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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乐极生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瞬间酒兴全无,目光也齐刷刷地聚集到了那枚已经牢牢地钉在背后柱子上的飞镖上。飞镖前端是一个折叠的信笺,看来对方显然意在送信而无意伤人。

        几乎与此同时长士青的身形已经飘出了窗户向街对面奔去,需要看看对方是谁,但愿他还还没有走远。

        站在对面的屋顶上,长士青除了看到繁星闪闪和听到微风吹动杨柳的声音外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甚至脚底下铺面里也是漆黑一片,显然人家早已打烊。

        有点失落地从窗子回到了快哉亭饭庄自己的雅间,看到的是花和尚正在拿着那位不速之客用匕首送来的纸签在看着什么。

        “君凭三寸不烂之舌吹散数万官兵虽然可喜可贺,奈童贯一行一个月前已返回汴梁。不知算不算福祸相依?”落款更是奇怪----知名不具。

        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恶作剧色彩。什么人有如此风格?长士青也和众人一样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还有这样一个角色。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仅一直跟踪着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他甚至知道自己的主要任务和目的。好歹他应该是是友非敌,因为至少这次表面上的提醒说明他不是恶意的。

        “那又是什么?”看到丐帮徐州分舵舵主常畅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长士青自然出口相问。

        “禀告太上护法!这是易长老从汴梁快马送来密件,信封上指定要交护法本人。”原来就在长士青伸飘出房间时常舵主也已经打开了房门。还好有惊无险来人竟是丐帮的一个送信的弟子。

        “朝廷已有重大决策,请太上护法速来汴梁!”言简意赅,甚至比那个短签还短,这正是典型的易大彪的风格。

        “太太上护法这就要走了吗!业不在徐州好好休息几天?”常畅是通情达理的所以自然忘不了客气一下。

        “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的够长了,现在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大事需要去处理,何况那也是这次南下的主要原因,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已经感到了一种本末倒置的感觉,弄不好已经晚了。再说昨天临别时韩兄弟还一再提醒要我们帮着梁总兵寻找他失踪的孙女呢,这事也得到了汴梁才会有着落,所以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赶路。徐州的好去处以后再说吧!”喝了一碗酒后长士青感谢着常畅说道。

        “我说淫贼大哥哥!我还以为会有一场血战呢!难不成这北路大军真的就这样怂包,未动一刀一枪就作鸟兽散了?”

        第二天一早徐州西城门出来两男三女方五匹坐骑。奔出城门十数里之后速度才慢慢地慢了下来,其中一位年轻少妇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开口说话。听声音和口气大家就能猜出这是长士青新收的夫人方玉叶。好歹长士青已经习惯这样的玩笑对于小丫头口中称呼的淫贼也不在意,甚至是同行的花和尚也见怪不怪了。

        “我说淫贼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玉叶妹妹在跟问你话呢?”另外一个丫头也跟着帮腔。这自然是方金枝了,不愧是姐妹心有灵犀,连问问题都一唱一和。

        “既然丫头们如此好奇花和尚不妨给她们讲讲这个故事满足一下她们。免得她们打破沙锅问到底,扰了咱们路上的清闲。”

        这种表现的场合长士青决定交给花和尚处理,主要是自己没有这种说笑的心情,因为从今天一早开始自己心里总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感到那里有些不对头,说是心事重重也不过分。到底是哪里错了他也不知道,反正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就想吃了败仗似地,不、不能说是吃了败仗更确切地说好像是被人摆了一道,有点像吃了只苍蝇般恶心的不行。问题是自己只是这样一种感觉,来龙去脉则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其实这件事情主要是先生的运筹帷幄!故事的开始是从我们知道他们军饷的发放出了问题开始的!

        一听要让自己表现,花和尚马上像关云长提到自己过五关斩六将似地眉飞色舞地表现起来,原来拙嘴笨腮的他也开始变得伶牙俐齿,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地。这就是表现的效应,尤其是在小女孩面前表现时。

        “我知道了,难怪你们要等到中午才出发呢!原来你们先在路上伏击了进城了的郑、于两位粮草官,然后穿上他们的军服包围、占领了通达钱庄上演了那么一出戏!”

        花和尚还没有讲完,方金枝就在自作聪明地发表议论了。

        “这又得感谢韩兄弟和丐帮的兄弟们的辛苦!只不过他们提供的军服还是少了点剩下都是常舵主花钱买的!”花和尚还在耐心地解释着而且有点谦虚地表扬着别人。

        “设计的倒也巧妙,只是你们就这样进入钱庄那不是明抢吗?”方玉叶显然是那种相对天真的角色而且属于那种说话不经大脑的主。

        “玉叶夫人你这说的是哪跟哪啊?我们可是手持盖有南阳总兵唐越大印的公文堂而皇之地提取本来属于我们的饷银和军费的,只不过多拿了点利息罢了怎么算是明抢呢?只是因为他们一开始不想给我们我们才吓唬了他们一下而已!何况我们还遵照先生的指示并未竭泽而渔,甚至还给他们留下近十万两白银呢!”花和尚这次也真是有耐心了,不厌其烦地解释和辩解着。

        “玉叶妹子别听花和尚信口开河!他们那还不是为了浑水摸鱼让南阳禁军来跟背黑锅才留下那点零头的。否则你认为那些假冒的士卒在通达钱庄外守了一夜是没事找事吗!这样做除了有意拖延钱庄的人报案时间外就是想等到南阳禁军先锋营的人来拔马桩去了才故意搞得!”红玉丫头的思路要周到的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到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明白了!先是淫贼大哥哥偷盖了总兵唐越的大印并策划了以后的一切。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你们能得了伍佰万两银子还有二十多万两黄金。那么多金银得装多少车哪?你们又怎么能够运出城去而且又能藏在哪里?难不成都让姓韩的那个家伙给带走了?可惜了我们也不能见一见,哪怕是过过眼瘾也好!”这次又是金枝丫头在在莫名其妙了。

        “这属于军事秘密可不能对你们讲!先生专门吩咐过的。”长花和尚故作神秘地不置可否。

        “得了吧!你就别卖关子了!难懂对我们几个还要保密!我们保证不向外说还不行嘛?”金枝、玉叶一左一右上来开始耍娇。

        “其实这也简单!先生早在头一天夜里就让我和常舵主从两家最大的车行里重金雇用了----实际上跟买得也差不多-----近百辆大车而且是只雇车不要人,所有车夫都是靠得住的丐帮弟子,这样做主要是防备走漏消息的缘故。然后将这些装满钱箱子的大车由官兵押着出城向西找了个隐秘地界掩埋了起来,以便将来有机会了再取出来!”

