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
阳天看向大野牛说道：“这位前辈就是大水牛王么？”
小狐狸摇头道：“不是，但牛前辈说了，过段时间会带我去学我们狐族最厉害的功法。”
她说到这，眼里冒出炽热的焰火，在修行文明几欲断层的天钟界妖族，一部适合自己修炼又高级点的功法只能用可遇而不可求来形容。
阳天灵光一闪，问道：“灵体是什么，你们妖族修行要灵体么？”
说完，心中便不由呯呯直跳，他忽然意识到这将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关键。
小狐狸又歪着脑袋，她总喜欢用这种姿势表达心中的得意与喜悦：“你们人族修行才要灵体，灵体才能积蓄天地灵气，我们妖族才不讲究这个呢，有灵智都能修炼。”
阳天急急道：“我不是灵体，我能不能修炼你们妖族的功法？”
小狐狸迟疑道：“可是你修了我们妖族功法就会变成妖啊。”
修妖族功法就变成妖？阳天也犹豫了一下，妖族是弱势群体，打上妖族标签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又问道：“那有没什么办法能让我变成灵体？”
“变成灵体？”小狐狸有些迷茫，“能变灵体那你们人族所有人不是都可以修仙？”
阳天颓然，自己真是异想天开，有这法子世间早就没凡人了。
他咬了咬，只能退而求次：“那你能不能教我妖族功法？”
在当一辈子凡人和可能会被人族修行者追杀之中，阳天选择了后者，有时候人是骗不了自己的，他从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更明白自己向往的生活是飞天遁地，遨游九天！
小狐狸点头道：“好，但你也要帮我把屋子盖好。”
阳天暗道，小妖精不傻啊，都懂得提条件。
“好，成交！”阳天倒也干脆。
“我念灵狐诀给你听，你要记住了，”小狐狸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懂这篇功法。”
“你是狐，他是人，身体经脉不同，如何能修此功法，你想让他经脉俱断吗？”如石雕泥塑般的大野牛忽然插口。
小狐狸报郝呢喃道：“我......我不知道呀。”
如一盆冷水将阳天刚升起的希望浇了个透心凉，但马上又福至心灵，转身抱拳，深深一躬：“请前辈教我。”
大野牛牛眼逼视阳天：“你准备好了吗？”
阳天愕然，准备什么？
“你做好当妖的准备了吗，人族以灵体吸纳天地灵气，可谓天生道体，而俺妖族却强纳天地灵气于体内，这便是妖气，一旦成妖便为人族所不容，你准备好了吗！”牛音沙哑而严厉，振聋聩。
阳天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变得清澈且坚定：“是，小子准备好了，人族势大，妖族苦苦求生，小子将来很可能会被人族追杀乃至身死，但，这是我的选择！”
这句话是阳天对未来担忧的描述，可以说平淡无华，更没有语不惊人势不休的气势，但大野牛却笑意满满的点了点头：“俺老牛这有一篇九阳焚天诀......法不传六耳，你过来。”
阳天乖乖靠近，心里却感觉法不传六耳好生熟悉......对了，这句话好像是菩提对孙悟空说的......难道自己穿越到了西游世界？
大野牛一只前蹄抬起，忽而化作蒲扇巨手按住阳天头顶，刹那间阳天只觉天旋地转，脑子如针扎一般难受，甚至几欲作呕......
许久，这种不适才慢慢消退，同时脑中也多了一篇玄奥的文字，正是九阳焚天诀，如刻骨铭心，想忘都忘不掉。
大野牛淡淡道：“如何，能理解么？”
阳天并不吭声，就这么静静躺着，闭眼把九阳焚天诀细细在脑中过虑了一遍，又琢磨了一遍，再揣摩了一遍......
良久，睁眼问道：“前辈，天地灵气为何物，强纳灵气又该如何引导......”
“天地元气乃修行本源......海纳百川，人族以经脉，俺妖族则以血肉......”
......
“既无大惑，便开始吧，俺老牛为你护法。”大野牛说道。
阳天盘膝坐定，依九阳棾天诀捕捉天地元气，由于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不解之处也问的十分仔细，这个过程显得倒也算得上顺利，当然，仅仅指的是运气入门的粗浅方法，整篇九阳焚天诀深奥晦涩，他只能说懂得一点点皮毛。
一丝丝清凉的灵气顺着毛孔钻入体内，再游走血肉沉淀于丹田气海，渐渐地灵气钻入毛孔变的如针扎一般疼痛，而丹田却如一团火在炽烈燃烧。
阳天双目紧闭，脸上因痛苦而显得狰狞可怖，滴滴带着血水的汗珠浸透浑身衣裤。
这是相当漫长的过程，不断考验着阳天意志与忍耐力的极限所在......
