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最后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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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哈··！”&1t;/p>
“转身··再练一遍！”&1t;/p>
还未进观门，便听到一阵在练武时，喊出有些稚嫩的声音。&1t;/p>
男孩背着柴火，走进观门，只见殿前一片由汉白玉石铺就的广场上，七八个小孩正在习武，看年纪大的只有十岁左右，小的还只有三岁。&1t;/p>
大家都是眼神专注，认真练习剑法。只有在稍有闲暇时，用眼角余光偷看了一眼旁边，神情又立马专注起来，嘴角边有着一丝愁苦。&1t;/p>
一切只因，在众人边上，站着一个拎着一根棍子，在众人身边走来走去的少年。&1t;/p>
但看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却布满与他年纪不符的严厉之色，尽是一幅小大人的模样。&1t;/p>
少年的一双眼睛紧盯着众人。只要现小孩在招式上有一点点的小错误，少年立马纠正，神色严厉，小小年纪却显得颇为严谨。&1t;/p>
这少年却是玄微真人的第一个徒弟，大弟子钟天正。&1t;/p>
因为他为人性格稳重，处事老成而持重。在玄微真人闭关时，便让他代为管教其他的师弟师妹。因此处事很是严格，一众师弟师妹们在平日里，都怕这个整天板着一张脸的大师兄。&1t;/p>
男孩看着众人在那习武，眼角闪过一抹羡慕的神色。&1t;/p>
钟天正一眼瞥见男孩背着柴火，站在观门边上，一张严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七师弟，把柴火放下吧，师父闭关了，收拾好了你也过来练练。”&1t;/p>
这男孩，姓秦名天牧，是玄微真人的第七个徒弟。玄微真人自从建立真一观之后，却只收了九人为亲传弟子。&1t;/p>
这秦天牧正是其中之一。&1t;/p>
秦天牧听到后，小脸上闪过一抹犹豫，随即眼中一定，语气略有失落地道：“算了，大师兄。让师父知道了不好，万一连累您就不好了，我还要给师兄妹们煮饭菜呢，我先走了。”&1t;/p>
闻言，钟天正对师父的命令也有些无奈，只得开口道：“好吧，等师弟师妹们练完了，我来给你打下手。”&1t;/p>
“还有我！”&1t;/p>
“加上我·····。”&1t;/p>
众小孩纷纷回道。&1t;/p>
看着秦天牧离开的背影，众小孩聚集在一起议论：“唉！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准七师弟练武。”&1t;/p>
一小孩接声道：“就是，七师弟悟性那么好，我们都不如他，一套剑法只练一次就全记住了，不准他练，好可惜啊！”&1t;/p>
“对，只准七师弟练本观的心法，不练招式那有什么用？”另一小孩回应。&1t;/p>
······&1t;/p>
“叽叽喳喳的，什么牢骚呢！还不去练！”&1t;/p>
钟天正一声的大喝，吓得众人浑身一震，顿作鸟雀散。各自跑到自己的位置，又皱起那张张苦哈哈小脸，开始了他们的练武之路。&1t;/p>
真一观，灶房内。&1t;/p>
秦天牧抱着柴火，堆到灶旁，只见灶房内烟气蒸腾，大锅里出一阵咕嘟的声音，一阵香味从中飘出，锅内正熬煮着众师兄弟们的伙食。&1t;/p>
寻了一个凳子，坐在火灶前，秦天牧看着手中的烧火棍呆，下意识的拔弄着灶内的火。小脸上尽是沉思，心想着为什么师父对自己那么严，连师兄们都说自己的悟性很高，可师父为什么偏偏不准自己练剑法。&1t;/p>
灶洞内升起的火光，映红了他满是苦思的小脸。&1t;/p>
“牧儿，什么呆呢？为师在身后站了这么久，都没现。”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清朗，语气中柔润如风，犹如微风拂耳般的柔和。&1t;/p>