        既然有人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花和尚也不得三言两句解释了一遍。

        “把我们当成傻子了吧?那么多金银运到城外掩埋起来鬼才相信!如果我没有猜错出城那几十辆大车肯定只是一个障眼法,目的是让守城的官军相信这些钱确实是南阳来的禁军给提走并运出城了。至于真正的金银估计还在城里吧?”红玉丫头显然不相信花和尚的说辞。

        “先生这可不怪不得我了,红玉夫人自己都猜了出来我不说也不行了是吧!不错,我们才不会把那么多的金银扔到城外呢!正想红玉夫人说的那样绝大部分银两和黄金都在逍遥钱庄徐州分号掉了包。运出城外大车里的那些箱子只有两箱是真,其他的箱子装得都是的稻草和硝石,它们被拉出城外连车和箱子一并烧毁了,除了牲口则由韩世忠等人保管外一切都没有踪迹!”花和尚看来还是没有什么城府,架不住三个丫头软硬兼施只能如实招来。

        “那后面的事情也是你们的杰作了!你们先是在兵营张贴的告示、故意挑起南阳禁军大营士兵和军官之间军饷之争,接着又故意透露总兵克扣军饷的消息让他们自相争斗最后兵发徐州城,后面的事情我们大部分已经知道了。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淫贼大哥想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真的起兵攻城最后搞得生灵涂炭,岂不是弄巧成拙!”红玉丫头虽然部分失忆,但还是颇有恻隐之心提出的问题的层次也高了许多。

        “红玉夫人又错怪先生了!其实先生早有预案,不仅密切监视南阳禁军兵营的消息,及时通知了徐州总兵府和徐州知府备战,甚至连退兵之策都给他们想好了。你以为凭着徐州总兵的那点墨水会那么伶牙俐齿智退城外大军吗!还不是靠先生送给他们的锦囊妙计!”花和尚也不贪天之功自然实事求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在讨好自己的主人。

        “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周折和惊心动魄!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明白,韩将军又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回来呢!”红玉丫头还在追问。

        “不瞒红玉夫人说这才是先生这次行动最得意的收宫之笔。告诉你们吧!这次先生不仅将进攻正大光明教的北路大军土崩瓦解还顺带收复了近五万精锐之师。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三两天这只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就会达到淮阳并被编入两淮军团。这也才是我们昨天一天呆在城外的主要原因!”花和尚还在兴高采烈。

        “既然一切都是皆大欢喜,我就不明白了淫贼大哥哥怎么搞得一直闷闷不乐了,好像我们欠你多少银子似地!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又或者是我们姐妹没有侍奉好你?”方金枝耍娇似地将目标转到长士青身上。也是,这都叨叨了半天了也不见长士青说一句话。

        “我说红玉姐姐还真是和淫贼大哥哥心有灵犀呢!你怎么现在也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难不成也有什么心事?”方玉叶也在没话找话。

        “玉叶妹子说哪里的话?我是突然想到了围攻我的那两位高手的身法和武功路数好像似曾相识,我好像在那里遇到过又或者和他们交过手吗?”红玉丫头确实在若有所思。

        “红玉丫头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咋的?想想看是不是和南阳有关。”一听到这句话长士青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毕竟弄清红玉的身份是头等大事。

        “好像有一些印象又不清楚的样子,反正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似曾相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口中老是提到什么南阳、南阳的好像我也很熟悉的样子,只是不能连贯起来!”红玉丫头又是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我说红玉姐姐、淫贼大哥哥你们就不要再自寻烦恼了!红玉姐姐想不起来就别想,淫贼大哥哥你也把你的烦心事放一放,咱们夫妻四人好不容易没有负担和任务出行,大家轻轻松松好好享受一下不是更好!”这句话从方玉叶的嘴里说出来倒是非常符合时宜。

        “其实我倒没有什么,只不过突然有一种太过容易的感觉,而且越想越感到不正常。你们想想看,从扬州到镇江再到徐州,发生的一切都有惊无险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也不为过。一切都太顺利了就好像是被人设计似地,难不成老奸巨猾的蔡京和童贯会如此容易对付?”没有办法长士青只能说出自己的疑虑。

        “这都是昨天那两封信惹的祸,要我说淫贼大哥哥是过虑了!顺利还不好嘛?咱们索性像玉叶妹妹说的那样轻轻松松地过几天不是挺好!”方金枝也出来宽慰着。

        由徐州到开封路途不算远,加上一路上还有花和尚这个跟班打理一切,长士青一行五人昼行夜宿倒也清净自在。虽然汴梁有事需要赶快到那里去,但因为一连很多天辛苦不堪实在再不便急着赶路,主要还有三个女眷不是。就这样西行了三天的光景才进入了宋代被称为南京的的地界,也就是后来的商丘了。

        “请问老丈前面就近可有好一点的店家?天色不早了我和内人想找个地方打尖休息!”

        主要的是长士青刚入江湖的时候曾在这里发过财而且还阴差阳错与自己的那位叫白若素的夫人不打不相识,所以于请于理他实在不想故地重游,不是担心暴露最主要的是对于今天的他来说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他不打算赶到那里投宿。这也才有了向路上的一名老叟的这么一问。

        “官人刚刚经过了夏邑,按照天色你们应该在那里投宿的!既然要赶路不如多走几十里赶到应天府岂不更好!哪里店面大、条件也好,像先生这样携带家眷的住起来要方便得多不是!当然了,西行二十里就是有名的虞城,只是哪里的住所条件就不行了!小地方嘛,也就是提供一个遮风遮雨之处和热汤热饭而已!”老头道态度到是殷勤,很客气地解释着。

        “谢谢老丈了!今天我们就住在虞城了!”不想征求其他人的意见,长士青直接就做了决定免得他们七嘴八舌。要说这中原之地还真是不含糊随便一个地方都有说不完的历史,这又是夏邑又是虞城的让人一听就有沉甸甸的感觉。

        “果真是千年战伐余,逐鹿中原地!愿意为徐州已经够让人想起金戈铁马,江山流转,现在越向西走越让人更感到什么是厚重,什么是古今情怀!”听到老头又是夏邑又是虞城说了半天,红玉丫头也忍不住发起了议论。

        “我说先生咱们赶到南京应天府不更好吗!老丈都说了,城市大住得也舒服不是吗!”花和尚显然有点不太知趣,除了追求享受就不想想别的。

        “赶到南京应天府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我们可能还在别人监视之下所以才有意来点出其不意。再说我也想清静一下好好想想这些天来的来龙去脉!”没有办法长士青只能牵强地说出一个理由,免得还得不厌其烦地和他们解释。毕竟过去的都不算光彩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不是。

