能到?”那位被称为狄将军的人从沉思中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半是征询意见、半是自言自语地回答道。

        “狄将军的忧虑非虚,但我断定狄将军说的援兵短期内恐怕也难于到达,甚至也许根本就不会有援兵。”

        “怎么?章先生何出此言!这种大事难道也能儿戏?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位将军显然对这一说法非常惊讶。

        “狄将军有所不知,朝廷虽然下定决心对西夏用兵,但是整个国家形势并不乐观。虽然辽国暂时没有对南面用兵,但是北部的那种自治运动搞得可是不善,尤其是山东、河北一带几乎成了独立王国!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攻击对汴梁,甚至都没又攻取大的城镇,但朝廷的大军、特别是禁军精锐现在主要是在防备他们!哪有力量为我们增加兵力!将军应该心里有数,一定要立足以现有的兵力撑住这一局面。”这个姓章的看来确实有过人之处,连这些都知道了。

        “狄将军和章知州秉烛谈兵,真是好兴致,不知道在下也想一听会不会打扰你们!”坐在大帐的两个人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青年书生!不知那些外面巡逻的士兵是怎么搞得!这狄平将军可是个练家子,家传武功也不是瞎吹的,长枪剑法都有相当的造诣。少说也抵得上个二流顶级高手,只是他怎么也没有看明白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文官出身的章秶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也很有大将风度,还是那样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位先生深夜来访又何必客气!既然来了,就不用扭扭捏捏的了!来!来!来!请坐!”那位武将还没有张口,那个文官就开始说话了。

        “对!对!对!在这贫寒苦瘠之地竟然有客深夜到访,可谓幸事。既不可无茶,又岂能无酒,咱们就以酒助兴,来看看这位夜闯中军大帐到底的贵客又有何种高见!卫兵上酒!”这位将军可也是痛快人,但显然非常精明,不禁暗含戒备,而且借着这一声号令把外面巡逻的兵士给招来了.

        “什么人敢闯中军大帐!赶快束手就擒,否则让你碎尸万段!”这一眨眼功夫就有十数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利刃长枪成半圆形将长士青围在了大帐内。

        “堂堂的征西大将军就这么点胆色!好像我并不是来行刺和刺探军情的样子,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虽然这种待客方式不怎么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狄将军,你这次是大错特错了。就你这些兵卒,虽然上阵冲锋还可以,但对我来说那几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计!”长士青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扇子突然连点,也不知是什么身法,那二十多名卫兵就一个个站在了那里,手上的武器也全部掉到了地上。

        “好哇!还是一个高手呢!让我手中的这把三尺青峰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请阁下指教!”身形一晃就来到了长士青的面前。这狄平还真是不俗,长士青估计的不错,这家伙的手段应该属于那种二三流流高手的境界,至少不低于南海鳄神。也是,一个领兵打仗的将军能有这样的身手就算不错了。

        “如果我家媳妇语嫣在此,要指教一下你的剑法到不是问题。至于我却则不善于为人师表。不过我得跟你说实话,狄将军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你是一个将军,你的优势是运筹帷幄、是率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而不是这样逞匹夫之勇!说实话,你的武功不错,但要想在我的面前耍大刀那就差点了!不妨告诉你,如果说调兵布阵,我也许实践经验少了点,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但如果单打独斗,如果说在万军丛中取上将之首级,我可以不客气地说三五个你狄将军也不在话下。”既然这个家伙想用武功决胜负,长士青就不想隐瞒他,毕竟如果想与这个家伙打交道,就不应该骗他。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这姓狄的将军还真不含糊,一记仙人指路便刺向长士青。不说别的,单是稳、快、准这三个字倒是符合他家传剑法之精要,只是少了些轻灵,多了些厚重和杀气,有点像刀法。估计是久经战阵,杀气多了些的缘故。

        既然动起手了,又是在军营之内,长士青也不多客气!逍遥流云剑数招连点,在第三招雾里看花时,已经一下点中了狄平的右手腕。只是他没有用多大的内力,让他知难而退而已,既犯不着伤他,也没有必要让他过分难堪。

        虽然只是手腕一麻,仍然是手中的宝剑几乎落地。

        “谢谢阁下手下留情!狄平心服口服!”这狄平不愧是一位名将,单是他这一举动就就足以证明他的光明磊落。

        “狄将军的身手也不错!用于冲锋陷阵绰绰有余。不过,武功这东西充其量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真正救国救民需要是狄将军这样的统帅和章先生这样的谋士!我本意是来做一次不速之客,与阁下和章先生效法古人谈谈兵略,尤其是想听听章先生这样高人的见解。没想到实在有点令人失望,看来随地职位的升高,人的品味和素质却在下降,古往今来,概莫能外。”长士青终于开始说到正题上了。

