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出人意料（04）
回到工作岗位之后司轩逸状态一直调整不过来，或许是身体还没恢复，也有可能是精神状态一直不佳，所以他经常处于种精神停滞状态，樵夫说可能是这次经历的生死与以往不太一样，毕竟是被抓进去受了酷刑的折磨，所以对他来说这是一次不一样的经历，有所改变也在所难免，身体的伤痛需要时间的恢复，精神的创伤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可能需要的时间更长。
“或许他应该继续静养……”李思明也看出了司轩逸的不对劲儿。
“你觉得他会吗？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到工作岗位上，就是为了离开医院，如果不是医生被他磨烦了，估计现在还在里面儿躺着呢。”赵成功说，“你们老说我不安生的呆在医院里，其实他比我还不安生。”
“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可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樵夫说，“虽然经常发呆，但表面上看至少他的精神状态还没什么大问题，或许是他还没真正恢复过来，我们得给他点时间。”
“虽然他回来了，但有事儿还是找我跟梁薇把，我们把活都担下来，让他休息一下。”李思明说，“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他都还是我的头儿，给他点时间。”
“反正也不差他一个人。”赵成功说。
“我们前一段时间培养的几个人还不错，姚天明和陆天明都可以单独带队了，吴国峰也是成手了，其实他更适合搞情报，我准备近期派头去敌后做日军文化掠夺的情报搜集工作。”李思明说，“总之，我们的人手越来越齐备，工作自然会越来越顺畅的。”
“之前我们每次都是这么想的，但每次我们都得出去卖命。”很显然赵成功对这个说法并不抱什么希望。
“小鬼子快完蛋了，战争总是要结束的，我相信我们的工作会越来越顺畅，不过在这之前小鬼子肯定会更加疯狂，就算战争失败了，他们肯定也会想捞一笔再走，中国地盘儿这么大，历史这么长，东西自然不少，小鬼子怎么可能轻易罢手呢？要我看，咱们可能要到最忙的时候了，虽然我们的队伍在扩大，人员和工作流程也正在慢慢的齐备和完善，但工作压力也会越来越大，所以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
李思明的话确实没错，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工作越来越忙碌了，任务密度和强度都前所未有，他们的人手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全国各地配合当地的相关部门文成护宝工作，幸好他们培养了一支又一支队伍来应付现在的局面，否则他们真的会忙到脚打后脑勺也不可能完成这么繁重的工作任务。
“每天各地汇总上来的资料雪片一样多，看到看不完，分析组那边的人说已经忙得三班倒，各地都同时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破坏性掠夺，小鬼子确实发疯了，我们现在能派的人手少得可怜。”司轩逸丢下手里的文件说，“任务强度越来越大了，难度也随着提高，很多地区的任务都不是我们完成的，八路军似乎也成立了类似的部门，很多地方我们已经差不多手去了，有些工作无法完成。”
“能挡住小鬼子，我们还求什么？只要不被鬼子拿走，不管是在他们手里还是在我们手里都是在中国人手里。”李思明倒是看的比较开。
“你觉得上面会怎么想吗？”司轩逸说，“如果追究下去那这责任又该如何划分？是他们的工作才顺利，还是我们工作他不努力？别忘了，有多少人盯着我们，盯着我们抢回来的东西，可是他们发家致富，填充他们私人收藏，馈赠上级的珍贵文物的主要来源，你觉得他们能容忍我们没能把东西带回来吗？就算现在不说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这个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这些隐患早晚有冒出来的一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
“现在眼前的事都搞不清，还能想那么远。”赵成功觉得他有点杞人忧天了。
“多想想，未雨绸缪，终究不是什么坏事。”司轩逸说，“我们至少要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不过这工作还得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毕竟这都是我们的活，稍有懈怠就是对老祖宗留下文化遗产的犯罪，那些东西值不值钱都不重要，至少不能便宜了小鬼，论打仗，虽然我们不是小鬼子对手，但论文化积淀和历史成就我们是祖宗，小鬼子有个毛？”
“各地分支机构的任务有些忙不过来了，一直在向我们求援，但是我们已经无兵可派，要我不要我们几个老家伙走一遭？”李思明问。
“告诉他们问题自己解决，我现在一个人也没法给他们，上面给我们提了那么多要求要不给我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对下面我们要摆出一样的态度，否则他们会一直依赖我，困难哪儿都有，如果自己不努力去解决，永远都不会走出困境，别人只能提供一时的帮助，不可能帮一辈子。”司轩逸说，“我们最多负责提供技术，至于作战人手我们之前已经派给他们了，全国给地都人手不足，我可管不过来，叫自行解决，现在他们已经有自行招募护宝队的权利，别总指望我们派人给他，招不上来人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别对我哭穷。”
“小鬼子的已经完全疯了，四处抢夺，虽然他们已经龟缩城市不敢肆意到处活动，但是这种破坏性的掠夺却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地步，他们拆毁当地的庙宇，甚至搬走佛像、经书乃至庙中的香炉、铜鼎，有些雕像都不放过，抢夺民间的古玩字画，挖掘坟墓，搜罗金银珠宝，几乎无恶不作。”
“不得不承认小鬼子确实疯了。”司轩逸说，“虽然整个战局对他们不利，但是对我们国家的掠夺缺更加的变本加厉，我昨天看了一份资料，除了掠夺贵重文物之外仍然在占领区继续源源不断地将矿石，煤炭运回去，虽然还上已经到处是盟军的潜艇和军舰，但小鬼子依然冒险把这些东西运回本土，有人说他们已经穷的连木头都要往回拉了。”