        “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更有先生绝世神功还怕他们个鸟!有谁敢来骚扰用不着先生出面我花和尚就让他有来无回!”花和尚毕竟是个粗人而且还是一根筋的那种,当着女人的面也不避讳自己的粗口不说,自然也不会明白这是长士青的借口还在自以为是。

        “现在敌情不明不说我们也犯不着和别人动手徒声事端不是!何况谁告诉你敌人一定会正大光明来和你决斗又或者不会以多胜少或者重兵围困呢?所以你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大不了今天让你喝个够还不行嘛!”对付花和尚这种货色就得对症下药。

        下榻在虞城这个小地方的一家客栈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长士青夫妇晚饭小酌了几杯就早早休息了。谁让自己不仅晚上任务繁重而且一早还要做早课呢,所以自然不能像花和尚那样到楼底大堂里畅怀痛饮了。常言道凡帝王久居之地天地灵气必盛,这虞城、夏邑曾经是古代夏、商王朝发达之地更堪称人杰地灵,难得有次机遇长士青来到这里自然要好好修炼一番,至少要享受一番这里的天地灵气才算不虚此行。他知道自己的修行到了今天的地步再想更上一层楼已经是件极不容易的事而且只能是靠机遇,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时机自然不能放过。

        就这样将三个丫头收拾完毕并稍微休息了一下,看到她们三个进入梦乡后长士青到外间沐浴更衣后就飘出了客栈。先是来到了虞城有名的去处木兰祠,由于不是太满意他又接着来到了仓颉墓,这里的古木参天和苍松翠柏到颇合了自己的愿望,于是他便盘腿坐下吞云吐雾起来。虞城可是有名的去处

        运功一直进行了三个时辰,直到旭日东升之际长士青才收工站了起来。虽然有点令人失望但总还算可以至少增加了百十年功力。至于说到突破看来暂时是没有多大希望了,毕竟自己的修炼早已处于无法言传的境界,正常的修炼也基本上是可有可无,只是因为信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信条才强怕自己时时保持修炼状态,现在有这样的收获也算不错了。

        本来长士青这样安排就是为了确保一切顺利,没想到百密还是一疏就因为自己贪图这一修炼机遇出来待了几个时辰就发生了一件令他措手不及的事,也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的哪些疑问好像还真有些道理。

        事情还得从当天晚上算起,当夫妻四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主要是红玉丫头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还是和白天一样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玩得到也尽兴只是话特别少而且一直是逆来顺受,原来的那种主动和豪放的激情少了很多。一开始长生只顾着辛勤劳作了自然无暇考虑,而且一大早又跑出去做早课也没有想到会发生什么,何况自是自己明明看到三个丫头进儒梦乡才出去的。

        “红玉丫头哪里去了?该吃早饭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做完早课回来吃早饭时长士青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这才出声询问。

        “不知道啊!红玉姐姐没有跟你一道出去吗?”方玉叶一副满不在乎地反问着。

        “不好了!红玉姐姐自己走了,这里还留下一个字条呢!”是方金枝在大声地叫喊着,手里还晃着一个字条。

        先生大哥及金枝、玉叶两位妹妹:

        多日来蒙先生大哥细心呵护,两位妹妹推心置腹,红玉不胜感激!然杀父和灭门大仇不能不报,红玉这就去也!如能手刃仇人自会回来与先生大哥重续夫妻之谊,如与仇人同归于尽则来生再报先生救命和知遇之恩!

        看完这个纸条后大家自然明白原来红玉丫头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发生的一切。难怪从昨天开始这丫头就像丢了魂似的。怪就怪长士青自己只想着自己的心事了竟然没有注意到红玉丫头的变化了,最重要的是自己满意为她们只要不脱离自己的视线就不会有问题的所以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毕竟这里除了自己其他人还能指望上谁?花和尚本就是个粗人,打打杀杀还可以哪有那么缜密的耐心;而方金枝和方玉叶不过是两个半大孩子就更不顶用了。此时此刻长士青可谓悔得肠子都青了。

        最可气的是这个红玉竟然如此不自量力要一个人跑去报仇!虽然这符合她的性格、精神也算可嘉,但她难道就不明白自己单枪匹马、势单力薄能有多少胜算?何况是要去对付老奸巨猾而且又有重兵和高手保护的童贯呢!

        “真是愚蠢透顶!报仇这样的事怎么能一个人蛮干呢?你们两个以后可得记住: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要像你红玉姐姐这样擅自做主,不仅置自己于危险之地也让我们无所适从。要知道丈夫是用来依靠和解决问题的,你们既然嫁给了我你们的一切问题就都是我的问题!不多说了,我现在就去把她追回来!花和尚负责保护金枝和玉叶两位夫人慢慢随后跟来!”

        长士青已经没有了胃口,直接站了起来吩咐了两句就飞身上马向应天府和汴梁的方向而去。既然红玉丫头是找童贯报仇的而且据情报童贯已经在汴梁城内,那么大方向肯定没有问题。何况红玉最多也就是走了两三个时辰,自己快马追去应该能赶得上她。

        这一路追来自然是另一番滋味,多了点心急如焚自然也就没有了观看道路两旁景致的心情和气氛。即使如此直追了近三百里路,过了应天府并早已进了开封府的地界了还是没有人影。最重要的是长士青曾经顺便问过管道旁边的数家家茶寮的老板和客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见到有个少妇骑马经过的。

        奇怪,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丫头没有朝汴梁去找童贯?又难道是自己追过了或者她改变了装束?长士青真有点不知所从了。

        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司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长士青又策马奔了几十里仍然没有结果后他终于感到自己是撞到南墙不回头也不行了。现在看来要么是红玉丫头有意不让自己追到要么就是方向根本不对,或者还有更糟糕的是出了什么变故,反正现在看来自己打算将丫头追回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找人了,但愿她没有危险才好。

        脚步慢了下来之后长士青找了一家好点的路边店坐了下来,一面喝着大碗茶一面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他要捋一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顺便等一下金枝、玉叶和花和尚他们三个。没有好的办法一切只能等会合后再作打算。

        从几个月前自己一行来到汴梁到追踪童贯一行到南阳、再到南下扬州直至后来自己北上徐州一切看起来都算基本顺利也没有什么漏洞,毕竟自己一方一直是绞尽脑汁和对方斗智斗勇,而且虽然自己一方最后都转危为安甚至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但也不乏惊心动魄和危险百出,这就说明一切尚算顺利成章,何况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处于极度保密状态也不应该走漏消息的,当然除了在最后处理南阳禁军的问题上有点突然和大胆外。

        难不成是自己为了贪图南阳禁军那五万人马的蝇头小利让童贯和朝廷抓住了把柄?又难道是因为在汴梁为了刘若芙那个美人让他们怀疑到了自己?又或者是有内奸?