        “刚才的冒昧让阁下见笑了!请坐!请坐!赶快上酒!”那个文士一样的家伙开始说话了。看来这回是真的了,虽然外面的士兵还在严密地包围着大帐,但到真是把酒送上来了。

        “好哇!看来这次是真的请我喝酒了!也算不错,虽然有点晚,但总比动刀动枪强。不过,既然咱们决定坐下来饮酒谈心,你这几十名军卒站在这里就有煞风景了。狄将军!你命令他们出去岂不更好。长士青一面说着,一面双手连弹,数只指风向他们弹去。那些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家伙一听到狄平的命令,立即呼啦一下退出了大帐外,虽然还是一副戒备的样子,但至少从长士青的眼前消失了。

        长士青连续露了这两手,已经足以镇服这里所有的人了,至少他们不想立即在武功上对付这位闯进大帐的家伙了。

        “阁下高姓大名!擅闯我中军大帐有何见教?征西大将军狄平在这里恭候!我先喝一杯!算是待客不周!”那位黝黑精壮汉子举杯客气了一句,一饮而尽。

        “深夜有贵客来访!章某也是不胜荣幸!阁下是敌是友?有何见教?请不妨明示!我章粢也陪两位一杯!”文士摸样的家伙也不甘落后。

        “谢谢两位的这杯酒!在下本是一江湖闲云野鹤,刚好路过此地,所以才来凑凑热闹,这也算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吧!”既然坐下了,长士青也跟他们拽上两句,只是没有特意告诉自己的姓名,以防以后出了问题。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阁下既然有如此身手,有如此心胸,那就应该早就挺身而出,作些为国为民,抵御外悔的大事!何故现在只是自身逍遥,全不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次是哪位章粢在说话了。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经世致用的主,三句话不离本行,长士青还没有开口说话呢,他到开始对长士青冷嘲热讽了。

        “章先生此言如果仅是泛泛而论,那应该算是说的不错!不过,凡事总得具体到现实才能有的放矢?我倒想请问章先生一句,家国天下,以何为首?忠孝仁义,以何居先?”既然这老小子想发挥的辩才,如果就这么让他给比下去,那长士青干脆不来就得了。

        “阁下这是想考校在下了!圣人云,士以天下为己任!家国天下,当然应该以天下为首,忠孝仁义,当然以忠为最!怎么样,难道阁下有别的解释吗?”姓章的家伙显然没有想到长士青会提出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至于那位狄平则更是一副不明所以。

        “章先生说的不错!家国天下,天下为先!忠义仁孝忠义居首。但问题是天下倒底是谁的天下?忠字为首,到底应该忠于谁?这就是问题了!孟夫子云,天下百姓之天下,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说老实话,孟夫子的话我绝大多数都不敢苟同,但仅此一句,我确实推崇备至!两位可都是有为之士,你们到给我解释一下,如果一个王朝对外只知道卑躬屈漆,取民脂民膏而事禽兽,对内只知道助豪强而食黎民,如率群兽而食人,整个国家财富不少,然而黎民百姓却食不果腹;国家钱税是周边各国的总和,养了那么多军队,但偏偏却被周边国家予取予夺,搞得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这样王朝难道也要去忠于,说是助纣为虐也不为过!”长士青开口了。本来是想和他们掰持两句的,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倒是捅了马蜂窝。

        “你说什么?阁下何必要说出这些大不敬的语言!难道你就不知大不敬是什么罪吗?现在我辈正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荡平西夏、扬我国威的机会,正好是报效国家的大好时机!你却来这里胡言乱语,动摇我的军心!就不怕我们将你立即绳之以法吗?”先是狄平开始对长士青怒目而视。

        “狄将军说的所言极是。我朝自从太祖开国以来传至今日哲宗,正是年少有为、大展宏图时期,有识之士应该奋发有为,投笔从戎也好,科举致仕也罢,都是对国家有利,总比有些人只是一味讲大道理,而且显然还是对我大宋和朝廷有敌意的那种。我真得就想不明白了,不知阁下到底是何用意!”这章秶也开始随口符合了。

        “你们讲的不错!现在哲宗皇帝好像是雄心勃勃,甚至开始了这场对西夏的战争。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西夏乃一弹丸小国,不仅兵少将寡,而且贫瘠的可怕,他们根本就不是宋朝的对手。他们之所以成为了汉人的对手,立国这么多年!那还不是宋朝的的皇帝们自己软弱和只知道卖国求荣造成的!赵宋皇帝为了自己小家庭不顾百姓死活、不管汉人衣冠的存亡也就罢了,你们呢?难道你们也不明白,汉人的主要敌人在哪里?章先生是有学问的人,你倒说说,有史以来有没有从西北或者西面来的外族人把我们汉族给灭了。从匈奴到突厥,从南北朝的五胡乱华到五代十国胡人的纷沓只至来,真正给中原汉族带来威胁的都是从北面或者东北面来的。现在我们把主要力量放到这里来,最高兴的应该是谁?”长士青先是给他们提出了问题。

