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飞来横财
“先别刨根问底了！正所谓相逢即使有缘，赶快救人再说！”见到这种情景长士青自然吩咐店家赶快救人。
“非也、非也！老包我现在可谓狼狈不堪之极,那还顾得上搞笑呢！各位告诉我这是在哪里？赶快扶我起来!我还得赶着去搬救兵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虚脱昏迷的包不同终于悠悠醒来。这小子毕竟内功深厚所以这一会的功夫竟然恢复过来了。这也得感谢他所受的外伤不重，估计主要是赶路赶得太急、急火攻心才摔下马来的。只不过这老小子至今还是不改自己那套招牌似的开场白，由不得大家忍俊不禁。而他那后半句话也验证了长士青的推测不虚。
“包先生再急也得先休息一下再说！有什么事情会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出于礼貌长士青自然出言相劝。
“原来是蒙大侠搭救！包老三我又有欠了先生一个天大的人情！不过我可不能休息，前面的公冶二哥还在等着我找人帮忙呢！再说主人交代给我们兄弟办的事情如果真出了差错那更是百死莫赎！不行，我得马上赶路，谢谢诸位出手相助了！”包不同还真是个忠臣，强行挣扎着站起来就要上路。只是他现在确实属于那种有心无力的状况，刚走了两步又是一个趔跌险些摔倒在地。
“包先生就不要强己所难了！有什么事情不妨说给在下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些忙也不一定。最不值得我也可以帮你送个信不是？”看到这种情况，本来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长士青也只能出口相询了。
“大侠问话老包我本该据实以告，但因为事关我家少爷的机密老包我实在不便相告。说老实话对主人此次所作所为包老三我虽然不敢苟同，但为人奴仆忠人之事我自然也得尽力为之，还清大侠原谅！老包还真没有想到大侠一行竟然是与我们同路！不知你们这又是到哪里去呀？”包不同显然心存疑虑，所以才在欲言又止。
“包先生的小心完全可以理解！看来在下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只顾着担心包先生的身体了竟然忘了不该打听你们家的私事这一出了.至于我绕道走这条路则纯属偶然，就是不想经过济州府的地界并与那个邱知府和张汝舟打交道而已！个种原因更不用隐瞒，就是不想再像前些天那样被他们再次围攻罢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像傻瓜一样多绕好几天路不说还吃了这么多沙子。”对包不同这样的角色长士青是不想设防的。何况看他把那幅朝不保夕、自顾不暇的模样也没有必要设防不是！
“大侠这样说倒让我老包无地自容了！唉！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直接告诉大侠就是！包老三也知道我此去所谓搬救兵的举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多只是尽人事罢了！何况还有公冶二哥在前面苦战呢！”也不知道包不同的脑子是真的转过了弯来了还是看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又或者是长士青的一句话让他开窍了，老小子迟疑了一下终于将事情原委倒了出来。
“其实我们选择这条路也是出于同一考虑，这回到真成了英雄所见略同了！我和公冶二哥奉我家公子爷之命押送十多车财物奔赴东京汴梁，出于担心那个地方官和他的同伴因为怀恨在心对我们图谋不轨，这才决定绕过济州、舍近求远！没成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帮家伙竟然早算准我们会走这条路似的，竟然早就埋伏在此、在我们离开顺德府城不久即开始动手了。怪就怪我们以为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经过的又是你们自治区政府的地盘，为免人数太多引起别人注意只带来十多名青州府的好手来护送，结果被人家数百人搞了一次寡不敌众。激战后不仅财物被夺，跟来的士卒也全被击杀，只有我和公冶二哥狼狈逃脱！这不，公冶二哥吩咐我去搬救兵并想法通知公子爷，他则返回去监视和跟踪那帮人去了！”
“搞来稿去原来是被人劫道了！堂堂慕容家的两大高手被人打劫了这还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说包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再说你们有什么好东西让那些人给盯上了?都绕道这里了还是让人给算计了？”乍听到这种说法长士青第一反应当然是打死也不相信。要知道能从慕容家两大大家将手中抢劫得手的人该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何况这还是在自己自治区的辖地只要自己人不干哪有这样厉害的角色?而自己一方他可以肯定绝不会干这种劫道勾当的！
“别说大侠不信连我们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想脸面无光也没有办法。当然了一是人家有二三百人，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再就是他们中竟然有好几个身手不错的家伙其中有两个显然就是宫中好手。至于东西嘛反正都已经落到别人的手里了我也不用瞒着你们，它们是我家公子爷和青州的慕容知府设计从一个为富不仁的家伙手里搞出来的一些玩意，因为青州地面太小无法消化这么大一批财宝这才派我们两人押到东京汴梁换成金银以备不时之需！”包不同又像挤牙膏似的说出了一些细节。
“我听明白了！感情你们是被黑吃黑了？如果这样那在下还真不能帮你们这个忙！包先生休息一会就请自便吧！在下虽然不知道你要去何处搬救兵，但我倒同意包先生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话。估计等你找到救兵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说了半天原来他们是帮慕容复销赃的，长士青自然少了些兴趣也不会帮他们助纣为孽了。
“大侠说的是！也怪我当时沉不住气，本来是为了车队打前站的却偏偏要在那个茶寮里与那两个家伙斗嘴暴露了行踪，不然他们也不会准备得如此天衣无缝，一击成功！”包不同还在分析事故的原因。
“包先生是怀疑这件事是济州邱知府和姓张的所为？我看未必吧？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来得及调兵遣将？再说他们又从哪里找那么多的好手呢？其实要搞明白此事的原委也不难，我们只要跟上前去看看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夺得回宝夺不回宝不重要至少可以搞清楚抢劫的人到底是谁不是吗？”长士青大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念头。这帮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抢劫、想让自己的人背黑锅，既然碰上了就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大侠也想趟这趟浑水？要知道他们可是人多势众而你又有这好几个女人需要照顾我看还是不要为难吧！难不成大侠对这批财宝也有什么想法？”包不同有些狐疑地问道。
“这些东西该不会是我们家丢掉的那些珍奇古玩吧？果真如此如果能把我娘家陪嫁的那幅古画找回来就太好了！”李清照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种时候脑子里还想着这一出。
“对方人多势众，先生大哥还是要小心为妙？”延禧公主赵茵的想法显然得到了殷添梅的赞同。
人都是利益的动物，不管他们身处何等境界。三种意见显然都不无道理。
“什么财宝不财宝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加上现在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种无聊的琐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所以李家大妹子的那幅名画你就无须再惦记着念念不忘了，如有机会我自然会为你讨回来，你一个孕妇又没有武功现在一心一意保胎生子才是大事，我们家大业大还会让你受苦不成？我所以想赶上去探个究竟主要是这帮家伙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打家劫舍，让我们背黑锅简直有点太欺负人了！不搞明白所以然早晚是个麻烦，正好有包三先生在场弄明白他们是何许人也免得他们家的主人将来找我们的麻烦不是！放心，我们只是去看个究竟，至于如何应付到时再随机应变就是！”
长士青只能耐心地解释这了一大番话。
吩咐花和尚快马前去顺德府调集五百名轻骑兵随后赶来后，长士青吩咐一声大家立即上马按照包不同的指引疾驶而去。老包这时也来了精神竟然自报奋勇地充当起了长士青一行的向导。看来他也明白了所谓的搬救兵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最多就是去给慕容复报个信而已。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搞明白状况的机会不充分利用那简直就是傻瓜。
这一番追踪到是没用多少时间，主要是因为对方那十多辆大车、加上装得又多是珍奇古玩使得劫匪的行动又岂可用慢腾腾一词来形容。这不，还不到半个多时辰就在顺德府通往北京大名府自北向南的官道上看到了那一帮人的行踪。当然了那个公孙冶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的暗号也帮了不少忙。还好这还是在顺德府的地界，要是再过一时三刻等大队人马进入了赵宋朝廷控制的地盘了这件事情要办起来就麻烦多了!