        都不像!毕竟自己一行迄今为止都没有损失,除了因为这次红玉丫头擅自外出外自己这方面好像一直是顺风顺水的,对手再愚蠢也不至于如此出牌吧,否则他们干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外的买卖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看来玉叶丫头说的不错,就是那封信让他有点过分小心了。没有想到随着身份的变化自己也慢慢地开始疑神疑鬼起来。这可不是自己的作风,难不成人都会这样变化?”

        长士青一面自言自语一面苦笑着摇摇了头就不再多想了。先等到金枝、玉叶他们然后再找红玉丫头,丫头身手早已非同一般头脑也够冷静,所以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但愿她不会盲目地不顾一切地复仇,也但愿对方会顾及他北平逍遥王的身份不会对她下重手。想到这里,长士青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自信和笑容。

        正所谓花开两枝各表一朵。由于红玉丫头不辞而别紧接着长士青匆匆追去,原来五人同行、其乐融融的局面立即荡然无存,留下来的人也变得索然无味。方金枝、方玉叶也匆匆地吃完早饭就催促着花和尚赶快上路。本来一路上一直叽叽喳喳不停的两个小丫头也变得沉默不语,三人只是一味沿着官道赶路。

        越朝前走三个人越有点沉不住气,因为这都中午了还是不见人影。酷暑下的三个人早就人困马乏,汗流浃背,只是由于有心事才谁都不好意思说停下来休息的话。也真够难为他们的!虽说都是江湖儿女但像方金枝、方玉叶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能够忍下来也算是不容易了。

        “不行了,不行了!这鬼天气也太热了再走下去非得热死不行,连马匹都会支持不了的!”又走了一刻来钟方玉叶终于支持不住开口说话。

        “也不知道淫贼大哥哥追到红玉姐姐了没有?怎么也没有个信!这个时间了也该返回来了吧!我说花和尚要不我们到前面的那个茶寮休息一下喝杯茶?让坐骑歇歇脚哪怕是躲过这个中午头也好!”方金枝也开始发话。

        “我的职责是保护两位夫人,要走要歇都有你们说了算!我花和尚当然也早就扛不住了,这个时候要是能吃上两碗酒该有多好!”花和尚最没有原则巴不得赶快停下歇息呢。

        “店家!给我们家两位夫人上壶好茶也给浑家来三碗好酒!”花和尚一得到指令自然兴高采烈地大声吆喝起来。

        “花和尚还是不要喝酒了吧!你就不怕误事?”方金枝好像有所顾忌似地提醒着。

        “金枝夫人不必在意!区区三碗酒能奈我花和尚何?先生只规定我每天喝酒不准超过三碗可没有禁止我喝酒!再说这么热的天不喝两碗如何活得下去!”无赖之人总有无赖的理由和说法,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总能找到说辞。

        有谁知道就是因为这一哆嗦就使他们三个着了别人的道。

        且说三人心事重重地开始喝茶、喝酒竟然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茶寮的伙计和老板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等他们第二次端起茶杯或酒碗之时,功力较浅的方金枝、方玉叶好像已经赶到了不妥。一开始两人还以为是因为天气太热再加上又是中午头上,阵阵困意突然袭来也再说难免,等两人第三次端起茶杯时竟然几乎同时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

        “花和尚!蒙汗药----”方金枝反应得快来也仅得及说出这半句话就和方玉叶一起歪倒在了桌子上。怪就怪这花和尚因为天气太热再加上一见酒碗早就饥不择食,怪就怪金枝和玉叶江湖经验太少,所以三个人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就被人算计了。

        “大胆狂徒竟然在已浑家爷爷头上动土!看我不拆了你的店!”花和尚功力毕竟还有一些底子竟然还没有到下也还有力气骂上一句。

        “倒也!倒也!”茶寮伙计和老板发出一阵阵奸笑。

        完了!完了!花和尚鲁达暗暗叫苦,因为他的头脑虽然还算清醒但也是头重脚轻,手里的大刀已经很难举得起来更别说与敌人战斗了。

        好一个花和尚跟了长士青这么多天也算没有白跟,危机之中并未试图困兽犹斗,只见他突然将手中的大刀刀尖刺向自己的小腿。

        伴随着鲜血迸溅算是暂时恢复了清醒,只听到她大喝一声并将手中大刀胡乱挥舞着冲出包围。他可不敢恋战因为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昏倒,必须在昏倒之前冲出去报信或者解了自己中的蒙汗药才行。

        也许是被花和尚的突然自残行动跟吓着了,也许是对方有意要放跑他让他报信,反正下药的人好像并不十分关心有人冲出去似地只是虚张声势地吆喝了两声就随他去了。看来他们的目标只是昏倒的那两个少妇。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日头很快就要落山,远在百里之外的长士青也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因为按照时间推算自己在这里已经等了不小一会功夫,就算走的再慢、就算他们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也该赶上来了,只是不知何故迄今踪影全无。看看已经犯过劲了的坐骑,长士青决定原路返回。

        虽然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但仍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停地出现在脑海。千万不要再出事才好。果真有什么那可才真叫做接踵而至和顾此失彼,传出去不让人家笑掉大牙才怪!

        一放缰绳双腿一夹坐骑像箭一样一阵疾驶转眼间几十里路就出去了。终于有了消息,只不过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消息。但见前面官道上有一个家伙在跌跌撞撞、一拐一瘸地奔跑着,满脸血汗满身是泥,那还有半点叱咤风云花和尚鲁达的味道,说是一个伤残的乞丐还差不多。不是哪像铁塔一样的身材、不是心里早就担心有这一幕特别留意着还还真认不出他来。

        “先生不好了!我与两位夫人中了奸人的暗算。两位夫人失踪,浑家靠自己扎了自己一刀才勉强保持清醒逃了出来报信!浑家罪该万死,先生愿打愿罚随便吧!”

        气喘嘘嘘的花和尚也就说完这两句就倒在了地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看来确实是气急攻心,再加上在这样的大三伏天一路奔来又累又气体力不支所致。

        “花和尚啊,花和尚!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是告诉过你要自己准备水和干粮的吗?怎么就能中了别人得道呢!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暗算你们的又是些什么样的人?”

