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夤缘落空
医生说，引起虚脱的原因很多，常发生在过度疲劳、恐惧、疼痛、饥饿、见到鲜血或奇景怪物等，症状是出现面色苍白，虚汗淋漓，头昏眼花，恶心呕吐，心跳加快，血压下降，有的大小便**，甚至晕倒在地。
邱艳萍晕倒了，可算是非常严重的虚脱了。
医院在这初夏时节，病床倒是很紧张的。医生只是把邱艳萍安排在门诊大厅挂吊瓶。
还没挂半瓶的药水，邱艳萍已经醒来了，脸上也渐渐红润起来，就连嘴唇也不再那么死白。众人脸上都露出宽慰的笑容。
她不好意思地对梁栋说道：“挂完瓶就回去。”说罢，眼睛瞥了一下叶达官。
“邱处长突然晕倒这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听医生的，”叶达官甚是失望，他以为她肯定也要住上几天的院，好让妻子张婷来省城伺候她。要是挂完瓶就没事了，张婷不就没机会与她接近了？他走近梁栋县长，说道：“粱县长，您说是吧？”
“最好做一下全面检查，”梁栋县长抽动左嘴角，“也好让人放心……”
“对！邱处长突然晕倒这不是闹着玩的，肯定是哪里出了大毛病了……”叶达官附和道，看见梁栋县长跟他使眼色，他就不便再说下去了，改而说道：“为慎重起见，还是做一次全面检查的好。”
梁栋叫过杨墨斗，让他去找高攀医。杨墨斗点点头，便去了泌尿外科门诊部，恰好高攀医生在，便把梁栋县长的旨意跟他说了。高攀医生二话没说，直接去了内科。
一会儿，邱艳萍便转到了住院部内科病房。
与邱艳萍同一个病室的是一个老妇人，她是老年综合症，说话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
邱艳萍紧蹙眉头，坚持说挂完瓶就回家。她说做全面检查也要等明天上午，没必要在这里耗着。
梁栋劝说不管用，叶达官也跟着劝说，被她瞪眼喝止；杨墨斗和牛鹰都不敢再说了。
邱艳萍对自己的病情心知肚明，她在内心很是责怪叶达官何以跟着梁栋起哄；叶达官没有达到目的甚是遗憾，又遭邱艳萍瞪眼怒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临近午饭时间，邱艳萍的两瓶药水已经挂完，待护士把针头一拔，她就下床离开病室。
依旧是梁栋的坐骑送她回到宿舍区自己单元房楼下，梁栋县长开口叫杨墨斗再抱上去，邱艳萍呵斥道：“我都好了，自己可以走了，抱什么？像话吗？”
梁栋说她刚才晕倒就是杨墨斗抱下来的；邱艳萍惊诧地看看杨墨斗，再看看梁栋，说道：“怎么能那样麻烦斗哥呢？”她心里倒是像小鹿在撞击着，五味杂陈，不禁眼角的余光扫向叶达官。
叶达官平摊双手，说道：“斗哥就这样平托着把你托下楼的……”
邱艳萍内心蹿起丝丝的情感，遗憾自己当时晕倒没有知觉，她带着几丝的羞涩，跟杨墨斗说谢谢。
梁栋县长很是得意，见牛鹰搀扶着邱艳萍迈上楼梯，也就开步向上。杨墨斗急忙跑过去搀扶，梁栋笑说道：“要不斗哥把我托上去？”
邱艳萍听见了后，斜瞪了梁栋一眼，讥讽道：“还托上瘾了？”
梁栋跟杨墨斗眨了下眼睛，哈哈一笑，由杨墨斗搀扶着紧跟邱艳萍和牛鹰后面。叶达官殿后。
循着楼梯往上迈台阶，走到二层楼的时候，邱艳萍豆大的虚汗如雨般滑下，她双手叉腰，吁吁喘气，心中渴望杨墨斗能把她平托着上楼去。
梁栋看在眼里，也不叫杨墨斗帮她，只是说道：“行吗，你？”
腿脚无力，她斗气般地说道：“你行，我怎么不行？！——走，牛鹰！”
牛鹰搀扶着她往上抬，她则一手攀住楼梯的铁栅栏护手艰难地往上挪步。
梁栋望着她那肥臀，寻思着导致她极度虚脱的主因到底会是什么。她平时身体挺健康的，很少感冒，这一礼拜里怎么就突然严重虚脱的呢？
自己住院期间，她夜班没有值，即便是白天也多数不在自己病床边，家里家务活都有牛鹰在忙，若说过度疲劳当是叶达官和杨墨斗俩个才是，怎么也轮不到她呀？
梁栋疑窦丛生，不禁心猿意马，一脚踩错了阶梯，差点扑倒，好在杨墨斗搀扶得牢固，只是略微向前倾斜了一下上身。
“梁县长，我把您托上去吧？”杨墨斗问道。
惊魂稍定的梁栋拍拍搀住他臂弯的杨墨斗的手背，冲口说道：“你还是帮邱大姐解决一下，我看着她走挺难受的……”
正走到转弯梯位置的邱艳萍正后悔刚才下楼梯的时候昏晕过去而没有体会到被杨墨斗平托着的感受，闻听自己的老公又关心起自己来，霎时有些感激，急忙停下脚步，一手攀住楼梯扶手，勉强直起身，转身俯看梁栋，感叹道：“老梁啊，我们这年纪病不起啊……我没事的，你怎么样？”
梁栋也真正体会到身体的重要，见好久没有关心自己的妻子竟然温情体恤起自己来，受宠若惊般的感动，随即转身对走在后面的叶达官说道：“达官，你怎么一个人落在后面呢，去，帮邱大姐搀扶上去！”
叶达官迟疑了一下，低着头从杨墨斗身边穿过，往上登阶。
邱艳萍脸上掠过一丝的红晕，不敢看梁栋，一边转身开步走，一边说道：“我没事的，由牛鹰扶着就行了……”她怕梁栋看出她与叶达官身体接触的时候会泄露了他们之间的暧/昧情分，没有丝毫要叶达官搀扶的意思。
