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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你咋不早说呢?


老天爷啊,敲门者是梁栋县长啊!

        他旁边站着的杨墨斗,俨然保镖一个。

        邱艳萍呢?她怎么没来?莫非我与她的事败露了?才六个夜晚就败露了,这不可不说梁栋县长感觉灵敏,抑惑说他很有经验,他的经验已经上升到理论层面并进而来指导实践——捉奸?

        不对。

        一定是杨墨斗告的状。吃晚饭的时候,邱艳萍往我饭碗里夹排骨和龙虾,还有她对我的怜爱神情,肯定逃不过杨墨斗那狗眼,他因此吃醋,怀恨在心,进而跟梁栋县长禀报……如此,一切都玩完了呀!

        叶达官蹑手蹑脚回到卧室,急忙穿戴齐整。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他赶紧跑去拉灯、开门,故作惊讶地喊道:“哎呀,是梁县长啊,您怎么走回来呀?”

        梁栋县长注视着叶达官,回应道:“怎么?我就不能回家来?”说罢,东张西望,显然在观察这里边的动静,然后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叶达官偷看一眼杨墨斗,只见他拿着遥控器忙着寻台,一副无所事事的做派,看去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叶达官深呼吸以平息慌张的情绪,走近梁栋县长身旁,说道:“您没拆线,这上楼……医生不是说要等拆线后才能回家吗?”

        杨墨斗调到了古装武打电视剧频道。

        梁栋看了看电视屏幕,问道:“你怎么没去休息?”

        “哦,刚才看了下新闻联播,正想去睡觉,”叶达官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太早也睡不着觉。”

        梁栋站起身,在客厅转转,说道:“呆在医院呆怕了,”边说边走向叶达官睡的那间卧室,“你睡这间?”

        “是的,”叶达官回应道,并指向隔壁间,“斗哥睡那间……”

        来卧室调取证据?叶达官心一紧,马上想到床铺是危险所在。在那床上,他与邱艳萍几夜酣战必然留下很多证据,比如体毛,比如体液,比如床单的皱褶……

        果然,梁栋径直往叶达官所住的那个卧室走去。

        叶达官的心提到喉咙口,颤巍巍地说道:“梁县长,刚才新闻里说省里今天召开扶贫攻坚会,我们县……”

        “是啊,刚才我也看了新闻了,”他走进卧室,四处张望,“住的还习惯吧?”

        “这单元房就像宾馆一样,很舒服,”说出口后,他后悔了,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明白着告诉他我住过宾馆吗?

        梁栋转过脸看了看叶达官,又往床铺走近,掀开床上的薄被,说道:“这被子太薄了……”

        梁栋在细心地观察床铺。

        叶达官也快速撇了一眼床铺,嗬,怎么连一根体毛都没有?他惊喜异常,指着站在门口的杨墨斗,说道:“斗哥还只盖线毯呢……”

        “幸苦你们啦!”梁栋脸上终于浮现出舒心的笑快慰的笑。

        叶达官也舒心也快慰,拍拍自己的胸部,朗声回应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辛苦!再说,我休息得很好……”

        “听说你也经常锻炼,看来我以后也得去锻炼锻炼啦,”梁栋边说边走回客厅,“斗哥啊,身体是工作本钱啊!我现在才真真实实体会到啦,”说罢,坐在沙发上,“我这一住就快一个星期了,县里多少事情需要处理……”

        “我也是斗哥那句话——事情与命一样长!”叶达官见梁栋说到工作上边来了,心头上的那块大石头已经落地,便谈笑自如,“梁栋县长您说得对,身体是工作的本钱,您还是专心养好病吧,不要去惦记工作上的事。”

        “我刀口已经痊愈,医生说明天可以拆线了,”梁栋举着电视遥控器在选台,选了几台都不满意,便又调回原先那台,“我跟艳萍说了,明天出院……”