        长士青真的不想再说什么,不说又实在是的哭笑不得。拿下自己的水囊给他喝了两口之后埋怨了他两句就开始打听情况。

        “要是知道他们是谁我早就去跟他们拼命了,至少也得先救出两位夫人再说。告诉先生等我拼命跑出来找了个河沟跳了进去解了蒙汗药翻身回去的时候,那还有什么茶寮!那些伙计和老板也都无影无踪了,连咱们的马匹也被顺手牵羊。万般无奈之下浑家只能先跑来向先生报信了!”花和尚一幅悔恨无比的样子解释着。

        “明白了!既然对方早有预谋你们上当也就再所难免。问题是夫人们的安危也就罢了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看看这还哪是我们平常走路都想着横行的花和尚鲁达呢!赶快上马带我去出事地点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事到如今埋怨什么都完了唯一的办法是赶快补救。长士青将马匹让给了花和尚自己则展开身法与奔马并行。跟在后面他可不干一是心急如焚再就是不想吃多余的灰尘。

        就这样又跑了一会终于来到了出事地点。花和尚说的不错,哪还有什么茶寮连个鬼影都没有!别说什么线索了除了一堆灰烬外什么也没看见。这帮家伙的心思真够缜密的竟然想到一把火烧了这里这一一劳永逸的办法。更重要的是通过向路人打听长士青两个才知道,这个所谓的茶寮竟是有人临时搭建的场所过去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

        看来对方是花了血本的,不仅是时间、距离算的不差分毫甚至是连花和尚等人的习惯也都考虑在内。最重要的是他们掩盖自己踪迹的手段让人感到可怕,因为直到现在长士青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唯一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内。像红玉丫头突然恢复记忆和擅自单独行动这样一个偶然的事件都会被他们抓住并立即加以利用就还说明了这一点,同时也说明对手非同一般的反应能力和行动组织能力。这正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在自己偃旗息鼓这十多年间江湖中又出不少的厉害人物,其行事方式让你不佩服都不行!

        “先生!先生!你发什么愣呢!快说我们该怎么办?是先找人还是先救人?”看到长士青盯着那一堆灰烬出神,一边的花和尚终于沉不住气大声嚷嚷起来。

        “说得简单!你到告诉我找人到哪里去找救人又到哪里去救?我们连绑匪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救?用你脑袋好好想一想,这个茶寮据最近的村庄也有四五里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从对方已得手就马上烧毁茶寮的做法看附近人开的,也不应该是当地土匪和恶霸探风望哨的永久据点,极可能是有人临时搭建或者被外人夺取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我们。我敢跟你打赌即使我们到附近的村庄询问也不会得到任何线索。”

        听到花和尚不合时宜的话长士青也没有好气地反驳着。自己还没有理清思路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道该首先采取什么行动了。

        “也是!这还真验证了屋漏偏早连阴雨这句俗语,两件事情竟然压着咕噜都让咱们遇到了!最重要的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敌人又是谁?都怪我立场太不坚定,两位夫人一嚷嚷天气太热想歇歇我就同意了,而且还控制不住喝了两碗结果中了敌人的蒙汗药误了大事。花和尚我真是罪该万死!”花和尚在自言自语地在那里嘟囔着,一会自责一会解释。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得搞明白他们逃向何方和是不是被当地土匪或恶霸的误打误撞给算计了。只要不是后一种可能一切就还有转机。”长士青继续在那里推理。

        有了初步想法后长士青也顾不得听和花和尚在哪里唠叨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迅速开始了行动。他先是展开身法沿着这条东西走向的官道南北两侧仔细巡视了一遍,主要是检查有没有脚印或马蹄印,为了稳妥起见他甚至狂奔了好几里路才停了下来。这样做最起码可以排除绑匪没有立即下大路,换句话说他们只能是向虞城或应天府城方向去了。当然了如果不是他们故弄玄虚或有意掩盖的话。

        “这样吧!咱们就朝咱们来过的方向追追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长士青交代了这么一句就直接如法炮制展开脚步飞奔向前。必须在天黑前做点什么不然天一黑就更无法找到线索了!何况官道两侧到处是小道和岔路如果再没有脚印的指引找起来恐怕比登天都难。

        遗憾的是找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好歹也不是没有收获那就是经过长士青对附近的几个村落和附近岔路口再三打听和考察不仅没有发现有人马过去的迹象,而且不出所料大家都是一问三不知,也没有人听说过附近有什么匪患或绿林门派什么的。也是!这里不靠山不靠水真有什么土匪也没地方躲不是!

        得知了这一切长士青开始安心了不少,毕竟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个丫头被土匪或者当地的地痞**绑架。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一刻也耽误不得,因为与粗俗的绿林人士打交道可不能有半点侥幸的心理,就得立即动手、就得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少了些担心自己心里也就开始平静了下来。人可以慢慢找,他相信即使周围有几个恶霸地主他们也断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他长士青的,毕竟这件事情组织的是如此严密不应该是误打误撞,而且听完花和尚的描述他也非常可以肯定对方有意放过花和尚本人显然是想让他去报信的,不然他们一定会穷追不舍置他于死地或者一并擒获。

        那么对手会是谁呢?难道是官府的人?他们又是什么目的?长士青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果真是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不会立即动手伤害她们更不会马上威胁到两个丫头的生命。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经过数次打听并确认附近村庄的人谁都没有见到到有一队人带着两个姑娘路过后长士青也最终决定不再追了。既然对方组织如此严密、目标如此清楚,那对方也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早早晚晚他们会通知自己的不然他们玩这些绑架又有什么意思呢?再说这帮人如此严密地掩盖自己的行踪或者让路人封口自己想找也很难找不出来不是!

