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晚间的客人
第十一章晚间的客人
夕阳西下，暮色已至，青余城渐渐陷入昏暗之中，人们早早的便吃过晚饭在城中散步，街头小巷之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喧哗。
晚间的青家如同青余城的街头小巷，无数青衣少男少女在演武堂之前的广场上来回奔走，喜悦非常。
演武场上，近百余张方圆大桌整齐摆放，桌上铺着鲜红色桌布，屋檐树枝下挂着红色大灯笼……
少男少女们不断的奔走在百余张圆桌中寻找自己的座位，或商量着与某某人换个位置……
今天是青家的大日子，不是因为某位大人物成婚摆喜宴，也不是某位小公子满岁，而是因为，青族圣城中的长老来了。
青长见看着嬉闹的少年们，目光不断游走，试图寻找一张熟悉的面孔，然而时间之事多是以事与愿违而结束……
“回头去看看他。”青长见回身，看着身后的少男少女道。
“是，长老。”青初晴应了一声，心底有些复杂，青初夏，青洪几人的脸色也微微有些异样。
青长见未去想过太多，转身迎向青玄家主以及诸多青家长老。
青老在青玉的搀扶下来到演武堂间，驾轻就熟的寻到他的座位，青老一直是在这个位子，某个偏僻的角落里，青老年纪大了，喜欢安静，角落里正好。
青老坐下，陪着喜爱撒娇的青玉，青老眉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身侧的座位，面色微微一怔，红底白色的字样映入眼底。
“青澈……”青老喃喃自语，“这张席位怕是要空着了……”
珍馐玉食栉比而至，而那张席位却始终空无一人。
青初晴带着青初夏几人在惊艳汇集的目光海洋中游走，不断寻找青澈的身影，直到看到那张空席……
青家西北残破老屋前，青澈坐在破椅子上，破椅腿脚下垫着一块青石，随意的晃了晃，虽有些细微的摇晃，但也勉强凑活了。
迎接青族长老的盛宴他并未参加，像他这种不合群的人去参加盛宴无非是自取其辱，他也懒得去看别人的脸色。倒是青小六思虑周全，早早的让人送了一份清淡饭食，像是早就看出他不会去参加这宴席，这一点倒是让青澈高看他一眼。
若是放在往日里，此时的他早已在修炼，而今日不同以往，今日，有贵客上门。
约莫小半个时辰，阵阵脚步声传来，脚步声清脆利落，仅凭一双好鞋子可做不到。
“七人，最高者先天境五品巅峰，最低者初入先天一品……”青澈低头揣摩，脑海间勾勒出一幅幅画面，眼角不经意间却看到了脚上破了相，炸了线的残破老鞋，心底不禁一阵摇晃。
“吱呀……”
老旧院门出刺耳的摩擦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声惨叫，青初晴七人带着迷茫诧异走了进来，转眼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残破的阁楼，破烂的灯笼，摇曳的烛光，断腿的座椅，还有那会惨叫的老院门。
看着在庭间孤坐的少年，青初晴心底猛烈的震荡着。
“这就是你这些年来的经历吗？你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如此穷困，这般潦倒。”
青澈转头看去，笑道，“这并非穷困，也不是潦倒，虽然看起来很不好，但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可你曾经是青族的少爷，未来可以与族长并肩而立的人。”青初晴喃喃道。
“可那毕竟是曾经，至于未来，谁有把握与我青族圣城之主比肩而立？”青华傲然道。
“闭嘴！”青初晴转身呵斥一声，青华立即闭口不语，但眼中的傲然之色丝毫不减。
青澈看过青华一眼，道，“青华说的在理，曾经的辉煌与未来的荣耀都是遥不可及，不必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
“无用的东西？”青初晴微微一怔，“难道他连这等的地位和荣耀都可置之不理，还是说他连与族长一起般君临天下都不在乎？”
青初晴摇摇头将这些大梦摇碎，走向青澈，柔声道：“直到今天才知道你过得不好，抱歉。”
“不用，先前说了，虽然看起来不好，但其实还不错。”青澈摇头道。
青初夏几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青初明走上前，道，“青澈，你应当知道，那一年我们做的很不好，但希望你不要介意，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无知之事，请你忘掉。”
青初晴脸色立即凝重，到这无尽的希翼看向青澈，希望得到一个令人宽慰的结果。
“那一年，青族玄脉落寞，青衣姐姐带着你离开圣城，来到了这里。”
“小时候，天不亮我们就被父母拎着去宏武大殿，我们一起人模狗样的练拳锤炼体魄，一起被宏武殿主呵斥教训，一起在烈日下被殿主责罚，一起骂殿主是王八蛋，我们的母亲在远处一边哭一边看着我们接受责罚……”
“小时候，我们一起偷偷的去后山断崖去看夜魔，然后被执法长老吊在后山断崖，说让我们看个够……”
“小时候，我们去青武大殿偷学绝学，被哥哥们现了，要揍我们，追的我们满城跑，结果青衣姐出现，把那些哥哥们统统揍了一顿。”
“小时候，我们偷偷去荆棘魔林，扬言要猎杀一头魔族，但却被魔族追杀的要死，还是青衣姐出现杀了魔族救了我们，最后还说是我们杀掉的魔族，我们不断没有受到责罚反而得到了你父亲青虹君王的嘉奖……”
“青澈，你忘了吗？”青初明走到青澈身前，静静的看着他。
“青澈，你不要忘了，千万不要忘了！”青初晴眼底泛红，泪花在眼中打转。
青华几人陷入沉默，目光凝聚在青澈稚嫩的脸庞上。
“我没忘，也不会忘。”青澈起身看向青初明，道，“曾经的一切我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青初晴脸色茫然，最后瘫软在地，娇躯颤抖泪流满面。
青初明闭目转身，微许成熟的脸上满是痛惜，不是痛惜青澈的话语，而是在痛惜曾经的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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