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有没有说过喜欢你？
舒眠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的看向林觉，正巧林觉也看在看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舒眠霎时觉得空气里像是有火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耳边传来女人吟哦婉转的音调：“oh，comeandfuc……”
舒眠僵直着手臂去摸遥控器。
气氛太尴尬了！
而且她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燥热起来。林觉到底有没有眼力见啊，这个时候难道不该装着若无其事的，赶紧离开吗？
舒眠紧张地不行，不住的吞咽口水。手上力气没把握好，遥控器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赶紧起身，谁知道不小心又踢到了沙发底下。
舒眠不敢去看电视画面，她只能掩耳盗铃的捂住耳朵，却还是堵不住声音往耳朵里钻。
这声音太激烈，完全不适合花季少女……
她爸爸是什么情况！
怎么能把自己的个人爱好，这么随便的放在客厅呢？
嗜血狂魔……怎么就变成了大型爱情动作电影了呢？
林觉是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并且缓步走到舒眠身边。
“你……要干嘛？”舒眠紧张地语无伦次：“喂，你别……”被冲昏了头啊。
这画面对青春期的男孩来说，是有点太刺激了吧。
舒眠没看画面，只听了声音，都觉得浑身燥热。
谁知道林觉是不是一眼没落，看了个全部。
舒眠警惕抬头，瞥见了电视上的画面。她脸色涨红，还来不及移开目光，林觉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再然后，林觉把手臂撑在沙发上，凑近舒眠。
“你、你你……”舒眠脑袋呈现一片短路状态。
“不许看电视。”林觉一边说，一边去捂舒眠的眼睛：“不许你看其他男人。”
舒眠：“……”
喂，林觉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电视里的剧情似乎进入了一个质变的节奏，声音更加响亮，舒眠打了一个哆嗦，目前看来，似乎挺符合嗜血狂魔的……
但是舒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觉得口干舌燥。
“你能不能……”
“不能。”林觉的态度很强硬。
舒眠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只是想说，能不能关掉电视……听着这声音，她没法集中精神和林觉说话。
生理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战胜得了的好吗！
再加上，对舒眠诱惑最深的林觉就在她面前。
她又不是正人君子，她只是个小女子……
舒眠被林觉挡住全部的视线，哀怨的瞪着林觉时，余光落在林觉的嘴唇上。
浅唇色被林觉下意识舔了一下，多了一抹艳色。林觉的唇形很好看，唇瓣略薄，但是整体很饱满，尤其是现在，看着像是草莓味儿的果冻一样。
舒眠不争气的又咽了一下口水。
色令智昏。
如果林觉真的要离开她的话，不如现在……让自己开心一下吧？
舒眠的胸腔鼓动，一咬牙，伸手勾住林觉的脖子。
林觉眸色闪过一抹讶异，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唇已经贴在一起。
一股甜味儿在口腔间蔓延开，舒眠现在就像是喝了假酒一样，脑袋里晕乎乎的。
“眠眠……”林觉有些慌乱，却又不舍得推开舒眠。少女的身体很柔软，夹带着一股清香，让他的理智溃不成军，频频失守。
舒眠听到林觉发哑的嗓音，心底一阵战栗。她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下意识拽着林觉的领口，一个转身，把林觉按在了沙发上。
她靠本能，动作相当不娴熟。
笨拙的脸色涨红，却又看起来异常可爱。
林觉只觉得呼吸一阵急促。
他是个男人。
就算不刻意关注男女某些方面，平时生活里耳濡目染的却也不少。初中时，男孩身体发育偏早，已经开始对女孩的身体好奇。
他们从杂志上剪下美艳女郎的照片不说，还租借杂志，在班级传阅。
当然，这是男孩们的秘不可宣。
曾经有一次，林觉的作业被借走，还回来的时候，里面夹了一张男女黏在一起的照片。虽然被一层薄纱笼罩，也几乎等同于无物。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觉很清楚。
舒眠咬着嘴唇，近乎哀怨的望着林觉。她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是小女人的委屈和娇羞：“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要拒绝我？”