秦天牧吃了一惊，回过头来。&1t;/p>
一位身穿青衣道袍，满头白的老道站在身后，老道面容消瘦，满头的白随意的往后打了一个髻，而后披落了下来。嘴上一把苍白的长须垂至胸前，显得清朗而飘逸，恍若世外谪仙一般。&1t;/p>
细看时，老道脸上透出一抹红润，双目之中的眼神，有如一口古井，温和之中带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气象，浩瀚如海。&1t;/p>
老道此时眼中带着一抹慈祥，目光柔和的看着秦天牧。秦天牧明显楞了一下，便立即反应了过来。此人正是他的师父，二十四位封天榜之中，排名第二的玄微真人。&1t;/p>
“···师父！”&1t;/p>
秦天牧连忙跪了下来，嗑头道。&1t;/p>
玄微真人拂尘轻挥，笑道：“牧儿，起来吧。”说着，平地拂来一股清风，将秦天牧给托了起来。秦天牧看着师父，有些惊讶的问道：“师父，您怎么提前出关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牧儿也好给您准备点好吃的。”&1t;/p>
看着秦天牧的眼睛，那犹如一池清水般的瞳孔，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玄微真人在心中暗自点了一下头，轻笑了一声：“也好，让为师看看牧儿的手艺有进步没有。”&1t;/p>
“嗯！”&1t;/p>
秦天牧闻言高兴的应了一声，撸起袖子，开始准备饭菜。玄微真人摆了摆手，阻止道：“等一下，不着急，为师有话跟你说。”&1t;/p>
“什么事啊？师父！”&1t;/p>
“牧儿，你知道为什么师父不准你练剑法，只准练本门内功心法的原因吗？”玄微道长目光沉凝，看着秦天牧，清声说道。&1t;/p>
秦天牧抬头望着师父，脸上满是疑问，连忙开口道：“徒儿想了很久，真的不知道，师父您就告诉徒儿好不好？”&1t;/p>
“牧儿，你天资极高，小小年纪已经到了剑心通明之境，为师也为你准备了一套绝品极境剑法，只是这套剑法对心性要求极高，你如今火候未到，习此剑法之前还需多道考验。” 玄微真人轻叹一声，看着秦天牧开口道。&1t;/p>
“师父！什么考验？一套什么剑法？”闻言，秦天牧一脸的急不可奈，忙开口问道。&1t;/p>
“剑法还不能告诉你，但是这考验……。”&1t;/p>
玄微真人盯着秦天牧看了半响，眼中有丝犹豫，似是有些不忍，旋即目光一凝，似是拿定了主意了一般，沉声道：“牧儿！给为师听好了，你从今日起下山，到镇上帮人打杂做工，以此来换点零钱。你的师兄师妹们，以及观中所有的吃穿用度，从现在起皆由你负责！但要记住！一不得偷抢，二不得持强凌弱，三不得见死不救。这···就是为师给你的考验！”&1t;/p>
一听到这话，以为是要逐他出师门，秦天牧眼睛通红，语气委屈道：“师父，你不是要赶牧儿走吧？”&1t;/p>
看着秦天牧眼睛泛红，还有强忍着不哭的小脸。玄微真人也是心中不忍，揉了揉秦天牧的小脑袋。轻笑道：“傻徒儿，不是赶你走，只是为了磨练一下你的心性。”&1t;/p>
秦天牧望着师父，小声的迟疑问道“···师父！那牧儿还能见到师父您，还有··能和师兄弟们在一起吗？”&1t;/p>
“当然可以，不然为师和你的师兄妹们一日三餐吃什么？”玄微真人轻笑一声道。&1t;/p>
沉吟了一会儿，玄微真人继续开口道：“下山之后，至于你的防身之物嘛！你手上的这根烧火棍，就是你以后的兵器，也是以免你今后持武伤人，下山去吧！”&1t;/p>
话音刚落。&1t;/p>
玄微真人的身影，便开始逐渐变淡，直到消失不见，仿佛消失在了虚空之中般，却是早已离开了。如此轻功，度之快，已然到了如幻似虚的地步。&1t;/p>
只是这时的秦天牧，却没功夫注意这些，看着眼前手中这根，被柴火熏得黑不溜秋的烧火棍，嘴角咧开一抹无奈之色。做好饭菜，收拾好行李。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瘦小的身影扛着行李，一步三回头望着观中，眼里透出浓浓的不舍。&1t;/p>