        “我说花和尚你的伤碍不碍事?”冷不丁长士青有这么一问。

        “先生放心!我花和尚皮糙肉厚这点伤早就没事了。你说吧下一步要如何做,马上跟那些王八蛋拼命都行!”休息了半天的花和尚马上就是一幅摩拳擦掌的样子。

        “现在用不着你这样大义凛然!因为即使想找别人拼命咱也没有对象不是!这样吧!既然没有线索我们也只能先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然后静观其变了,只是追赶红玉的事情就要耽误一天了!我决定咱们不用找了就到就近的应天府报案。在他们的地界上人丢了他们不给找谁给找?”长士青已经有了点胸有成竹。

        “先生你是不是急糊涂了?官府要是能够让人相信除非是公鸡能下蛋!要我看还是我们自己找希望大一点,报官还不如什么都不干等着绑匪来!”花和尚显然有自己的看法。

        “你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废话少说!赶快跟我进城。记住到了应天府衙门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擂鼓大喊,管他三更半夜管他是当官的还是衙役。”长士青一面说着一面放开脚步率先进发。

        “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让人睡觉不让了?想找死也得找个好地方不是!”听到应天府大门口大鼓擂得震天响,正在喝酒行欢的衙役们开始骂骂咧咧出来开门,手里还拖着杀威棒显然是想把来这里捣乱的人赶走了事。

        “快把你们知府找来我有要事交代!再敢拖延老子杀光你们!”盯着那十多个被花和尚打的满地找牙的衙役长士青有些怒意吩咐着。

        “禀告英雄!知府大人早已经回家了!有事明天再说行不?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敢打扰他们不是!”一个铺头模样的家伙在求饶着。这帮欠揍的家伙刚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现在被打倒在地后马上就是另外一副嘴脸。

        “看来你是把老子的话当刮风是不是?花和尚给我继续打!打累后再给我找个火把来咱索性把这知府衙门付之一炬,我看看应天府会不会出来!”长士青有意提高声音目的是想让附近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也许能将躲在附近的知府激出来也不一定。

        “什么人如此大胆公开对抗官府?不要命了是不是?众军士给我拿下!”一声扯直了嗓子的大喊从衙门里传来,看来是正主到了。

        “徐州府你可知罪?”既然正主到了长士青也不再废话,直接迎了上去就是一声声色俱厉。

        “你是什么人?看到本官为何不跪!”虽然感到了些什么不妥但知府的架子还是不能倒,所以口气还是很硬。

        “在下乃三无三不北平逍遥王长士青是也!请问是我跟你下跪还是你该给我下跪呀!”长士青已经打定主意改变策略了,与其遮遮掩掩、缩手缩尾不如索性正大光明。反正就要进汴梁城了也需要和徽宗皇帝面对面了,索性现在就挑明了也好免得再让他们算计。

        “原来是王爷驾到!下官有眼无珠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刚才多有冒犯请王爷赎罪!”马上就是另外一副嘴脸。这官场的东西都不是人,虚伪夸张、厚颜无耻,翻脸比狗都快。

        “少说废话!我今天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办!我的两位夫人在你的地界被人用蒙汗药放倒给绑架了!是谁干的我不管,什么目的我也不管,我只要你赶快给我找回来!记住,我不关心他们是谁也不想与他们为敌,只要人质安全回来要多少钱我出多少钱并且保证不会报复,相反如果他们胆敢动她们的一根汗毛或者伤害她们的话,我一定会将所有参与和知情的人都送去地狱而且也一定会让幕后主持生不如死!这是花和尚,从今天起他就留在你这里负责监督这件事的办理情况!不知道知府大人听明白了吗?”

        长士青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他还要赶到汴梁去救红玉丫头呢!所以自然是三言两语开诚布公。

        “王爷所命下官不敢不从!只是下官实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牵涉到能力所限,虽然竭尽全力但也不敢保证能够找回夫人!还请王爷理解才是!”一听就是个老油子竟然一上来就想推辞和找后路。

        “什么混账话!如果你什么都知道了除非你就是绑匪?别想耍花招,想知道什么花和尚会告诉你!你就负责找人而且必须找到,否则我只能认为你就是参与者,我会让你全家和整个应天府的官员陪葬!在下说话算话,勿谓言之不预!”

        此时此刻长士青连发狠话目的就是让这家伙不再有任何侥幸的心理。如果他真的知情那最好不把事做绝,如果他真不知情也能尽心尽力为自己找到蛛丝马迹。毕竟他坚信作为现管不说对辖区内的风土人情和各种势力心里有数,即使是上面的人来这里作案也不会不通知他或找他帮忙。没有当地政府的帮助,那帮人绝不会如此得心应手并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赵捕头立即召集全部衙役马上开始工作,通知各县衙门和各地保长、里正放下一切都给我找人!”这应天府知府估计也看出了长士青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所以至少在表面上也不敢再有异议,开始雷厉风行的部署起来。

        “你在在发动一切力量找人的同时,天亮之前必须将方圆百里的土匪杆子、地痞**或恶霸地主,豪门大户给我整理出一份资料来,我要亲自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临了长士青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毕竟有备无患万一真是有不安分的家伙干的也不至于漏网。

        “先生你说这有效吗?他们真的会帮咱们找到两位夫人?”众人散去后,花和尚鲁达还在不解地问。

        “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我们岂不是傻子?最主要的是只有他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我的意思传递给绑匪。只要将人送回来一切都好商量,如果胆敢伤害人质谁都得掂量掂量后果!”这小子心思太粗不多解释一下不行。

        “你就呆在这里听消息同时发动丐帮弟子密切注意有关消息和人等,我必须连夜到汴梁去找到红玉。如果你这里有什么消息也别忘了立即通知我。记住在夫人未救出来之前禁止喝酒!”

        “先生放心好!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喝酒了。”花和尚知道这次自己的罪过大了,马上就表着忠心。毕竟人命关天不说还牵涉到两个丫头的清白不是。

        长士青交代了这几句就飘出了知府衙门。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耽误是因为他还需要通过另外一渠道追查此事。毕竟通过应天府进行敲山震虎是一回事,但要想靠他们办这件事自然有点一厢情愿和异想天开。何况他也不想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还得有备用方案,再说自己手里还有丐帮这条线不是!相信一旦丐帮弟子发动起来了其威力绝对不低于整个官府的力量,同时也就不怕应天府玩什么幺蛾子了。

        等向丐帮应天分舵的弟子发出找人和监视一切可疑的目标的指令之后,长士青明白现在只能等消息了!虽然心里惦记着红玉丫头但此时此刻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无法立即赶赴汴梁城,至少要等到明天早晨确认金枝、玉叶两位丫头不是被什么当地土匪、恶霸绑走了才能采取行动不是,不然将来见了面还不被两个丫头埋怨死。但愿自己估计的没错让知府找人应验了解铃还需系令人的那句话。反正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落在土匪、地痞手里一切都好说,同样如果真是落在土匪、地痞手里了,地方官府也应该最了解也能够最快得到信息。不说官匪勾结本数常事,即使没有来往本地土匪、无赖的分布也只有当地官府最了解不是。