        “刀口痊愈并不等于前列腺痊愈,即便出院了,您还需在家疗养一阵才好。”叶达官喜形于色。

        “邱艳萍也快撑不住了,”梁栋心疼地说,“既要上班,又要经常跑到医院……都皮包骨头了,我笑她快要变成夏衍笔下《包身工》里的‘芦柴棒’了,都成了‘国宝’了……”

        “是哦,邱处长最近瘦很多了,跟指挥部的熊国宝差不多了……”叶达官也附和道,眼前浮现出邱艳萍的身影。

        “不是指挥部的熊国宝!”梁栋县长哭笑不得,“是她的眼睛四周都黑了,像熊猫……”

        我怎么没有注意到邱艳萍黑眼圈?杨墨斗惊诧了,狐疑道:“邱处长都黑眼圈啦?”脑海里在收索着对她的记忆,急忙又补充道:“也难怪,邱处长在单位日理万机,下班又要张罗家务什么的……”

        “关键是我的病,哎……”梁栋显得很无助,便站起身,又叹气,“没想到却得这种病……”

        “梁县长,摊上这种病也是没办法的,心情要放松,”叶达官宽慰道,“精神很重要,再说也已经治好了……”

        梁栋重重地又坐下,叹了口气,说:“达官啊,这种病就像韭菜,割了还会长的,”说罢,急剧地抽动左嘴角,“想想都害怕,万一又长,那……”

        看梁栋痛苦而无奈的表情,叶达官只好说:“不会的,县长。随着医学发达了,不会复发的。关键还是要有好心情,同时要加强锻炼……”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梁栋无助的目光掠过杨墨斗的脸,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良久又说,“斗哥,再上去看看她回家了没有……”说罢,他起身往大门走去。

        杨墨斗和叶达官一左一右搀扶着梁栋走到楼上单元房他的家,只有牛鹰在,邱艳萍还没回来。

        梁栋县长很是失落,一言不发地又走下楼来。

        当杨墨斗和叶达官俩人把梁栋县长搀扶到他的坐骑旁边时候,司机小林便发动了车子,不远处却响起邱艳萍的声音:“老梁,你怎么乱跑呀!”

        邱艳萍一手提着手提包,一手提着一个纸袋,向他们走来,依旧埋怨道:“还没拆线就乱跑,万一刀口感染就麻烦了……”

        梁栋县长呵呵地傻笑,后说:“闷得慌,又这么近,跟斗哥散步便散步回来了。你不在,便到达官宿舍那里聊聊……”

        “平时不注意,到病了是不是就麻烦了?!”邱艳萍又是埋怨,然后抖了抖手里的纸袋,“刚才到街上药店给你买一些补品药……”

        梁栋县长显得很兴奋很开心,对邱艳萍赞不绝口,邱艳萍表情严肃地说:“赶快回医院,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梁栋县长这才乖乖地坐进车里,邱艳萍便独自登楼上去了,无视杨墨斗和叶达官他俩的存在。

        车子载着梁栋县长和杨墨斗驶离小区大门,叶达官独自站立目送他们而去。

        他强烈感觉到对不起梁栋县长,想着这六夜自己不仁不义的行为,越发愧疚不堪,越发懊悔不已。

        站立良久,他拾阶而上回卧室。

        一边登楼梯一边后怕。梁栋县长到我卧室之前已经回过他自己的家,见邱艳萍不在,便到我那儿去,要是今晚邱艳萍没跑出去买东西而是跑到我的卧室,那么梁栋县长不是将我与她捉奸在床吗?那样……想及此,他的腿在发软、发颤。

        当他关紧房门,暗自庆幸逃过一劫之时,却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那包邱艳萍刚才手里提的纸袋,顿时他的心又掉入冰窟:邱艳萍的胆子也是太大了,丈夫“查岗”刚走,她却溜进我的卧室。他的心重新又悬起来,心里在埋怨邱艳萍不该如此大胆、放肆。

        他呆呆地面对电视,里边的武打动作很大,但他视而不见,眼前全是梁栋县长的形象。

        “乖乖,怎么啦?”邱艳萍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他循声望去,她正从卧室门口探出头来,他急急走去,惊恐万分地说:“快上去!他等下来个回马枪就完了!快啊!”

