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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五彩珍汤 下


楚天送看着那桌子上的一盒金条,再看看王其泰,呆了许久,忽然大笑地:“大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看呢?”王其泰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楚天送忽然停止笑,严肃地问道。

        “那也没关系,相信我王家在咸阳这么多年的经营,一个太医院长也不会太放到我们眼里!”那王其泰冷笑道。

        “大人,虽然楚某不才,但也并不把这百十两金子放在眼里。”楚天送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与王某合作了?”王其泰道。

        “谢谢王大人的好意,楚某心领就是。”楚天送婉拒道。

        “哼!不识抬举!”王其泰一听,大怒,捧起桌子上的盒子,转身出了楚天送的房门。

        楚天送微微苦笑,低头继续抄写。

        当天夜里,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到楚天送房门外,先是侧耳听听,见里面只有楚天送睡觉的呼噜声,于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插入门缝内吹气,一股烟雾随之飘出,渐渐的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黑影等了一会儿,见室内的呼噜声愈加响亮悠长了,自知楚天送已经中了迷香,于是放心地掏出一个匕首,插入门缝,拔开门栓,湿布捂脸,推门而入。

        室内,那人先是在楚天送的书桌上轻轻翻找一遍,见没有自己所要的东西,于是转身来到床边柜子旁,撬开柜子,在里面翻弄,许久,终于在一叠衣服下面,找到了一卷羊皮绢,上书几个大字:“楚氏白玉五彩汤”

        那人满意一笑,塞入自己怀里,倒退着出了房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上。

        那人走后没多久,本躺在床上的楚天送忽然直起身来,从鼻孔处掏出一个小黑色药丸,看着自己被撬的柜子,暗笑不已。

        却说那王其泰屋内,他接过那黑衣人送来的羊皮卷,打开一看,皮卷发黄,字迹略显模糊,显然年代久远,于是高兴地说:“我用一百两黄金那楚天送都不愿意给,现在没有想到用你这三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迷香就可以拿到,早知如此,我何必看那楚天送的脸色呢?”

        “大人说的对,想王家在咸阳经营数十年,可谓是家大业大,那楚天送不过是近来受太后青眼的一介匹夫,竟然也敢与大人做对!”那黑衣人道。

        “哈哈,说得好,给你,这是五十两银子,以后你就在我手下做助手吧!”王其泰道。

        “谢大人!”那黑衣人一脸惊喜。

        王其泰不再理那人,抚着胡子就着烛光看那羊皮卷,这五彩汤的配方的确有其独道之处,无外乎就是几种极为珍贵的名药材,里面的配料在宫中也并不难得,只是有一味白香散却是王其泰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但想来这个白香散在药方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应当对其效果的影响并不明显。

        第二天一大早,王其泰就按照配药单进行配置,等熬制成汤了后,他亲口尝了一下,虽然这汤喝着口感的确不错,但他没少给秦王熬汤,这味道也并不置于就让秦王念念不忘啊!于是他又叫来平日里为秦王尝汤的宫女,让她来亲口尝试。

        那宫女尝了以后,说这与楚天送所熬的汤味道根本就不一样!

        王其泰想了许久,终于明白,这汤最重要的还是要看那白香散!

        三天后,王其泰再次来到楚天送屋内,进门就嘻嘻笑道:“楚大人这几天可是没怎么出门啊,却不知研究得怎么样了呢?”

        “唉,前人的古籍多是倾尽一生所著,一天两天哪能就研究得成呢?倒是王大人这几天也没见你的人啊,这又是为什么呢?”

        “唉,别提了,我最近也是和你一样,想加深一下自己的医术,但遇了一个坎,怎么也过不去,我就寻思着,在咱们大秦的太医院里,恐怕也就你楚大人知道,所以这就过来向你请教。”王其泰一脸的坦诚样。

        “哦?是什么样的问题,就连你王大人也解决不了?”楚天送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楚大人有没有听说过白香散?”王其泰问道。

        “白香散?不就是这个吗?”楚天送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到桌子上说道。

        那王其泰想拿过来打开看看,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唐突了,于是又问道:“不知这白香散是怎么炼出来的呢?”

