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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9


您的订阅率不足哦,  此章节为防盗章节,一天后自动变成新章~  唯有一些金银和贵重的宝石,  饰头面,衣料等,还在许颜华手里,因为入府不久,  很多都没有打开,因而极好整理。

        “姐儿,咱们的东西都已经归置好了,随时都能搬。”

        张养娘再三确认过后,对半躺在软塌上捧着书读的许颜华汇报道。

        “好,那咱们走吧……”

        许颜华微微颔,  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让冰心重新给她整理衣服,  打理的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后,  才走了出去。

        她也不是不学无术,  毕竟芯子里是个成年人了,吃喝玩乐做游戏这样的日子许颜华也过不下去,因而在能识字后就手不释卷的读书,对学习还是挺下功夫。

        因着商家不能科举的缘故,尽管许颜华跟着夫子学过读写,  但是家里没有人指望她多有才学,  便是她两个弟弟,  家里也是只求会识字算数就好。

        经商最主要的是要长袖善舞,  会看账算数,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意义。

        许颜华让身边的下人或者弟弟的小厮出去给自己买书,也从来没有背着人,万老爷夫妇都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她不看禁书就好了,还乐见许颜华拘着弟弟读书认字。

        这里的禁书,就是比较露骨的春宫类,以及黄暴的戏本子之类,其他的游记,史记,民间异志之流,万老爷只是看过封面就挥手让人送进许颜华的书房了。

        这么多年下来,许颜华的知识量其实挺丰富的,甚至经史子集,礼记,女学,雅训之流都读过,也看过注解,虽然不同于太学以及女学的学生们那样背的头头是道,每一句都吃透,但也有自己的理解。

        尤其是让许颜华有点骄傲的是,因为成日没有什么事干,她每天都坚持练两个小时的字,毛笔字有了很大的长进,已能写一手漂亮的行书。

        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许颜华还是挺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若是按照前世的标准,绝对的大家闺秀,真材实料的才女。

        她什么都会一些,会琴棋书画,会女红,会调香,会算账,还能自己做衣服,读过很多书,也能写一笔好字,再没有前世的升学压力下,全靠自觉,能自己把自己培养成才,也是很厉害的。

        但是来了侯府,特别是按照周氏的标准,她那些东西就很不够看了。

        她不能像许宜华那样,把那些枯燥的八股文都一句句背熟,说起那句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规矩散漫,不会背谱系,也不能写时下贵族女子流行的簪花小楷,虽然会点琴棋书画,但是都不精通,女红方面也就会最基本的针法,不如许宜华那样会双面绣,礼仪方面也不达标。

        这些贵胄世家在意的,许颜华全部表现的力不从心。

        人是不能比的,清华北大一个标准,大专和职业学校又一个标准,所以现在许颜华就从自认为的优等生,变成达官贵胄阶层的差等生。

        这一方面来说,许颜华也能理解周氏为什么不喜欢她,没有人喜欢差生,喜欢与自己不同类的。

        而许颜华整个人就和许宜华这种世家贵族里精心培养的小娘子们看起来气质迥异,颇有格格不入之感。

        想想自己未来的挑战还有很多,在路上穿过一个个垂花门和抄手游廊时,许颜华就有点头大。这侯府的富贵高粱也不是那么好享的啊!

        等许颜华卡着时间到周氏那里,许宜华又是早就过去等着了,正趴在周氏怀里似乎在撒娇。

        看着许颜华进门,许宜华赶紧从周氏怀里钻出来,整理了一下头,这才笑着等许颜华和周氏行礼后过来。

        “妹妹来啦?快过来,我才和太太说起你呢。”

        许宜华左右揽着许颜华的胳膊,把她拽到周氏的身边,一同坐下,笑吟吟的道,“妹妹既然不喜欢江嬷嬷,我就和太太推荐了从小一直教我规矩的吕嬷嬷。吕嬷嬷也是宫里出来的,还是太太当时为了我学规矩,特意向宫里的娘娘求来的。妹妹要是觉得姐姐的规矩还能看,以后妹妹就跟着吕嬷嬷学吧。”

        “妹妹也别怪之前江嬷嬷太严厉,学规矩哪有不受罪的?将来妹妹还要去女学呢,若是规矩都不成,到了女学可要被其他小娘子取笑的。”

        许宜华的这番话,可谓是掏心掏肺了,许颜华点点头,算是领了她的情,“那我就先谢谢宜姐姐了。”