        “再说了!你们也不想想!西夏何以立国,不就是因为宋朝人忙于内斗和被北面的契丹人威胁无暇顾及,他们才得事的。反过来,中原的汉人王朝也只有等安定中原之后才顾忌到这西北这块边远之地的,这西北边缘之地只能是在确保中原之地安全无虞时才能考虑。从汉武大帝到大唐盛世,哪一个经略西北边缘之地的朝代不是如此。现在你们可好,你们北部敌人的威胁解除了吗?显然没有,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不仅北部威胁没有解除,而且将来还会更为严重,不出二十年,大部份汉地就会被北部的异族灭亡!你们还在这里得意呢!好像你们在建立什么丰功伟业似地?实际上,要我说你们现在充其量也就是自得其乐一阵罢了,不说你们折腾半天没有什么用,而且你们也不可能彻底击败西夏人。不单是其他大国、特别是辽国也不允许你们取得彻底胜利,因为他们充其量不过是现在为了剿灭女真人,防止宋人从后面牵制才暂时允许你们这样。一旦辽国腾出手来,一切都会是另外一种局面!最重要的是,宋朝皇帝不会真心支持你们将这一场战争进行到底的!因为他们要把自己的大怒份兵力保留下来用于对付自己的臣民。怎么样,听了这些话后,不知两位有什么感想!”需要告诉他们一些东西了,尽管有些东西也许说起来有点吓人。

        “阁下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也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吧!还不出20年就会被异族占去大部江山呢!告诉你!有我狄平在,我就不信能有人侵夺我大宋的大好江山!”这狄平还真有血性,听到长士青说到20年可能会有敌情时,竟然有些激动起来。

        “狄将军这就沉不住气了!这还是小的呢!你也不想想,现在你们与西夏军队的战斗处于较着状态,宋朝那近百万禁军在干什么?他们何故就不能多派点人来!其实原因非常简单,对于赵宋王朝来讲,他养那么多的精锐军队不是为了对付外患,保护自己的臣民免收外地异族的截杀,而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作恶多端么,生怕各地官逼民反,甚至连北地的一些民众自治也不放心。所以他们绝不会再给你们派人来!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因为,虽然哲宗小皇帝想做出一副强势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底气,更不敢对北面的敌人动手,而是拣西夏这个软柿子捏!只不过,他可不舍不得拿出自己的主要力量,他们那是为了对付和屠杀自己的百姓,以保护自己的赵宋自己的小家和朝廷。至于这里,他就让你自己瞎折腾就是。所以,这场战争搞来搞去也就是消耗更多的汉人的战斗力量,转移注意力而已,对国家安全和未来不仅没有帮助,而且只有坏处!”管他有没有道理,长士青可是真这么想的。

        “你的这些说法太过牵强!我们现在关心是如何取得决定性胜利,如何结束战争的胶着状态,你就不要想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动摇我们的军心。对了,我还真想知道,难不成阁下是西夏的奸细?”是狄平又说话了

        “这你就有点小看我了!如果我真的是为西夏办事的的话!你认为我会费这么多的口舌?我一上来就除掉你们两个岂不省事得多!反正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战局拖上十天半月,这场战争也就该结束了!”长士青又给他们来了点猛料,免得他们还认为长士青毫无准备,只是来这里耍嘴皮子的。

        “又在这里故弄玄虚了吧!半个月战争就会结束!你也想的太容易吧!我们现在还在为结束战争相持而费脑筋呢!我就不信,我们没有取胜的把握,难道西夏人会有新生力量加入?”这章秶显然听出了长士青的话中有话。

        “新生力量当然会有!但我还可以肯定,他们明天还会采取新的战略!只要你们不试图破坏现状,一切都好说,如果你们试图有所动作,我也可以保证你们会得不偿失。我这次来主要的目的就是想与你们达成这一协议的。不知两位有没有暂时休战,观察几天的想法再”这才像真正是来谈判的了,毕竟有了具体条件。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原来是为西夏人说情来了!甚至还敢威胁我们,看来你真的要想与大宋为敌!作为汉人,这难道不叫认贼作父?还动不动就圣人曰,圣人曰的。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这可是在我的中军大帐!万千军中,你真的以为你能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次显然是武将的语气。

        “说实话,这件事根本就不用我出手,我也不想出手,因为我的本意是想避免战争的继续,而不是帮助任何一方。当然了,如果你们一定要把我当成敌人,逼着与我动手,为了达到制止战争的目的我也不在乎得罪你们。既然咱们不能好说好散,而且你们一定要以为我是代表西夏来的,那就更简单了!常言说得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想我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因为我既不想大开杀戒,也不想玩抓人质的游戏!怎么样?狄将军、章大人!咱们就在明天战场上见了!”