“前面的伙计等一下！在下有几句话想打听一下，各位稍带片刻再赶路不迟！”还离他们有半箭之地的时候长士青就开始大声吆喝起来。现在的关键是拖住他们而且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搞明白他们是何许人也.如果能在花和尚的援兵到来之前解决问题岂不是皆大欢喜！
“什么人在后面大呼小叫的？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咦！这不是刚才逃跑的那个丧家之犬吗？怎么？找到新帮手又送死来了？”
“哪里来的胆大妄为之徒敢阻挡咱爷们办事？找打是不是？”
听到长士青的喊声一部分黑衣人在几个领头的带领下掉转马头迎了上来，听他们那七嘴八舌的评论和语气显然是没有把来者放到眼里。也是，看到来到跟前的人大多数是些女人和孩子、尤其是还有刚才跑掉的那个手下败将，由不得他们不一幅鄙夷的神态出言不逊。当然了领头的家伙头脑还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要抓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绝不能节外生枝。所以他一面带领一部分人翻身应敌一面命令车队继续全速前进。
“各位话说的怎么都这么冲？难道你们真是土匪强盗？不过看你们的穿着打扮还真有点可可疑，土匪强盗的穿着不应该如此整齐划一吧！你们放心！在下也就是想打听一件事，既没有耽误你们办事的意思更没有什么图谋不轨之意！”既然是有意拖延时间长士青当然是陪着笑脸、低声下气，丝毫没有被对方的出言不逊激怒的样子。
“咳咳！还出来个绅士！告诉你吧，老子就是土匪、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土匪！怎么样？我看你背后的那几个小娘子长得不错,你小子是不是享受不了了想让大爷们那帮帮忙？”这帮家伙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有意想让对方把他们当成地地道道的土匪的，竟然越说越不像话了。
“各位这就有点不地道了！都说盗亦有道，看来说你们是正儿八经的土匪都有点太高估你们了！老子客客气气地问你们话你们竟敢对我的夫人们出言不逊，难道就真不怕老子跟你们翻脸？”这个时候如果还是不温不火就难免引起人家的怀疑了，何况他们对自己的女人轻薄！长士青的脸上自然有了怒意。
“你们几个住口！这位先生还请原谅我这几位手下的信口开河！他们也是因为看到那位手下败将才误以为先生是敌非友所以一时没有把握得住的。不瞒先生我们实在是身有要务不便耽搁，先生有事尽管提问，我们可急着赶路呢！”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人显然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出言喝住众人并开始向长士青道歉。显然是不想动手更不想无事生非。这小子看起来手底的功夫不错，至少要比包不同高一些。
“这位先生话说起来就文明得多了！本来就是嘛！虽然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但如果有人一张嘴就是满嘴喷粪尽管他不动手也算不上什么君子之流！尤其是那些一上来就对老子的女人口出不逊的家伙更可以称之为无耻之徒，杀一千遍都不解恨！”既要不停的斗嘴又要尽量不立即开打这是长士青现在的策略。所以看到对方态度有变长士青自然反其道而行之旧事重提。
“敢骂老子，老子们把你剁成肉酱然后再把这几个小娘们抢上山去供兄弟们好好快活快活！”终于又有沉不住气的家伙开始对长士青一行恶言相向。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他妈土匪就是土匪，都是些挨千刀的主！老子本来想好好打听一件事就和你们各奔东西、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你们非要惹我几位夫人不高兴，害得老子想不跟你们对着干也不行了！”长士青一幅迫不得已的样子看着那个领头的家伙同时也开始暴起粗口，一顿咒骂。
“你们都他妈跟我闭上嘴！信不信老子军法从事！这位先生千万不要动怒！这帮家伙实在是无法无天，在下回去一定严加惩处！先生有话请直说，我们也不想跟阁下动手。”领头的黑衣人真是好涵养还是一幅笑脸应付着，显然打定了主意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这位老兄说的不错！为几个土匪大动干戈实在有损我老人家的威名！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就先不与他们一般见识！我的问题确实非常简单。就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何许人也？在何处开山立派？又在何处发财？”终于说到正题了，长士青开始开门见山。实在想不出既不动手又能拖住的他们的办法了不是！
“先生的问题恐怕是有点难为我们了！老实说虽然我们过惯了刀头舔血的绿林生活但除非必要我们却很少对外报自己名号的。倒不是怕人家报复主要是不想树敌太多、惹出无谓的麻烦不是！我们兄弟作案之所以都黑衣蒙面就是出于这一考虑。所以还是恕在下难以从命！这就告辞！”这小子还真不是善茬，竟然不硬不软跟长士青来了个无可奉告。
“这倒有点意思！在我的印象里土匪抢劫从来都是先报名号，而且还不厌其烦地念叨一顿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钱之类的口号。你们倒是奇怪，东西抢都抢了怎么竟然缩头缩尾起来？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怕别人黑吃黑？又或者是怕失主找上门来？其实我看你们也是太过小心了！你们抢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钱吗？如果失主拿钱来换不是正中你们下怀？想想看你们一帮土匪要那些珍奇古玩有什么用处？还是真金白银来得痛快不是吗？”不能让他们一走了之。长士青在继续旁敲侧击。
“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不是打算替别人出头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些东西如何处理自有我们大当家的决定，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至于我们的来历我们不会告诉你也不打算告诉你！”对方显然没有上当。只不过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说明这帮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匪，看来包不同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位兄弟你又多心了！我也无非就是问问清楚并给我身后这位老兄一个交代而已！毕竟这件事情出在顺德府，这可是自治政府管辖区域，我们也不想引火烧身不是！”长士青又提出了一个至少看似成立的理由。
