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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突变节古寨陷内乱 下


话说邬垒外出狩猎,想不到还没开打,就遇上了妖冶迷人的池草。

        池草自然不会道出真名,用了一个叫“水净”的化名来唬弄邬垒。

        但凡男人一旦好色成瘾,往往给不良女子以可乘之机。这不,邬垒遇到池草,腿都迈不开了,一双色眼滴溜溜地在她身上乱转。

        池草心里自然欢喜万分,心想猎物已经上钩了,美人计开局成功。

        一个寨丁说道:“邬将军,咱们快去打猎啊,如果晚了,猎物就要睡觉了。”

        因为过了一个长夜,到了黎明时分,很多野生动物饥肠辘辘,纷纷出来觅食,此时正是狩猎的极佳时间。

        邬垒眼一瞪,粗声道:“本将军还不知道打猎吗?还需你们提醒?你们没看到这女子衣不遮体?她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如果不及时救她,就要饿死了。我看这样,你们先到龙头山去打猎。我带她回去安顿好,再出来打猎。”

        邬垒的贪财好色在廖寨沟是出了名的,但因为他武艺高强、作战勇敢,廖兵才起用了他。但廖兵生前,一直把邬垒安排为葛河的副将,军机大事从不让他过问插手。

        廖兵亡故后,廖萍依然按照其父生前的安排行事,邬垒依然做个副将,管些鸡毛蒜皮的事。苦事累事少不了他,但指挥权一直在葛河那里。

        邬垒为此十分恼恨,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小辫子攥在人家手心里,谁叫他以前糟蹋多名良家女子呢?

        且说邬垒将池草带回自己住所后,安排她洗了一个澡,吩咐仆人为她换了套干净衣服,并让她吃上了可口的饭菜。

        池草一边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一边考虑如何彻底迷倒邬垒。

        美女要放倒莽汉,付出的成本太少了。往往只需一脱,就能大功告成。

        真所谓蛇有蛇路,鳖有鳖路,女人就在男人身上找门路。

        就在池草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运用美色时,邬垒来到了她就餐的厨房。

        恰好池草吃完了碗中的最后一口饭,菜也被她“消灭”得差不多了,她抹了抹樱桃小嘴,站起身来,对着邬垒连连作揖:“水净多谢邬将军搭救之恩!”

        邬垒之妻在数月前的一场大洪水里遇难了,邬垒只好到处采野花。廖萍接过廖兵的班后,对乱搞男女关系的事管得挺严。邬垒仗着自己是一员偏将,玩了几个女人,而且大多是农妇。有的女子被邬垒玩弄后跑到廖萍那里告发,廖萍大怒,扣了邬垒的部分军饷,还关了他半个月禁闭。直到邬垒痛哭流涕,保证不再玩弄良家女子,廖萍才放了他一马。

        邬垒恨透了廖萍,但因为没有军权,故尔一筹莫展,只能唉声叹气。

        好在葛河念在和邬垒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在廖萍面前尽力保他,才使邬垒勉强保住了偏将的位置。

        如今美人就在自己面前,因为是乞丐身份,不属于良家女子范围,邬垒认为,可以出击了。

        只见邬垒走到池草身边,猛地抱住池草的细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粗声道:“水净,我待你如何?”

        池草眨巴着美目,假意挣扎了几下,低声道:“邬将军乃当世豪杰,水净只是一个女乞丐,身份悬殊,我不敢有非份之想。”

        邬垒哈哈大笑,伸出右手,在池草的小脸蛋上拧了一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大爷们的架势,瓮声瓮气:“水净听着,只要你依了我,我保证你吃好穿好玩好。你要是不依了我,哼,我立马就能把你踩成肉饼!”

        池草听了,故作害怕状,小鸟依人般地扑进邬垒的怀里,莺声沥语:“小女子但凭将军差遣,只要将军开心就行!”

        邬垒听了,更不打话,一把抱起池草,朝卧室走去。

        走进卧室,只见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周挂着紫色的短幔。墙下是一只茶几,一把有矮矮的靠背的椅子。中央一张圆桌,五张圆椅围着。粉黄色的帐幔高挂着,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池草见房间布置如此奢侈,不禁叹道:“邬将军真是有福之人,卧室布置太好看了!”

