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直觉
夜深，赵复酒意未散，无心睡眠。章溢的话让赵复隐隐觉得有些蹊跷。章溢口中那位与自己棋风相似的好友究竟是谁？需知道赵复的棋风承袭自师父赵无名，而赵无名的棋风则是自成一派，未见于以往的棋谱。
“或许只是巧合吧？”赵复思索良久，并没有得出结果，只好笑道。
正准备脱衣就寝，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
“李先生，家主有请。”
“嗯？”赵复眉头一皱，方才散席的时候，石抹厚孙便拉着严定星在一旁似乎商议什么事情。赵复虽然好奇，但他也知道不是自己打听的时候，也就回房。
看了看时间，东方已经有些鱼肚白，想来再过一会便要天亮了。足足一个时辰，商议的是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让石抹厚孙此时召唤自己？
带着这样的疑惑，赵复来到了石抹厚孙的书房。此时，石抹厚孙正在用着早饭。
石抹厚孙虽然是个附庸风雅之辈，名声也不太好。但是，石抹家的家风在石抹厚孙身上还是得到了很好的传承。
石抹厚孙就算夜夜笙歌，但第二天早上必定会早起，或是习武，或是练习书法。这让赵复不禁对石抹厚孙多了几分敬重。
“城主大人。”赵复躬身行礼道。
石抹厚孙见赵复来了便说道：“摘星啊，还没用早饭吧？来一起用早饭？”
赵复虽然不饿，但还是坐到石抹厚孙对面。
早饭不算丰盛，一盘熟牛肉，一盘馒头还有一碗热茶。
“吃不惯？”见李摘星没有动筷，石抹厚孙便问道。
“城主大人，我不饿。”赵复答道。
“哦”石抹厚孙又吃一个馒头，然后唤来下人把食物手下，喝了一大碗茶然后说：“摘星，你觉得严谋主此人如何？”
赵复一愣，此时石抹厚孙问起这个问题，不觉让赵复有些诧异。事出必有因，赵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城主，此言何意？”
“但说无妨。”石抹厚孙继续道。
“严谋主，家学渊博，心思缜密。”赵复说着话锋一转然后说道：“只是，有些恃才傲物，不过他有这个资本。”
“他真的有这个资本么？”石抹厚孙脸色一沉问道。
赵复仔细看了石抹厚孙的脸色，知道石抹厚孙此时想必是对严定星有些不满。若是仅仅因为一盘棋的胜负，石抹厚孙怕是不会如此说。谋主者，为主所谋。能够让石抹厚孙产生如此不满的原因，想必是严定星的计谋不符合石抹厚孙的想法。以严定星的个性，怕是没有现这个问题。
“城主，在下愚钝，请明示。”
“哈哈”石抹厚孙大笑道：“摘星，你年纪虽小，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严谋主强上百倍。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的看法。”
赵复起身认真道：“我既为城主幕僚，为城主谋划自是当然，敢问是什么事？”
“我二弟此来，视为大丞相收复高邮募集军饷。”石抹厚孙说道。
“嗯”赵复自然知道，便拿起茶壶为石抹厚孙倒茶。
石抹厚孙继续说道：“摘星，我虽常以儒士自居，但我也知道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个附庸风雅之辈。不过，我石抹厚孙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平庸之辈。”
赵复看了石抹厚孙一眼，没想到石抹厚孙居然会这么想。
“呵呵”石抹厚孙见赵复的眼神，并不生气，而是说道：“说好听一点，我是会选边，说不好听就是墙头草。但是我每一次都能选对。我也没有别的就是靠的一种直觉。”
石抹厚孙所言非虚，大元世袭万户有很多，但是能够获得实权职务的人却不多。石抹厚孙虽然出身大世家，但毕竟是庶支，石抹家的政治资源并不能给石抹厚孙带来多少好处。石抹厚孙年轻时曾跟随伯颜，伯颜倒台前又转投随脱脱，几年前，又交好朴不花，靠上了奇皇后这棵大树。莱州城主，便是在朴不花的操作下得来的。
石抹厚孙敏锐的感觉到，奇皇后与大丞相脱脱之间并非如看上去一样那么和睦。他们之间或许也会有一场争斗。虽然大丞相脱脱如今权势熏天，而奇皇后身居后宫，但直觉告诉石抹厚孙，这一次脱脱未必能赢。这便是石抹厚孙犹豫不决的原因。
“直觉？”赵复看着石抹厚孙，又说了一遍。有时候，深思熟虑的计谋，还不如直觉来得好用，这一点赵复明白。
石抹厚孙说这些显然不是在自夸，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直觉告诉他，不能和石抹宜孙合作。
想通了此节，赵复试探性的问道：“城主是否觉得，不宜与石抹大人合作？”
“嗯”石抹厚孙点头道。赵复能够如此说，便是他想要的结果。方才自己与严定星商议此事之事，严定星坚定的让自己与石抹宜孙合作，理由也很充分，此番收服高邮是皇帝的诏谕，脱脱贵为大丞相，大权在握，亲自出征，石抹厚孙理应配合。
但石抹厚孙没有同意，严定星以为石抹宜孙是因为嫉妒石抹宜孙的名声地位，便劝说石抹厚孙不要意气用事。
石抹厚孙虽然对石抹宜孙有些嫉妒但这并不是他不想合作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直觉。所以，他与严定星不欢而散。犹豫不决之间，石抹宜孙想到了赵复，便差人把赵复叫来。
见赵复沉默不语，石抹厚孙说道：“摘星，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因为妒忌二弟名声才能？”
其实赵复只是有些窃喜，正想着没有机会给脱脱使绊，机会就送上门了。便摇头道：“城主所言非矣，在下以为，城主的直觉没有错。”
“嗯？真的？”石抹厚孙仿佛找到了知音，但有担心赵复实在敷衍自己。毕竟这当中的厉害他没有想明白，只凭直觉，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城主，在下以为，不应该让石抹宜孙那么顺利就从莱州募集到军饷。因为，这百害而无一利。”赵复说道。
石抹厚孙有些疑惑道：“摘星，你可否明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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