走在她身边的叶达官窘迫得很，想搀扶又不敢。梁栋见状，忙又开口道：“斗哥力气大，斗哥去。达官，你来扶我！”
“老梁，你怎么啦？！”邱艳萍看向梁栋的眼光似乎涌现出昔日的恩爱，嗔怪道，见杨墨斗乖巧听话走到自己的身边，她不自觉地把攀住扶手的那只胳膊往外拱开，做出让杨墨斗搀扶的姿势。
杨墨斗二话没说，一只手臂伸进邱艳萍的胳膊，挽住，说道：“邱处长，往我身上靠一点；牛鹰，你挽住邱处长的手臂不让她往后翻转就行，对，走——！”
杨墨斗搞得干净利索，自然大方，梁栋看着舒服，回想刚才叶达官扭扭捏捏的举动，他眉头一皱，跟叶达官说道：“走吧。”
叶达官也学杨墨斗挽住梁栋县长的胳膊意欲架着他往上走，岂料自己体力不济，加之梁栋体重一百七十多斤，根本就架不动。
梁栋侧过脸看向叶达官，讥讽道：“你也想学斗哥一样架着我走？难啦！——斗哥什么人，是你学得了的？”
有杨墨斗事先申明往他身上靠，邱艳萍便很自然地往他身上靠去，加之杨墨斗比她高出一个头，所以便很舒服地被杨墨斗几乎架空着往上带。
倒是叶达官搀扶着梁栋县长走在后面，显得很艰难，不仅叶达官搀扶得艰难，而且梁栋被搀扶得也很难受。梁栋在心中更是默念着杨墨斗的好，蹙眉说道：“停停。你先上去吧，等斗哥到上边后再叫他下来扶我上去……你根本不行！”
邱艳萍一路回想那天夜晚趁杨墨斗熟睡的当儿抚摸他裆部的情形，内心兴奋异常，察觉到梁栋停在三楼之后，她在后面的三层至六层的楼梯上几乎是侧挂在他身上。
杨墨斗心无旁骛，凭借他的神力，轻而易举地几乎是侧背着邱艳萍到了六楼她的家门口。
按理邱艳萍应该放手了，然而她似乎还陶醉在挂住杨墨斗而被他侧背的幸福之中，在牛鹰开锁，推开大门的空隙，她还特意往杨墨斗身上紧靠。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邱艳萍赶紧稍微挪开点与杨墨斗之间的距离，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斗哥！到了，我可以自己走了……”但她没有放手的意思。
“斗哥，你等下下去扶梁县长，”叶达官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扶不动他……”
牛鹰也觉得杨墨斗应该放手了，她跟他说道：“邱大姐由我扶进去，你去扶梁县长吧。”
当杨墨斗把梁县长搀扶到家，让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候，牛鹰才发觉今天的菜还没有买。梁县长说冰箱里有什么煮什么，就不要再去买了。叶达官提议叫酒店送餐，被梁县长否决掉。
“这是省直机关宿舍区，不是川坪县政府大院，”梁县长严肃地说道，“随便应付一餐吧。下午，牛鹰和斗哥一起买去。”
牛鹰听了心里直乐，便叫杨墨斗帮打下手，开始煮午饭。
剩下叶达官站在客厅面对坐在沙发上的梁县长夫妇，一时半会不知所措，好在他头脑活络，便去泡茶给他们喝。
梁县长抽动左嘴角，蹙眉说道：“不用了。这样吧，达官：我住院一个礼拜了，县政府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解决，我明天回川坪，嗯——，等下你吃过午饭坐小林的车子回去，把我办公桌上文件整理一下……”
“老梁，明天你就去上班了？吃得消吗？”邱艳萍倚靠在沙发背上问道，“要是没紧要事，在家休息休息几天……”
“别看川坪县小，事情挺多的，”梁栋说道，“你身体有病，明天我也陪不了你去医院检查。我想留下斗哥和牛鹰，斗哥负责你上下楼梯出行的事，牛鹰帮忙做家务和陪你检查，你看这样安排如何？”
邱艳萍很是满意地赞道：“梁县长不愧是梁县长啊，指挥若定，都安排好好的了，听你的，啊？”说罢，看了一眼梁栋。
叶达官想厨房里牛鹰和杨墨斗俩人在忙碌着；客厅这里梁栋和邱艳萍夫妇似乎在秀恩爱，便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人，便借口先回川坪。
梁县长同意了，岂料邱艳萍也不挽留。
叶达官很是失落地离开梁县长的家，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梁县长的坐骑徐徐离开之际，坐在后排的叶达官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再次仰望一下六楼上面梁县长的单元房，想邱艳萍今日视自己如路人般，心中便蹿起被抛弃的强烈感觉，有了种失恋了似的落寞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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