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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三千字


“我等输得心服口服。”黄景抱拳对独孤隐说完,转而对身后的宫殿单膝跪地禀道“公主,我们兄弟几人恐招待先生不周,还是请公主自己来吧。”

        黄景站起来请独孤隐进去,独孤隐点了点头,迈步而来。

        我勒个去!

        初云瞪大了眼睛,她这是遭叛变了吗!!

        初云把殿内扫了一遍,无藏身之处,果断的跳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佯装熟睡。

        殿门开,有脚步声靠近,初云紧张得不敢大喘气。

        他坐在了床沿上,老成的叹口气,许许久久才低声说道“我岂会让你嫁给他人,如今就算你想,我也不允了。”

        初云一气就从被子里挣了起来“那你还故意气我?!”

        独孤隐知道初云是装睡,此时也不惊讶,不答反问“你当真舍得那尊位?”

        “拓拔决的皇后?”初云不屑“拓拔决的皇后定是个短命的,我可不想去填这个空。”

        独孤隐握起了初云的手“若我说你有人中龙凤的帝王相,你当如何?”

        初云一时惊得大脑空白,不过也就瞬间,立马清醒。

        “这金麟公主已让我头疼不已了,还来个帝王,我这辈子还得不得安宁了。”

        初云对权位无心,独孤隐心中稍安,这几日总不由的想起那晚她马车中说的话,她说他会选择放弃他,他表面无波无澜并不代表心中不在意。

        此时看来,她只是舍不得那王族稀缺的亲情,或者其他牵绊。

        可他说的也是真心话,不管她的选择为何,如今他上了心,断没有任她离开他的道理。他只会步步为营,审时度势,依照她的未来趋势,编制好大网,到时候她在那高处掉落,他便在下面万无一失的接着她。

        纵使她那时会失落伤心,但那是她要走的路,她的路需她自己走,等她没力气走或不知选择时,他会牵着她的手走他的路。到时那前方变成了他们的路。

        她此生想要离开他,已是不可能的。

        巾王好似迫不及待要初云去天娲宫,紫宵殿辞行,初云对巾王的变化有些讶异,接风宴上的巾王都还威风凛凛,君王威仪赫赫,她以为她那日见到的他衰弱模样只是错觉。今日这紫宵殿宝座上的人更加的苍老和衰弱,初云心中突然冒出四个字`油尽灯枯`!若那宝座上的人是自己那年迈的爷爷,初云这么一想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湿润,对乜棱来说,乜杭不就是与初云爷爷一般的存在吗。

        初云终不忍道“王兄若身体不适,切勿操劳过度,国家政事交给太子去办理,你须得保重龙体。金麟之事王兄请勿忧心,棱儿身为大巾公主,受万民供奉,自觉承载国民希冀,必将全力以赴,不负王兄所望,况有先生相助,王兄大可放心。”

        初云其实心中一点数都没有,这样说只不过宽乜杭的心。

        巾王温柔且微笑着点点头,举起手挥了挥示意她`去吧`,似乎这一动作已耗尽他的心力。

        吴侍人将初云送到殿外,初云吩咐“好好照顾王兄。”

        吴侍人躬身送公主离开,公主远去他一阵惆怅,殿内这时爆发一阵忍耐已久且急促的咳嗽声,吓得他咕噜噜连爬带跑往里奔。刚入殿便见一身大红凤袍的皇后,拨开珠帘从后殿出来,容颜华美,满脸的讽刺,吴侍人驻足,躬身。

        巾王敛了咳嗽,不理皇后。

        皇后今日头上没有用那九头凤钗,而是一簇绣线菊,她从头上拿下那绣线菊幽幽道“这菊是你那宝贝摘了送我的,王可知它的花语为何?”

        巾王隐忍许久,还是没忍住咳了起来,他匆匆拿一方手帕捂住,殿门处的吴侍人焦急不安,巾王身边的皇后却视若无睹。

        “你说她是不是暗示着我这一生,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她那贱人娘亲在你心中的地位呢?”皇后一把捏碎了用药物保留至今仍新鲜的绣线菊“乜杭啊乜杭,当年你求娶我时,山盟海誓,许一世君心不变,我竟当了真,求父亲让我嫁你,整个巍城当作我的嫁妆。而那贱人一出现,你便丢了魂,从此我活在了活坟里,这份尊荣和宠爱不过才维持了三年,我恨你和那贱人!”

        乜杭强忍住那阵气喘,沙哑着声道“冯蓉,都是我欠的你,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她已因你而死,别再找棱儿的麻烦。大巾以后交给珏儿,你已经赢了。”

        “我赢了?!”

        紫霄殿皇后的大笑声夹杂巾王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久久回荡。

        捷国使者在大巾金京的第五日,公主出行天娲宫,公主仪仗从太平门出,走太平大街出金京北门,太子率百官北门恭送。

        “恭祝王姑一路顺风!”