明明都要回应她了。
林觉心火难耐，开口时嗓音都变了调：“眠眠，这是两回事。”
话音刚落，舒眠拉起林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你是觉得我小？”
她是彻底的被离别的幻想冲昏了理智。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嫉妒又无助的小女孩。迫切的想要抓住面前的一切，来安抚心底的焦躁不安。
林觉怔在原地，无意识舔了一下嘴唇，他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刻，林觉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放在火上炙烤般煎熬。
他禁不住在心底苦笑。
上天还真会给男人考验。
“那你抱抱我好不好？”舒眠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流浪的小动物。
林觉心中天人交战，最后只能无奈轻叹了一口气，抱住了舒眠。
他不该住进来的。
只因为当初自私的想要更靠近她一些，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他该拒绝她，拒绝的更干脆一些。
可每次看到她，他一颗心都化了。
那个一心喜欢着他，傲娇的傻丫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可她什么都不明白，不明白他的处境，不明白他的挣扎……
舒眠趁着林觉分神，忽然紧紧抱着他。
疯了……
舒眠心脏跳动剧烈，几乎要从胸腔蹦出。她会被拒绝吗？
林觉嘴角漾起一抹苦笑。
真是他的傻丫头。而她害羞无助的一面，他希望永远，只有自己看到。
看着舒眠情动的可爱模样，林觉忍不住想要抱着她，想要轻轻亲吻她……
可他不能。
眼看着事情要超过自己控制，林觉用力咬上舌尖。血涌出，腥甜味儿充斥整个口腔时，林觉终于冷静了下来。
舒眠恢复了那副冷清的模样，却不急着离开，而是定睛看向舒眠。
舒眠脸上的红晕快速褪去，内心的羞耻感涌了上来。她太了解林觉的神情，他这一刻盯着她的表情，毫无情欲也无……迷恋。
刚才她的举动，像是一厢情愿的表演。
这是她第二次被林觉拒绝。
远比第一次还要难堪。
舒眠心下空荡，难堪令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冷静下来了？”林觉淡淡开口：“只是看一部电影，就失态成这样。上了大学，你别被男人卖掉，还要帮人数钱……”
“不用你来教训我！”舒眠用力推开了林觉。
林觉往后一趔趄，摔倒在地上。
客厅铺着厚重的地毯，不会摔痛林觉。
可舒眠还是控制不住多看了一眼。
然后，她羞愤的关掉影碟，恨恨的把它放回了原包装内。
这一场意外引发的连串举动，让舒眠觉得羞耻。
她这样算什么？
脸都不要了，主动投怀送抱，还是被林觉嫌恶。
舒眠垂下头，双手用力的握紧。
她好难受。
比失恋还难受。
每一次，她都觉得林觉距离自己是那么的触手可及。
他对她温柔，时时关心着她。是舒眠的错，是她拎不清，脑袋发胀，错误的以为这是爱。
她受够了这样的折磨。
舒眠不想流泪，哭泣代表着懦弱和妥协。
林觉不说话，空气里到处都是沉闷和难堪。
“你当然不在乎了。”舒眠语气控制不住的引言怪气：“谁知道你和倪歆都经历了什么，她身材好，又会撒娇……再说，这又不是你的初吻。”
林觉还是不说话。
舒眠焦躁的用力拍了一下桌面，震的手疼：“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吧！那天在盛达广场，倪歆主动亲你，也不是你们的第一次。”
“不是。”林觉嗓音隐忍。
该回答的问题一个不说，不该回答的，像尖刀一样，变着花样的往舒眠心口扎。
她最终还是没骨气的落了泪。
林觉拿过抽纸，无声的递在舒眠眼皮底下。
“收起你的假惺惺！”舒眠用力打了林觉的手背，看到瞬间红起来，表情复杂，却不愿意道歉。
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
舒妈推门而入，看到两个孩子僵持着，不解道：“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
舒眠斜着眼睛去看林觉。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了。”舒妈大抵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尴尬气氛，咳嗽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打开空调：“外面三十五度呢，热的要命。你们这俩孩子在家怎么不开空调呢？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您说的是。”林觉点头后，去帮舒妈妈拎东西。
他表现的若无其事，让舒眠寒了心。
她的倔强和固执，一厢情愿坚持的喜欢……以为早晚都能融化林觉的心，让他发现自己比倪歆好。
那天她放了狠话，说倪歆这辈子都不如自己。
