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颤抖的压力
莫名的疲惫透过肌肤进入脊髓，再通过脊髓重新扩散回全身。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至少此刻，对于邵敬之而言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从何时起，睡眠已经不足以消除身体的疲惫，邵敬之早已没有心思去思考，他只知道无论自己怎么休息第二天依旧觉得很累。作为一名大型公司的职员，有着多年工龄的邵敬之早已不会为了自己的意愿来衡量工作中的得失，虽然依旧被上司狠狠的“关心”着，但他很开心自己能过着眼前这个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工作不是很忙，至少要比一线的工人轻松不少，但这工作也涉及到个人的业绩，要是不拼命做弄不那天就被踢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干一辈子的体力活。在看得开的人眼中邵敬之只不过是逃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可在其本人的心中无论怎样动脑要比动手轻松的多，也高尚的多。
随着精神上的疲累不住的蔓延，终于身体上的异样也逐渐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先是脸上出现疹子，不知道是内分泌失调还是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随之而来的就是牙龈肿胀、出血很久都不会康复；渐渐的原本刚起床时才有的头痛欲裂的感觉在平时的工作中也开始频繁出现，最后整个人七荤八素连走路都觉得十分的困难。
不会是得病了吧？邵敬之暗自想着。他上网查了许多关于可能出现这方面症状的病因，让他吃惊的是像他这样情况的人还真不少，而且连症状出现的时间也十分的相似。虽然有早有晚，可差不多都是在某一个时间段内产生的。
网络上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层出不穷，从食疗到化疗更是样样俱全。可是在能够实施的情况下，邵敬之的症状竟然没有一点康复的迹象，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料想网上的东西靠谱有限，去医院总不会有错吧。的确，在经过诊断后，医院方面得出了——过度劳累的结论。最终也不过是开点中成药对身体进行下调理，但主要还是以休息为主。
邵敬之很纳闷，自己似乎也没怎么太拼命的上班啊？虽然说有的时候压力确实也不小，但也不至于过劳这么严重吧。眼看自己实在是撑不住了，邵敬之只能硬着头皮去和上司请假。
“啊呀，你这个样子，不行啊。”上司似乎很担心的说道。
“是，是。”邵敬之不停得点头答应着，心想上头还是挺关心我们这些员工的。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请假，那这公司还要不要运作了？”
一句话差点没有激的邵敬之晕过去，自己先前**的假象被残忍践踏的体无完肤。
“可是，现在是医生让我休息的呀，陈总……”不得已邵敬之只能将医生搬出来。看着眼前眉毛倒长，眉心之间足有一个手掌宽度的陈总邵敬之流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你现在是过劳啊！！！凭良心讲我平时有让你们过度劳动吗？连加班都没有吧，你自己说！”陈总不停得拍着桌子训斥道。
“是……”邵敬之低着头轻声的说道。的确，如果姓陈的在平时对员工百般折磨，那么此时的邵敬之绝对有理由将其痛斥一顿。可事实上，平日里工作时间很有规律，不知怎的就会出现这种过劳的症状。既然上司这边没有做错，而眼下自己确实撑不下去，一时间邵敬之竟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答话。
“你要休假，我还就给你休假。免得你在背后说我故意压榨你们。你要几天，准你就是了。”在陈总的气焰下，邵敬之哪儿还该还口。就连之前想好请一星期假的理由，也不由得到了嘴边变成了请三天假。
“自己不好好休息，还影响工作。以后你再这样……”
陈总还在身后骂骂咧咧的叫嚷着，不过捧着假条邵敬之的内心竟然还略微有了点满足感。至少，今后的三天可以在家好好的休息了。
被领导训斥自然会引得同事们尽相观看，只是邵敬之没有发现眼下这些看热闹的同事他们的气色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在家自然要好好的休息。头一天，母亲就从外地赶来看望他，还为其带来了一块好不容易从家乡寺庙内求来的护身符。听说灵验的很，实在受不住母亲的“推销”邵敬之无奈戴在了脖子上。说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如同香囊一般。戴上之后，鼻子能闻到一股幽幽的药香，瞬间整个人就轻松了不少。晚上吃了饭，安顿了母亲睡下后，邵敬之眼见时间尚早便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
“之前扬言对连环爆炸事件负责的‘圣意神罚’组织，警方对其调查已经有了新的头绪。根据今天新闻发布会上的阐述，临界市警察局公布了该组织的标志——一个类似死灵骷髅的环形图案。警方希望如果有人曾见过这样的标志，希望能及时和他们联系……”
不知道是中成药的作用还是自己确实太累了，邵敬之看着看着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快速的打字声惊醒。眼前一片模糊，头疼的像是被王小虎的裂头脚踢中了一样，只是颈部那股淡淡的药香还不住的被他吸入鼻中。