“怎么？你是自治政府方面的人？我看先生就更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了。至于跟你身后的那位手下败将也无需什么交代，因为他们这些东西本来就来路不正，是靠巧取豪夺和欺骗手段硬抢来的。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可称之为替天行道，除恶扬善！”对方一听长士青说道自治政府开始更加神色戒备、闪烁其词起来。
“放屁！放屁！简直是放你妈的狗臭屁！一帮拦路抢劫的强盗竟然也敢说是替天行道？也亏你们能说的出口！”一听对方这种说法跟在长士青身后的包不同自然沉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全不顾有好几个女人在旁边呢！
“这倒更有意思了！我也有点明白了。感情这件事跟黑吃黑差不多吧！不过老实说我可没有义务和心情跟你们双方当法官、断案子，谁是谁非我也根本就不再乎！我只想知道尊驾是谁？或者是谁派来的。你们双方交代一下保证这件事情以后不要落到我们自治政府的头上就行。我们既不想替任何人背黑锅也不想趁火打劫占谁的便宜。你们看我的要求不过份吧？”长士青根本就不介入他们之间的争论和分歧，继续装得跟此事毫无关系似的.
“这位先生又何必替他们出头？自治政府又怎么样？还不都是大宋的地盘！还不都接受朝廷的节制？我劝你还是不要和那帮抢匪纠缠在一起，他们可不是什么好鸟！说他们见财起意、谋财害命也不为过！先生是通情达理之人何必要助纣为孽、为虎作伥？”听到长士青这些话黑衣人口气一变，竟然有和长士青套近乎的意思。只是他们的车队却越来越远了，这家伙显然也有拖延时间、掩护车队远去的意思。
“你这话说的我还真有点不明白了？人家说你们拦路抢劫货真价实，你们自己也供认不讳，而你指责他们谋财害命却有空口无凭之嫌，再说你们既然自认为心中无愧，那就亮明身份就是！我只要知道这些东西的去处，其他的根本就不在乎！”这帮小子就是不上钩，长士青只能继续和他们纠缠。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干嘛要向你通报身份？信不信我们一股脑将你们剁成肉酱或者一并拿下然后到大牢里再跟你详细说明我们到底是何许人也？”黑衣人中又有沉不住气的开始出言威胁了。
“先生别听这个莽夫信口胡说！我们只是想把这批财物交到我们大当家手里绝对不想与先生动手。至于在下说的这些东西是他们强取豪夺甚至谋财害命那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货真价实、证据确凿。不信你问一问你身后的那位老爱非也、非也的家伙，看我是否诬陷了他们？”领头的黑衣人显然真不想和长士青动手，尽管看起来他们稳操胜券。
“非也、非也！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们得到这些东西既未动刀兵又哪来强取豪夺之说？既是人家拱手相交又未出人命更何来谋财害命之言？再说这事跟我和公孙二哥更毫无关系，我们只是负责押送财务到东京汴梁的。你们拦路抢劫、杀害押运人等还敢说是替天行道？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包不同虽连出粗口但显然也是色厉内荏。听他的口气显然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财宝确实来路不正。只是这小子这个时候了还忘不了他的招牌语言满口非也、非也地咋呼个不停。让几个女人、尤其是宁福、和福帝姬两个小丫头忍俊不禁。
“我说你这个家伙也太会强词夺理了！以赵明诚那种要钱不要命的性格别说他这么一大批珍奇古玩，就是几两银子别人也别想从他手里轻易得到.不是你们花言巧语威胁加欺骗你们能够的手？如果真想你说的那样是姓赵的拱手相让，他何必还被气得一病不起、奄奄一息？要知道这是赵家几代人巧取豪夺了、横征暴敛的家产，少说也值四五百万两银子。如果按市值卖上七八百万两也未必不能！”黑衣领头人显然没了耐烦，开始与包不同舌枪唇剑起来。
“这话越说越有意思了！我就说呢什么好东西还会让你们两帮显然都不是等闲之辈的人等费尽心机、大打出手！原来是这么大一笔财富!这真应验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老话了！既然如此一切就可以理解了。你们两家也不用争执谁是谁非了！还是那句话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就会放你们走！至于东西嘛我确实不感兴趣，这些玩意又不能当银子花还得小心保管，只是那些公子哥们无聊至极、故装高雅的手段和摆设而已！”
果然是赵明诚的家的哪些东西而且是这么一大批，由不得长士青不心里一动。只是这个花和尚也不知怎么搞的现在还不现身？才几十里路，骑兵赶过来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而已。自己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了，除非现在动手否则那些送给财宝的车辆正在远去。最重要的是即使自己现在动手也实在没有多大的把握能保证那些货物的安全不是！所以长士青还是极力装作一幅不为所动的样子，在谈到那些东西时更有意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我说先生，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既然让我们碰上了你就不妨把我娘家陪嫁的那幅古画索要回来也了却奴家的一份心愿好吗？”这李清照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添乱！这才真叫关心则乱，自己的事情自己关心。她这一句话不要紧，不仅马上让那些黑衣人明白了一切，一个个如临大敌戒备起来，连身旁的包不同和公孙冶也满脸狐疑。
“我就说嘛！这小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纠缠，感情也是来黑吃黑的！明说了吧！你打错算盘了！要想染指这些东西先得拿命来换。兄弟们准备动手!”另外一个头目模样的黑衣人一幅有先见之明的模样大声嚷嚷起来。
“你看、你看！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土匪干嘛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对你们这些字画呀、坛坛罐罐、奇石异宝等等根本就不感兴趣！我家这个老娘们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们还真当真了！再说了她从娘家带了的那幅字画既然也在你们抢的东西之中，你们何不大方一些还给她？反正也是九牛一毛的事你们也未必在乎，反过来也让她心平气和我们岂不皆大欢喜？你们些大男人何必与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既然已经捅破了窗户纸，长士青索性开始借题发挥。
“笑话！这批东西可是户部天官王大人亲自交代和部署截下来的！连当今圣上也对其中的几件东西思之若渴，岂能就凭一句话就让你们部分索还！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兄弟拿命换来的，相随便拿去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你既然自称是自治政府的人那就该知道尊重朝廷的决定，断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朝廷翻脸吧！”领头的黑衣人也不知什么缘故竟然自动亮出了身份。估计是想靠朝廷的名头让长士青投鼠忌器吧!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我就说世界上哪有这么整齐划一、武功高强的土匪？原来是王冼的杰作！看来济州的那个邱知府和张汝舟撑死了也和你们一样是他的下手而已！这宋徽宗君臣可真是有点让人无话可说，简直就是上行下效、一丘之貉！没事干嘛非要跟臣子和下属过不去、争夺他们的财物呢？可笑之极、可笑之极！”一听到这些名字长士青自然忍不住摇头晃脑地评论上一番。实在是这宋徽宗君臣太滑稽，当然也只有他们才能干出这种事。