        长士青突然决定给他们开一次玩笑,最好能这样顺利离开就好,反正已经把想说的都说了,这两个家伙都是死脑筋,想靠一次谈话就说动他们当然比登天还难。反正长士青该说的都说了,特别是给他们加上点思想负担,让他们在以后的军事行动中多点顾虑,正所谓虚虚实实,就达到了目的。其他的就随他去了。

        “好厉害的口舌!你也太从小看我狄平了吧!不管你是不是西夏的来使,既然你不屑于搞暗杀,我当然也不会那么小气,自然会放你离开这里!真英雄咱们在战场上见!”你还别说,这几句话还真管用,反正这都是跟糊弄傻子差不多,长士青也就是恩威并用,希望能够离开这里痛快点而已,没有想到还真见效了。

        “那我就谢谢将军和章大人了!不过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十几个随从和我一起进的城,他们现在就在城内某地,我希望将军的这句话也包括他们,我们大家一起进来的还是一起出去,这应该没有问题吧!”人得带走,少找麻烦是为上策。

        “且慢!难道阁下竟然不是一人进城!那么这些人在哪里?他们的目的和你一样吗?现在两军对战,如有不明身份的人进入,里应外合,则我平夏城危矣!阁下难道真的会认为我们会相信你没有什么用意?”看来谋士就是谋士,总把人朝复杂里想。

        “章先生这你就请放心了!这几个人都是我的家人,虽然她们的武功超群,每一个人都比狄将军的身手只高不低!但我们可不是作攻城的内应的!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因为我曾经跟两位说过,我只是想避免战争的继续减少无谓的生灵涂炭,既不会帮你们,也不会对付西夏人。你们双方既然愿意相互残杀,那也只得随你们。而我的人之所以跟进城来,出此下策只是因为在我进城和你们说几句话时,不放心把她们单独放在城外以免被西夏人抓了过去!既绝对无意挑战你们的权威,跟不会把她们当成冲锋队来用!”长士青打算再次跟他说点含含糊糊的话,就是让他们越糊涂越怀疑越好,这里不是有个谋士嘛,就让他费尽脑筋才好呢!

        “这就有点奇怪了,阁下好既然来此为西夏人张目,何故又担心他们会抓你的人?这我还真有点糊涂了!阁下不想解释一下吗?”又是那个谋士章粢。

        “这一点也不奇怪!不瞒两位,我是被西夏的铁骑兵给追了几天几夜才给赶到这里的!否则我也不会专门来趟这趟浑水!只是虽然我抓了他们的太后,逼迫他们不再与我为难,但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妙,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恐怕章先生最有感想吧!”既然对方有疑问,长士青也只能不厌其烦地解释给他听。

        “阁下真是神秘莫测!都说了半天了,至今还藏头缩尾,难道阁下也不想向我们通报一下自己的尊姓大名!到底是和底细吗?”还是章秶在发言。

        “本来我是想和两位谈谈,也许会交个朋友啥的,没想到二位可谓针扎不透、水泼不进。既然你们这样一心要为赵宋家卖命,咱们可算话不投机,所以我的尊姓大名你们就不必知道了!免得你们以后有麻烦!”长士青不打算和他们交实底了,本来自己是想也许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所以才多此一举。没想到这两个家伙顽固透顶,所以不透露自己的身份也好。

        “既然阁不放心,我现在就亲自送阁下出城!请!”这狄平竟然不顾章秶怀疑的眼神,马上就站了起来!这一点长士青当然会想得到,因为除非他们打算把自己抓起来,否则他肯定要亲眼看到自己出城才会放心。

        “诸位这次夜探平夏城!我们就不计较了!你们这就出城吧!我想咱们以后再见就是在战场上了!阁下放心!下次咱们再见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众人来到城门口,那个跟来的狄平很绅士地开口说道。

        “狄将军好风度!我想咱们短期不会在战场上见面的,我既不想也不会。我倒是希望将军好好想一想我刚才说的话!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好了,再见!”长士青挥一挥手,就跟在在诸女背后走出城来。

        “你们站住!赶快下马受降!否则我们乱箭齐发,把你们都射成筛子!”没想到刚出城门,路两旁突然出现数百名军卒,张弓持箭将他们几个人团团围住。对方显然早有预谋,打算把长士青他们瓮中捉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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