        邬垒苦笑一声:“水净,半年前,一场大洪水席卷廖寨沟,我的结发妻子就在这场大洪水里遇难了。这房间,就是我和她结婚时房间的复原品。大洪水冲走了一切,包括我的住所。为了纪念爱妻,我用我的全部力量复原了原来的房间布置。房间复原成功后,我舍不得住,从来不会让其它女人踏进这个房间,今天你是第一个!”

        邬垒说这话时,还真动了真情,眼泪哗哗直下。

        这话确是真话,邬垒是条莽汉,尽管贪财好色,但其性格如儿童一般率真。

        其实,很多时候,看一个人,很难分清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变坏人,往往一念之间;坏人成好人,常常一夜之间。

        就看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如何,接触的人员如何。

        何况,一个人身上,就是好和坏的结合体。有时,好的成分多一些;有时,坏的成分多一些。

        如今呈现在池草面前的这个男人,廖寨沟的偏将邬垒,在她看来,不是一个坏男人。

        他收留池草,的确出于人类本能的同情心;他想将池草占为己有,有强盗作风,但也有对美丽的追求。

        谁叫池草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呢?

        越美的女人,追逐她的男人就越多。

        这是古往今来的常情。

        而作为池草,此时绝对是心潮澎湃、爱恨交加。如果纯粹从感情角度讲,她还真对邬垒这位莽汉子有几分好感。因为邬垒起初将她带回住所,是带着怜悯之心,如今将她安排在自己都舍不得住的豪华房间,而且是其它女人从未到过的房间。这至少说明,在邬垒心里,池草的位置是何等重要!简直到了和他亡妻差不多的位置上!

        池草不敢往这方面想了,因为越往这方面想,她就觉得欠着邬垒什么,就不该用美人计诓他、害他……

        可是转念一想,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是南澳三杀手之一,是南宫痕的未婚妻!

        杀手的身份不允许我对外人动真情,哪怕只有一丝真情。

        要动真情,我只对南宫痕,因为他是我的靠山,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未婚夫。

        池草想到,十年前,就在自己全家族惨遭不幸只留下她一个人的时候,不足二十岁的她,踽踽独行在南澳族无数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羊肠小路上。因为连日奔波乞讨,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就在她走到一户富人家朱漆大门口时,她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扑倒在地……

        屋漏偏逢连绵雨,突然,朱漆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手里牵着一条大黄狗。

        一看就是个富人,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

        只见这位富人将手中的绳子一松,嘴里喊着:“小黄,去咬,去咬!”

        大黄狗应声而出,猛地扑向孤单无助的她!

        此时,她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看到大黄狗张着血盆大口扑来,就拼尽全力,拿起手中的竹杖用力往外一挡!

        幸运的是,大黄狗的嘴碰到了竹杖,一口咬在竹杖上,只听“咔嚓”一声,竹杖断了,大黄狗竟然磕掉了二颗犬牙!

        因为她手中的竹杖乃百年老竹所制,坚硬无比,这才使大黄狗失去了二颗犬牙!

        富人见状,恼怒异常,猛地抽出一把短刀,一步步向她走来!

        大黄狗则跑到富人身边,不停地狂吠。

        这就叫狗仗人势!

        此时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只得闭上眼睛,静等死神降临。

        突然,一声惨叫在她耳畔响起。

        她挣开眼睛,看到是这一幕:富人仰面朝天,脖子上插着一根钢剌!

        令她吃惊的是,富人已经气绝身亡!

        而在富人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他就是她现在的心上人——南宫痕!

        很显然,就在富人举刀砍她的时候,南宫痕挡在她面前,只在一瞬间,就要了这位富人的命。

        为富不仁者,决没有好下场!

        大黄狗这下成了丧家之犬,发足狂奔。

        南宫痕岂肯放过,左手一挥,另一根钢剌出手,插进大黄狗的排泄口。

        大黄狗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四肢蹬了一会,就见了阎王。

        南宫痕嘴里蹦出一句:“贱狗!我让你叫,让你咬!”