        “江嬷嬷那里我厚着脸替你说了不知多少好话,陪送了一车的东西,才算按了下来,没有让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咱们勇毅侯府出了个不学无术的“野人”!现在宜姐儿都把自己的嬷嬷让给你了,你再不好生学的话,以后就不要出院子了,我不能让你出去丢了整个侯府的人。”

        周氏面对着许颜华,脸上的表情就不如面对许宜华那般慈爱自然,总是板着脸,语气生硬冷漠。

        “太太放心,颜儿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学习。除了规矩,太太再给我请个耐心些的女夫子吧,既然不久之后我要去女学了,总不能什么都不会给太太丢人。”

        纵然周氏一如既往的不待见她,但是许颜华还是敏锐的觉出她的态度有那么一点转变,许是昨晚她们走后,勇毅侯又“劝导”了她一番。

        许颜华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诚恳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向学之心。

        她的这个要求非常合理,在周氏心里是难得的“上进”了一下,周氏便想也没想的答应了,表示自己会留意。

        “你和宜儿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一样同等对待的,没有特别偏爱谁。你作为我们侯府的大姑娘,心务必要放宽些。宜儿的性子最是善良大度不过了,处处想着你,今后你需诚心敬着宜儿这个姐姐,和她好好相处。”

        果不其然,如同许颜华料想的那样,周氏甚至难能可贵的试图洗白了一下,只是说来说去,依然还是要让许颜华对许宜华好一些。

        许颜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是眼前的气氛太难得了,这还是许颜华进侯府后,周氏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的和她讲话,便也不说什么来破坏气氛了。

        “一会儿你和宜儿就换换院子吧,你院子里缺的下人,回头收拾完后我就给你送过去。”

        见许颜华今天格外的乖巧,周氏也有点小小的惊讶,尽力维持着眼前的温情,主动给许颜华说起换院子的事。

        其实许颜华想的没错,昨天夜里勇毅侯对着周氏很是了一顿脾气,这是两人结璃十几年从没有过的,真的把周氏吓着了。

        “我看你年纪越大,越是分不清楚远近亲疏了!宜姐儿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为了她一个商户贱妇所出的小娘子,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颜姐儿再不好也是侯府血脉,你是怎么对她的。竟然让一个不是亲生的在侯府里过得比亲生的还好?你还是做娘的吗?就这么补偿颜姐儿的?原先我不想说出来指责你的,但是当年若不是你自己不经心,好好地孩子都看不住,让人抱错了,至于生今天的事吗?”

        勇毅侯不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确实被周氏对许颜华冷漠的态度激怒了,他更重视血缘亲情,在勇毅侯心里,养了十来年的许宜华再怎么惹人怜爱,也及不上亲生女儿。

        眼见着勇毅侯斥责过后,挥袖就要走人,周氏张嘴结舌的震惊之余,心里也不安起来,顾不得狡辩了,赶紧红着眼圈拽住勇毅侯的袖子。

        周氏害怕勇毅侯一生气,出了自己的院子就要去小妾那里,她之所以在侯府这些年过得这么顺畅,就仗着自己是勇毅侯的亲表妹,面子里子勇毅侯都愿意主动给她。

        但是勇毅侯对小妾孟氏也是真的宠爱,不然孟氏也不会抢先生了长子后,又生下了庶女许攸华。

        万一真的惹恼了勇毅侯,再让孟氏那个贱人占着便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周氏并不蠢,此时面子什么的再端着也没有用了,低下姿态让勇毅侯消气才是正理。

        于是在周氏一再保证下,承诺今后绝对不这样故意偏爱许宜华,好好对许颜华,不叫许宜华的待遇过许颜华,勇毅侯这才勉强沉下气,没有离开周氏的院子。

        所以现在尽管周氏一下子对许颜华软不下来,对许宜华又有点愧疚,但是真的不敢再明晃晃的忽视许颜华了。

        甚至在许颜华来之前,周氏还对许宜华说,她院子里的东西只搬些衣物,书册和爱用的摆设等物就行了,大的摆设什么的就留下来吧,那些东西自己再慢慢补给她,给她重新添置。

        许宜华的院子是二次扩建的,内室的家居用品都是这些年周氏为她挑选的,侯府里的头一份,许多都是宫里的赏赐和侯府库房里的宝贝,还有她嫁妆里的好东西,几乎都是独一无二。

        光是内室那张沉水木的拔步床,就是周氏在许颜华出生前就为她攒好的木料。

        便是搬到许颜华现在的院子,周氏再给许宜华从库房里选,也选不出那么多和以前那个院子里一般的好东西了。

        许宜华本就性格敏感,喜欢多想,偏于自苦,纵然之前对着许颜华说的冠冕堂皇,对着周氏表现的也是温柔大方,但是内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安。