        就这样在等待和分析丐帮弟子带来的各种千奇百怪、有时又是相互矛盾的消息中过去了一个时辰。等拿到丐帮弟子关于当地有关土匪恶霸和民情的报告后长士青已经做出了让花和尚和丐帮弟子继续呆在该地寻找而自己则连夜出发赶往汴梁的决定。所以这样急不可耐除了确实担心红玉的安危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不想等应天府有足够的时间将消息传递到汴梁朝廷让他们有所准备。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内心里一直有那么一种感觉,虽然无法证实但却非常强烈,那就是方金枝和方玉叶突然被绑架好像并非偶然,弄不好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汴梁,以解决问题恐怕也得从汴梁着手。

        当然了也不能说仅仅是只凭一种感觉,毕竟从应天府对此事的态度以及各方面得到的情报来看方金枝和方玉叶被当地土匪、恶霸绑架的可能性也都微乎其微,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做得太精密和不留痕迹了,通常的土匪、恶霸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既然已经决定了长士青也不再耽误,招呼应天府备了两匹快马就急急地出了城。

        经过一夜疾奔和风餐露宿,天刚亮的时候长士青已经回到了不久前别过的汴梁城。匆匆地洗漱完毕并打了一会坐恢复了体力之后长士青便开始了行动。先是命令丐帮弟子密切注意汴梁城门和童贯府邸周围的动静、帮助寻找红玉的下落,接着就换了一身儒士的服装大摇大摆地向皇宫走去。现在是摊牌的时候了,他就要在徽宗皇帝早朝尚未结束的时候搞个突然袭击。一是探探口气;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像自己在应天府的所作所为一样敲山震虎,让那些可能的阴谋家有所顾忌,心照不宣。

        多年没有进皇宫了,长士青自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上激动,更多的是一种感慨或者不平静。想当年自己闯进皇宫火烧文德殿虽然有改变历史之嫌但总的来说还是一次误打误撞和有些无奈,后来参加徽宗皇帝就职典礼的那一次则更多的是来讨价还价的,对于皇宫的一切根本就没有注意。

        十几年过去了,故地重游长士青这次还未进门就开始仔细打量起来。他要弄明白皇宫的一切包括各种布局以及警卫情况,要知道这次进入皇宫虽说是为了谈判和建言但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局,弄不好还得动手也不一定。最重要的是也许今天进入皇宫将是他今生最后一次以北平逍遥王身份进入这个宋代最奢侈、最有权力的地方。有备才能无患嘛!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就得好好利用。

        “夫君要入朝面君怎么能少了我延禧公主陪驾!”随着一声莺歌燕舞一个丰满不失窈窕的少妇出现在长士青的面前,听到她自报家门的开场白大家自然知道这是本来该呆在兰谷竹舍的延禧公主驾到。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阿朱她们呢?再说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上朝呢?”抑制不住自己惊讶的长士青自然是连环炮似地不停地询问。

        “我的王爷你也太少了情趣了吧!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我夫妻这么多日不见咋一见面看不到你这个做丈夫的对我嘘寒问暖,到是满嘴问的和关心的都是别人。难不成这么不想见到我?又或者是有了新欢早就把我这个过时的公主忘到脑后了?”延禧公主赵茵还是那一幅得理不饶人的德行,不仅没有回答长士青的问题反而是一顿埋怨和数落。

        “我的公主宝贝,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就不要跟为夫斤斤计较了吧!咱们得赶快进宫去争取在早朝结束前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你快告诉我她们几个的情况免得为夫担心!”

        一面一把拉过延禧公主赵茵紧紧地抱了一下以减少一些丫头的怨气一面在安慰了几句。毕竟现在不是夫妻斗嘴的时候,何况站在皇城的大门也不方便不是。

        除了人手多了一些外皇城的守卫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交验王府腰牌等一切也是按部就班。由于长士青基本不来参加朝会所以守门的兵士一看到这个腰牌、而且还与延禧公主赵茵的腰牌同行自然是有点诚惶诚恐。

        “三无三不北平逍遥王、延禧公主赵茵入朝面君!”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号子让长士青原本计划的突然袭击几乎变得没有了什么意义,因为当他们两个还没有赶到早朝议政的文德殿时,这帮家伙就试图将他们的行动传递给大殿内的徽宗君臣。

        “别搞得那么兴师动众免得打扰了大殿内的群臣讨论军国大事!我对你们的国事不太感兴趣只是顺便来看看老朋友,所以我们悄悄地进去就行,你们只管带路就不要通报了!”

        看到第二个负责传递消息的家伙要接着传声,长士青突然递出一缕指凤暂时封住了他的哑穴同时想前面负责领路的家伙发出了吩咐着。

        自己辛辛苦苦掩盖行踪不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吗!虽然他相信应天府肯定会把消息传给汴梁,但自己还是要争取做到这一点。就这样几乎是没有惊动众人的前提下长士青夫妇二人就溜进了文德殿大堂。也许是里面的辩论太激烈了,也许是很少有这种有人自行进入的情况,反正里面的人竟然没有反应似地一如既往地在继续他们乱哄哄的议论。

        “童大人所奏之事虽然听起来有些道理,但老臣还是以为不妥!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堂堂的大宋又怎能将自己的安危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番邦小族之手!难道真的是欺我大宋无人还是咋的?何况乘人之危也非大丈夫和君子所为!”

        一个老态龙钟的的武将打扮的家伙在大声叫嚷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样的老家伙在尸位素餐,看来他自己说的真不错,这大宋还真是人才少得可怜。当然长士青也不敢断定这是不是又是一个老黄忠,只是即使如此也是廉颇老矣,虽然听得出来老汉勇气可嘉但毕竟时光不饶人,沙场征战不服老也不行不是!

        “启禀道君皇帝!老臣以为钟老将军此言差矣!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筹帷幄最重要的是审时度势。现在大辽国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荣光甚至可以说是日薄西山,应付日益强盛的女真人已经自顾不暇,此时此刻正是我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天赐良机!钟将军难不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面子而甘愿放弃这绝好的机会不成!”

