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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征服世界的第一百四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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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枯的手臂无力的垂放在锦被上,  银灰色的头已经失去了青春的光泽,滑嫩的肌肤被褶皱爬满,瘦弱的胸膛随着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伏,卡斯蒂利亚的玛丽女王躺在柔软的床上,被华丽的装饰所包围,空气里还漂浮着微弱的紫丁香香气,  那是她最为钟爱的熏香。

        侍女长安静的守候在她的床边,那一如既往的秀丽身姿让她忍不住回忆起了曾经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带着丝丝凉意的夜风从微敞的窗户外钻进屋里,  抖动的火苗在烛台上随风飘舞,  女王凝视着烛火,  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宛如风中残烛的生命。

        她已命不久矣。

        女王并不年迈,实际上,在以半精灵为主的卡斯蒂利亚,  她刚刚度过了自己的壮年,  可如今却已病入膏肓,  甚至可能熬不过今夜。

        她将目光从烛台上移开,  扫过了自己被病魔折磨到枯瘦的身躯,不由出了一声叹息。

        “爱丽。”女王在咳嗽的间隙呼唤着侍女长的名字。

        “陛下,我在。”

        像雕塑一般矗立的侍女长被这句呼唤给激活了,她恭敬的弯着腰,小碎步的挪到女王的床前,  向以往一样侧头倾听者主人的要求。

        注视着比自己稍微年长的侍女长依旧年轻的容颜,  明明暗暗的光影倒映在了女王冰蓝色的眼眸里,  沉默了良久,她手指攒紧床单,将胸膛中翻腾的情绪和喉咙的瘙痒全部压下。

        “去把瓦伦丁修士叫过来。”她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听到这个吩咐的侍女长悚然一惊,她破天荒的扭头看向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在与对方四目相接时又温顺的低下了头。

        “现在已经过了晚祷的时间,按照教规,瓦伦丁修士只怕已经歇下了,您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

        “去把瓦伦丁修士叫来,”女王用坚决的声音打断了侍女长的劝解,又着重重复了一遍“去把他叫来。”

        “陛下!请您明天再说吧!”侍女长哀求道。

        “我已经没有明天了,爱丽。”

        面对侍女长被眼泪迅盈满的双眸,女王露出了一丝柔软的笑容。

        抵御了严厉目光和坚决语言的侍女长被这一丝笑容击的溃不成军,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一般捂住了嘴巴,转身向门外走去。

        侍女长在就寝时间离开女王寝宫显然引起了守卫的一阵骚动,女王听着门外侍女长与护卫官交谈的声音和远去的脚步声,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一定正在教堂里等待着她的传召,他和她都心知肚明,今夜就是最后的时刻。

        病痛缠身的女王早就没有了足够的精力去支撑她在午夜保持清晰,往往一入夜就陷入昏睡之中,偏偏在今夜,或许是感受到了命运的呼吸,她格外的清醒。

        传令的侍官并未让她久等,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再次回响在这座静谧的宫殿,前者她听了许多年,后者曾让她心惊胆颤。

        “陛下,瓦伦丁修士到了。”侍女长恭敬的对她禀告道。

        “陛下。”

        紧跟在侍女长身后,一个身穿白色修道服的男子也踏进这间溢满死亡气息的房间。

        那是一个相当俊美的青年,淡金色的柔弱丝散落在脖颈,修长的身躯被洁白的布料所包裹,软塌塌的修道服到了他身上反而有一种盛装般的妥帖。

        青年的表情非常柔和,与女王相仿的冰蓝色眼眸里荡漾着温柔的余波,只是那略显锋利的眉毛,硬生生在他那张完美如天使的脸上带出了难以掩饰的锐气。

        自打青年进入视线,女王的目光就再也没能从他身上移开过,长久的凝视过后,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瓦伦丁。”女王柔声呼唤他。

        “我在,陛下,”青年弯下了笔挺的身躯,露出了顺从的姿态,“不知您深夜传召,有何要事。”

        在侍女长的帮助下依靠在床头,女王咽下了涌到喉间的腥甜,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后者则用厚重的锦被盖住主人瘦骨嶙峋的身体,躬身退到了紧闭的门前。

        “我,玛丽三世,卡斯蒂利亚的统治者,即将蒙主召唤,”女王的声音很稳,仿佛即将死去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教皇冕下为我加冕之日起,我忠于圣光,忠于我主,未有一丝一毫违逆,我问你,若我离去,我主的圣光是否依然照耀着卡斯蒂利亚?照耀着这里的每一个臣民?哪怕他们是无耻的骗子、小偷、无赖和无药可救的重罪者?”

        面对女王的质问,修士只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只要此地仍有一人心向光明,我主的荣耀便不会被玷污,我主的仁慈就永不会消散。”

        可女王并不满足于这个不轻不痒的回答,她继续问道:“我并无子嗣,兄弟也战死多年,在我死后,我的侄女辛西娅享有第一继承权,你是否愿意像辅佐我一样辅佐她?像点化我一样点化她?让她也承蒙在主的荣光里?”

        “陛下这是何意?”瓦伦丁收敛了笑容,面色变得肃穆,“对于我主而言,芸芸众生皆为羔羊,我等只不过是牧羊人而已,况且我只不过是一介苦修士,何谈点化与辅佐?我会把陛下今夜之意禀告教皇冕下,一切交由他来定夺。”

        “我的孩子,”被义正言辞反驳的女王露出了包含坚决之意的笑容,只是挂在她如今布满病容的脸上已经没有曾经的威严,“我问的并不是作为修士的你,而是作为瓦伦丁公爵的你。你是否愿意辅佐我的继承人辛西娅,忠诚于她,永不背叛?”