        更是因为勇毅侯更重视许颜华的事,十分凄惶,夜里感怀身世,更是辗转反侧,半宿没有睡着。

        现在再听了周氏的话,更是一颗心沉到底,不知道今后自己在府里还能有几分尊重。

        唯一撑着她的,就是从小的贵族小姐教育,让她有着根深蒂固的颜面情节,从不再人面前表现的不得体,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

        所以许宜华听完周氏的话后,不仅没有表现的失落,不满,还主动提出把教导自己规矩的吕嬷嬷请回来。

        在许宜华考入女学之前,一直是跟着吕嬷嬷学规矩的,后来许宜华考入女学,要学的变多了,基础性的规矩也无可挑剔了,考虑着吕嬷嬷年纪大了,这才放她回家颐养天年。

        许宜华这样的表现,让周氏心里既苦又甜,这么好的孩子,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一心为她着想,这么识大体,简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捧在手心里疼爱才好了。

        这处院子之前许宜华只是路过,从来没有进来过。虽然并不是那么不堪,到底也是之前待客的院子,装饰格局都是顶大方的,但是与她之前住的,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忍住眼里的嫌弃,许宜华进了东厢的正堂后,却是满心悲凉,感觉整个屋子真的连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尽管之前她一直贴身用的东西如今都搬过来了,也把能换的都换成了她们自己的东西,但是许宜华还是觉得整个屋子都空落落的,摆设也全部都粗糙的无心去看。

        本来她胃口就浅,方才情绪不好时又硬是逼着自己咽了半碗燕窝汤,此时更是觉得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勉强让丫鬟端上一盏茶来。

        可是许宜华没喝几口就连同之前的燕窝,一道吐了出来。

        “大姐儿……”

        许宜华的养娘全养娘赶紧过去拍着她的后背,到底是之前叫惯了,一时不察又叫了原先的称谓。

        自从许宜华不再是侯府的大姑娘后,所有下人都跟着改了口,只叫她宜姑娘,全养娘也是不再唤她大姐儿了,平日里只是“姐儿”或者“姑娘”这般混叫。

        听到全养娘熟悉的称呼,许宜华内心悲凉,泪珠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的掉下来,吐过后整个人狼狈不堪,额前的丝都被冷汗湿透了。

        “我的姐儿啊。”

        好歹喂进去几口水,全养娘看着许宜华的样子,心里也跟着苦涩起来,眼圈红红的。

        而屋子里许宜华身边的大丫鬟也都不由得受了感染,跟着掉了眼泪,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无比凄怨哀凉。

        “行了,快都把眼泪收了,倒是让我招了你们。”

        许宜华深呼吸了好几次,接过全养娘的帕子,抹了下嘴角的水渍,苦笑着安慰身边的人。

        “这也太欺负人了!这样的屋子,姑娘怎么能住!”

        许宜华的大丫鬟倚书默默的收拾着许宜华吐脏的地方,全养娘和司琴一起扶着许宜华去罗汉榻上坐着。趁全养娘给许宜华找更换的衣服这个空档,脾气直爽和小辣椒一样的司琴,却忍不住抱怨起来。

        她们金尊玉贵的大姑娘,纵然只是因为身份变了,但也还是侯府的姑娘,怎么就要被这么糟蹋?

        司琴望了望屋子里的陈设,只觉入目没几样能看的,侯爷和侯夫人就拿这些东西来打姑娘,实在令人心凉。

        “这是什么话!之前妹妹住得,我怎么就住不得了!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再让我听到你乱说,就要打嘴了。快去,给我再端碗茶过来。”

        许宜华歪在大红金钱蟒引枕上,神色依然恹恹的,只是听了司琴的话却皱起了眉来,赶紧另外给她派了差事。

        司琴这番表现,虽然是为了她好,但是若是这份不满和埋怨被她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可不就成了她不满意和许颜华换院子了吗?