“什么都往回运，那点玩意儿都不够油钱。”赵成功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这说明他们本土已经没什么东西了，资源耗尽，迫切需要这些资源进行炼制生产武器……他们已经穷的什么都没有了，这仗肯定没什么打头了。”司轩逸说，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李思明的看法基本一致。
“那些先不提，说正事，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们这个部门儿就一直都在闹人荒，自始至终就没够用过，到了现在多少有了些好转，但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可以说现在是我们整个部门成立至今最忙的时候，虽然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六支队伍全国各地跑，去完成任务，但不管是任务完成情况还是抢救回来的重要文物数和小鬼子走掠走和从其他渠道流失的相比都少得可怜。”梁薇说，“可以说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任务难度越来越高，尽管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个百余人的大队伍，加上各地部门儿参与其中，完参与任务的人数不少于500人，但毕竟是要面临全国性的任务强度，这就是说想要挡住小鬼子的疯狂掠夺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做到的最多只是尽量减少损失，说起来虽然让人很泄气，但这却是事实，从部门成立至今我们伤亡情况也相当的触目惊心，据不完全统计，总部以及全国各地分支机构阵亡数量加起来已经超过800人，其中包括我们派遣的人手以及当地招募的和参与过护宝工作而阵亡的人员。”
“战争年代就是这样，更何况我们这种特殊的作战部门，虽然取得的成绩和总体的损失相比不值一提，很多人也觉得我们工作基本上和没干区别不大，但伤亡数量确实让人心疼，不提别的，光我们总部就招募了多少人？现在还剩多少？这个伤亡比例确实有点大，尽管我们不顾生死，但是在上面看来这点儿成绩确实不值一提，毕竟我们保住的和流失的相比确实少得可怜。”司轩逸说，“但这却不是我们懈怠的理由，虽然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赚钱养家的活，但却不要忽略了我们工作意义本身有多么的重大，我们是在保护中华文明不会灭绝，可以说我们的工作具有历史性意义。”
司轩逸不是在唱高调，而是在给大家打气，毕竟这份工作可以说是相当的繁重，虽然他们几个元老级的人物现在已经不用去出任务，但整个部门的工作基本上是有他们几个人撑起来，尤其是工作量越来越大之后，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分担两到三个省的护宝工作，这是梁薇在将全国细化分区之后给每个人分配的工作任务，专人专管，各自负责一个辖区，处理护宝工作中出现的问题和困难，负责汇总各地运来的贵重物品的辨别与分类，与相关部门做交接，几乎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工作量也越来越大，士气自然没有以前那么高涨了，毕竟干这行时间都不短了，什么事情都摸得透透彻，早已没了什么工作激情，剩下的只是繁重的工作之下的牢骚与疲于应付，所以这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事士气都不高。
“你这话的道理我们都懂，但是看到那些官老爷把手伸向我们用命换来的那些文物我就来气，他们把东西拿回去私藏也罢了，竟然还反卖，有多少东西是通过这个渠道流亡海外的已经无法估计，数量绝对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人用这些东西暗地里和小鬼子进行交易，我们在前面拼命把这东西从小鬼子手里抢回来，他们是又把这些东西送给了小鬼……我这活干着还有什么意思？”赵成功又开始发牢骚虽然有些打击士气，但却也说出了他们这行内的现状，他们的工作难度本来就大，在遇上这么多泄气的事情，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甚至很多事情他们根本都无法容忍，那些暗中交易让他们的工作变得毫无意义。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司轩逸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管，而是根本就管不了，但我还是会把这些情况整理上报，希望上面有所行动来在一定程度上制止这一些高层蛀虫破坏我们的工作成果。”
“谈何容易？上上下下早已烂透了，你看，几乎所有人都在捞好处占便宜，发战争财，有多少人在顾及国家利益？他们只顾自己过的舒坦自在，明目张胆的捞票子，置产业，养娘们儿，有多少人是在干正事儿？否则这么大个中国也不至于让小鬼子欺负成这个德行，国家弱，装备差，兵力素质低只是一个方面，但不奋发图强只安于现状也是很多当权者的一种状态。”李思明少有的也跟着发起了牢骚。
“这些事我们说了不算，也管不了。”司轩逸摇了摇头，“算了，不提也罢，说了扫兴，这样吧，晚上我请客，醉仙楼，大伙喝个痛快，咱们也太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那你可以出点儿血，我们可挺长时间没开荤了，别把你吃哭了。”赵成功一听有酒喝不由得来了精神。
司轩逸笑了笑：“只要大家开心，天天请都成，我这点钱还能吃些日子。”
晚上下班几乎所有人都直接用到了醉仙楼，大家也确实很长时间没有痛痛快快的出来吃顿饭，一直忙的头都抬不起来，今天终于得了这么个机会心情自然好了很多，菜很快就上齐了，只是还没等他们开怀畅饮就有人匆匆赶来在司轩逸耳边嘀咕了几句，司轩逸听完之后叫大家先吃点自己去去就来，说毛主任找他有什么事情，虽然扫兴，但大家也清楚这种事儿是耽搁不得，于是就只能任他离去，大家心里都清楚都这个点找他过去肯定不是什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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