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六年流逝，婴变童
又到了农历的二月十五，太上老君圣诞、岳武穆诞辰。这一天道观会开坛祭三清，给老君请寿，所以非常热闹。
大清早的，附近的村民就早早的登门了，说是趁着大年刚过，前来上上香，求个平安，图个开年大吉！
正殿的大门这时已经打开了，门前放了一口大鼎，里面已经插了不少的香。大鼎正对着殿堂内的三尊法相，都镀了金身，宝相庄严。
上完香，有人不愿离去定是有事相托，不过开坛时间尚早，主坛的道士还没沐浴跟衣呢！
道观后院围墙上，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偷偷冒了起来，见院子里没人又隐了下去。紧接着一双细嫩的小手抓在围墙的边缘上，乌溜溜的眼珠子往院子里瞄了瞄，还是没人，这才转过头往脚下点了点，然后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
是个粉嫩的瓷娃娃，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这才打春不久，气温比较低，所以小娃娃的脸蛋和手背冻的通红。这娃娃倒也胆大，两三米好的围墙没犹豫半点，唰的一下就跳了下来，落地一个翻滚减去重心力，毫无损，倒是挺专业的，显然经常这么干。
粉嫩娃娃又瞄了瞄周围，确定真没人，于是学了几声麻雀叫。
在后院外的墙墩下面，放着个近米高的大木墩，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木墩上贴着墙。
听到屋里传来的信号，那少年跳下木墩退后几米，隔着四五米远的距离看着围墙嘿嘿一笑，随即加快跑，双腿蹬在围墙上，手抠住围墙顶部的边缘，用力一翻便跃进了院子。这手法，比电视上的江洋大盗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专业中的专业啊！
然而刚将后院的门打开，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自己的卧室里，却见一个邋遢的老头子手里把玩这戒尺，靠在门旁边的墙头上，冷不伶仃地看着他俩！
两个孩子挠着头，尴尬的笑着。：“师……师父，您醒啦！”
“这大清早的，跑哪儿去啦！”老头子用戒尺拍打着手心轻声问道。两个小家伙看见厚厚的戒尺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实在是没少挨它打啊！
也看不出老头有半点怒气，他就像逗弄小屁孩一样，轻声说：“你们两个谁先说呀！”
机灵的少年立马就想出了借口：“小师弟说他闹肚子，让我陪他上厕所呢？对不对呀，小师弟。”说着还不忘用胳膊拐一拐年幼的瓷娃娃，挤下眼。
“洛洛，你说呢!”老人阴阳怪气的，露出几瓣老黄牙。
“哦，我……我今天有些拉肚子，刚才天色还有些暗，我……我怕，所以……所以就把大师兄也叫上了。”小孩显然不会说谎，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刚说完，老头的戒尺就劈头打下来，两个娃娃分摊了五六下，抱着脑瓜子嗷嗷叫。
“当我老糊涂呢，上个厕所用得着翻墙到外面去上吗？胡扯，去，今天给我把道德经抄一遍，不许拿以往的来糊弄我啊！”老头子吼到，也没打算刨根问底。看了看年长的少年，责骂到：“让你好生带他，好生带他，你倒好！把他带到黑网吧和录影厅去了，多罚你画五十张平安符，看你还跑不跑。”
见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看瞪着，老头子又是一声狮子吼：“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明早上要是抄不完，我天天守着你们背道家典藏！”
三人不是别人，那最小的那个便是幼年时期的我，那少年就是我师兄，而老头子自然就是我们师傅了，类似于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
师傅这招老掉牙的惩罚方式我们早已熟悉，没事就跑进藏金阁里，把他老爱抽中的几本书给抄上一些，日子久了，他没批注过的藏货还多得很呢！
其实师傅他老人家是知道我们那点鬼点子的，只是抄书已经抄成了传统，祖师爷让师祖抄，师祖又让师公抄，师公又让师傅抄，师傅秉承传统让他门下的师兄们抄了个遍，抄习惯了也就懒得改。
处理完我们两个小东西，道观里开始摆斋了，为的是那些远道而来的香客们解解渴，歇歇脚。当然，也算是回报他们给的香油钱。
师父今天是主角，自然不能像往日一样随意、邋遢。开坛前先得用药物沐浴净尘，然后穿上锦棉阴阳袍，头戴太极朝圣冠，用红绳扎一下背后的银白长。
一番繁琐的仪式和梳妆打扮之后，邋遢的老头子焕然一新，凌然正气，像图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透露出一股子仙风道骨。