“大胆狂徒竟敢对圣君皇帝不恭，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再说你也别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似？你还不是也像苍蝇一样凑了上来想分一杯羹？”领头的黑衣人显然有点恼怒，所以一改原来的语气开始对长士青反唇相讥。
“果然是王冼的手下！别的本事是不是一般不敢说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都说了我对你们哪些东西不感兴趣的，不是赶巧了碰到你们而且我家的老娘们要其中的一幅有纪念意义的画，我连看这些东西一眼都嫌烦！你们干嘛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黑吃黑？难不成把老子也当成土匪了咋的？”继续胡搅蛮缠当然是现在的最好办法。凭着自己的功力长士青已经听到背后有大批骑兵在靠近，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花和尚赶来了!
“既然阁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而且一再声称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那就不要再纠缠了！我们还得赶路，如果想要回你们的什么纪念品的话那就到东京汴梁和王冼大人直接打交道。我们就不奉陪了！”领头的黑衣人接过长士青的话头就要借坡下驴。而看到矛盾已经转移，旁边的公孙冶和包不同竟然一幅事不关己、坐山观虎头的样子不发一言。
“等等！等等！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不假、更绝对不会黑吃黑也不错！但有一点你们可忽略了，那就是我身后的这位李家大妹子她不答应。忘了给各位介绍了，这位夫人大号李清照。想来你们的主人应该知道她是何许人也！虽然她现在已经和赵明诚解除了夫妻关系但尊驾手中的财物可是在她还没有与赵明诚解除夫妻关系之前积累的。换句话说这些东西何去何从这位夫人应该有一半的发言权。你们官再大也大不过这个理字是不是！”
长士青口气突然一变开始强硬起来。折腾了这么半天又正好赶上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如果就这样让其溜走显然不符合长士青的风格。
“到底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了？不就是打劫吗还用得着那么多借口？抢东西是要靠本事的！有种就放马过来！弟兄们跟我上！”折腾到最后还得的动手，黑衣人显然有点恼羞成怒。
“你看看、你看看，又把在下朝坏处想了吧！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根本不关我的事，而是我家这个老娘们的事。作为一个男人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再说这些东西确实是她家的，人家半个主人来要收回自己的东西又怎么能算是黑吃黑呢？你们总不能这么不讲理吧！仗势欺人也不带这样的！看你们是官府众人我才在这里跟你们罗嗦了半天，不想杀人不是嘛！如果你们真是土匪那到简单了，我直接把你们剿了、财宝全部没收就完事！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长士青自然是在有意胡搅蛮缠。他有意把自己与李清照的关系说的含糊的不能再含糊主要还是有点不想承认自己真的与她有了男女之实。尽管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否认但总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这件事。要不是因为牵涉到这么多财宝此事也许永远也不会让外人知道。不单是担心那些无聊的文人和士大夫们造谣生事，主要也是不想影响人家李清照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不是！再说如果她真是天下绝色也就罢了至少自己也不冤枉，何况还是个半老徐娘呢！万一真传出去让天下悠悠之口把自己说成是某种饥不择食、又或者为了她的财宝才招惹她的角色确实于自己形象大为不利不是！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如此大批财宝面前连长士青这样的角色也禁不住**开始有点不管不顾、不择手段了。
“大人不好了！有大批骑兵冲了过来，我们马上就要被包围了！”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看到对面官道上尘土飞扬，即使傻瓜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是你小子的缓兵之计！我们上当了！大家快撤！保护财物绝不能让他们抢走了！”随着领头黑衣人的一声呼号，那几十号的人立即扭转马头就要逃跑！
“各位现在想告别恐怕有点晚了！你们能不能跑掉先别说，我敢断定那十几辆大车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我看咱们不如好好谈谈！我都说过了我真不想刀兵相见，只要我们都心平气和，双方达成某种协议也不一定！到那时你们不仅能全身而退而且还能和你们的主人有个不错的交代。”看到自己大队人马已经来到而且花和尚也已经亲率数百骑兵前去拦截马车，长士青底气当然也壮了起来。他一面挥手拦住那几十号要逃跑的家伙一面煞有介事地开口商量着。这样做主要还是不想动手以免得殃及池鱼。他道并不是担心这些黑衣人的生死，主要是那些珍奇古玩万一被波及就得不偿失了不是！
“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杀人灭口？”短暂的冲突过后当长士青露了两招震住了那两名领头的黑衣人、尤其是看到花和尚带领的大批人马已将那十几大车东西劫了回来并将黑衣人全部包围后，领头的黑衣人终于开始明白了状况并有点不甘心地开口说话。
“两位兄弟又想歪了！我都说了我不想杀人，尤其是你们这些官府中人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留下诸位是有意谈一条合作之路的！”
“既然技不如人我们也无话说，尊驾就不要跟我们玩虚的了，想怎么办请说清楚！如果想杀人灭口，我们兄弟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东西已经被你抢去了我们回去也没有出路，如果尊驾信守诺言那就把另外一半东西还给我们让我们走道。尊驾刚才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只是要为你身后的女人拿回她的一半财产吗？言犹在耳我想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估计这小子认定长士青是不想与朝廷发生冲突、又或者会忌惮穷寇勿追的戒条所以才继续在这里发狠。