        “你只怕他不怕我!?”她笑嘻嘻地说道。

        “都怕呀!”他胆怯而无奈地回应道,“太危险了呀,我的艳艳!”

        他之前本来称她为“萍萍”的,她说梁栋就那么称呼她的,她不喜欢他也那么叫她“萍萍”,于是他改称她为“艳艳”。当时,她兴奋得抱住他又亲又咬的,赞赏他有情趣,说“艳艳”配的上她的花容月貌。

        “来~呀!”她搔首弄姿,双手按住她的胸前两个大波。

        他没有丝毫的兴趣,不仅仅害怕梁栋县长会来个“回马枪”,更主要的是昨夜她的专制、霸道已经使他对她退避三舍,他一再借口梁栋县长会来个“回马枪”而他不敢。

        她正面扑向他,勾住他的脖子,挂着。他无动于衷,她甚是着急,撒娇道:“乖,你还在生我昨夜的气吗?艳艳不会骂你了,今晚你搞几次就几次,搞死我我也认了,好吗?”

        经不住她的死缠硬磨,他们又开战了。

        当第三轮开始的时候,她迷离着双眼,说:“乖,你是我今生今世的最大幸福……我宁可抛弃一切功名,也不可没有你!跟你在一起,我才真正感受到做女人的快活……哎呀,轻点……我昨夜回屋后一直后悔骂你,今天白天我懊悔了一天,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你抛弃了权力,我还跟你干个屁!四十女人豆腐渣,你难道不懂吗?表扬你几句,你也当真,你有傻呀!

        “我也是、我也是,”他附和着她说道,“但愿不出事……”

        随着她一声克制许久而激扬的“哦——”的拖曳音结束,她又如泄气的皮囊一样瘫软了

        然而,他依旧奋勇地冲杀着……

        “死了、死了……”她有气无力地喃喃着,“乖乖,我要跟你去……隐姓埋名、天涯海角……”说着说着,她头一歪似乎要睡过去了。

        他停止动作,茫然地看着她,想起梁栋县长刚才所说的她成了“熊猫”的话,他俯下身贴近去看她的眼睛,是黑眼圈,只不过被厚厚的脂粉凃搽得依稀可见,眼角还有很深的鱼尾纹……就这样子,还隐姓埋名?邱艳萍啊邱艳萍,你要是没有了权力,我达官还真的要躲到天涯海角去了呢!

        “怎么不弄啦?”她如梦呓般的话吓他一跳。

        他说,还是适可而止吧;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光泽,枯燥干涩,嘴唇也发白……

        他急忙滑下身子,怜惜地说:“艳艳,你是不是很累了?”

        她转身抱紧他,干号道:“我好像散架了,身体好像不属于我似的……估计老梁出院,我要住院去了……”

        “休息一下就好了,别多想,啊?”他宽慰她。

        “这二三天,我是喝长白山百年人参陪你的,”她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想到还是败在你手下,乖,你这身本领了得啊!将来你若手握大权,真的会害人不浅哦。我本来就想搞一夜,没想到现在是越陷越深,以至于无法离开你了……”她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又说,“好在你在梁栋身边,好在你在乎我……”

        “县长他刚才来到这卧室,”他心存戒惧,声音有点颤抖,“你整理过床铺?”

        “是啊,怎么啦?”她疑惑道,“他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他吻向她,“多亏你心细,早有准备……”

        “那是当然,”她矜持地仰起头,“老娘是谁?省组县区处处长、不日可能就是你们三山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哎呀,我的娘,我怎么忘了这一点呀!艳艳啊,你咋不早说呢?他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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