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东南顽疾
ps： 大家明天见！
离开了吕夷简的厢房，叶衡转头就顺路去拜见了一下范仲淹。︾頂︾︾︾，..
和吕夷简的厢房就在正对面，位置都在杭州府衙的后面，和吕夷简厢房外面有士兵把守不同，吕夷简的厢房前面只有两个护卫。
不过可不能看这两个护卫，他们和范虎一样都是对范仲淹非常敬重的江湖好汉，虽然这是古代，也有江湖，但这里的江湖和武侠里面的江湖不同，这里的江湖是泛指五湖四海的意思，而范虎他们这些护卫也不过是力气比常人要大很多，也会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但却也仅此而已，和里面写的飞檐走壁以一敌百差距甚远。
叶衡曾经问过范虎，因为有一次他在家里的院子中见到范虎和胡不休两人在切磋武艺，便很好奇地上去询问请教一番，还非常八卦地上去问范虎能不能高来高去的，结果自然遭到陆红袖的取笑。
后来叶衡也就明白了，范虎虽然利害，胡不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范虎也是人，只不过是他的力气非常大，身手也敏捷，反应比别人更快一些，就是这样而已。
叶衡还问过范虎：“范大哥，你你们几个本来都是闯荡江湖的汉子，而且本来也不姓范，后来为什么连姓氏都该了呢？”
范虎答道：“我们兄弟几个确实是江湖草莽，当时我们一起闯荡天涯立志要行侠仗义，后来却惹到了一个乡绅恶霸，后来得范知州搭救，范知州为人正直清高，我们兄弟为了能跟随他，便都该了姓氏……”
好吧。到底还是范仲淹的魅力。
古人的思想比较单纯，他们的想法也很特别，一旦认定了某些事或者是某个人，便往往会尽心尽力推心置腹的，俗话得好，官字两个口。在这年头像范仲淹这种毫不徇私气节高尚的官员可真是不多，这也是范仲淹备受百姓爱戴的原因！
想到这里，叶衡不由得在范仲淹的厢房外面愣住了，他脑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李世民过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一代明君还是看得透啊，而且李世民还能有民高于社稷，而社稷又高于君王这样的思想，就足以明他的伟大！
百姓，真的很重要！
就在叶衡出神的时候。范仲淹却在经过窗口的时候见到了叶衡，便大声问道：“持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哦……”
回过神来的叶衡答应了一声，然后便进了屋子。
在房间里面，叶衡向范仲淹拜见了一下，然后范仲淹问道：“为何一大早就过来了，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叶衡摇头道：“倒是没有什么大事……”
“哦！”
范仲淹似乎想起什么，便对叶衡问道：“这段时间公务缠身。一直也没有机会指你研习经义，不过听你在闲时都是在书房里面读书的。估计凭你的才智也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能难倒你！这样吧，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我。”
“谢过恩师！”
叶衡拜谢，然后就对范仲淹道：“看老师的样子，似乎是昨晚没有睡好，呵呵……如今老师一人身兼苏杭两府的知州，又要掌理浙江东路军权大事。只怕有的是地方要操劳吧？”
“不错！”
范仲淹叹了口气，然后他拿出一些账簿一边查看着，一边对叶衡道：“近日来我查了很多，不止是杭州，就连苏州那边的。每年苏杭两地的赋税钱粮，一笔笔的账，杂乱无章……”
着着，范仲淹突然指着一处对叶衡道：“你看看这里：己巳年三月，拨粮三千一百石充库……己巳年就是去年，这去年的账，现在就查不到了。这粮是从杭州府的粮库调拨出来的，三千一百石，多也不多，少也不少，偏偏是三月哪一日，又是由何人经手操办的，还有……这调拨的粮食最后都到哪里去了？”
一连串的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范仲淹显然是被这查账的事情弄得有些精力不济了，他将账簿摔到一边，然后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来！
叶衡对范仲淹劝道：“老师，这查账的事情，还是可以交待让下面的人做的！”
“你以为我不想？”
范仲淹没好气道：“可是这样的账簿，就连我都查不到什么，更何况是他们？唉，这浙东的官场，也不知道养了一些什么人！”
“蛀虫！”
叶衡言简意骇地了两个字。
范仲淹显然是想不到叶衡会得这么直接，而且得一语中的！
“老师！”