“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和我斗智斗勇！我不想灭口更不想见血这才不厌其烦地和你们在这里废话。至于说我只要一半东西这一点也没错，我所以要留下你们这也是主要原因。你们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有些更是价值连城，我们都是外行真分起来麻烦极了不说关键是我对这些东西真不感兴趣，我为李家大妹子争点家产也就是为了她后半生衣食无忧而已！我的想法这样的，你们可以与王冼等人又或者宋徽宗他们送个信什么的让他们拿出点金银买断李家大妹子的这一半。为体现公正我保证绝不会没收另外的那一半，只要金银到手我就把全部财物还给你们。你们带回去也好、人家两位夺回去也罢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长士青一幅诚不我欺的样子在侃侃而谈。
“说了半天还不是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扣下！你就别拿我们兄弟开玩笑了！别说我们没那么多钱，即使有谁又能保证你拿到钱后又出尔反尔？”黑衣领头人一幅不相信的语气嘟囔着。
“说道钱的问题你就不要替他们谦虚了。王冼作为户部主管又是宋徽宗的铁哥们，折腾个三五百万两银子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估计也许根本就不用他自己掏腰包，何况不是说宋徽宗也对其中的几件东西十分感兴趣吗！对大宋国库来说这就更是九牛一毛了！反正这些钱他不是给外国交保护费就是挥霍了，自己掏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更是天经地义。至于说我这一方面你尽管放心，老子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何况我对这些东西真不感兴趣，你把李家大妹子的那一半帮她换成钱也算是帮了她的一个大忙我又岂能再算计你们！大不了我再派人将你们送出自治区政府管辖的地界之外还不行吗！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除了李家大妹子该得的那一半五百万两白银外，李家大妹子的那幅画就算是利息交给她就行。”说了半天长士青原来是打得这一主意。
“五百万辆？你可真会狮子大开口？你以为王大人他们会同意吗？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另外一个黑衣领头的显然被这个数字给吓着了。
“你们可别欺负我是个外行！要知道我身后站着的可是这些东西的主人，她可是知道行情的！再说了这也怪不得我，你们刚刚不还明码标价地说按照市价这些东西至少值七八百万两不是？我替李家大妹子拿回一半多一点也不算过分！何况这些都是好东西，对于王大人那些识货的人来说可都是无价之宝呢！出几百万两银子还不是小事？就凭王大人和宋徽宗的关系，户部还不跟他自己的家一样，那么多钱我不替他们花他们也得送给外敌或者填往了各级贪官污吏！”讨价还价这件事长士青可是行家里手，尤其是和这些贪官污吏打交道更有经验。何况现在是自己占据主动地位又岂能手软！反正也不是还他们的钱他们才不心疼呢！就像后世姓周的那个汉奸把中国人的血汗钱都孝敬给美国人一样。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这事我们也难完全相信！不过只要你放了我们在下自然会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王大人他们！如何决定就只能由他们自己看着办了！”第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好像有点迟疑，又或者是想找借口逃命。
“我既然想和你们做生意自然会放你们走！不过不是现在，你们可以先派几个人回去送信其他的人就和我们一起回顺德府。你们可别多心！我让你们跟着回去一是共同照看这些财物免得到时你们说我掉包什么的同时也免得来回折腾。等你家主人送过钱来你们再与这些财物一起回去。只要你们不试图夺宝逃脱我就绝对不会对你们不利。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既然我同意放过你们自然也就不怕此事传出去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做什么杀人灭口的事。不说老子替李家大妹子拿回人家自己的东西用不着遮人耳目，老子也还得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是！一句话只要你们配合，不管生意成不成我都会放过你们所有人！只是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十天之内如果王冼不同意购买我就低价卖给别人！”长士青一幅商人的嘴脸在侃侃而谈。
“我们往返一趟汴梁十天时间那够用？最少也得二十天时间！”看来真是心动了!黑衣领头人竟然讨价还价起来。
“你们也不用给我玩虚的！往返汴梁十天时间也够用的，何况这里离济州不远，离北京大名府更近在咫尺，我想王冼的同伙肯定就在济州或大名等你们消息！这么两个大的城市凑上五百万银子绝对没有问题，弄好了甚至连汴梁都不用去！当然了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我可不想多耽误时间。十天就是天！如果十天内你们没有消息我就不伺候了！”既然主要原则说妥了长士青自然不会再多费工夫。
说实在的，这也算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处理赵明诚的这些东西还真是个难题，还给他当然没必要而自己带着这些东西更是累赘，何况旁边还有包不同和公孙冶在虎视眈眈，想完全保密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这么突发奇想用它换点钱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价码低了点但也算不错了。何况根本就是无心之、飞来横财呢!万一自己真做成了这笔买卖不仅赵明诚说不出什么连慕容复他们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毕竟这些东西是自己从王冼的手下手里夺来的而且最后又转给了王冼的手下，与他慕容复没有一分钱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最后又回到了王冼的手里，他慕容复要是有本事自然可以去找王冼算账。正大光明也好、偷鸡摸狗也罢那都是他慕容复自己的事了。至于自己中间拿这点钱算是探听消息的辛苦费也未尝不可，何况还有李清照这半个主人的身份不是嘛！
对王冼及其同伙来说估计这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至少可以白得到的几乎是另外一半财物，而且长士青相信数目肯定只多不少。做人不能太贪，必须跟别人留下一部分这是长士青一贯风格。他们当然不会自动拿出这一部分钱的，问题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易手想不出点血也不可能了不是！何况长士青还答应将他们和平送出边境呢！