        “这白香散是出自南蛮,具体的炼制方法我也不知道,我这里只有这么一点,本来是打算给秦王熬汤时用的,如若你要的话就可以全部拿去。”楚天送大方地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其泰听了大喜,连忙收入自己袋里。

        回到房中,王其泰将这白香散放入汤内,喝了以后果然味道大不一样,让那宫女试了以后,那宫女也说与楚天送熬的汤味道基本相近。

        王其泰大喜,连忙给秦王端去,并告诉秦王,自己也会熬五彩汤,而且自己熬的汤还有壮阳之功效!

        秦王联听了,大喜,忍不住大加夸奖,夸得那王其泰感觉自己又成为太医院长了一样,心里窃喜不已。

        但王其泰绝对没有想到的是,那瓶楚天送给他的药其实就是程不悔让秦王喝的毒药!而那所谓的羊皮绢,更是楚天送伪造的!楚天送知道王其泰这人好大喜功,于是特意间接王其泰的手将这药给秦王服下。

        等楚天送得知王其泰已将汤送给秦王后,他也不敢在秦宫多待,立即收拾了一下自己抄的书籍,假借上山采药之名,出了王宫。

        楚天送是在傍晚的时候来到何政府上的,见了程不悔后,他将秦王已服了毒药的事情说与程不悔。

        程不悔听后,一拍掌,道:“好!我们立即行动!”

        五天后,傍晚。

        程不悔在室内渡来渡去,他在等一个消息,等咸阳城内的消息,根据楚天送所言,秦王应当就在今天毒发,他要乘机攻打咸阳城!

        “程先生,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咸阳四大都卫军统领之一的赵怀恩也是满头大汗,此时他的部队已经集结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应当不会,宫内可能是封锁了消息,算了,我们不等了,命令你的部队,立即出发!”程不悔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样是不是鲁莽了点?”赵怀恩道。

        “如若今天不动手的话,明天咸阳城内外都将传出你我谋反的消息,那时你我将陷入被动的局面!”程不悔道。

        “是,我立即调动部队,攻打咸阳城,但你也要让汉中的部队快点赶来,我怕支撑不了多久!”

        “你放心吧,汉中的部队现在恐怕已在路上了。”程不悔抚着自己的胡子道。

        夜,渐渐地降临在咸阳的大地上,如一个庞大的黑纱,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其中。

        秦王宫内,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出秦王联的王宫,向朝阳宫跑去,一路上还边哭边喊:“大王出事啦!大王昏倒啦!”

        宫内的侍卫、太监、宫女闻讯,都吓了一跳,纷纷向秦王宫跑去。而在朝阳宫内,正在批阅大臣奏折的太后安氏也被外面的慌乱所惊动,她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何处喧哗?”

        刚说完,一个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太后,大王昏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今天那王太医不是还给大王服了一碗五彩汤吗?现在怎么就昏倒了?”安太后说完,也不等那太监回话,就边走边命令道:“去,派人宣那王太医进来!”

        “是!”那太监急跟在太后后面,应道。

        太后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来到秦王宫内,见众多的侍卫与太监、宫女围在宫外,顿时大怒:“来人哪!把这些围在这里的人都给我拖出去杀了!”

        “是!”几个随着太后来到秦王宫的侍卫走上前去,操起长剑,将那些跪在地上跪头求饶不止的众人们架起拖走。

        安太后冷着脸来到秦王宫内,只见秦王斜躺在地上,如睡着了一样,动也不动,几个宫女在旁边哭泣不止,安太后来到秦王身边,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让秦王躺在地上?”

        那些宫女本被吓得六神无主,被太后这样一训斥,手忙脚乱地把秦王抬到床上。

        安太后凑到床前,轻声喊道:“大王!吾儿?”

        秦王毫无所应,太后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把手放到秦王鼻孔下面,一探,竟然没了呼吸!

        太后大惊,脸色哗的一下子大白,她捧着秦王的头喊道:“吾儿!秦王!你快醒来啊!”

