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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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夺目耀眼。
一道人影，行走其间。
刺目阳光下，人影忽明忽暗，面目更是模糊。
不过，单从体型说来，此人竟比萧明还要魁梧。
艳阳升顶，正午临近。
这人行着，众人看着，竟皆自沉默。
而某种微妙的平衡，也在空间中缓缓酝酿着。
过了不知多久，人影终是穿过众人，来到了萧明微躬的身前。
“啪！”
“啪！”
“啪！”
三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萧明的面上。
不敢有丝毫异动，萧明身体颤抖，脸上写满了不甘，其双拳握紧间，竟使得刚刚愈合的伤口，再度崩开。
“滴答。”
血液与青石相撞，不曾溅起半点。
“你可知错？”这人双手背后，盯着比他矮了不止一头的萧明，出声问道。
然而，过了许久，萧明只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啪！”
这人再度抬手，未见如何挥动，反手又一个巴掌。
萧明滚向了一侧，接连撞碎了数个花瓶。
“咳咳......咳咳。”
双手撑起残躯，萧明大口喘息着，疏忽中，他还吸入了不少粉尘。
尘烟入鼻，其咳嗽间，竟有几丝血丝，从口里溅出。
萧闯不忍再看，可即便如此，却也不敢上前相劝。毕竟，教训大哥的，可是自己的亲老子——萧乾。
平日里，萧乾宠溺儿女，任由他们胡来。虽说胡来，但也是对外不对内的。
一旦对了内，就是大错。小错可以放过，大错必须严惩。这也是萧家的族规之一。
“今日，打你四个巴掌。你可委屈？”望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萧乾沉声问道。
拭去了嘴角的血痕，萧明长出口气，默默地对上了萧乾的虎目。
过了半响，就在众人以为萧明拒不服软之际，他却忽地低头道：“孩儿，不委屈，知...知错了。”
心知萧明只是迫于压力，面服心不服，可不论其是否知错，萧乾要的也只是态度，态度到了，有他在，就出不了乱子。余下的，他也管不了。
见萧明认了错，萧乾也不再逗留，当即向原路折返。
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萧明的面上满是狰狞与不甘。
不甘，缘自独自受罚。狰狞，却是因他没能将萧潜毙于掌下。
“父亲......”
“主子，我正准备带闯少爷去见您呢！”
正准备去见萧乾，如今突然见了，萧闯一时也不知该讲什么。不过还好，他刚喊了两字，便被老管家接下。如此，萧闯倒省得触他老爹的霉头。
萧乾一路走来，目不斜视，却是看都没看萧闯，径直对老管家点了下头。
老管家也不多言，这便拉着萧闯向府内走去。
因担心萧明的伤势，萧闯便忍不住想去探望下大哥。
可感受到老管家手心的坚决，他叹息一口，无奈地离开。临走前，其望向萧潜的目光里，充满了深深的警告。
随后，萧潜也连忙离开了此地。这等关头，他可不敢自讨没趣，再寻老大的麻烦。
他与老大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深深地清楚，舐伤的野兽，才是最可怕的。
离去的路上，想着萧闯那针对性十足的目光，萧潜也不禁一乐，用唯有自己方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这个好弟弟呐，也是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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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两道墙，一有一没有。
所谓有，便是看护萧府城外的高大石墙。而没有，则是家主府外围的无形之墙了。
无形之墙，说白了，乃是心墙。
但凡不属萧家直系者，皆不得其门而入。其中玄妙，亦无人知晓。
自安乐大一统后，萧家便存于仙佑了。
可即便是世间公认的人族第一名门，亦是统领东陆的皇族——苍家，也说不清萧家究竟是何时出现，又是何地崛起的。
萧家最为神秘，并不是那无出其右的武学功法，而是，唯有萧家子嗣方可出入的家主府了。
关于此点，世人有个通行的说法，便是萧家家主府，乃历届家主修炼居住之所。
缘是不知为何，萧家一旦选出新任家主，旧家主就会彻底消失，再难觅其所踪。
而有关旧任家主的一切，皆成过往，是生是死，亦无人得知。再加上，其余世家派出的探子，皆是折戟其中。这一来二去，反倒坐实了这等说法。
毕竟，各大世家派出的探子不乏高手，而除了历任萧家族长外，谁还有这等本事呢？
说来也怪，与萧乾同辈或年长者，不是入了仙门，便是中途夭折。好在，萧闯这一辈的诞生，也给萧家平添了不少活力。
虽不能像其他家族那般子孙满堂，却也不至冷冷清清。
外面传的玄乎，但对萧闯来讲，家主府不过是座大院，既算不得神秘，也不像外界猜测的那般诡异。
还记得，幼时，五兄妹在此嬉戏玩耍、游戏打闹，就像是寻常人家，满是简单的温馨。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也逐渐地成为了过去。
时隔一年，再度来到这个载满了回忆的地方，萧闯略有感慨，不由多了一丝怅惘。
春去秋来，微风飘过，荡起的落叶，却是平添了几分萧瑟。
“闯儿，在外一年。如今归家，可有何感？”萧乾突地出声，打断了萧闯的沉思。
回过神来，萧闯定了定神，张口答道：“父亲。孩儿略有些感触，说白了，仍是意气用事.......”
“说白了，就是恋家!闯儿啊，你文不如萧潜，武难及萧明，可为父，却最是疼你。也是因此，才会有此决定。你可懂么？”萧乾满面愧疚地望着他道。
嘴角泛起了一抹自嘲的微笑，萧闯薄唇轻启，却始终说不出一字来。
安乐生灵，打出生起，便会为长辈灌输仙灵的概念。
基于此，求仙，修仙，似乎成为了大数生灵一生的梦想。
作为豪门世家子弟，萧闯自也像其他人一般，渴望着仙界的繁华。可不幸的是，去年奉仙节，父亲的一番话，却彻底毁灭了他的梦想。
被误会，被冤枉，替人受罚，他皆能一笑而过。可面对父亲这样的决定，他再也无法沉默。
或者爆发，或是沉沦。萧闯选择了后者。
对责任的低看，同一群同龄友人憧憬着未来，这几乎是年轻人的真实写照。
萧闯也不例外。他不知自己可会坚持，也不愿考虑与亲友永世隔绝的难过。
这一刻，他只是不甘，不甘被如此看扁，不甘被囚入牢笼！
而他自己，将之看作了命运。
强挤出一丝笑容，萧闯拱了拱鼻梁，佯装无谓地道：“这次，孩儿该恭喜哪位哥哥呢？是二哥吗？”
萧乾犹豫半响，终是无奈地道：“这...渡仙日上，你自会知晓。闯儿，安心吧，萧家总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一席之地？看来这渡仙的最后一人，便是大哥了。”萧闯不动声色，心中默念道。
倘是二哥踏上仙途，这家主之位，大哥必让于己。否则，若是大哥成仙，他又如何争得过二哥呢？有一席之地，就算不错了。
如今，看父亲的意思，他注定是一世的纨绔了。
一时间，二人不禁陷入了某种尴尬，似乎此时，任何多余的话，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那便，在沉默中沉沦吧。
不知过了多久，萧闯再度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然被送出了府去。
离家的这一年里，萧闯喝醉后，总喜欢和几个兄弟压马路吹牛13，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啥都看不上，感觉自己一身傲骨、风华正茂，前路无限美好。
如今看来，曾经那群一起勾画未来的少年，只不过是一群互相舔舐着伤口的野狗罢了！(小说《仙侠狂想曲》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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