        “承太子吉言!”

        两人视线短暂相交分开。

        大队启程,公主太保马车随行其后,倒是轻车简从。

        捷国太子一行城外并入大队,硬生生将队伍拉长了两倍,初云伸着头眯着眼,嗤之以鼻。

        “拓拔决摆起太子架子来,真是讨嫌!”

        季惊风御马随行公主车辇,听了也是不屑的瞅了那队尾一眼。

        “同感!”

        初云白了季惊风一眼“你也一样!”说完缩头进了马车念叨道“真不知王兄怎么想的,要季惊风跟来。”

        马车内梧桐笑笑,看着倒是挺愉悦“公主就别嫌这嫌那的了,喝口茶吧。”

        季惊风在外气得脸红,杜一人驾着马车,季公子就在旁边生气,他一脸尴尬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长楠六兄弟也在队伍中,公主近身保护。因巾王不放心,除紫卫随行保护外,拨了御前军护送,加上金京城守兵护送公主仪仗一路去天娲宫,阵势着实浩大。

        大巾在逍遥大陆已知领域的西南,而天娲宫在大巾的西偏南,与未知的荒野群山隔着西南深林。

        途中休息,那轻车简从的太保马车内蹦出来两个人,引得紫卫一顿警戒。

        初云在马车外散步,看到那两人目瞪口呆。

        “我的小公主,咱们又见面了。”

        红衣的江童,绿衣的晏清,白衣的独孤隐最后下车。

        初云上前质问“你俩怎的在此?”

        晏清有模有样的施一礼“公主带上在下,绝对有利无弊。倒是这个穿红衣服的家伙,招摇过市辣眼睛,定是个累赘,公主最好找人将他扔得远远的。”

        江童不干了“晏清,你这好吃懒做的家伙,坑蒙拐骗才是要防备的,呆会方老来,你就更加无用了。”

        晏清医术了得,又会制药,初云是知道的,不过他卖假药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别人不知道他两来自落河谷,但那后面的拓拔决定是猜得到的。

        “给他们一口饭吃,带着去西南深林,遇到敌不过的凶兽可当诱饵脱险。”独孤隐淡淡的说了句,引得两人惊悚的看着独孤隐。

        这家伙太冷酷无情了!

        初云大笑,这主意好!

        不一会那位方老的马车赶到,御前军由姓陈的副统领领队护送,此时来报,初云站那等着这位方老。

        马车中下来的两爷孙令初云惊讶,方素荷挽着一老者上前跪拜公主,初云这才反应过来,匆匆阻拦。

        “方老无需多礼,老者为尊,以后见了本宫不用行此大礼,我与您孙女是好友,以后您就当我是孙女一般的晚辈便好。”

        红绿的江童和晏清讶异却不动声色的同时看向独孤隐,独孤隐嘴边一抹笑虽如往日轻浅,但两人太了解他,那笑里是藏着骄傲和得意吗?真是双重震惊!

        不光如此,注意这边动静的紫卫和御前军也非常意外,他们印象中的金麟公主高冷孤傲,难以亲近,疑心重重,冷漠起来狠厉乖张。

        眼前的金麟公主太具有人情味了!

        方老满面慈祥笑意“多谢公主顾惜我这把老骨头。”

        行了一日,公主仪仗到了黧朔城,黧朔城城守率百官在城外十里处恭迎公主大驾。

        公主入城已是夜幕,本应安的城中却满城张灯结彩,万民见公主仪仗进城跪拜,举城山呼‘公主千岁!’其声震天,其势地动山摇!

        初云惊得到处偷瞄,以为自己只在金京的人气很高,大巾子民敬畏金麟,定对她又敬又惧,没想到百姓的敬畏之外还有如此热情,她的车辇所到之处,五颜六色的鲜花铺天盖地而来,砸在车辇之上,路面上,芬香扑鼻,车外是兴奋又雀跃的喊叫声“殿下!公主殿下!!”

        车内小犬吓得往角落猛钻,梧桐怕它弄伤自己,抱到怀里,它便在梧桐怀里挣扎。

        初云心情澎湃,竟洒脱走出了车辇,招手道“黧朔城的子民们,我是金麟公主,你们好!!”

        车内突然出来一女子,双瞳在漫街灯笼的辉光下琉璃光彩,仪态尊荣华贵,身段玲珑曼妙,若天之神女。

        大街上了一瞬,接着民呼声暴涨,尖叫声,赞叹声,呐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藜朔城守城兵道路两旁设防渐渐挡不住子民的热情,金京士兵急忙上前加固,御前军和紫卫团团围住公主车辇前行,最里侧的是金卫。

        季惊风挥开挡着前行的漫天花束来到初云旁边,大喊道“你快进去,否则待会民众失控,引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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