        不管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许宜华都觉得事已成定局,既然换了院子,就要让其他人都说个“好”字,也不枉她吃亏一场。

        “姑娘,把衣服换了吧,躺在榻上歪一歪,也疏散疏散。”

        全养娘这时已经把要换的衣服找出来了,司琴的话她也听到了,但是她却是不能赞同,只是剜了司琴一眼,就过去帮着许宜华换衣服。

        全养娘到底经事多,想的也比司琴更靠谱些,虽然她们姑娘还是侯府的养女,又得太太喜欢,但是到底身份上不同了,这是不是嫡亲血脉,待遇上就差远了。

        此时她们姑娘就该这样,主动让着那边的那个,这样在侯爷和夫人看来,也觉得懂事识大体,才会更加宠爱些。

        换好衣服后,许宜华在全养娘的伺候下躺在罗汉榻上,只觉得身心俱疲,一点也不想动了。

        但是再累也不能任性的权利,晌午过后,还得跟着许颜华一起去库房挑东西,许宜华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楚的认识到,在这个侯府她只是寄人篱下,永远不能再当做之前的家。

        从今以后只有小心谨慎,步步不错,等到日后四皇子……那时候才能算是真的摆脱这样的日子,不要再受这样的屈辱。

        许宜华手上用力攥紧了床榻上的缎子,内心激动的砰砰直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汩汩的在耳膜边冲撞。

        与许宜华相比,许颜华现在回到她的新院子,可就美滋滋了。

        前一次她来过许宜华的屋子,只是没有细看,现在这屋子变成了她的,就可以一一巡视。

        比起许颜华在万家的香闺,这屋里可要更加的精致奢华,多宝阁的架子上一层层搁着珠玉瓷器,透过窗边的光线,看起来流光溢彩。

        摆设都是一水的香梨木家具,正室后立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金绣屏风,内室里雕花大床看起来舒适气派,杏黄的床帐缀着一排流苏,面料看起来是两面的苏绣。

        靠窗的一面摆着一张巨大的梳妆台,还有四时衣柜并排摆着,左右两侧各一个大的箱笼,收放鞋袜等琐物。

        东室的耳房做成一个小书房,内设一张宽大的青玉书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一个紫檀木的镇纸,看起来也不是凡物东西。

        上次许颜华见过的那张焦尾琴没有出现在屋子里,想来真的是原主人的爱物,已经跟着带走了。

        书案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前朝名家宋玉的&1t;&1t;风雨图>>,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窗下的贵妃榻上两侧各有一清漆小几,左边几上摆着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是一对哥窑美人觚,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

        “大姐儿,内室的被褥,湘帘,窗纱和各色锦缎我已经让她们全都已经换了一遍,你看看这配色行吗?”

        看着许颜华转出来,张养娘笑着上前问道。

        “是挺好的,原先的她们都搬走了吧,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啊?”

        许颜华对张养娘的品味很放心,毕竟之前她们在万家呆了多年,万家豪富,张养娘也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之人,眼神还是挺准的。

        这下她坐在贵妃榻上,捧着一盏六安茶慢慢缀饮着。

        “院子里原有小库房的,咱们搬进来时那边的姐儿身边的丫鬟正指使人抬呢,我看到了就去拦了下来。这两边换院子,原不就是身份调换后该当的,若是让她们把库房也都搬空了,咱们这边不就是吃亏了吗?我就让她们把姐儿爱用的都拿走,其余的都拿出来换了,里头十数匹的各色贡缎呢,我看着一匹白蝶穿花样的,颜色又鲜,摸着又软,等找出来给姐儿做身衣裳穿。”

        张养娘得意的说着。

        她本来性子就有些护短,之前让许颜华对许宜华多容让,也只是时势所需,生怕许颜华吃亏,现在勇毅侯让两人换了院子,摆明了站在许颜华身后撑腰,故而她也就没了顾忌。

        张养娘原本先头丈夫去山里采药掉入悬崖摔死了,先夫的遗腹子生下没两年也去了,为了怕被公婆卖掉,这才自己入府做了养娘。

        进入府里后正逢万老爷原配病逝,许颜华穿来后身体病弱,一边可怜她从此没了娘,另一边也多少有些移情,照顾许颜华特别尽心,

        许颜华也就是喜欢张养娘的性子,对自己人特别好,所以揭破身份后,别的人都没带,就带着张养娘来了,打定了让她跟着自己一辈子。

        听了张养娘的话,许颜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库房怕不就是许宜华多年自己积攒的私房了,现在被自己半路端了,想想许宜华知道后会有多郁闷,她就要开心的转圈圈了。

        “养娘干得漂亮!”

        许颜华很是赞赏了张养娘一回,让一旁有点不安的冰心和玉壶没了话说。

        当时她们也在场,看到张养娘毫不客气的拦着宜姑娘那边的丫鬟,都有点胆战心惊。

        毕竟宜姑娘做了那么多年的侯府大姑娘,当初侯爷和夫人有多宠爱她们都是亲眼看到的,现在哪怕一朝身份变了,侯夫人也还是对宜姑娘比亲女儿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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