叶衡继续道：“其实刚才学生在门外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老实，学生虽然生在常州，却是长在临安。比邻杭州，临安也是繁华之地，但是谁能相信，就是这样一个繁华之地，居然还有穷人买卖人口的流市，而且这样的流市整个东南可以是各地都有！还有，盐官以及崇德一带贼寇横行，运河之上水匪神出鬼没的，这些都从侧面反应出来了目前浙东特别是苏杭两府周边的真实情况，其实这里的百姓，早已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嗯！”
范仲淹头，然后对叶衡道：“你的这些，我却都没有看到，看来是有些人不想让我看到了！你继续下去。”
“不错！”
门口突然传来了吕夷简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过来了，而且他此时板着脸，样子也有些严肃，他对叶衡道：“你尽管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东南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接下来就变成了叶衡对着吕夷简和范仲淹两人做工作汇报一样，叶衡站在他们的面前，一边陈述着他在盐官和海宁一带的见闻：“谁能相信，运河上面的水匪，其中有一半根本就是百姓为了讨生活而假扮的呢？我曾经亲眼见识过，一个村子的百姓，男丁在闲时就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到了行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立马就变得凶狠了起来，在运河上面，他们劫持船只杀人越货的，甚至有些人干脆连遮羞布都不要了，建立起水寨然后称王称霸……”
“你的，是盐帮吧？”
范仲淹眉头一皱，然后道：“其实这一次本官到东南来，便有拔除这个心腹大患的想法！”
吕夷简立马头道：“不错，范知州，苏杭两府乃是我朝赋税的主要来源，若是这里乱了，那可是会动了国本的！”
“其实盐官和崇德一带倒也还好！”
叶衡接着道：“让人最无可奈何的，还要数海宁！相信吕相公和老师也为这个地方头疼过吧？”
范仲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问道：“这个海宁怎么了？”
“唉！”
吕夷简长叹一声，然后对范仲淹解释道：“范知州你有所不知，这个海宁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到现在，海宁县衙都没有人愿意去！”
“你是……海宁县一直都没有县令？”
范仲淹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三年死了四任知县……”
吕夷简看着范仲淹问道：“你还有谁敢去？”
叶衡找准时机插嘴道：“不错，四任知县，都是死于非命，个中缘由，却是没有一个能解释得清楚的……”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本官也一直在想办法，但是……”
吕夷简摇摇头，然后对叶衡和范仲淹道：“朝廷不管派下去的是谁，都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查不到，反而都带了一堆百姓请求免税的文书回来，而海宁县的官吏也在催促朝廷派知县的同时，还陈情不是遭了天灾就是遇到了**的，也一并要求免除税收！”
“海宁位于苏杭两府之间……”
范仲淹问道：“那到底是属于那一府管辖的？”
“关于这个，也是争论不定……”
吕夷简道：“不过现在好了，不管是苏州还是杭州，还不都是范知州你来管辖的？”
罢，吕夷简笑了起来，然后居然对范仲淹喊道：“希文兄！”
范仲淹立马就明白了，他对吕夷简道：“你不必如此，再了，你身为中枢之首，本官又岂敢受你这样的称呼？你不过就是想把这个海宁县推给我，是不是？”
吕夷简笑了笑，他正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一次倒不是他故意给范仲淹使绊子，实在是他拿这个海宁县没有办法了！
于是吕夷简便对范仲淹道：“若是希文兄能答应除去海宁县的顽疾，则实乃是东南之辛，百姓之福！”
一下扣了两个高帽子给范仲淹戴起来，吕夷简知道，以范仲淹的个性，只要是是到百姓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推辞的。
果然，范仲淹想也不想就道：“无需你来这写冠冕堂皇的话，既然海宁县如今归本官治理，那本官自然就有责任和义务，将这个地方治理好！”
“那愚兄就静候希文兄的佳音了！”
吕夷简笑了起来，而一边的叶衡却是眉头皱了皱，不知道在想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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