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见面
“无需多说，就这么决定了。”林永沧眼神示意薛武。
就这样，在林永沧的坚决要求下，止戈还是接下了这一单，这一天的会议又是多出了一项重要议题。
翌日，魔都下着滴滴答答的小雨，灰蒙蒙的天色让人不喜。韩知流不知为何，从一早起床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倒是无聊地往沐童的相亲上想了想，只是不过须臾，便是摇了摇头打散了自己荒谬的念头，重振心态，继续投入心神在研究学习上面。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约的是去蓝图酒店的唐楼吃饭，加上张进超也有公司事务要处理，韩知流便自己叫了车过去了。
在韩知流抵达的时候，沐童等人都到了，在经过一番眼神交流之后，她们就离开了。尽管双方的位置有着一段距离，且观察视野也不好，可在韩知流看来足够了，因为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大门处，无论来人是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韩知流静静地抿了一口水的时候，大门竟是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方元，在他出现的那个瞬间，不管是韩知流还是他体内的共生体多少都受到了影响，若非韩知流即时控制住了自己，怕是这个顶级餐厅又是即将发生一宗重大惨案，死伤无数，甚至是会波及到外面更加庞大的人流。
只见方元在左顾右盼了一会之后，像是找到了目标，看他前进的方向，正是三女所在的方向。倘若韩知流所猜没错，想必方元就是沐童的相亲对象。
韩知流以此在脑海里又是过了一遍关于理事会的资料，虽然不知沐童是否是南桂省人氏，但按着韩知流的猜测，沐童的父亲极有可能就是“天门”魁首，国际地下世界话事人之一，墓王，沐子庚。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沐子庚并不知道方元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方志远，看今天这场面怕不是让沐童和方元相亲，这要是真相对眼了，再让沐子庚得知真相，还不知道会怎么着呢，说不定理事会还会来上一次大洗牌。
然而就在方元从韩知流正前方走过去的时候，他竟是回头向韩知流露出了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方才继续朝着三女走了过去。
面对着一个径直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男性，三女自是也心照不宣，只是艾晴在见到方元的时候有些诧异，毕竟是因为他，自己煮熟的鸭子才到嘴都飞了。
“你们好啊！三位漂亮的女士，我是方元，不知道沐童小姐是哪位？”从头到尾，方元的行为举止都表现得彬彬有礼，有如谦谦君子。只有在看到艾晴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不知是有意无意地表露出一丝诧异。
只见方元凝视着艾晴，久久才说道：“欸，看来只需要二选一了。这位艾小姐，我可还是有点印象的。”
“是，前几天和方先生在我公司见过面，只是没想到方先生还能记得我。”艾晴稍微解释了一下。
“当然记得，美女给人带来的印象都是很深的。在此，我对您致以歉意，那天的事也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还望您能见谅。”
“没关系，快请坐吧。不然老是让你站着也显得我们太没礼貌了。”
“谢谢。”
待方元坐下，他的目光再度游走在沐童和陈巧容之间，须臾之后，他似是作出了判断，只见他一边端详着沐童一边分析道：“我听沐叔叔说过，他女儿是个很乖巧但是又有点孩子气的小公主，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定然就是沐童了。”
“对，我是。”沐童显得有些羞怯，面对方元她显然并没有在跟韩知流一起的时候放得开，不仅仅是单纯的怕生，更是因为沐童是从方元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方元明显也是感觉到了沐童对自己的抗拒，没有勉强展开话题，倒是先问起了陈巧容的名字。
“那不知最后这位性感小姐芳名是？”
“陈巧容，这是我的名片。”
结过陈巧容的名片，方元瞄了一眼挑了挑眉，倒是有两分公子哥的气质，他在打量了陈巧容一番之后，适才说道：“没想到，陈小姐不但人美，眼光也是极好，你就职的这家杂志社出版的杂志我可是一直有买的。”
“哈哈，方先生说笑了，您才是真的年轻有为呢。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点餐？”
“哦，是我疏忽了，聊了这么久，你们也该饿了。”
接下来整个相亲都是在正常地进行着，他们四人宛如普通朋友般的见面吃饭，谈笑风生，就是艾晴对其亦有不少的改观。差不多一顿饭下来，也只有沐童是从头到尾保持着一贯的态度，不看也不说，对方元形成的隔绝可谓是铜墙铁壁，水滴不进，直至离开都没听沐童对方元说过第二句话。