公孙冶和包不同显然明也白自己一方当前处境，所以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何况长士青的话是有道理的，人家姓李的女人自己东西被人抢了再夺回来自然也该由人家自己处理不说，而且人家还再三严明等东西交给黑衣人后自己一方是否夺回来、能否夺回来那就全由自己一方看着办了。人家这么一折腾不仅为自己争取了相当的时间还搞明白了劫匪的身份，已经算是帮了大忙了他们又能再要求长士青什么呢？何况自己主人得道到这些东西的手段确实又有点见不得人不是！
迟疑到最后对方终于同意了长士青的主张.黑衣人派出一名头目和十名随从飞奔去济州府和邱知府、张汝舟商量对策去了，剩下的人自然和长士青等人一起押着那十多辆大车回到了顺德府。简单给当地政府交代了一下情况并传书田虎让他们派两名高手来这里协助处理这一问题后，长士青就继续出发了。自己可不想再耽误更多的时间了。有田虎的手下掌控、加上为了防备大名府的宋军这里又有数万大军驻守估计暂时没有人敢打这些财宝的主意。反正只要银子到手把东西交给黑衣人就算完事，大不了把他们送到大名府界上就是了！
慕容复的那两名手下也没闲着。公孙冶以各种借口留了下来跟着大家到了顺德府，大概是想继续监视这些东西的流向。包不同则推说要向自己的主人报告发生的一切匆匆告别而去，估计是安排下一步行动去了。
折腾了半天虽然名义上得了不少财物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收获，至少在得到银子之前那些珍奇古玩还真没有什么用。尽管如此自己心里还是比较得意的，至少对李清照有了个交代不是！
按照计划长士青一行第二天即由顺德府西去、过刑州南下邯郸王府，毕竟有好几个双身子的女人需要留在家里，带着她们直接北上虽然能节约些时间但实在有很多不便，何况李清照、殷添梅岁数都不小了，怀上孩子也不容易，尤其是李清照又是大龄产妇更得十分注意。既然是摊上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本意和心甘情愿总得好好照顾她们，军国大事也得让位了。
一路无话。五天以后一行数人来到了阔别不久家里。虽然看到多了三个女人诸女多少有点不快，但长士青突然回来仍然让大家惊喜多于失望。这么短的时间返回家里确实让众位夫人都有点意外，原来说好的至少也得半年甚至更多不是嘛！尤其是小腹已经凸起的方金枝和方玉叶看到自己的母亲一同前来更是非常兴奋，至于刘若芙更是大腹便便、马上就要生的样子。大家自然相互寒暄、亲近不提。
酒席间当大家听说殷添梅也已经成了自己的姐妹后这个议题自然立即成了众女所瞩目的焦点。同道中人如王语嫣、钟灵、木婉清、阿朱、阿紫和银川她们母女自然因为又添同盟者有些得意，其她的众女则因为居于少数自然也不便说什么，除了眼神里透露出某些羡慕和嫉妒。原本长士青以为她们会因为又添了三个女人对自己群起攻之，结果竟因为这一插曲转移了大家的视线而轻松过关，也不知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一听到这个消息方金枝和方玉叶自然有些不自然，但当殷添梅脸如桃花地和她们低声絮叨了一阵、特别是听完扈三娘叙述了整个事件的惊心动魄和得知自己的母亲也已怀上了自己丈夫的孩子之后，二女虽然还有些勉强但也慢慢地平静下来。毕竟母女连心不是嘛！自己亲生母亲死里逃生和与自己重逢才是最重要的喜事，何况还是自己的父亲不仁不义在先！当然王语嫣她们几对母女不失时机的现身说法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以及延禧姑侄的表率作用也功不可没。几杯酒后下肚后方金枝、方玉叶也开始习以为常并率先嬉闹和取笑起长士青来。又一双母女同乐这事才算是最终搞定！
说老实话这次回到家里纯粹是额外的任务，到不是长士青重利轻离别实在是有难言之引。面对这么多双渴望的眼神，多呆几天吧实在不行，不待吧又难以出口所以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不回来这一趟呢！不是因为随行中几个孕妇没法奔波打死他也不会多此一举。北边军情不饶人不是！无奈之下只能把去三晋根据地的计划取消代之以修书一封了事。好歹自己刚去过那里不久，除了某些军事部署外也没有大事。这样也才勉强在家里呆够了半个月以抚慰各位怨妇。
时入十月初，塞马正肥时。
正当赵宋大军对方腊民军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时，北中国草原上的那些马匪们也开始跃跃欲试了。这个季节通常也是他们大规模南下抢掠行动开始的时间，固守在辽国东京也就是后来沈阳附近的萧峰也在抓紧备战、位于绸缪了。虽说这么多年与女真人鏖战他已经习惯了，特别是自己手下兵力雄厚、再加上主要是在后方留守应该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最近两年的形势变化还是让他变得越来越有点沉不住气，不得不小心谨慎、如临大敌。
以往自己也就是个江湖豪侠，整天带着一帮叫花子东征西战，居无定所，但他从来也没有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有这么重过。毕竟那个时候自己是配角，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是。结果如何自己决定不了所以也就不用费那么多脑筋。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自从十几年前和长士青踏上这条不归路后他越来越有一种身系天下苍生之福祉的感觉，如果自己稍有不慎而导致这一防线崩溃、女真人长驱南下，不仅南辽、甚至是整个汉人地区都将是生灵涂炭、战火连绵。萧峰是性情中人而且又是那种忧国忧民之辈－－－－不然也不会带着一群叫花子整天为最看不起他们的赵宋王朝卖命了不是！与女真人交手这么多年、看惯了女真人的残暴和血腥的经历更使他深感责任重大、感同身受。
让他感到忧心忡忡的是原本处在第一线的辽国精锐经过数年征战、特别是因为皇帝耶律延禧残暴和无能而致士卒离心离德，连战连败、连败连战早已经不是女真人的对手。偏偏这时又发生了内部叛乱甚至发生了与他分庭抗礼甚至公开称帝的竞争者，结果使本已经处于劣势的辽军更是元气大伤，一发而不可收。耶律延禧大败之后不得不退守漠北，女真人却一跃成了被中国草原上的最强大的力量和霸主，除了萧峰率领的南辽主要由汉人组成的兵士外已经没有可以抗击女真人的力量了。
本来以乔峰的性格和为人虽然年近五十但当年的豪气干云仍然丝毫不减，但毕竟年龄不饶人了尤其是连年征战和坚守也由不得他不心生倦意。不是自己一直坚持的侠义精神支撑着他也许真有点坚持不住了。更让他不安的是在基本上消灭了耶律延禧的力量后女真人在完颜阿骨达的带领下趁着正劲的风头数次对自己防守的辽国东京进行了试探性的进攻，很多迹象表明一场真正的、孤注一掷的进攻已经迫在眉睫。兄弟反目并直接厮杀疆场对重情重义的萧峰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痛心的事，尽管他知道现在不是讲感情的时候，尽管很早以前自己的另外一位兄弟长士青就曾警告过他这一点，但当这一天真到来时萧峰还是有接受不了。
