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城记（2）
帝神大6是庞大的紫炎星上最大的一块大6。从帝神大6往北，是北冰原大6，二者之间有一段狭窄的大6桥连接。往南是南冰原大6，南冰原和帝神大6之间隔着一条狭窄的海峡。帝神大6以西隔海相望的是一个被称作风神大6的地方，据说那个大6上一年到头都刮着狂风。而那个地方也是紫炎星黑暗的一面和光明的一面交界的地方。帝神大6上曾经有些亡命的海盗到过风神大6，据他们所讲，那个大6上拥有一些奇特的生物，它们有些奔行如电，有些却体形庞大行动缓慢。帝神大6的东面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风暴洋，那里终年恶浪滔天，而且洋面下面有无数体形庞大的海怪。至于紫炎星的另一面就是那些罪恶累累之人的流放地——黑暗大6。&1t;/p>
“林杰，你听明白了没有？”鸿渐一本正经的拿着一根戒尺，严肃的看着林杰。&1t;/p>
“明白了。嘻嘻，姐姐，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林杰今年不过三岁，但从面容来看他却已经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而鸿渐看起来仍旧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所以林杰总是调皮的叫她姐姐。虽然鸿渐的年龄足以做林杰的祖奶奶了，但听到林杰叫自己姐姐，鸿渐却丝毫不觉的生气，相反的她还会有一种好玩的感觉。在这个冷冰冰的白色高原上，像林杰这样的活宝，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少乐趣。&1t;/p>
从世俗世界中来到白色高原的神族子孙，在到达白色高原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由长老会为其进行洗礼。白色高原上的洗礼不仅仅是一个接纳新人的仪式，它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确定这个孩子的资质，而后为其筑基。只有经过筑基的孩子才能具备修炼《帝神道术》的基本条件。&1t;/p>
所谓筑基就是将这个孩子的身体进行改变，让她（他）的身体更适合《帝神道术》所依赖的真灵之气的运行。至于这种改变能进行到什么程度，则要取决于这个孩子的资质。《帝神道术》共分九重境界，通常情况下，神族的孩子都可以具备修练到五重境界的资质，有个别资质较差的只能修练到三四重境界。现今长老会的座已经修练到了《帝神道术》的八重境界。从神族诞生到现在，只有为数极少的人可以修练到九重境界——确切的说只有两个，这两个人是当年紫帝神的亲传弟子，而这两个人也在千年以前的战争中陨命。&1t;/p>
测试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将这个孩子的血取出一两滴滴在一种特殊的纸上。遵循黑、赤、橙、黄、绿、青、蓝、紫、白的顺序，纸上呈现出什么颜色，这个孩子的资质就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鸿渐的测试结果是绿色，而现任座当初的测试结果就是紫色。所以鸿渐的资质是五重境界，而现任座的资质就是八重境界。&1t;/p>
当然，资质是一方面，修炼的最终结果还要看个人的努力程度。也有具备七重境界资质的神族子孙因为荒于修炼而最终却连五重境界都没有达到的，同样的，也有一些资质较差的经过苦修最后达到了较高境界的。但一般而言，一个人具备的资质和他最终的修炼结果是相吻合的。&1t;/p>
而这个林杰的资质却是千年不遇的——白色。&1t;/p>
当长老会的长老们看到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刚开始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难以相信这样一个结果。但当大家都明白这的确是一个事实的时候，每一个在场的人都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虽然座一再强调神族对任何事都要淡然处之，但当他看到眩目的白色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大叫：“帝神呐！这是你对我神族子孙的恩赐吗？”&1t;/p>
当即，所有的长老马上以最饱满的精神为林杰筑基，而后所有人都一致同意要将林杰培养成为下一任长老会座。一份最为详细的培养计划迅出炉，培养的第一步就是要作为接引使者的鸿渐当林杰的启蒙老师，为林杰讲述整个紫炎星的概况，并且传授他最基本的《帝神道术》。这是因为鸿渐是座的弟子，她对紫炎星情况的了解是很丰富的，而且鸿渐虽然只有五重的修为，但她的基本功还是年轻弟子中比较杰出的。本来这件事情座是要亲自做的，但考虑到座事务繁忙，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就由鸿渐代劳了。&1t;/p>
其实根本的原因是看到林杰这样一个天才，所有的长老都要求要他做自己的弟子。大家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采取了这个折中的方案。&1t;/p>
而林杰也不负众望，不过三年时间，他的修为就突飞猛进达到了四重境界。过不了多长时间，鸿渐恐怕就做不了他的老师了。&1t;/p>