现在呢？
她还会这样想吗？
舒眠产生了一种自我否定。
做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看起来如同笑话一般。
第一次被婉拒时，舒眠哭了一夜。第二天上学时，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没吃。出门时，林觉递给她一枚热气腾腾的鸡蛋。
舒眠气不过，直接把鸡蛋朝林觉的额头狠狠砸了上去。
那这次呢？
她能怎么发泄呢？
再怎么发泄，也都是徒劳吧。
林觉根本就不曾把她放在心上。
***
这一年的夏日，显得那么的漫长。
枝头知了的鸣叫，聒噪的令人心烦意乱。
从那一日起，舒眠和林觉的关系就变得格外微妙。
舒眠放不下那些喜欢，肚子里又憋着恶心和委屈，每每和林觉对视时，总在第一时间移开视线。
林觉自然无言如初。
久而久之，连舒爸都看出了两个孩子不太对劲儿。他怎么能猜到，事情的起因，是他同事送给他那张，还没来得及看的碟片呢？
对比舒眠，罗莉活的恣意畅快。
罗莉托关系，去东城电视台当了实习助理，见了不少明星。有些平易近人，给罗莉写了签名。罗莉是一把公关好手，立刻注册了微博，发些无足轻重的小八卦。不时开个奖，把签名照送给自己的粉丝。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罗莉就有了十几万的粉丝。
舒眠觉得，不是只有学习好才意味着出路好。比如罗莉，她脑袋灵活，又善于利用自己的长处。何况罗莉正在做的事情，恰好是自己的爱好，所以干劲十足。
至于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追寻林觉。
眼下不得已要戛然而止，她顿时觉得茫然。
这天傍晚，舒爸临时被叫去零度酒吧执勤。原因是零度酒吧在这段时间，把违禁药品卖给了未成年人。
现在未成年人长相都偏成熟，伪造身份证之后，根本看不出任何猫腻。
舒爸走的急，没带电话。
舒妈妈本打算去送的，可是厨房还炸着鸡块。
今天一大早，林觉就不知道做什么，早早的出了门。
“我去吧。”舒眠直接拿起电话，快步走了出去。
林觉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她也该尝试着接受，林觉不喜欢她的事实。自怨自艾的样子，实在太像个失败者。
零度酒吧附近有点乱，舒眠出门前，在包里装了一把瑞士军刀。
舒妈是不放心舒眠来的，但是舒眠跑得快，没被舒妈劝下。
搭地铁的时候，舒眠看到有一对上年纪的情侣，一直手拉着手。看向彼此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她不自觉看了一路，险些坐过站。
没来由的，眼眶一阵湿热。
到了酒吧门口，她爸爸不在。大概是在里面。
舒眠皱了下眉，想要进去的时候，被门口刘海挑染了一缕红发的小帅哥拦了下来。小帅哥的颜值挺高的，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小妹妹，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哦。”小帅哥打了个响指，嚼着口香糖似笑非笑的挡住舒眠的去路：“这里的哥哥们都好坏的，吓到你怎么办？”
舒眠表情认真地摇摇头：“我胆子大，不太容易受惊吓的。”
与此同时，有一群女人从舒眠身边走过。
她们身上的香味儿浓烈，刺的舒眠连连打喷嚏。
她歪了一下身子，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忙尴尬的道歉：“对不起……”
抬起头看清楚面前人是谁，舒眠一下子怔住了。
倪歆？
面前这个女人画着很浓很妖艳的妆，身上的衣服也很暴露。露出半边春光不说，裙子短的几乎遮不住屁股。
换做旁人，大概认不出这样的倪歆。但是舒眠不一样，因为林觉的缘故，倪歆就是和别人一起化成一团灰，她也能分得清哪些是倪歆。
“你怎么在这儿？”舒眠眉头紧拧：“林觉知道吗？”
搞什么啊。
倪歆脸色一白，急忙摆手：“你认错人了！”
丢下这句话，倪歆慌张着往里面走去。
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卷发，韵味十足的女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舒眠后，娇笑着摆手：“动作都快点，里面那些大老板可是不等人的。”
舒眠几乎可以断定刚才就是倪歆。
虽然理智在提醒她，不该再去管林觉的事情，但是舒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冲进去。
呵呵。
蠢货林觉！
一心一意爱着倪歆又怎么？倪歆不还是给他头顶种一片青青草原！
“小妹妹？”红毛有点急了：“你可别坏了我的规矩。再说了，我是好意。今天里面有位哥，特喜欢你这种平胸小女孩……”
“你才平胸！”舒眠涨红脸色，忍不住瞪红毛：“你才小女孩！我十八，十八了！！”
红毛小帅哥被吓得打了个激灵，妥协道：“好吧，十八……身份证。”
舒眠立刻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出去。