        一个老年文官在驳斥着。看他那一幅首辅的模样应该是当朝宰相蔡京。如果长士青没有猜错,那个此前出声反对的人应该是一代名将种师道了。

        不瞒大家,为了避嫌这些年来长士青虽然名为大宋的北平逍遥王但从未入朝议政,更不与任何朝臣交往。一是没有必要和不屑与他们为伍,最重要的还是遵守和徽宗皇帝达成的交易避免让他怀疑,所以这些家伙里面他基本上认识不了几个人,虽然从情报中对他们的一切了解的清清楚楚但互相之间确是路人一样,即使走个对面也未必认识。

        “蔡太师所言也有道理,但末将认为钟将军的话更是不得不考虑因素。最重要的是虽然童大人声称辽国已经是日薄西山,但依老夫愚见即使如此瘦死的骆驼也比马肥,其军力仍然不可小觑,更远非我大宋的军力可比。就怕我方贸然出击反验证了哪一句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的典故。”

        是另外一员武将在发言。看来军旅之人自然更多地知道军队的情况,能够不计较被人说成是畏战避战而出声反对也应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这个家伙长士青是认识的,他就是曾经的大宋平西大将军狄青,自己在平凉城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时光荏苒,当年的一员虎将现在也是两鬓斑白,锐气也减了不少。

        “狄将军这是在长他人的志气灭我们的威风!我大宋雄兵百万难不成还怕几万疲惫不堪的辽兵不成?不说单凭我大宋军队就定能够攻成略地一雪澶渊之盟之耻,恢复燕云十六州,即使退一万步说我们北部不是还有号称虎狼之师北平王的劲旅吗!只要战端一开,不论他的齐鲁军、燕赵军或者是三晋大军。甚至是两淮军团又如何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真能够驱虎狼与雄狮斗,两败俱伤又如何?”

        一位不文不武的家伙在说话。这也是有宋一代的奇怪现象,明明应该是武官担任的脚色偏偏是一文管打扮。这小子够阴险的竟然想到了利用长士青的力量。

        “高太尉此言差矣!这也难怪,高大人入朝不久有些情况不明所以在所难免。我朝与北平逍遥王是有君子协议的。北平王的军队只负责防御辽人进攻,没有进攻辽人或参与国内争端之义务。不说朝廷根本就无法调动和指挥北平王属下军队,即便是我大军需要通过他的防地也需事先得到他的允许,何谈驱虎狼与雄狮斗两败俱伤之说?最重要的是老臣以为联金灭辽之策不妥,大大地不妥!有辽国的缓冲我们还不至于与风头正盛的女真人直接抗衡,一旦辽国灭亡谁又能保证女真人不会挥师南进?到时我们又何策以对?”

        原来这小子是刚得势的太尉高俅,怪不得能有上述一番宏论。而反驳他的却是已经官居文德殿大学士的章桀。这个人长士青也是认识的和打过交道的,这老小子头脑还是那么清醒。

        “众卿家所言都有道理。但此事关乎我大宋国运和祖宗基业,千载难逢之下朕也不敢不有所作为。不瞒大家说此事我心意已决而且早已采取了行动,几个月之前朕已下旨命登州总兵马植携随从渡海北上与女真人的大酋长完颜阿骨打进行了协商谈判。今天请众卿再次议论此事一是让原名马植,现因功由朕赐姓为赵、改名良嗣的官居兵部副指挥使的他通报一下合约谈判的情况,同时也议论一下各方面的准备时宜,一旦时机成熟即兵发北疆,夺回燕云十六州!朕意已决,众卿就不要再议此事该干不该干的问题了,主要议论一下合约条件和如何执行的问题!现在就请赵卿家介绍一下合约谈判情况!”

        坐在龙龙椅上的那个家伙开始发言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文德殿内文武百官分成两排开始窃窃私语,大家已经明白了,说是议政实际上宋徽宗在自己的那所谓的六贼组成的小圈子里早已经决定了此事。现在把大家召集起来充其量不过是走走过场免得授人口实而已。

        “如此军国大事怎么能没有朝议就由一个小圈子仓促决定!圣上难道不明白只要战端一开,兵连祸结、生灵涂炭不说,谁又能保证结果呢?”总有不明事理或者正直无私的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争辩并试图扭转乾坤。原来又是章桀在据理力争。

        “章大人此言差矣!天下乃圣上的天下,圣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什么小圈子不小圈子的?难不成大宋只有你一个明白人!”又有一个家伙在发言,估计是六贼中的某一个。如果长士青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梁师成。

        “这次微臣奉旨渡海北行谈判可谓是九死一生。好歹上天保佑我大宋中兴有望,我见到了女真的大酋长完颜阿骨打并就双方合作抗辽的事宜达成了初步的意见。总的原则是,双方南北夹攻,合作灭辽。事成之后长城以北归女真人所有,燕云十六州还给大宋。作为补偿大宋将原来缴纳给辽国的岁贡50万岁币和一百万匹绢转交给女真人,双方永结同好!”

        说这话的就是那个原来叫马植、现在改名为赵良嗣的家伙。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条件?难不成我大宋先是奉辽为长,缴纳岁币、供绢,现在又要向一个小小的女真部落称臣纳贡?这又是哪门子合作抗辽?”一个年轻一点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来。这小子显然有点年轻气盛,问题提的竟如此尖锐。

        “大胆李刚!你一个小小的五品主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你知道什么?我大宋富饶无比拿出这点钱帛糊弄一下那些蛮帮小丑又有何难哉!常言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大辽怎么样?西夏怎么样?不就是被我们区区几十万两岁币给搞得罢战言和了吗?花点小钱换得几十年和平我们还不是赚大了?韬光养晦懂吗?不战而屈人之兵懂吗?这可是我大宋的国策,你一个小臣再敢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大殿!”

        说这话的是蔡京。这小子真是有点仗势欺人,抓住这个机会就想把他一直看不惯的吏部副主事少壮派李刚置于死地。

        “好!说得好!好一个大宋之国策,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尊驾这一番宏论还真是让在下忍俊不禁了!”

        一声低沉而又有些震撼力的声音突然在大殿响起。即使那些有些武功的家伙也禁不住耳膜一阵,那些没什么胆量的文官们甚至包括徽宗皇帝在内都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本来站在众臣后面的长士青还想听听他们再说些什么,实在是蔡京这一番鸿论太过离奇,怎么听起来都想后世那个自称天朝大国的家伙们的所作所为。原以为只是那个时候在一个叫美利坚国的航母导弹的高压下,天朝当家的才会有腿肚子打转才有的现象,谁知道竟然在宋徽宗这里找到了祖宗。不对!应该说还有那个叫叶赫那拉或者后来叫汪精卫也是他们的先驱。他们慷国家之慨把本国臣民的血汗钱一股脑地买了美国的废纸,甚至还恬不知耻地支援那些生活比本国人民好上一万倍的欧洲国家,动不动就向那些生活水平高出本国人几个层次的国家大手笔的送钱送物,全不知道自己治下有多少老百姓在为一日三餐温饱奔波挣扎,孩子上不起学,病人看不起病。现在这大宋朝也竟然如出一辙,由不得长士青不出声反驳。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毁了!这个煞神来了,今天恐怕又将会是一场翻江倒海,石破天惊。”

        这是这帮家伙心里出现的一个共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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