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心猿意马
“属下告退！”
这些大修士恍然，自行脑补，以为是林纳的秘密会见，便自觉告辞离开。
“炼狱主宰确实是个聪明人，这就好了，皆大欢喜嘛！”姬湦变音赞道，不知是褒是贬。
如此，倒是更肯定了林纳的猜测，看姬湦连声音也故意变了！
“不知……恩人此次前来，是……”林纳心思如电揣摩着，迟疑问道，这称呼倒也不算错。
姬湦开门见山应道：“借道！我也不想和林纳起冲突，炼狱主宰觉得如何？”
“还有呢？”林纳暗松了口气，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姬湦不想和林纳硬撼，毕竟如今的东都，已经属于林纳，今非昔比，硬闯不大可能闯过，还会损失惨重，更容易让朝廷猜疑，有害无益。
同样，林纳也不想和姬湦开战。如果说如今天下，林纳最忌惮哪个势力，非姬湦莫属了！
姬湦此话，对林纳来说，如闻天籁啊！
“带走我的人，没了！”
姬湦大方应道，并没打算趁火打劫。顿了下，又提醒道：“别把借道想得太简单，至少不能让人看出不对劲。否则……无法向朝廷交代，那就不能不开战了，想必炼狱主宰也不想看到这种事生吧？”
“当然！当然！该怎么做，武王尽管吩咐！”
林纳很爽快连声应道，并把姿态放得很低，隐约有点怕姬湦反悔的意思。
……
明月初升，繁星点缀。
五艘状若庞大海兽的大龙船，缓缓开入东都港口。
原港口官员，早就率众等待，热情迎接。随后，当众和邪武王代表奥文昌，交谈一番，很“体谅”地继续把四艘大龙船，借给功高盖世的邪武王，返回冀州之用。
此外，原本留在东都的无双城军卒，包括之前被淘汰的十余万马武军，已经被安置在两艘大龙船上，就等着邪武王前来领走。
大约一个时辰时间，邪武王阵容，共为七艘大龙船，便离开港口，沿着大运河继续南下，并未多逗留。
“其实……此次最大的漏洞，是这六艘大龙船。尽快赶回冀州的理由，根本经不起推敲！”
站立船头，看着远古巨兽般的东都，缓缓远去。奥文昌忍不住提醒道，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大龙船啊！南方水多，更需要船只战舰，反正碰上了，不要白不要！没有主公，林纳岂有今天？他们吃肉，总得留点汤给我们啊！”韩中忍不住插言道。
这就是姬湦和林纳的商谈结果。
当众演了出戏，林纳再附送两艘大龙船，换取姬湦对东都易主的无视。
其实，原本姬湦还真没想过多要两艘大龙船，也没想带走被淘汰的十余万马武军。只是想带走无双城之人，以武成王帝郊，连打赌输给姬湦的林拉，也没打算带走。
不过，以上是姬湦的底线，自然不会明说，只是很慷慨地直接表示只带走自己的属下。
林纳自行脑补，就以两艘大龙船和十余万马武军，换取成王帝郊和儿子林拉，算是和平解决问题，皆大欢喜啊！
姬湦也知道大龙船是“故作不知东都情况”的最大破绽，但是，经不起大龙船的诱惑。如果真要做戏做足，连借来的四艘大龙船也得还回去，就是六艘……
六艘大龙船，在内6可能作用不大。到了南方，影响就大了，有钱也没地方买，更没时间等待制造！
奥文昌沉默，他也清楚六艘大龙船的巨大价值和作用，值得冒点险。
明机先生眼神复杂远眺东都，叹息道：“林纳，崛起了啊！以如今林纳势力，加上天下形势。朝廷想攻陷东都，镇压林纳，不大可能了……这就是天意吗？”
众人默然，以林纳的人才济济，攻陷东都只能强攻，朝廷确实不大可能，分不出时间和军力啊！
“主公算无遗策，属下拜服！”
明机先生看向姬湦，眼神炙热躬身赞道。顿了下，期待接道：
“这就是天赋！如果主公修行命运之道，必能大成，算尽天下！”
众人反应过来，如见神人看向姬湦……
要知道，姬湦对命运卜算之道，并不精通，就已经神谋鬼算。要是修习了呢？
姬湦故作高深和无奈叹道：“尽力吧！人生……有得有失，难以兼得！”
心中所想却不一样。
自己的谋划，跟算无遗策毫无关系，只是借助前世记忆罢了。
但是，如今大势越变越厉害，就算姬湦全力纠正轨迹也没用。
此次林纳，姬湦就算错了，以后优势还在吗？
邪武王姬湦，离开东都五天后。