小帅哥一看，咧着牙笑了：“不到年纪哦，还有六天。”
舒眠：“……”
无奈的深吸一口气，舒眠尝试着和面前的红毛小帅哥讲道理：“我爸在里面。”
“哟。”红毛小帅哥一脸同情：“你爸爱出来玩，我们可管不着。这地方是对外开放，只要年纪符合，有钱就够了。”
舒眠头疼的按着太阳穴：“那刚才那个女孩呢？她是我同学，她也不到年纪。”
“那是柳姐带进去的人，不用……算了，给你也解释不清楚。”红毛小帅哥兴致高昂，有一个小妹妹陪着自己聊天也不错。
舒眠见面前这人油盐不进，忍不住磨牙。
最后，她决定拼一把，指着天空惊奇道：“看，飞碟！”
“哪儿呢？”
没想到对方真的上当了，舒眠心底一乐，脚底抹油，瞬间冲了进去。她像是一尾鱼，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很快就不可被追寻。
舞池的音乐震耳欲聋，舒眠心脏鼓动，竟然在极致的喧闹中，找到了几分安宁。
她一个人守着秘密，太寂寞了。
舒爸他们应该混在人群中，等待落网之鱼。
这么久过去，一直都没有人给舒眠打电话。她沿着舞池转了一圈，人太多了，男男女女身体碰撞，甩发摇头，气氛嗨到爆炸。
舒眠见找不到爸爸，纠结了几秒，决定去找倪歆。
她不期待林觉会爱上自己，只希望林觉能看清倪歆的真面目，不要在倪歆身上浪费时间。
不过……
倪歆不是成明星了么？难道是走穴明星？
舒眠抱着疑问，上了楼梯。
她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没想到酒吧竟然别有洞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着走着，走到了酒吧后面的花园。她记得自己……明明是上了二楼的。
担心自己迷路，舒眠决定原路返回。
冷不防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舒眠不自在的转身，一串烟圈吹到了她的脸上：“一个人？”
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
谈不上帅气，只是眉眼很凌厉，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舒眠一下就注意到，这个男人是断眉。
看着好像是天生的。
“呆呆傻傻的模样挺可爱的。”男人搭在舒眠肩膀上的那只手，笑着捏了一下她的下巴：“一起玩玩怎么样？”
男人的动作轻浮，舒眠蹙眉挣扎。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男人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施加在她肩膀上的力气极重。
“我不喜欢强迫女人。”男人抽光了一根烟，丢在地上踩灭，嘴角是一抹放荡不羁的笑：“不过，如果遇到我特别感兴趣的，我倒是挺喜欢这种征服感的。”
舒眠惊骇不已，最后只能任由男人把自己带进一个包房。
包房里的人很多，烟气缭绕，相当呛鼻。
舒眠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男人皱眉，搭在舒眠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收紧：“闻不惯烟味儿？”
“……嗯。”舒眠不知道男人什么意思，只能遵循本心，谨慎回答。
男人闻言，没什么耐性的一挑眉：“那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适应了。”
“为什么？”舒眠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你要做我的女人。”男人捏了捏舒眠的下巴，兴致很高的凑上去要吻她的唇。
舒眠赶紧别过头。
男人不悦，加重了力道：“适时的反抗能引起男人的兴趣，过满则亏。”
搞什么咬文嚼字！
“可我没说过要做你的女人。”她是倒了血霉吧，怎么就没见一个正常的男人？
“今天晚上之后，你就会求着做我的女人。”男人在这件事情很有自信。也不管舒眠的抗争，拉着舒眠坐在了包房正中央。
“强哥，新妞儿啊，挺正。”有人凑上来，嬉皮笑脸。
男人轻嗯了声：“别吓到她。”
舒眠：“……”她能说，最吓人的，是面前这个强哥吗？
纠结着怎么离开这儿的舒眠，意外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在她正对面，竟然是陆铭扬。
在这种场合下，也能见到熟人……
陆铭扬看着瘦了不少，脸色很苍白。这一刻的他正侧着身子，凑近桌子，拿一根小吸管去吸桌子上的东西。
刚吸进去一点，陆铭扬就打了个哆嗦，发出惬意的一声喟叹。
舒眠头皮发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来的力气，几乎是在瞬间推开了强哥的手，狂奔到陆铭扬面前，一挥手，把陆铭扬面前的东西扫到了地毯上。
“草！”陆铭扬狂躁的骂了一句，暴怒起身要揍人。
看到是舒眠，他迷离的眼神变得有几分空洞，忍不住喃喃道：“怎么是你？我是出现了幻觉吗。”
