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漂流在海上
船，还是那个船。
舵，依然还是那个舵。
只不过茫茫大海上，只有这么一艘船，这么一个舵。
“叽！叽叽！”一只猴子蹲在船上房间旁边的阴影中，尾巴在身后晃荡，挠了挠脑袋，遮住了直射耀眼的日光，又向着阴凉中蹭了蹭。
在它的对面，两只猴子正在阳光下抓着对方身上的虱子。
直射的阳光没有穿过他们的皮毛，反而在绒毛上积蓄着温度，照得他们懒洋洋的。
这艘船已经在海上漂了好多天，而最近一连七八天，连一丝风都没有。
“嗷~”一个叫声传来，猴子迅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猴子们聚集在了奥利和皮斯的前面。
“嗷~！”奥利一声，猴子们虽然多动骚乱，但却很快排成了一队，看起来已经很熟练了。
然后一个接一个，6续从皮斯的前面经过，在他旁边，拿起了一个个的小木板。
一只猴子站在了一个大桶前，随着猴子的不断经过，将大桶之中的蔬菜杂烩盛到猴子们拿着的小木板上。
“‘大狐狸，我们还要走多久啊……这天气真热。’”皮斯没有穿着上衣，他心脏前方的胸口上有着一个巨大的伤疤，在阳光下，有一些淡蓝色的闪光碎屑。“‘啊~对了，我去看看博瑞思和哥哥怎么样了。’”
“嗷！~”奥利对皮斯叫了一声，皮斯转身离开，随即眼神一闪，从地上蹦起来，一个飞踹，把那个负责盛菜却不断偷吃的猴子踹飞。
当啷光得当！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皮斯没有再跑回来……看起来已经很熟悉了。
……
从旁边传来脚步声，耶罗提着一个酒瓶子从船舱里走出来……门被卡主了。
“两个蠢货！”一只眼睛从门缝的地方向外看去，现那两个像是猩猩一样壮的猴子竟然拿着木板睡在了门前。
一只酒瓶伸了出来，当当！砸在了两只猴子的脑袋上。
两只猴子惊醒之后连忙站起将门打开。
耶罗提着酒瓶子从里面走出来，“嗝~”斜楞着眼睛看了看两只猴子，“蠢货……嗝~”
然后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两只猴子的屁股。“离门远点！”
耶罗很烦躁，他啐了一口，用手指沾了一点酒，伸向前面。
“嗯……”
然后又将手指收了回来，想要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擦去，手指停顿住，犹豫了一下，然后将手指上的酒液吮到了嘴里。
“呸~”
耶罗又啐了一口，然后扬起脖子，灌了一口酒，向身后的方向看了看，摇了摇头，来到了船舵前。
将酒瓶子放在一旁的置物桶里，将一边的一张卷轴拿了出来。
阳光在卷轴上闪着光，很是刺眼。
“……”耶罗一撇嘴，斜楞着眼睛向后看了一眼。
那两只猴子心领神会，连忙拿着手里的木板，来到耶罗的旁边，将阳光挡住，形成一个遮阳棚。
“又没有风……”有了阴影，耶罗面前的那张卷轴不再刺眼。
耶罗将卷轴稍稍透过一点光亮，然后又转了两圈……“切……”将卷轴一卷，随手塞进了小木桶中。
耶罗眯起眼睛，向远处看去，视野之内的一切都是海水，海水……还是海水。
水面上没有波澜，水面上只有淡淡闪烁的日光的反光。
零零碎碎，惹人心烦。
天上连个海鸟都没有。
轻轻的转动船舵，继续向北方行驶，但耶罗也不知道应该向什么地方走。
没有固定的海流，没有任何标记的地图，除了知道他们自己在向什么方向航行以外，耶罗不知道任何的东西。
但总是向一个方向走，应该是可以看见6地的……耶罗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已经这么想了很多天了。
而船上的人的状态却每况日下。
那个小姑娘……这艘船的船灵萨拉就不用说了。
自从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耶罗就没有再见过她。
威珥依旧在昏迷着，没有一丝一毫要苏醒的迹象，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博瑞思和皮斯则在照顾着威珥，但是最近几天，连博瑞思都开始有了不好的反应。
博瑞思也变得越的虚弱起来。
好在皮斯和奥利没有生什么状况。
原本耶罗以为，他们会从迷雾中穿过，将旋涡和群岛落在船后，然后有一个一路远离旋涡的过程。
但是并不是这样，他们穿过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大黑洞，耶罗甚至以为他们是掉进了那里面。
毕竟在当时，只有掌舵的耶罗看见了水面前方的那个三角黑洞。
但在一阵恍惚之后，耶罗却现，他们到达了一个平静的海域，一如现在这样，只是阳光没有这么炽烈，还下着一些小雨。
耶罗先跑到了船后，因为萨拉将船舵召唤出来的位置没有办法让耶罗看见船身之后的状况。
但是他想象中的迷雾和旋涡并没有出现。
在那一瞬间，耶罗明白，他们已经被传送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之中，而这片陌生的海域没有一点点可以定位自己的地方。
他们只能够‘抹黑前行’，而这样的后果，就是一船的人和猴子，被周围茫茫的大海困住。
耶罗只知道自己脚下的船在向一个大概的方向走，但是走到了哪？他一点也不知道。
而因为萨拉的昏迷，所有的船帆都要手动去收张。
这艘船下原本一直在引导光的隐隐的航路也消失不见了。
而原本那张博瑞思给自己的海图却也在几天之后消散了所有的字迹和图像。
无论耶罗怎么摆弄也没有办法让那些字迹和图像重新出现。
也就是在图像和文字从卷轴上消失的那时开始，博瑞思也产生了好像是喘不上气的浑身虚弱之中。
据她自己所说，这是因为他们来到了一个魔力真空的地方。而博瑞思的反应就正像是一个在低海拔地区生活习惯了的人，忽然来到了高原上一样，疲乏，虚弱便接踵而至。
魔力稀薄和氧气稀薄并不相同，它影响的东西很多。
魔法维系的物品自然是没有办法生效了，而博瑞思体内的魔力如果不是她尽力约束，恐怕就会散尽，更何况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虽然不如威珥那样攻击了海妖，但是升起屏障，用魔力扬起风帆，支持威珥将魔法释放，最后还保护船只。
可以说，如果不是博瑞思的处处衔接，一行人根本没有可能从群岛安然逃出。
所以博瑞思的身体状态并不好，两相叠加，博瑞思就病倒了。
也正是如此，释放魔力就变得更加困难，只是在下雨的时候将船帆收起，再之后，船帆就没有动过。
不是不想动，而是船帆实在太大了，不用魔法的力量，光靠一群猴子是没有办法的。
想到这儿，听着身后传来的闹腾腾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大吼一声，“哪个猴崽子再闹！就扔到海里！自己游到6地上去吧！”
空气猛地一窒，身后静止了下来。
“耶罗船长，你的吃的。”皮斯从身后的阶梯上跑下来，带着一只木碗，“还有你们两个的……”
“耶罗船长，我们现在到哪儿了？”皮斯正要向船舱中走去，站在门口，问了一下耶罗。
耶罗没有回头，看向海面，将一勺子吃的送进嘴里。
“我们现在在海上。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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