林纳掌控住东都大军，彻底控制东都，便正式昭告天下，举旗起兵，并立武、成王帝郊为帝，林纳自封为韩王，改元黄天，帝郊称黄天主，亦称黄天帝。
次日，喊出“伐无道，诛暴君，清奸臣”的口号，兵出东都。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紧随着武成王黄飞虎起兵造反，又有个大商重臣起兵，还是大商皇亲国戚之炼狱主宰。
要知道，国之重臣起兵造反，影响比普通起义军大得多，这也是黄飞虎起兵，顿时引得大商运朝震怒，八方商军围攻的主要原因之一。
此次炼狱主宰更绝，不但窃取东都，并立了帝郊为帝，更改年号，当天帝帝辛已死吗？
更恶劣的影响是，短短数日，很快就有不少著名人物跟随起兵举旗，给人种约好了的错觉。
李木青、萧明远、宗模、刘论、郑雅、林护、司哥、刘苗等等，足有二百多处，不是地方豪门，就是一方名士，要么一方镇守或大将，或是一流势力。
光看此次起兵之人的身份，档次比以前高多了，意义自然不同。
此次，确实是动摇大商运朝的根基了，连号称擎天巨柱的不破天都，也直接损失一个，这个最致命，影响最大。
如此大规模的造反，大商军队再多，也顾不过来了。
当天朝会，帝辛雷霆震怒，当朝连下数道圣旨。
原本负责平定南方的“大商第一猛将，大商九天王之御天王”王铮，临时调往河南郡。力求以最快度，镇压炼狱主宰，拿回东都，挽回恶劣影响。
此外，还有左屯卫大将军王阳战、虎牙郎将李东来、武贲郎将赵嫣然三大名将，协助御天王王铮。围攻河南郡，兵指东都。
其他新起兵造反的势力，实在太多了，朝廷根本分不出将领兵力，只能暂时无视，让各地商军严密监控和抵挡。
如此一来，朝廷威信大减，起兵造反的势力，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掀起了乱世狂潮。
……
姬湦离开东都七天后。
梁郡，大运河之通济渠河段。
离开东都后，姬湦方日夜兼程，轮流驾船，依旧只赶到梁郡，连东都到冀州的一半路程，都没走完。
姬湦看似专心赶路。不闻外事，却有天外天不停收集天下信息。传递给姬湦，使得姬湦清楚知晓天下诸事，包括又哪个势力造反了，规模多少、在哪里等等。
日夜兼程，连续七天七夜，并未靠岸休憩。也没进行补给。
姬湦方大部分人显露疲惫之色，却没人喊累，喊着想靠岸休息。
远眺浩淼河面，奥文昌莫名其妙叹息道：“按照目前的度，想抵达冀州。最快也得半个月啊！还是一路顺风的情况下，有点意外的话，时间更久了！”
众人沉默，讶异疑惑看向奥文昌。
自从上次直闯议事殿后，奥文昌就平静许多，排斥之心大减，开始认真做好职责范围内的事了。
自从得知林纳正式起兵造反后，奥文昌如浴新生，排斥之心彻底消去，开始参与出谋划策，明显站在姬湦一方了。
以奥文昌的身份，其实也没得选择，就算他离开姬湦，林纳也不一定敢收他，重用更难。
当然，奥文昌的改变，最主要是事情被姬湦料中了，事实证明奥文昌错了，只是众人没提，奥文昌却自己反省了！
“想什么呢？”张顺脸色一沉呵斥道。
奥文昌故作无辜和理所当然应道：“如今天下，烽烟四起，烟尘漫天，自然得尽快回到自己的地盘。此外，南方是动乱最多的地方，若不尽快回去，谁知到时会出现什么事？”
张顺瞪了眼奥文昌，迟疑了下，看向姬湦问道：
“主公！如果朝廷让主公返程，攻打林纳，主公会返程吗？”
或许，原本姬湦方众人，还不大了解姬湦的心思，甚至不少人认为姬湦是大商忠臣，特别是张顺。
自从知晓林纳造反，窃取东都后，姬湦却没攻打，而是借路且赶路，各人心思就活络开了。
以张顺和奥文昌的智慧，自然清楚，姬湦也想自立了，至少想拥有立足之地，自保之本。
要说姬湦想造反，借路之事还远远不够说明，毕竟姬湦就算率军攻打，也不可能拿得回东都，只会白白牺牲！
“朝廷会让本王返程吗？”姬湦微笑反问道。
根据天外天的情报，如今朝廷震动，不少将领被派了出去，镇压各方动乱，青蛟王帝林却没动弹。
以此推论，扬州封王大会，应该会如期举行，否则青蛟王帝林绝对是镇压叛乱的最佳人选，如今的西都，又不需要青蛟王坐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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