强哥无声伸手制止了暴动的其他人，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舒眠。
说完话的陆铭扬打了个哈欠，很快又坐了回去：“东西没了，再来一点。”陆铭扬把一张卡丢在桌子上：“爷有钱，爷穷的就剩下钱了。”
坐在陆铭扬左边的那个男人一脸警惕的看着强哥：“给他吗？”
“有生意上门，为什么不做？”强哥不以为意的笑笑：“要多少？”
“你会毁了他的！”舒眠惶恐的转身去看强哥：“他还是个孩子。”
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强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以为意的笑笑：“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从来不会为了女人改变原则。”
“快点拿上来啊！”陆铭扬双目血红，陷入一阵狂躁中。
他疯狂的砸东西：“快点给我！”
舒眠护在陆铭扬面前，紧张地看着强哥：“别给他，会上瘾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舒眠在低气压中，双腿都在发软。她知道现在这些人和以前的同学不一样，他们暴力嗜血，根本不讲道理。
可她不能不管陆铭扬啊。
就当是她多管闲事吧。
“求求你了。”舒眠浑身都在发抖，她嗓音坚决，却还是多了几分哀求：“让我带走陆铭扬吧，至于钱……等到陆铭扬清醒了，我让他给你转账行么？或者你要多少钱，我卡里还有一点……”
强哥玩味笑了起来：“你这个丫头，挺可爱的。”
虽然这一刻舒眠被夸了，但是她心里清楚。对方说的可爱，绝对和词典里的解释不一样。
陆铭扬跌跌撞撞的推开舒眠走出来，径直到强哥面前：“你是老大吧，我要买……”剩下的话，陆铭扬没机会说出来。
因为舒眠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陆铭扬不悦的抗争，他又闻到了那股水果硬糖的甜味儿。
陆铭扬愣了一下，忽然抱住了舒眠。
他抱得很紧，下巴靠在舒眠的肩膀上：“你回来了。”
舒眠呆住了。
这演的又是哪出？
“我很想你。”陆铭扬声音闷闷的，像是夏日傍晚将要下大雨阴沉的天气。
强哥皱眉：“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舒眠：“……”
谁能告诉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也很云里雾里好不好！
还有，陆铭扬真的不是故意在占她的便宜吗？
他是抱着舒眠不假，但是那双手却卡在舒眠的胸口位置，尴尬的不上不下。
“松开我。”舒眠推了一下陆铭扬。
谁知道刚才走路还歪歪扭扭的陆铭扬这会儿力气大的惊人，他轻哼着，像是撒娇一般：“不，我松开之后，你就会消失不见的。”
说着话，陆铭扬把舒眠抱得更紧了。
舒眠被勒的差一点喘不上气。
“这是你自找的。”舒眠无奈之下，只能来了一个背摔，把陆铭扬摔倒在了地上。
陆铭扬痛哭的哀嚎一声，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舒眠彻底呆了！
谁来打她一巴掌，告诉她，这是她在做梦！
她难道是掉进了兔子洞，展开了奇妙的梦幻之旅？
陆铭扬有那么弱不禁风么？一摔就昏过去了？还是说……舒眠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蹲下去，伸手探陆铭扬鼻息。
呼。
万幸，人还活着。
舒眠松了一口气之后，发觉后背许多眼睛盯着自己。
糟糕。
她怎么把最危险的处境给忘记了。
舒眠头皮发麻，嘴角扯着一抹假笑：“那什么，强哥……”
所有人都有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舒眠，而且神情都是藏不住的想笑。
舒眠也很绝望啊……
她完全是被动牵扯到这整件事情里来的。
最初，她只是给亲爹送个手机。
谁知道后来会遇到倪歆，又怎么可能预料到，陆铭扬也在。
舒眠不得不感叹，她一直以来的运气，真的是差到了极点。
“我们能走么？”舒眠继续保持着自己有些僵硬的假笑：“强哥哥~”她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冲动，捏着腔调撒了个娇。
不是说喜欢她么？
那应该吃她这一套吧。
但是……
舒眠很快发现，自从她撒娇之后，强哥的脸就黑了下去。
“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强哥神色发冷：“甚至有点讨厌。”
what？
舒眠惊呆了。
她还以为倪歆那种撒娇模式，通吃全世界的男人。
忽然之间，舒眠觉得面前的强哥也没那么吓人，顺眼了许多。至少，比林觉那个有头无脑的家伙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看着面前女孩略显得崇拜的星星眼，强哥心里软了下来。
曾几何时，就有一个小姑娘，时常崇拜的看着他。
她像小尾巴一样，整日跟在他的身后，一句一个强哥哥，好帅好棒好厉害。他哪怕是切个西瓜，她也能变着花样的夸他的刀工细致和刀痕纹路完美等等。