说道自己的把兄弟萧峰自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兄弟长士青。不想到他还好一想到他萧峰就憋住又是一肚子气。这小子说得好好的要尽快赶过来帮忙的然而这都两年了还是干打雷不下雨。虽然不断有消息和书信传来但他本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除了派了个叫凌振的弟子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火器外甚至连援兵都没有派过。这小子感情是要把北面这一摊子烂事全推给自己不管了！这不诚心想要了自己的老命？萧峰知道这小子好女人的弱点所以也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但你再好女人也得有个轻重缓急不是！现在北边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了还是不见人影你说让谁能不心急如焚！如果现在他在自己面前萧峰真想狠狠地给他一拳。但是心里虽然这么想，眼前的责任也不能不继续履行，谁让他是自己的兄弟而且又是那种生死之交呢！不为自己也得为他考虑不是！
纷沓而至的军情通报都表明女真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了！这一次他们竟然调动了不下十万大军、而且都是骑兵精锐前来攻城。看来确实是要孤注一掷了，萧峰自然倍感压力。自已一方虽然兵力要是对方近一倍又有邓元方等谋士和数十员良将好手协助，但由于士兵的整体实力与女真人相比相差太远所以萧峰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最近耶律延禧北逃后他手下的耶律大石、萧道成两员大将和数万辽国士兵也投奔自己这里，但说老实话萧峰也不敢对他们寄太大的希望。一是不太熟悉他们的战斗力和真正的心思再加上他们本是女真人的手下败将，无论心理和士气都成问题。如果将他们放到关键位置万一关键时刻来个兵败如山倒，不仅不会成为帮助反而会影响整个士气。
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萧峰和邓元觉除了派人加紧打探军情外就是督促士兵日夜操练准备。至于长士青何时到来、是否到来也不敢老向部下提起了。一切立足于自己吧！但愿能抵得住完颜阿骨达的这雷霆一击！
终于一切要揭开序幕了！据各路斥候报告完颜阿骨达的三路大军已经出动，总众号称十三万。随着女真人实力日盛、各地小股游牧民族不断被征服和吸收女真人的总兵力远不止这些，但除了少量兵力负责警戒漠北的耶律延禧的残余势力外，女真人这次也算是精锐尽出了。经过这几年的交手下来大家对女真人的实力都是清楚的，人云女真不过万、过万天下颤这句话足以反映了这帮悍匪的战斗力。现在这十几万精锐一起出动对任何一方来说都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压力。萧峰心里很清楚，虽然自己的总兵力大大超过对方而且一直在秣马厉兵但一是自己的战斗力确实不如人；二是自己一方是分点据守，对方却是主动进攻，不仅时间地点可自由选择而且在攻其一点上又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所以自己一方又总是处于守势和被动地位。这仗还没打从战略上就已经处于不利地位了作为统帅的他自然心知肚明。
原以为长士青有什么锦囊妙计。没想到这小子到头来也没什么好招，最近来的那个凌振一伙除了摆弄他那十几门火器外就是在城外跑来跑去地步量什么。难道把城四周都标上记号就能吓退女真人？简直有点可笑！萧峰真想大声地斥责他一顿。忍了半天最后才勉强忍住！随他去吧！反正这小子功力一般萧峰也没有指望他能帮上大忙。但愿长士青还有后着！自己也只能尽力而为、守一天算一天了！不都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萧峰自认为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为报知己生死自然早已置之度外。
“报！报告萧大王！女真大军已于城外三十里安营下寨！估计明天一早就会开始进攻。请萧大王早作安排！”
大厅外一声高呼将萧峰从沉思中拉了过来。也让整个中军大帐的气氛紧张起来。
“传令各军加强戒备！密切注意敌方的动静、防止对方晚间偷袭!同时立即派人通知左右卫城注意互相配合、打破敌人的围攻。斥候尽速探明敌方领兵统帅和主要将官姓甚名谁！”
虽然情况比较危险但萧峰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自然是处变不惊地吩咐手下按部就班地部署起来。
“禀报萧大王！这次女真人确实是来者不善！他们吸取了以往进攻总是被其他两座围城从背后骚扰而顾此失彼的教训，一上来就先各用两万精兵对其他两座卫城进行监视，以免他们轻举妄动，余下近十万精兵一股脑地压向辽阳城。我们现在和其他两座卫城的联络估计已经被切断。没有其他办法估计只能是各自为战了！属下认为最让人担心的还不是这十万大军而是他的统帅和将领，据探马报告这次女真大军由他们的大酋长、统兵奇才爱完颜阿骨达外亲自统兵前来，左右两名先锋虽然年轻但也是声名显赫，他们分别是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完颜阿骨达的儿子完颜宗翰、完颜宗望。据说这两位在击溃大辽皇帝亲率大军过程中杀人无数、让人胆颤心惊、如雷贯耳。其中完颜宗望更是运筹帷幄、骁勇善战，俨然就是完颜阿古达第二。据说这小子还有一个汉人的名字叫金兀术什么的，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大王还需仔细应付才是！”
坐中邓元觉站起来补充解释道。看来这小子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对女真人的情报工作做得已经相当充实。
“邓贤弟原来早就做足了功课，看来哥哥我是多虑了！都已经打了好几年了，最终摊牌这一天早晚也得到来！也没有什么！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真能攻下我固若金汤的辽阳城！当然了我们也不能轻敌更不能让我长贤弟笑话，大不了拼死一战就是！传令下去让士兵多备弓箭和滚木擂石，我们誓与辽阳城府城共存亡！立即启用紧急联络方式通知其他两座卫城各自坚守，待消敌锐气后再伺机反攻！”萧峰毕竟一世枭雄，片刻沉思后又是豪情万丈。
萧峰在这里调兵遣将，完颜阿骨达一方也在忙碌着。在女真人由兽皮和毛毡搭建的中军大帐中，这位传奇人物正在威严地审视着对面站立的众将官。有点得意更有点不可一世。
虽然完颜阿骨达也是五十多岁的年龄了，头上已经华发初现但仍然是一幅强悍、鄙夷天下的神色。当然他也有足够的本钱这样不可一世。一个小小的部落头领在短短的十多年时间里将世界上最强大的辽国打得落花流水，征服了辽国大部分土地和部落想不得意忘形都难！
唯一让不如愿的是辽国相对富庶的南部地区却迟迟不能得手。辽国东京重镇及其周围地区也因为自己的义兄萧峰严密防守而接连铩羽、无功而返。作为靠抢劫起家和维持发展、类似马匪一样的女真武装，如果说最初反抗辽国是为了生存的话现在的任务就是要靠不断抢劫才能既积累财富又维持越来越多的部属的稳定和团结。要做到这一点辽国皇帝的耶律延禧那只落水狗已经无关紧要了，现在需要迅速拿下辽国东京地区、彻底稳定自己的根据地，然后兵临居庸关、雁门关一线南下窥探，随时准备敲开另外一扇财富大门。要知道赵宋的富庶和天性软弱任何一帮土匪都不会视而不见。这与后世天朝大国被美日和周围小国不断欺负和蚕食的情况非常类似。