也许有人会奇怪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进行修炼，不要忘了，神族的筑基是对这个孩子的身体进行改变，筑基之后，林杰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了。&1t;/p>
“林杰，我现你现在事情越来越多了啊。你就不怕我揍你吗？”鸿渐故意虎着脸，用戒尺在自己的手上拍打了两下。&1t;/p>
林杰究竟还是一个小孩子，他见鸿渐真的生了气，开始害怕起来。&1t;/p>
“姐姐，你不要生气嘛！我以后不再问了就是。”林杰委屈的看着鸿渐，不敢再嬉皮笑脸。&1t;/p>
“噗嗤。”鸿渐看着林杰可爱的样子，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1t;/p>
“你在骗我！”林杰忽然明白过来，他一招手，鸿渐手上的戒尺忽然就到了他的手里。“姐姐好坏哦，骗人是要被打手心的。”他追着鸿渐要打鸿渐的手心。&1t;/p>
鸿渐笑着在前面跑，林杰闹着在后面追。两个人都没有现门口处进来一个须皆白的老者。&1t;/p>
老者故意咳嗽了一声，林杰和鸿渐这才现他。&1t;/p>
“座！”鸿渐吓了一大跳，急忙停下来恭恭敬敬的给座行礼。&1t;/p>
林杰却一点也不害怕座，他跑到座面前伸出手：“爷爷今天又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东西了？”&1t;/p>
“看你们两个。老师没个老师样，学生没个学生样，成何体统？”座摇了摇头，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对于林杰这个资质群的宝贝，座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责怪？&1t;/p>
“林杰啊，看看这是什么？”座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笛子。&1t;/p>
“笛子？”林杰高兴万分。&1t;/p>
“你不是一直羡慕鸿渐有一支笛子吗？这可是我亲自跑到东边的雪山上捉了一只寒冰兽，用它的骨头给你做的笛子。”尊贵的座这时候看林杰的眼神的确像是在看自己无比宠爱的孙子。&1t;/p>
“谢谢爷爷！”林杰拿过笛子欢天喜地。&1t;/p>
“唉！座，也真是难为你了。”看到白色高原上无比尊崇的座竟然沦落到要亲自去捉寒冰兽来讨好林杰，鸿渐在心里感慨万分。其实她也知道座没有别的选择。虽然座的确喜爱林杰，但别的长老时刻觊觎着林杰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些人或明或暗的总是不停的在诱惑着林杰——来做我的弟子吧，你看我这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1t;/p>
幸好幼小的林杰对自己似乎很有好感，总喜欢赖在自己身边。别的长老也因此才无计可施。也正因为如此，座对自己这个资质普通的弟子也才青眼有加。&1t;/p>
“鸿渐呐！有空带林杰出去转转，书上的东西终究是死的，你要让他见到实实在在的东西。这样林杰才能明白帝神对这个世界的恩德。”座给鸿渐提出了新的教育思路。&1t;/p>
“弟子明白。”鸿渐点了点头。&1t;/p>
“要出去玩喽！”座走后，林杰兴高采烈。其实作为一个神族，特别是一个被寄予厚望的神族子弟，林杰的生活是相当枯燥的。每天几乎都在重复着一样的事情：上课、修炼。这对一个天性活波的孩子来说，几乎是一种摧残。但这也是作为一个神族必须付出的代价。只有尽快的掌握《帝神道术》，同时具备渊博的知识，无上的神族才能显示出远世俗之人的不凡之处，这样才能让世俗社会对神族心甘情愿的顶礼膜拜。你只有将自己保持在一个凡人遥不可及的地位之上，凡人才会对你恐惧进而敬畏和崇拜。否则的话，如果凡人们现所谓的神族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的，神族神圣的光环就会在瞬间垮塌。这个神圣的种族，紫帝神在帝神大6的代言者就会因此丧失自己然的地位。&1t;/p>
冲出教室的门，林杰像一颗流星向空中窜去。&1t;/p>
“林杰！慢点儿！”鸿渐在后面飞起，紧紧跟上。&1t;/p>
林杰很快就飞到北冥之上，急不可耐的掏出座新送给自己的笛子，咿咿呀呀的吹了起来。林杰之所以羡慕鸿渐拥有一支笛子，并不是因为鸿渐的笛子有多炫，而是因为鸿渐能用这根笛子从北冥之中召唤出巨大的鲲鸟。&1t;/p>
每当看到身形庞大的鲲鸟在鸿渐笛声的召唤下俯帖耳的顺从模样，林杰就两眼放光。他想当然的以为，只要拥有一根笛子，自己就也可以让鲲鸟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了。现在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笛子，林杰自然急着一试身手。&1t;/p>
咿咿呀呀的笛声响了半晌，林杰满怀期望的看着水面，但平静的北冥湖面上却连个微小的波纹也没有起。沮丧的林杰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努力。&1t;/p>
“呵呵…哈哈…”看着林杰有趣的模样，鸿渐忍不住开怀大笑。&1t;/p>
“姐姐，为什么小鲲儿不听我的话呢？”林杰不好意思的问鸿渐。&1t;/p>
“你以为你有了笛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召唤鲲鸟了？召唤的曲子你还没学会呢。”&1t;/p>
“曲子？”林杰记起来了，每次鸿渐召唤鲲鸟的时候，鸿渐都会用笛子吹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而自己只不过只能吹出一串咿咿呀呀难听的声音罢了。&1t;/p>