那个女孩，是真的喜欢他。从她看他时灿若星辰的眸，就能看得出来。
“强哥！”一个瘦高个儿从外面冲了进来，紧张道：“妈的，条子在这儿，我们快走吧！”
舒眠顿时心惊肉跳。
是她爸主动暴露的身份，还是被人发现了？
“条子抓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赶紧走吧！”瘦高个儿急色匆匆。目光不经意落在舒眠身上的时候，微微一愣后，竟然奇怪的快速低下头，忘记了刚才的慌张。
强哥对瘦高个儿的表现很不满：“猴子，我们很难离开吗？”
猴子尴尬的摇头：“那倒不是，我们走后门，几分钟就能转移。”
他让强哥在女人面前丢脸了。
换做平时，猴子也不会那么紧张。但是他们今天带的货，太多了。
强哥冷笑了一声：“下次再这么猴急，干脆直接去东南亚做事。”
猴子闻言，脸色发白。
那边乱的不成样子，他去有什么用？镇压没有意义，指不定还会被那些疯女人捅一刀……猴子狼狈的握紧拳头，不再言语。
“我会再找你的。”意味深长的看了舒眠一眼，强哥雷厉风行的走了出去。
其余人扫兴的跟在强哥身后，最后离开的猴子，忍不住多看了舒眠两眼，让舒眠觉得怪莫名其妙的。
不过这些人离开之后，舒眠还是跟着长舒一口气。
最后的麻烦，只剩下，怎么带陆铭扬离开。
陆铭扬比舒眠高出一头，身材看着很匀称。但是舒眠真的搭着陆铭扬一条手臂，往前挪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为什么他这么重！
重的像头熊！
舒眠唉声叹息，举步维艰。
零度酒吧里的人也不知道都在慌什么，一听到警察来了，一个个都疯了似的跑了起来。人群拥挤，亦步亦趋的舒眠，看着就像是另类。
所以。
舒爸一眼就看到了她。以及她肩膀上的，不明物体。
眉头紧锁的舒爸，让下属们先去忙，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快步走到舒眠面前。一手扶着陆铭扬，另外一只手拉着舒眠，走到了拐角的阴影处。
“爸……”舒眠讨好的笑了起来。
她该怎么解释呢？
“他是谁？”舒爸一边上下打量陆铭扬，一边扯过陆铭扬的手臂，仔细的查看，上面是否有针孔。
舒眠想起刚才包房里的一幕，笑的更心虚了……
好在陆铭扬没到那种地步。
“这是我同学。”舒眠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坦白从宽：“您也认识的，上次帮警局抓到变态杀人狂的陆家，他就是陆家的孩子。”
舒爸听到这儿，神情依旧没有放松：“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们俩为什么在这儿？”
他记得他女儿可不喜欢来蹦迪。
舒眠头大。
最了解她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
她怎么撒谎，才能逃过这一劫呢？
“林觉？”舒眠只能尝试对付红毛小帅哥的套路，故作惊讶的指着不远处的二楼：“他怎么在这儿？”
舒爸立刻顺着舒眠的目光看去。
二楼的人很多，舒爸皱眉，挨个查看，是否有林觉。
舒眠不服气的轻哼一声。
她妈妈是这样也就算了，亲爸怎么也对林觉关爱有加啊。不过，总算是骗过去了。
舒眠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扛着陆铭扬，挪动着异常困难。
担心马上就要再次被亲爸拦下的舒眠，已经在心底默默的抹泪。可奇怪的是，她爸爸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表情霎时凝重，立刻朝二楼走了上去。
舒眠拍拍小胸脯，没想到她爸这么不放心，还是跟着去看。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如果这一刻的舒眠多个心眼，多看两眼。就会发现，林觉就在二楼。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连帽衫，戴着鸭舌帽，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眼睛，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在林觉身侧，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黑衣西装男。
酒吧的环境幽暗，但是这个西装男竟然还戴着墨镜。
西装男的头发很短，脖子和耳朵间，刺了一个奇怪图案的纹身。看着像是五角星，但是线条都没连在一起，像是天文符号一般。
林觉先发现了舒爸，他表情僵了一下。
西装男也发现了异常，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用力拍了拍林觉的肩膀，跟着快速退后。
舒爸奋力奔跑到林觉面前，被林觉挡住了去路。
“舒伯伯。”林觉还是那副厌世脸，笑容就显得有些违心：“您怎么也来了？我那些同学，说高考之后想开开眼界，所以……”
“眠眠也在这儿。”舒爸打断林觉的话，皱眉看着林觉。