······&1t;/p>
紫柏山，峰巅之上。&1t;/p>
玄微真人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眼睛遥望着远处，眼神中有些复杂，看着远处秦天牧渐渐离开的身影，口中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声。&1t;/p>
蓦然，周围的树梢上，树叶轻抖，一动一停颇有规律。&1t;/p>
伴随着脚下周围地面的轻颤，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面目凶恶，满脸络腮胡子的七尺大汉走了过来。大汉一双大睁如铜铃似的眼睛，射出阵阵精光，腰间各插着一把大铁锤，每个足有一百余斤，浑身透出一股凛烈杀伐的气势。&1t;/p>
大汉每一脚落下，地面随之一颤，仿佛身背巨山，每一步都力似千钧。一双豹眼铜环的眼睛，在转动扫视之间，尽显杀伐凶悍和无人能挡的气势。&1t;/p>
在凶恶大汉的身边，一道靓影，跃眼而出，一位面目胶好，身材俏丽，三十余岁的妇人缓步走了过来。&1t;/p>
妇人与大汉沉重的脚步不同，她每一步下去，极轻极柔，无声无息，仿佛是踏在虚空之中一般。&1t;/p>
妇人的俏丽与大汉的凶神恶煞，形成鲜明对比，但却显得份外和谐，并不突兀。只有那妇人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不时射出一抹寒光，让人心中一凛。&1t;/p>
玄微真人始终不曾回头，大汉与妇人走来后，便分立在玄微道长身后两侧。&1t;/p>
妇人看着走远的秦天牧，目露不忍，有些埋怨道：“牛鼻子老道，真有必要这样吗？牧儿毕竟还小，只是一个孩子，只有五岁！这么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1t;/p>
“这有什么残忍的？不好好锤练一下，难成大器。”凶恶大汉挠了挠鸡窝似的头，满不在乎地回道。&1t;/p>
兀地！&1t;/p>
大汉感觉身侧一道寒风扑来，遍及全身，背后汗毛情不自禁的一竖。&1t;/p>
妇人眼神凌利的瞥了过来，口中冷声说道：“··是吗？你以为是打铁呢？”&1t;/p>
看似如同凶煞恶神一般的大汉，闻言脑门上直冒虚汗，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 一张凶煞的大脸上，挤出满是讨好似的笑容。&1t;/p>
看着大汉的怂样，妇人还是有些不解气，又把矛头指向玄微真人，继续道：“牛鼻子老道你也是，哪有什么绝品极境剑法，想要磨练牧儿的心性，就直说嘛。却编出这么一个谎话来，到时候看你怎么来圆。”&1t;/p>
“没事，老道他精通天下剑法，到时候随便传牧儿一套绝品剑法便是。”凶恶大汉小心的看了妇人一眼，语气弱弱的接口回道。&1t;/p>
哼···！妇人一声清喝。&1t;/p>
大汉浑身一震，神情惊惧，脑门子上的虚汗又冒出来一层，大着胆子朝妇人讪讪一笑，却是不敢再说。&1t;/p>
“···唉！牧儿天姿奇高，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定成一代绝世高手。但这也正是贫道所担心的，若不经心性磨练，始终放心不下啊！毕竟牧儿他……。”说到这儿，玄微道长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轻声叹道。&1t;/p>
凶恶大汉也有些不解，瓮声瓮气道：“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牧儿从小生性淳厚善良，有啥好担心？”&1t;/p>
看着紫柏山下，秦天牧越行越远的身影，妇人眼中满是期望，同时在心中默默的道：“牧儿，你一定要争气，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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