“姐姐你快教教我。”林杰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拉着鸿渐的衣袖开始闹。&1t;/p>
“好，好，我能不教你吗？”鸿渐掏出笛子放在唇边，一曲婉转悠扬的乐声随即响起。烟波浩淼的北冥上空，动人的旋律从这个美丽女子的唇边缓缓飘出，让这个白衣胜雪的女子远远看来如同一个真正的神女，这一切直让人忘了今昔何年…&1t;/p>
《帝神道术》精妙无方，修炼者不但能极大的提升身体的潜能，还会让人的心智获得远常人的展。只不过听了一遍，林杰就已经学会了这曲子。这样神的进境，让鸿渐不得不感叹自己和这个孩子的资质相差的实在太远。当初座教这曲子的时候，自己可是听了十几遍这才学会的。&1t;/p>
一曲终了之时，同样的旋律从林杰的笛子中生成，虽然有些生涩，但隐然已经具备鸿渐曲子中的神韵了。&1t;/p>
山一样的水浪猛然在北冥湖上腾起，庞大的鲲鱼跃出水面，在北冥上空缓缓化为巨鸟。&1t;/p>
“嘎——”鲲鸟这时才现正在吹奏笛子的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拥有千岁高龄的它有些不服气的对着林杰叫了一声。&1t;/p>
这样庞大的鸟儿鸣叫起来，犹如雷霆，林杰吓了一跳。“姐姐，它想咬我！”林杰慌乱的收起笛子，躲到鸿渐身后。&1t;/p>
“小鲲儿，不得无礼！这可是我们下一任的座。”鸿渐呵斥着鲲鸟。&1t;/p>
巨鸟似乎听得懂人言，它虽然仍旧有些不服气，但还是驯服的低下头去。&1t;/p>
“林杰，你想去哪里？”两个人站在巨鸟头上，鸿渐问林杰。&1t;/p>
“去哪儿？”林杰摸了摸脑袋，“姐姐，你不是说白色高原的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叫做迷踪林的地方吗？那里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怪兽吗？我们去捉两只带回来。”对怪兽，林杰充满了兴趣。&1t;/p>
“切！”鸿渐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要早说要去迷踪林我们也不用召唤出鲲鸟了。”白色高原上的神族只有在远途飞行的时候才会乘坐鲲鸟。虽然迷踪林离着白色高原上神族聚居的神圣之城——白云城也有几千里之遥，但对神族来说，这已经算不上是远途了。&1t;/p>
“可是——可是——可是，姐姐，我害怕那些怪兽。”林杰窘迫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1t;/p>
“你害怕怪兽？嘻嘻，哈哈，哈哈哈…”鸿渐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神族的下一任座竟然害怕怪兽？&1t;/p>
鸿渐这么一笑，林杰更窘了，他羞骚的将脸埋在了鲲鸟的羽毛里。&1t;/p>
笑了半晌，鸿渐终于想起来了，面前的这个孩子虽然看起来已经十几岁了，可他实际上却只有三岁而已。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害怕怪兽有什么好奇怪的。&1t;/p>
“林杰！林杰！”鸿渐用手轻轻拍打着林杰，而林杰却死活不愿将头抬起来。&1t;/p>
“林杰，有姐姐在，你不用怕那些怪兽。姐姐不会让那些怪兽欺负你的。”&1t;/p>
“真的？”林杰抬起了头，他紧紧抱住了鸿渐，“姐姐真好。”&1t;/p>
看着林杰，鸿渐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林杰是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或者，即便真的有这样一个亲弟弟也不错。可惜在白色高原，在白云城，家庭的欢乐只属于那些纯种的神族，属于那些千年以前就已经居住在了白色高原的原住神族。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来户，而且是一个资质平平的外来神族。自己已经一百多岁了，修炼的境界却停留在了五重，终其一生自己恐怕顶多能修入六重境界吧？而在白云城中，修为达到六重的神族多的是。&1t;/p>
有时候，鸿渐遥望东方，她会从内心中感谢那个生下林杰的蓝族母亲。因为和林杰在一起的这三年里，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1t;/p>
至今，她还记得那个可怜的母亲和爱子分别时对自己的嘱托：“小儿年幼无知，白色高原远在万里之遥。还请神使多多照顾小儿。”其实，作为一个资质非凡的神族，林杰在白色高原可以说是“三千宠爱于一身”，而且自己和林杰身份相差悬殊，但鸿渐仍然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诺言，哪怕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终究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1t;/p>
“小鲲儿！我们去迷踪林，去抓怪兽。”鸿渐收回自己的神思，拍了拍鲲鸟的头。&1t;/p>
“嘎——”巨鸟兴奋的叫了起来，它虽然已经千年高龄，但心性和一个孩子无异，而且那些怪兽还可以让自己大快朵颐，它自然高兴。&1t;/p>
“走喽！抓怪兽去喽！”林杰兴奋的喊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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