林觉明显愣住了：“她怎么……”
“伯伯不是在怪你。”舒爸有些无力的将胸口的浊气吐出：“但是你也要清楚，你要走的是哪一条路。一旦你踏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林觉伸手压低了鸭舌帽，轻轻笑了笑：“这条路，从来都不是我自己可以去选择。”
舒爸神色凝重：“年轻人不要总是那么偏执，纵然你觉得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你前行。那你妈妈呢，你就不去考虑一下她吗？”
林觉往后退了一步，有一半的身体融入黑暗中。他眼眸微闪，看不清情绪。
既然舒伯伯人在这儿，就说明舒眠没危险。
只要那群人，不会盯上舒眠就好……
***
舒眠累的要死要活，终于把陆铭扬从零度酒吧拖了出去。
但是她立刻就发现了，新的难题横亘在自己面前。
她该把陆铭扬丢哪儿呢？她根本就不知道陆铭扬的家在哪儿啊。
总不至于……去酒店帮陆铭扬订个房间吧。
孤男寡女的，陆铭扬或许习以为常，但是舒眠可不想被人误会。
舒眠眼珠子转了转，最后决定……
偷看陆铭扬的手机！
说到就做的舒眠，立刻摸出了陆铭扬的手机。
他用的是最新的苹果手机，显色度很高，屏保是一个特别美丽的女人。看着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对着镜头笑颜如花。
她的笑容既温柔又有感染力，让人看着，情不自禁的就跟着笑起来。
发觉自己看的有些出神，就像是偷窥了陆铭扬的秘密一样。
舒眠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下意识看了陆铭扬一眼。
真亏这家伙现在还睡得着……
不过，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然后……
陆铭扬的手机密码是什么？
舒眠皱眉，尝试输了四个零。
果然……是错误的。
正在舒眠想输第二遍的时候，屏幕一闪，陷入了黑暗。
没电关机了！
舒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仰望星空。
谁能告诉她，现在她应该把陆铭扬放哪儿？
总不能丢在大街上。毕竟这家伙，是被她打昏过去的。
纠结的舒眠，最后还是选择……把陆铭扬送到酒店。
只是在前台订房间，出示证件的时候，舒眠处境就很微妙了。
她还不到十八岁……
前台小姐看了一眼，表情略显得尴尬，还是保持着商业礼仪的微笑，把舒眠的证件递回去，婉拒：“抱歉，您的条件不合规矩，我不能帮您订房哦。”
“那我可以么？”舒眠满心担忧时，陆铭扬声音虚弱响起。
舒眠一怔，就看到陆铭扬把自己的身份证递出去了。
前台小姐一愣，立刻办理好了业务，微笑着把门卡递给了陆铭扬。
舒眠瞪圆眼睛，死死盯着陆铭扬。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耍她玩呢？
“傻呆在原地做什么？”陆铭扬拉着舒眠的手，走向电梯。
直到电梯门被合上，开始缓缓上升，舒眠才终于如梦初醒。她忍不住磨牙，锤了陆铭扬的胸口：“你这个骗子！你知道你多重吗？我拖着你上出租车的时候，司机还以为我要对你……”
咳咳。
陆铭扬用力咳嗽的声音，打断了舒眠的抱怨。
而他每咳嗽一声，脸色就苍白一分。
有那么虚弱吗？
舒眠忍不住小声嘀咕。
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陆铭扬去哪儿了？
“我想起来了。”陆铭扬疲惫的按着眉心：“刚才就是你摔的我，你要对我负责。”
舒眠：“……？？？”
搞什么？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好不好？
“虽然你的胸有点小，不过我这个人不挑剔。”陆铭扬说的一本正经：“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好了。”
“神经病！”舒眠忍不住又补了一拳。
结果陆铭扬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有气无力的喘息，靠在钢板上，脸色越发苍白。
电梯“叮”的一声，提醒舒眠到了。
舒眠迟疑着站在电梯口，也不敢走下去：“你是不是又在装模作样的骗我。”
“打了我的人是你，伤害了我的人还是你。”陆铭扬捂住心口，一脸痛心的表情。
舒眠可以确定，陆铭扬绝对没事了。
她无语的抽了一下嘴角，上前踢了陆铭扬一脚：“喂，你到底出来不出来。”
陆铭扬嘴角上扬，那两颗虎牙有点犯规。
明明他长得很邪气，看着就不像个好人。可偏偏这两颗虎牙，令陆铭扬多了几分阳光明媚。让陆铭扬亦正亦邪，人群中异常的夺人眼球。
“我以前有没有说过喜欢你？”陆铭扬撑着墙壁起身，故作潇洒的朝舒眠走过来。
他双腿发软，药效还有所残留，走路的时候，像是踩在棉花上。
尤其此刻，他觉得周遭景致翻转扭曲，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可他很享受这种如同做梦一般的场景。
不受束缚，无所顾忌。
