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千册案卷
“铿、铿、铿……”
“杀”字刚起，密集刀剑出鞘声起，姬狼、武梦及部分虎豹骑，如猎鹰扑兔，迅扑向城卫统领及后方出列城卫。
刀剑交击，惨叫怒喝。
这些城卫哪里是姬狼等人的对手，二十几人眨眼被斩杀当场，血流一地。
唯有城卫统领颇有实力，及时抽刀招架，边战边退，数招后转身朝城内狂奔……
姬湦探身抽走身边狼队长枪，掂了掂，猛然掷出……
“哧……”
破空刺耳，威若攻城巨弩，百炼铁枪化为一道寒芒，如离弦之箭射出……
城卫统领回身一刀，正中枪刃，却被一枪击断百炼刀，带着身躯前冲数十米，钉死在石制街道上……
嫣红鲜血，迅染红青岗地面。
“嘶……”
一阵细微倒吸凉气的声音起，城门内外掠起阵不小躁动，场面混乱。
小半人看傻了眼，大半人惊慌退避，不少人脸色苍白，有些双腿软。
姬湦抬头一看，数十丈高城墙上，一张惊愕面孔，迅缩了回去……
“城卫统领卞就，外通贼寇，内欺良民，克扣商贾，勒索平民。半月前，为图成氏传家宝，灭门二十七口，证据确凿，罪不可赦。本城主当众就地击杀，以儆效尤！”
环视周围惊慌躁动众人，姬湦朗声说道，声若洪钟响亮，震住了躁动众人。
躁动众人恍然大悟，情绪稍定，颇有议论，却也不敢大声。
成氏灭门惨案，确实是有，是无双城无头公案，颇为轰动，知者甚多。
据传，是县尉高欢所为。跟城卫统领卞就是否有关系，姬湦就不知道了，所谓证据确凿，只是借口和安抚而已。
反正，确定卞就和县尉高欢有关系，足够了，肯定不是啥好官。否则，区区城卫统领，明知姬湦是城主和城主，也敢故意刁难？！
“记下这些人，还有这些……”
姬湦指向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剩余城卫说道。指向其中一位面容正直的中年城卫说道：
“现在起，你取代之前那人的职位，收拾下局面，继续维持秩序！稍后，带这些城卫去那些通贼城卫家里抄家，少了半家，或者……本城主不满意，下次轮到你们！”
“是！”那中年人身躯一挺，不知是惊惧还是振奋，高声应道。
“希望……晚上能看到你们部分人的主子，而不只是你们！”
姬湦又看向那些见礼之人，微笑说了声。
话落，双腿一夹，率先乘马入城。
路过城卫统领尸骸，探身抽走长枪，递还给身侧虎豹骑。
虎豹骑远去，似乎之前什么也没生，只是留下了一地血腥。
还有议论纷纷的众人。
无论如何，除掉无双城一恶，终归是大快人心之事。
“好重的煞气……”
周氏周元定打了个冷颤，惊魂未定呢喃着，又接道：“幸好此次来了！看来……无双城要掀起腥风血雨了！这新城主，不是能忍气吞声之人啊！”
其他人恍若初醒，同样的脸色白，各有所思，满脸纠结苦涩。
县尉高欢和新城主，选择谁？！
心理上，众人自然选择县尉高欢，毕竟县尉后面站着郡丞。
……
沿着宽阔大道，行走十数里。
姬湦等人终于来到中部城主府，不知是否城门口的事已经传到城主府。姬湦等人并未被阻拦和刁难，之后的文书验证，官印移交，俸禄签定等事，颇为顺利。
当然，文书验证等事，是朝廷大事，各方官员，也不敢拿这种事耍花样！
接下来半日，姬湦并未离开城主府，专注查看无双城官方信息，询问典史各种事情，以期尽快了解无双城和无双城，融入城主和城主角色。
让姬湦欣喜的是，因为秋收刚过没多久，无双城的秋税已经收齐，尚未上交，全县税金高达两百多万。
无双城还有高达二十几万石的储粮，除部分留在无双城备用外，大半会运往各个重城的大粮仓。
几个月后，天帝将会进行第二次远征，上交吗？
戌时。
庄严肃穆的无双城城主府，猛然喧闹起来，形形色色的人，三五成群来到城主府，其中不少脸露匆匆之色，应该是仓促赶来！
无双城五大家族，米、乐、周、谷、乔。
六大商家，大业、狄道、北书、鬼谷、独孤、米氏。
另有蓬莱及诸多名门望族，正道五派和魔门四宗等势力，商家过百，只是资产规模没六大商家大，可知无双城的繁荣商业。
此外，又有无双城各地大族古庄、土豪乡绅等等，连茅山山脉、瓦屋山、赤山湖等山贼水寇，也得讯悄悄派眼线混在其中。
戌时开始，涌到城主府的人流如潮，估算数百人，车水马龙，过千人也有可能。
姬湦带了四百余名亲信前来赴任，却没让亲信当迎宾或护卫，而是交由城主府原有婢女侍从。
四百虎豹骑，全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宴会场地四周。