        青年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屋内一下子就陷入了浓稠的沉默,两双如天空般澄澈的冰蓝色眼眸互不退让,最终还是以青年缓缓弯下的腰肢作为对峙结束的信号。

        这便是默认了。

        女王的脸上满意与担忧交错混合,最终定格成了无人能解的复杂。

        瓦伦丁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动不动,直至站在门口的侍女长突然爆出一声带着哭腔的“陛下!”才缓缓起身,僵硬的腰肢在他的举动下吱吱作响,而眼前的帝国第一人已经陷入了永远的沉眠。

        绕开哭成一团的侍女和慌乱的侍卫,瓦伦丁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皇宫的门口,这个往日里戒备森严的地方已经随着女王的驾崩乱成了一锅粥,任谁都没有经历去在乎他的去留。

        当然,凡是总是有意外的。

        “怎么了?我的裁决长?那张漂亮的脸蛋都蒙上一层阴影了啊。”

        出言叫住修士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贵公子,火红的头遮盖住了半边的眼睛,只露出右边略显细长的眉眼。

        “是你啊,安迪。”看到熟人,瓦伦丁放松了紧绷的身躯。

        “怎么样?我们那位尊贵无比的女王陛下安安分分的去见死神了?”安迪吊儿郎当的走过来,对于驾崩的女王没有一丝尊敬。

        “啧,”瓦伦丁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足以称之为恶质的表情,“被那个女人临死前摆了一道啊。”

        “怎么着?哈哈,让我猜猜,玛丽陛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可爱的小辛西娅?”红青年出了颇为爽朗的笑声,只是在此时此刻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领已经出家了嘛,哪怕是皇家血脉,当了修士也是没有继承权的。”

        这次接话的是一个穿着跟瓦伦丁同款修道服的高壮男人,结实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躯让他看起来像座移动的小山,一道从右额到左颊的长伤疤让他原本称得上英俊的面容变得狰狞,有些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意外的柔和。

        与他相比,身材高挑的瓦伦丁都显的有些娇小,更别说比瓦伦丁矮了一头的安迪了。

        “伊恩,这你可没说对,”安迪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胳膊挂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显然并不在意让人尴尬的身高差,“就算领没出家,他也没有继承权啊。”

        对于安迪直刺自家领痛处的做法,伊恩没有接话,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继承权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对我而言毫无意义。”瓦伦丁打断了两个部下没完没了的调侃,他已经收起了一开始展现的焦躁,俊美的脸上浮现与身份完全不符的恶劣笑容,在夜色的衬托下,宛如流窜人世的邪魅。

        “走吧,现在还有一件要做。”

        他整理了一下被吹乱的衣衫,面对安迪和伊恩疑问的眼神,他又恢复了苦修士的圣洁模样,用轻快的仿佛咏叹调一般语气说道:“当然是去迎接我那位幸运的表妹啊。”

        “幸运”两个字被他刻意重读,化成了夜风也吹不散的浓重恶意。

        瓦伦丁坐到了长沙上,肩上搭着半干不湿的毛巾,用手抹掉了滴落在脸上的水珠。

        “你那是冷敷伤口吗?是冰镇才对吧!”红修士愈加不满了,拿起消毒/药剂泼到男子的背上,“能不能不要老是做会增加治疗难度的事啊?”

        “嘶……轻点,你这个庸医。”瓦伦丁倒抽一口凉气。

        “没有我这个庸医你早就死了,尊敬的裁决长大人!”安迪把纱布往瓦伦丁身上猛地一拍,“话说我们真的不去招一个专业药剂师吗?就算配方都能够搞到,但我毕竟是个魔法师,专长是调制魔药,做这种治病救人的玩意儿到底比不上专业的。”

        忍耐着身上传来的刺痛,瓦伦丁出了一声冷哼:“药剂师和治疗师全部被掌握在教会手里,剩余的荒野医生也八成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你要是想要日夜面对着一个间谍或者监视者的话,那就招一个吧。”

        “好吧,当我没说,”安迪举手做投降状,“啊啊,书上说,主世界的魔法师念动那些古怪的咒语真的会召唤出绚丽的魔法,是最为恐怖的攻击者,哪里像我们只能小火球,搅动汤勺做个魔药,还和药剂师、巫蛊投毒师傻傻分不清。干脆我们找个机会移民吧?”

        “别白日做梦。”瓦伦丁做出了精准总结。

        红修士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但好歹还记得撕块胶布固定住上司身上的纱布。

        伤口传来的刺痛感让青年皱了皱眉,越是冠冕堂皇的地方隐藏的黑暗越深沉,圣光教修士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很多都已腐败不堪,不少人还养成了玩弄美貌少年少女的特殊爱好,比起经常在床上把宠物玩死的某些红衣大主教,仅仅热衷于施虐侮辱的教皇已经算得上同阶级少有的好伺候了。

        “……辛西娅那边怎么样了?”他问道。

        “不太好,我们的小公主这次可真是吓到了,”安迪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耸了耸肩,“也难怪,短时间内接连遭遇刺杀,搁谁也要心惊胆颤,伊恩在那边守着她,谁能想到服侍了玛丽女王一辈子的爱丽竟然是个能力者呢?”

        就算是在被血统至上论支配的贵族中,能够觉醒技能的能力者也没有多到像街边的大白菜,几乎每一个都会被家族认真培养,送进宫当侍女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了。

        “区区一个度特长,算不上优秀,”瓦伦丁敲了敲沙扶手,“用来当出其不意的暗棋倒是正好,这并不稀奇,只是我们都先入为主了而已。”

        “你是说,她是前任女王的暗棋?”安迪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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