        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断在秦王鼻孔、吼腔上面探试,但还是毫无反应,绝望了的她疯了般地扑在秦王身上大哭起来。

        众人从未见过太后如此模样,见太后痛哭,每个人的脸也都变得苍白,他们都怕太后迁怒于已,缩在一边颤抖不止。

        “太后,那王太医死了!郑太医来了。”一个太监在门口小心地唤道。

        “快,快让郑太医为我儿看看!”太后伤心得心神大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让那郑太医为秦王看病。

        郑太医不敢怠慢,小跑着来到秦王床着,拉过秦王的手要为他号脉,但触手冰凉,心里一颤,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翻开秦王眼皮,瞳孔早散,回天无术了。

        郑太医跪在秦王床前,向太后磕头不止,痛哭流涕地喊道:“太后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秦王他归天了!”

        安太后一听,虽然知道这只是证实了自己的所知,但还是生气地踢在郑太医的脸上,哭骂道:“庸才,连吾儿都救不活,要你们何用?”

        那郑太医自知委屈,但也不敢辩驳,还主动把脸伸到太后跟前,让太后踢个结实。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应道:“太后保重身体,太后保重身体!”

        那安太后踢累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冷静了一下,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如逢大赦,都连忙退出屋内,随手带上了房门。

        安太后坐在秦王尸体旁边,看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安太后的泪如泉下。她伸出手来,拉着秦王那冰凉的手,泣道:“吾儿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呢?狠心抛下母后一个人在这世上?母后这十几年来,为你在前拦风蔽雨,本希望等你长大了,可以把大权交予你手里,母亲就可以安心地向你地下的父王谢罪了!但你就走得这么急?就这么急着离开母后?母后为你辛苦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吗?”

        安太后说着,心里实在伤心,忍不住趴在秦王被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太后,禁军统领安清远急见!”一个宫女在外禀报道。

        “滚!我谁都不见!”安太后怒道。

        “太后,咸阳城西都卫军自称宫内有人叛乱,要来宫内平叛,现已距离咸阳城不足三里!”安清远见太后生气,壮着胆子说道。

        刚说完,宫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了,吓了安清远一跳。

        “是谁让赵怀恩带兵来咸阳的?”安太后此时面目狰狞,就如一头可怕的母狮子。

        安清远稳了稳心神,道:“他们说是安相国所遣!”

        “哼!我看他安建之是看我平日待他太好了,现在竟敢想取而代之!立即命令你的人去他府上给我抄了!禁军在城墙上布防,绝对不能准许一个反贼进入咸阳城内,同时,调集其他三个都卫军,入咸阳勤王!”安太后一连下了几个命令。

        安清远道:“臣接旨!”说完,转身去调兵遣将了。

        安太后见安清远走了,又道:“小春子!”

        小春子连忙跪在太后身边道:“在!”

        “今晚秦王归天之事,如若传出宫去,我唯你是问!”

        “是!”

        “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给我杀了!”安太后淡淡地说道。

        “是!”小春子应道。

        赵怀恩骑在马上,带着军队在急急向咸阳城方向赶去,一路上不断有咸阳城内的禁军前来询问、阻挡,赵怀恩要么是命人敷衍了事,遇到强硬的,赵怀恩干脆一刀劈死!

        咸阳已经在望了,赵怀恩见没有什么人再来阻拦自己,心里反而愈加不安,但此时却容不得他多想,只有按照程不悔的要求,攻打咸阳一直等到两天后的汉中军队过来,自己才有活的希望。

        正在赵怀恩心怀不安的时候,从咸阳方面驰来一骑,几个亲兵远远地迎了上去,拦住那人,那人略一停留,似乎给那几个亲兵说了些什么,那些亲兵立即回来报道:“城内探子回报,咸阳已经全面戒严,禁卫军已经关了城门,在城墙上守卫!”

        “宫内呢?宫内的消息有吗?”赵怀恩现在最关心的是宫内的消息如何。

        “还是没有!”那亲兵答道。

        “不管了,命令部队加快行军,攻入咸阳,放任士兵大枪三日!”赵怀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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