在最后一道甜点上来之后，方元单手托着下巴，慵懒地对着三女问道：“你们一会儿吃完饭，还有其他计划吗？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回家？”
艾晴和陈巧容本是有意跟方元再聊一聊，发展一下自己的关系网，可是在收到沐童传递过来的眼神信息之后，艾晴毅然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接下来我们是打算在这里逛一逛街，再自己开车回家的，您是要跟我们一起吗？”
方元闻言倒也没死皮赖脸地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清楚了，并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外观很是精致镶嵌水晶的卡片放在了饭桌上。
“行吧，逛街什么的，我一个大男人也就不跟着掺和了。这卡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倒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的，也就只能在这蓝图酒店里所有设施店铺打个最低折扣，你们就放心收下吧！”
三女面面相觑，最后艾晴和陈巧容的目光还是落到了沐童身上，毕竟这是她的相亲，最终经过一轮艰难的犹豫，沐童还是选择收下了卡片。
“谢谢。”沐童还是小声地道出了这一天对方元说的第二句话。
方元见状也没勉强，反而是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继而说道：“不过是小礼物而已。你们继续吃吧，我去上个洗手间。”
“嗯。”
只是三女没有发现，在方元进入洗手间之后，韩知流的身影也从座位上消失了。
厕所里，方元正在很细心地洗着手，而韩知流则是站了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人中间的氛围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和谐，倒是像会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对峙。
“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外面，看来你是嫌你死得还不够快是吗？”虽然韩知流已经通知了林永沧，但此刻他并没有无脑冲动地对方元出手，他想知道后者的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方元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一边抽出纸来擦手一边反问道：“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按理来说，现在最该害怕的应该是你们吧，毕竟你们眼中的末日号角现在为止可还在我的手上。”
说到这里，方元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地咧起了嘴，狰狞地笑了起来。
“啊！真的，这实在是太美妙了，你能想象得到我现在的感受吗？比政府世界更爽！这……仿佛是掌控了全人类的命运！”
说着，方元瞥了韩知流一眼，继续自问自答地说道：“你们这些蠢货自然是不会懂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不用回答，我从你的眼神之中已经看到了答案。”
方元用右手食中二指扒拉下了自己双眼的下眼皮，做出一副饱含揶揄之意的鬼脸。
“或许是吧，我疯了，只因我是在这地球上芸芸众生之中最特别的那一个存在？但是还请你放心，很快，我就正常了，因为我是个慷慨的神！我会将“天择”施舍给所有人，届时，说不定……你才是疯子？”
韩知流很想不顾后果一拳揍上去，可基于现在还没有成熟的能庇护所有人能不受病毒感染的有效方案，还是只能无奈地屈服于对方的语言攻势之下。他此刻只想着林永沧带的人能赶紧抵达，现在或许已经无法将眼前这个恶魔杀死、拘禁，但从他的身体里找到一些能破除当前危局的东西也是好的。
“我看你，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让我猜猜，是小苍蝇还是止戈那些小臭虫？我可以告诉你哦，他们怕是暂时来不了了，因为我把他们给堵死了啊！”
“听清楚哦！是堵塞，堵死了，可不是用毒药的毒死哦！我可还是一个很乖的良好市民的呢，你可不能诬陷我。当然，如果你是想要我的血液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可以，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过好几次献血的经验。”
韩知流也不意外方元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因为除了共生体，自己的底子基本都被对方给掏光了。至于方元说的献血，在自己看来就是赤条条的威胁，在没有专业抽血设备的条件下放出含有病毒的血液，而且是在这样人流密集的大酒店内部，一旦出事，这可就是重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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