“无量天尊！”
从厢房里走出来，师父挥动拂尘清声道了声法号！在殿外等候的人们见到我师父纷纷亮眼！不少知道师父底细的人还不忘悄悄调侃一句：“平日里可没有这世外高人的样子。”
开坛祭法，师父抓起祭台上的金铃摇晃起来，一边踏步罡，一边在嘴里碎语一些听不懂的咒语！周围那些临时请来的杂役们侧根据之前说好的计划，开始上香、点烛、燃纸，撒符！烦烦琐琐，持续了一两个小时才结束。
完事后便有人开始求卦，求卜了。像这类事情，师父从来不会亲自动手，把我师兄叫过来全权由他来办。
师兄在占卜算卦，解梦破惑这一块天赋绝佳，早就有了名气，平日里上山来找他的人还真不少，不过，都是些算命术算财运的，遇上残梦、伤天和、泄天机的要求推掉就是，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今天却来了个特殊客人。倒不是因为他身份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我见他脸色苍白，双目黑，眉心有一丝缨红，头顶黑云遮盖。一看就知道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师父见了没让我师兄接手，直接让那位客人留了下来。
待到人走光后，师父才把我给师兄召过身边，领着客人进了偏厅。
师父直奔主题为道：“看你死气环绕，面色苍白，最近是不是生了什么诡异的事了？”
那汉子点了点了，觉得还真是神了，他什么都还没说，我师父就知道了。其实这种小常识，随便找个有点道行的人也能看的出来。
那男子坦言道：“我本是隔壁xx庄的庄家汉，前几天开荒时，无意间挖出两个泥塑来，是一对信男童女，看上去挺好看的，还以为是什么古董就带回家去了。可是……”
“可是带回家去以后，家里的人都生了怪病，晚上常常作噩梦，半夜能听到诡异的哭声或者是笑声，反正是恐怖的声音，甚至于有些时候能看到些什么东西，是吗？”我师父懒得听他说这些夹杂着没用信息的废话的啰嗦话，一针见血的将可能生的情况描绘出来。
见那汉子连连点头，我师父告诉他：“那对泥塑娃娃因该是龙凤煞。”
知道我们不识认，他又解释道：“龙凤鬼煞是古代邪修亦或者巫师炼制用来害人的东西，类似的杀人工具还很多。大多都是用以极度残忍的方式将人杀害以后，把死者的亡魂拘禁也槐木牌，或者是渗杂有死者血液和骨骼的器皿中，埋藏在聚阴地四十九天后，所形成的鬼灵。”
“这种鬼灵由于死时怨气冲天，刚化厉鬼后比普通鬼物厉害不少，只是我没想通，你们家的人居然都还活着。”
说到这里，他又问：“现在那两个泥塑在哪里？”汉子居然说被他一怒之下给摔碎了。
原本还止水不波的师父，立马就急了。唰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大汉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大师，我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见我师父的表情，大汉就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声问道：“我……我下面该怎么办！”
“凉拌！”我师父喝道，满口唾沫的指着庄稼汉：“本来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的事情，被你这么一摔可就复杂了。”
“如果那两只鬼煞寄生在泥塑里，只要拿到泥塑，我们有一万种办法把他们解决掉。你把他们的塑像摔碎了，现在他们无家可归成了孤魂野鬼，四处游荡害人，要是躲着不出，上哪儿早去。”
“真是麻烦！”师父气急败坏，拍了拍桌子，随即话音转变：“道临，你收拾东西立刻下山，到落丹山附近的村镇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这事情你要是解决不了，以后我没你这徒弟。”
我师兄顿时就懵了。“啊！让我去啊！”
“这不废话吗？难道还要我这把老骨头出马啊！”师父他老人家刀说的一本正经，就连旁边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大汉也听不下去。
“道长，这孩子他……”
“放心，这小子的能耐大这呢！”他老人家有补充道：“这不，还有洛洛跟你一起吗？”
师兄拍拍胸部压压惊：“哦……早说嘛，有师弟在我就放心了。”
两人的对话顿时让大汉觉得很不靠谱起来，要不是我师父之前的推测一说一个准，我估计他早拍屁股有人了。
哪有这样的师父，这么凶险的事情，随后就丢给了两个没成年没长毛的小屁孩，这都什么事儿啊！
而没有什么小心思的我，则眨巴眨巴大眼睛盯着他俩，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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