        后面的故事就不用多说了,南宫痕传授给了她一身武功,后来他俩又结识了侯举。三人在南澳族杀富济贫,很得民心。但后来三人嗜杀成性,不管富人穷人,只要看着不顺眼的,都要砍杀……

        现在到了廖寨沟,躺在邬垒的床上,池草心中滴血。因为职业的原因,为了砍杀不顺眼的人,她已经多次被男人强暴过、玩弄过。好在南宫痕并不因此而讨厌她,对她依然一往情深。

        池草想这些事时,邬垒这条莽汉,哪里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要尽快解除“水净”的武装,满足自己的私欲!

        不过邬垒这回不是先前那种玩弄女人的心态,而是想着赢得“水净”的芳心,和他结为正式夫妻,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

        基于此,邬垒才将她带到这间豪华房间。

        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活法。

        池草轻轻合上眼,任泪水在心里默默流淌。

        就在邬垒将她褪得只剩最后一层时,池草猛地翻转身体,不让邬垒得手!

        邬垒瞪眼问道:“水净,怎么了?你先前不是说依我了吗?!”

        池草轻哼一声,脆声道:“邬垒听着,你到底爱不爱我?!”

        邬垒答道:“当然爱啊,你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

        池草又问道:“那你能不能保证,为了我,你可以牺牲一切!因为只有为心爱的人牺牲一切,才是真正的爱情!”

        邬垒的头像鸡啄米,开始赌咒发誓:“水净听着,我真心爱你!为了你,我愿意用命来保护你,决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会正式娶你,永远疼你爱你!”

        池草听了,心中虽然暗笑,但还是动了些真情,毕竟邬垒这条大汉,能对她如此信任,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任何一个女人,在他面前,都会动真情的。

        但池草决非寻常女子,她是肩负着搞乱廖寨沟的使命找邬垒的!

        使命要求她不得动真情,只能冷血,再冷血。

        池草逼问道:“邬垒,此话当真?!”

        邬垒跪在池草身边,以手指心:“水净,我说的全是实话,如若违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池草噗哧一笑,用手指点了一下邬垒的额头:“你这傻瓜,发了这么多重誓!”

        邬垒猛地扑向池草,二人绞在一起,被翻红浪,享受着云雨之乐……

        好事过后,二人头靠头,依偎在一起,俨然似一对新婚夫妇。

        池草突然推开邬垒,板着脸道:“邬垒,我想请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带着你的亲兵,在廖寨沟里四处放火!配合逢家军攻入廖寨沟!”

        邬垒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策反本将军?”

        池草拢了拢长发,冷笑一声:“我乃南澳三杀手之一的池草,奉命前来策反你的。如今你已经在我的手掌中,如若反抗,必死无疑!再者,你在廖寨沟为将多年,可廖兵父女把你当将才使用了吗?你在军中没有实权,在民中声名狼藉,因为你贪财好色!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跟我们三杀手走,跟逢寨主走,我保证你吃香喝辣!还有,保证你有钱有美女。你看我,如花似玉,武艺出众,也被你睡了,你还想怎么样?!”

        邬垒听了,觉得池草所言确有道理。但要让他真的按她所说的做,那等于绝了自己的后路,自己在詹廖二寨肯定呆不下去了。毕竟他的家族是在廖寨沟啊,他真的难以割舍!

        想到这里,邬垒目露凶光,伸出右拳,猛地击向池草!

        他想三拳二脚致池草于死地,来个死无对证!

        只见池草怒叱一声,右手拿着一支纤细之笔,点向邬垒肋间。

        邬垒只觉肋间一麻,紧接着全身酥软,倒在床上。

        此笔乃池草的兵器,唤作勾魂笔,十分厉害。

        池草用勾魂笔顶住邬垒脑壳,喝道:“邬垒,你到底依不依?!如若不依,我就一笔结果了你的性命!”

        邬垒此时像个软柿子,一迭声叫着:“池女侠,我全依你,全依你,你快松开这笔啊!”

        池草冷笑一声,用嘴轻了一下邬垒的脸,嗔怪道:“你早点听我的话,就会一直甜甜蜜蜜,何必要吃这苦头呢?”

        邬垒刚要回话,突然,一个亲兵慌慌张张跑进卧室,气喘如牛:“邬将军,大事不好,廖寨沟南寨、西寨起火了!”

        有分教:烈焰腾空,爱恨难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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