“怎么回事？”邵敬之使劲摇晃着脑袋，在定了定心神后整个人的眼前略微清楚了不少。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而电脑中正是平日里一直在做的工作。
“嗯？我不是在休假吗？”邵敬之心里想着，转身朝旁边看去。只见所有的员工都和他一样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得干着活，而电脑中的时间分明已经显示是凌晨的三点了。难道自己在做梦？可做梦不会这么清醒吧，至少那充斥在脑中的一阵阵疼痛时不会造假的了。
“喂喂，怎么回事啊？”邵敬之轻声的问着身边的同事，可是对方只是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身前的显示屏，毫不理睬他的问话。就好像整个人僵在那里一样。
周围的所有人都是一种姿势，迷茫之际邵敬之瞧见对面陈总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过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情况。可能是本能的作用吧，邵敬之有意压低身子慢慢的猫近了办公室的墙壁。只见办公室内青光大盛，陈总正背对着窗口在看着自己电脑上的部门业绩图。而他的桌上则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每个瓶子上都标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嘿嘿嘿，干吧，干吧，嘿嘿嘿……”
透过窗口，邵敬之明显的看到部门的业绩在不停得飙升。猛地，陈总瞬间回头，只在一刹那间邵敬之看见了对方那青光闪闪的眼瞳。那种眼神就好像看到一块垂涎已久的牛排要将其一口吃尽一般，又好像是被色欲侵占了的**在看着眼前一个一丝不挂的猎物一般……总之让邵敬之不寒而栗。
陈总并没有看到邵敬之，他的回头只不过是无意间的反应而已。邵敬之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忽然身旁“咕咚”一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只见刚才还在一旁用着电脑的同事此刻已经扑倒在了电脑桌前。
可能是听见了异声，陈总推门而出，邵敬之立刻装作在不停打电脑的样子。只见对方慢慢走到那个倒下同事的身边，用一种极为厌恶的口吻说道：“嘿嘿，又死了一个。不过没关系，再找就是了。只要别影响我的财路就行。”
说完，陈总看了看身边呆呆打字的邵敬之。
“想休息？哪有这么容易？你不知道你们每天其实都没有休息吗？你以为我为什么白天这么宽待你们，是因为你们晚上也要来。既然签订了合同你们一辈子就都是我的财产，做到死为止，嘿嘿。”
有那么一刻邵敬之想冲上去把那个姓陈的好好揍一顿，可眼前的事情又太过离奇，自己实在没有理由相信这一切的发生。好在现下做着的都是些平日里做烂了的工作，所以邵敬之只是不停得打字，陈总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约莫到了四点来中，陈总办公室内的青光渐渐的隐退，而身边那些忙于工作的同事也都陆陆续续的停下手中的活纷纷走出了办公室。之前由于那突发的情况再加上公司晚上没有开灯，除了一台台电脑的微光外什么都看不到。如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邵敬之看到他们大都穿的是自己的睡衣，有些习惯裸睡的，甚至……
感觉大家都是从睡梦中被强制唤醒了一般。夹杂在人群中，邵敬之回到了家里。他稍加休息就立刻打电话给了自己身边的的同事。
“喂？小林君啊，你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挺好啊，怎么了？倒是你，身体好点了没？”
一派胡言，昨晚小林一阳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敲打了一晚上电脑。
“我挺好，对了，你今天有看到杰西吗？”在办公室的排位上，小林一阳坐在邵敬之的左边，而杰西排在他的右边。而这个排在右边的同事，就是昨晚死去的那个人。
“没有啊，她今天好像没来。”
“是吗，我可能有资料在她那边，有空帮我问问。”再寒暄了几句后，邵敬之慢慢挂断了电话。
“千万要来啊。”他心里默默的希望杰西今天能够过来上班，这样就可以证明昨天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邵敬之怀着这种忐忑的心理一直等到中午，终于一阵电话铃声宣告了一切要来的终究还是到来了。
“喂？”他拿起听筒，极为缓慢的放到耳边。
“杰西，杰西她昨晚出车祸死了。”
“是……是吗……”
“真是太可怕了，昨天还好好的。过会儿可能要帮忙整理她的物品，如果发现有你的东西我会帮你保留的。”
“谢谢……知道……了……”对面小林挂掉了电话，而邵敬之却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筒内不住的传出“嘟嘟”的声响。
“呀！！！”猛然间他将电话扔向了前方的墙壁，砸了个稀巴烂。而在一声声凄厉的嚎叫中实在分别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
而他的母亲只是小心的站在门口，又哪里敢上前劝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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