正是因为这种考虑完颜阿骨达才终于耐不住寂寞、撕开脸面亲自率军前来了。对于他这样的政治家来说过去的兄弟之义就算过去了，因为它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本来他还想通过与赵宋实现前后夹击来达到这一目标，但一是因为赵宋的内乱使得原本谈好的前后夹击的计划变成了不可能，再就是女真人的势力膨胀也使他信心大增所以他下最终决心靠女真人自己的力量消灭辽国。
尽管完颜阿骨达根本不在乎撕毁什么合约的指责但毕竟与曾经的联盟立即翻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既然没有了合作他完颜阿骨达随后也就可以义无反顾地挥兵南指、去掠夺更多的财富不是！要知道南宋才是真正的富庶之地、也是他们这帮土匪式的民族和军队的最梦寐以求的目的地。从这方面来说这是个必须抓住的机会，只要自己独立击溃南辽的防御，女真人的地位就主动多了。正是这许多的迫不及待才促成了这次出兵。当然既然现在萧峰已经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和障碍，他也就不得不改变了以往一直避免亲自与萧峰直面的做法，赤膊上阵了。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不能不交代一下，那就是表面上完颜阿骨达还是身强力壮的年纪，但不知何故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老是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不仅总感到劳累而且心口还会不规则出现间歇性阵痛。虽然为了军心稳固这事一直瞒着属下但完颜阿骨达还是有了点英雄迟暮的不祥之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切还得拜他十几年前与老虎搏斗时留下的暗疾。有鉴于次他自然有一种只争朝夕的迫切，希望通过这次战役让他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得到更多的锻炼和战功，毕竟如果自己现在就撒手西去以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的威望和能力想继任大酋长的位子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禀告父王！我军已经完成部署，辽过的三座城池已被分割。只等父王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开始攻城了！”这是完颜阿骨达最欣赏的儿子完颜宗望、也就是后来汉人称之为金兀术的大嗓门在禀报。
“用兵之道贵在迅雷不及掩耳！既然一切就绪明早就开始攻城！传谕我女真众勇士，明天一早大家一起奋勇向前、攻进城去，杀光他们的男人、夺取他们的女人和财富！率先攻入城的勇士赏黄金百两、封万户侯！”
被打断了沉思的完颜阿骨达几乎毫不迟疑地就发表了进攻的动员令令。作为一代枭雄的他自然知道如何煽情，如何叫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深谙兵贵神速道理的他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既然要撕破脸了索性就义无反顾的了。
“奋勇向前、攻进城去，杀光他们的男人、夺取他们的女人和财富！”听这一阵阵嘈杂的呼叫声，明摆着就是一帮土匪在起哄不是！
“父王放心！明天我们就请父王在辽阳城内喝庆功酒！”众人散去后剩下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了，完颜阿骨达的大儿子完颜宗翰也在信心满满地余兴未尽。
“你们两个可不要受他们那一时激情的影响失去了冷静！记住明天的进攻你们率领的女真八部只许传令小股部队随着这些新降服的部族进行试探进攻，一是先消耗一下守敌的箭支、武器和锐气，同时也看看我这位义兄有没有新的招数再做定夺！千万不要一上来就全力以赴！”
看着两个儿子一幅急不可耐的样子，完颜阿骨达摇了摇头并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父王这一说法儿子就有点不明白了！不是都说兵贵神速、出其不意吗！我们既然到城下了何不立即全力一击、摧枯拉朽！”完颜宗望也出言问道。
“这是南辽的第一道屏障、又是我走出女真祖居地的必经之路，所以自然是敌我双方是死争夺的战略要地，南辽在这里经营多年我们要想攻而克之谈何容易！我敢肯定这是一场硬仗、绝非朝夕之功！果能如此又何需这么多年的对峙？所以你们要沉住气、并注意保护我女真精锐力量、确保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祭出、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成功！”
果然够老谋深算！完颜阿骨达此举不仅意在消耗守城的实力，也可以检验那些新收服的部落忠诚度和战斗力。
“父王你也太高看南院大王萧峰了!他武功虽高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介武夫，这种大规模的决战靠的是千军万马、靠的是运筹帷幄！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抵得住我们是数万女真铁骑！不要忘了想当年力拔山、气盖世的西楚霸王不也无力回天、自刎乌江了吗？难不成他萧峰比西楚霸王还要厉害！”完颜宗望显然对父亲的提醒不以为然。
“兀术说的虽然有一定道理但绝非全部！萧峰武功奇高不错但也远非一介武夫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与我们对峙下来就足以证明他的角色转变的相当成功。所以与他对阵可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不过我真的这位义兄的弱点是江湖习气太重、过于忠厚和仁义，这才是他无法成为真正枭雄真正原因。只要我们利用他这一弱点有足够的耐力和他交手我想攻克辽阳是早晚的事！”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完颜阿骨达不得不耐下心来不厌其烦地又解释了几句。
“既然父王对你的这位义兄了如指掌那我们自然又多了几分胜算，就照父王指示先试探进攻两次就是！不过以孩儿的看法既然父王无法利用你们两人的关系对他晓之以理让他归顺我女真，最后还得靠我们自己的实力击败他才行！而对此我们是有信心的，父王只要一声令下我女真铁骑必将踏破辽阳城！”完颜宗翰也不甘落后在摩拳擦掌。
“如果对手仅仅是萧峰一人就简单了！为父也不用一定非要亲率大军、冲锋陷阵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的另外一位结拜兄也不甘寂寞来到这里与萧峰联手。此人虽然比我们两人小十多岁但不仅武功神秘莫测而且周身都透着神秘，说心里话，此人才是我真正的对手！”
看到两个儿子还没有被完全说服，完颜阿骨达只能再吐露了一些秘密。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儿子他还真不想提起这些事。尤其是在大战之前这种属于气可鼓而不可泄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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