体内无论血肉与腑脏都在承受着暴虐的灵力侵袭，丹田那团火更要将整个身体点燃，阳天一直咬牙坚持，撑过去，再撑一会我就成功了！
小狐狸小脸透着关切，可她修为本就不高，对修行理解也粗浅的很，实在帮不上什么忙，看向大野牛道：“牛前辈......”
大野牛轻轻点了点硕大的牛头，作出个放心的表情，牛眼中满是宠溺和喜爱。
阳天默默给自己打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挺过这个难关，遨游九天的梦想就在向自己招手。
忽然，一股浑厚平和的气息笼罩阳天全身，并深入体内，肆虐狂暴的灵气在这股气息压制和引导下慢慢变得温顺驯服，朝着丹田方向汇入气海。
阳天浑身都为之一松，却也知道还不是完全成功之时，九阳焚天诀运转如故......
大野牛化成手形的前蹄停在阳天头顶不足一尺，牛眼似有欣慰之色，喝道：“阳气涣散，融合肉身！”
一刻钟后，阳天忽然浑身一震，长长吐了口浊气，接着便有一股臭气弥漫空间。
阳天立身而起，对大野牛郑重一躬：“谢前辈......”
刚一张口，大野牛却一蹄踢出：“臭死了，洗干净再说。”
带着一声惊叫，阳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往小湖坠落。
小狐狸咯咯妖笑，十分开心的样子，笑了一会问道：“牛爷爷，我也能学九阳焚天诀么？”
大野牛摇了摇头道：“九阳焚天诀不适合你，你们狐族的功法才适合你修炼。”
“哦。”小狐狸乖巧地点了点头，又问：“这个九阳焚天诀很厉害么？”
大野牛笑着，傲然道：“从盘古大神开天，只有两个修过这部功法，他们都是俺们妖族，也是天地间最强大、最尊贵的英雄！”
“盘古大神......”小狐狸好奇，并带着期盼道：“盘古大神是谁，也是我们妖族前辈吗？”
大野牛笑道：“那可不是，俺们这方世界，包括仙界都是盘古大神所开辟出来的......等你以后飞升到仙界就会明白了。”
小狐狸喜不自禁，欢呼雀跃：“真的吗？我真的也能飞升仙界吗？”
飞升仙界是整个天钟界所有修行者的梦想，特别对妖族来说，仙界就是他们心中的世外桃源，那里不再有人族修士压迫，那里是新生的乐园。
大野牛眼里流露一抺苦涩，自截教战败，老爷逃入归墟，仙界哪里还是妖族乐园，千万年来飞升仙界的妖族同胞能有几个逃过人族修士追杀，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但他乃不动声色道：“那当然，俺们小青可是天狐，天狐怎会修不到妖仙境界？”
湖水中，阳天暗骂大野牛偏心，看到人家小女孩子漂亮就有说有笑的，对自己，一个多月都不理不睬，不就排泄点身体里的杂质么，又薰不死人，这么远踢下来，不怕把我摔死啊？
不过这些话只能在心中腹诽，真要上去找他理论可没这个胆子。、
身上一层污垢，刚才忍受的种种痛苦只为现在能够修行，阳天终于明白大野牛为何要为自己护法，以人的身体构造修习妖族功法，若没有他帮助根本就是在找死，想想也是，如果那么容易，所有人不能修仙也都可以修妖了，美中不足的是他就不能让自己修仙么？嗯......可能他本身是妖族吧？
拧干衣服穿上，很冰凉，又脱了下来，出来放牛他自不会多带一套行装。
就这么光着上身走到大野牛跟前：“多谢前辈传功之德，小子铭记于心。”
大野牛淡淡道：“感觉如何？”
阳天道：“身子轻了许多，精神也好了点，别的好像没什么。”
大野牛笑道：“修炼不过一个时辰，你还想怎样？”
阳天讪笑：“没......小子想问下，前辈为何助我？”
凡事总有目的，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传自己九阳焚天诀，还费力帮自己改造体质？说他生性多疑也罢，说他戒备心强也罢，前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思绪早已深刻内心，否则在那比官场还复杂的国有企业如何能脱颖而出，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
大野牛一愣，没想到他心思竟如此缜密，只得含糊道：“不要多问，等你变成真正的妖就会明白一切。”
阳天无奈，只好放下心头疑惑，他最讨厌这种故作高深的模样，有话就不能明白说，非得弄的神神秘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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