舒眠警惕的背过身去：“你什么意思？”她现在是真的后悔，招惹了陆铭扬。当初她怎么就发神经，去找陆铭扬告白？
只是因为陆铭扬和林觉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而她又抱着幻想的以为林觉会吃醋……所以去找陆铭扬这个完全相反性格的人。
结果太糟糕了。
林觉是出现了，但是舒眠颜面扫地。林觉甚至看穿了她的意图，看穿了她不喜欢陆铭扬……所以他那么的无动于衷。
最倒霉的人就是她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陆铭扬的真实性格竟然像贴狗皮膏药。她一旦黏上，想要甩掉简直难如登天！
“我挺喜欢你的。”陆铭扬从电梯里走出来，拉着舒眠的手，自然的沿着走廊：“至少目前为止，我最喜欢你。”
舒眠脑袋发胀。
她是该觉得……荣幸么？
“呃。”舒眠斟酌语言：“我知道是因为我对你表白在先，也说了些糊涂话，让你误会我是喜欢你的……”
“为什么不喜欢我？”陆铭扬打断舒眠的话，自嘲的勾勾嘴角：“你也觉得我是个烂人。”
陆铭扬这一刻的眼神看起来很悲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眠不知道自己戳到了陆铭扬哪个痛处，赶紧摆手：“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认识的时间太短，不足以去了解对方，你觉得呢？”
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调含蓄婉转。
陆铭扬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那现在，就让我们更了解彼此吧。”说到这儿，陆铭扬已经打开了房间门，跟着一把抱起舒眠，踢了一下门，朝kingsize的大床走了过去。
舒眠盯着陆铭扬，快速眨了眨眼睛。
“想先洗澡？”陆铭扬轻车熟路的解开了衬衣扣子，潇洒的一甩，露出完美的背肌：“我陪着你。喜欢玫瑰浴还是奶油浴？”
“我看你是喜欢自娱！”舒眠气的肝疼。
亏她对陆铭扬有所改观，甚至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造成了如今的困境。
谁知道，陆铭扬是狗改不了吃屎！
“什么自浴？”陆铭扬拧眉：“是一种新花样吗？”
现在的他神情和平时无异，除了脸色苍白，形体看起来略虚弱一点。
他聪明的回避了在零度酒吧发生的一切。
舒眠也懒得解释，直接按着陆铭扬的肩膀一跃，轻巧的从他怀中挣脱。
陆铭扬赞赏的拍手：“你这一招好看又实用，能不能教教我？”
从刚才开始，陆铭扬就一直在说一些有的没的。
就算舒眠再有耐心，也会觉得陆铭扬是在无理取闹。现在时间不早了，舒眠不能继续和陆铭扬胡闹下去。
“有空我教你。”舒眠边说话边往门口走，陆铭扬快步上前，按住了舒眠开门的手，眨巴着眼睛撒娇：“今天晚上就陪陪我嘛。”
舒眠看着陆铭扬按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爪，这一刻很想打爆陆铭扬的狗头！
她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后遗症？”舒眠狐疑的绕着陆铭扬转圈。从刚才开始，这家伙就胡话不断。她是不太了解具体应该有什么样的症状，却还是看的出来，陆铭扬不对劲。
过于反常的举动，一般都是在隐藏什么。
陆铭扬果然快速的退后，打着哈欠，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和舒眠拉远了距离：“只是很想念你而已。”
舒眠不信陆铭扬的鬼话。
那种东西是很容易上瘾的，尤其是陆铭扬的脸色过于苍白，眼下还有乌青。她无法猜测，陆铭扬到底摄入了多少，又持续了多长的时间。
就像是现在，陆铭扬无所谓的神情下，隐藏着一股焦躁。他不停的跺脚，双手无意识的握拳又松开。
这很奇怪。
“我陪你去医院吧。”舒眠再三犹豫之下，还是走向了陆铭扬。
与此同时，陆铭扬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叫起来：“把东西给我！”他额头青筋暴起，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舒眠咬着下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对这种东西毫无了解。
不知道怎么破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明明在刚才，陆铭扬看起来，还像是个正常人。
不然，再次打昏陆铭扬？
可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会对陆铭扬的身体造成损伤吗？
舒眠在原地踟躇，忽然发现陆铭扬竟然用头去撞墙壁。几秒钟的时间，就有血从额头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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