姬湦是效仿邯郸古城城主柳下惠，把辽阔的城主府广场，当宴会场地，显得更为宽敞。
幸好如此，否则今晚宴会，可能还真容不下那么多人！
宾客纷来，姬湦一直端坐宴会主席，自顾自饮酒静观，没起身相迎，也没交际应酬。
不过，每个到来的势力代表，还是会前往见礼，自我介绍一番，再恭贺道喜等等，留个面缘，结个善缘。
到来者基本听闻了城门口的事，很清楚新任城主和现任县尉，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关系重大。所以，对于姬湦的失礼，众人能理解，也很宽容，并未表现出不快！
约莫戌中，会来的宾客基本到齐。
“啊……”
一阵惊呼惨叫声从远处传来，随后是密集脚步声，更有磅礴气势隐隐压来。
一位身穿锦衣，魁梧精壮，年约三十年的中年壮汉，带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气势汹汹而来。
为者，便是无双城尉高欢。
身边则是高欢的护卫亲信，以及无双城偏将军、裨将军等军官、军卒，队伍延绵到宴场外，至少数百人，具体未知。
全场躁动，拥挤宾客很自觉地迅退往左右，让出中间偌大空白地带！
虽然前来宾客，基本有所预料，县尉和城主会有番较量。却也没想到县尉高欢胆大到这份上，竟敢率军冲击城主府，直接兵戈相向。
双方才第一次见面，并无太大仇恨，这么狠辣果断？！
“恭贺姬城主赴任！”
大步如风，威势凛凛直逼姬湦席前十数米处，高欢随意拱手贺道。又瞪眼质问：
“敢问新任城主，卞统领所犯何罪？灭门惨案可有证据？就算有罪，也该由本城主尉裁决，轮不到新任城主越俎代庖吧？”
说话间，两次重点强调……新任城主！
嚣张！
强势！
完全的目中无人！
姬湦浓眉微皱，眼神平静看向高欢等人。
天眼，感应！
大半对姬湦有恶意，这个其他人也看得出来。但是，小半对姬湦并无恶意，连高欢在内，其实并无杀意。
很显然，高欢等人，此行是吓唬居多，还真不敢杀姬湦这个新任城主兼城主。
大商帝国如今尚算稳定，威势尚盛。姬湦这个城主的品级很高，是正六品。便是正五品的郡丞苏护，也不敢擅自问斩！
想到这，姬湦笑了，无视高欢的强势问责，平静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高县尉公然率军冲击城主府，威胁本城主。这是打算光明正大地造反吗？”
顿了下，不待高欢应答，又缓缓提醒道：“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别说郡丞，皇亲三公也扛不住。高县尉确定没喝醉？”
“呃……”
高欢神情一僵，便是在场其他人和高欢背后众人，也是错愕了下，没想到姬湦是这反应。
特别是高欢所带众人，小半人明显后退了不少。
这么多宾客看着，肯定瞒不了人。万一传出点风言风语，就算不诛九族，以当今圣上行事作风，他们死罪难逃！
“休得栽赃嫁祸，他们是自愿跟随而来，是为枉死的同僚，讨个公道，与造反何干？！”
能身居高位，高欢颇有急智，心思一转，迅顾作义愤填膺应道。又迅反将一军，问道：
“再说，城主不是今晚宴请众人吗？难道我等军人，舍命守护社稷子民，还没资格参宴吗？！”
姬湦恍然大悟，故作疑惑问道：“哦？公然率军冲击城主府，想杀城主，还不算造反吗？”
高欢脸色一沉，他没想杀姬湦。但是，不能明说，那气势就输了！
不过，高欢不答，所带之人可不会这么想。
想想姬湦所说，也是啊，心中更为忐忑紧张了，还有忧虑和惧怕……
姬湦也没追问，而是语气一转，看向后方军卒说道：
“晚上宴会，只是宴请无双城官员及各方代表，混个脸熟！不想造反的话，非官员及势力代表者，退下！”
顿了下，又补充道：“偏将军、裨将军等军官，也在宴请之列，可以留下！”
高欢脸色阴沉，感觉这城主不好对付，一时进退两难。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造反的帽子扣下，还真不适合这么多人堵在这！
“恭贺姬城主赴任！”
就在此时，一位中年文士到来，拱手贺道，却明显没什么敬意。
无双城县丞，李志和，疑为十大仙门之陇西李氏的人。
姬湦无视李志和，依旧似笑非笑看着高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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