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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凶手的性别


警长跟着高远声,他们并没有如警长想象中那样进入案的那条过道,然后敲开某一扇舱门,“正是您杀害了陈义!”高远声从甲板绕过餐厅,来到船舷左侧,这里有一间小小的房间,透过玻璃,看见房间里坐着一个身着制服的船员,警长知道这里是水盛红的舱房,而那个船员正是高远声安排来保护水盛红的保安。这家伙到这里来做甚么?难道他想邀请水盛红在捉住凶手时作证?可水盛红已经忘记了案时的一切,而且这样做似乎并不妥当,这女人已经经历了丧夫之痛,没隔几天若让她重新想到或是听到当时的案情,没准她会就此疯,当然没准她会在这一下子刺激下恢复记忆,有些医生会采用这种断然的方法,可高远声不是医生。

        “她怎么样了?”高远声问道,那保安站起身来,“她正在舱里,医生和护士刚走。”

        警长张了张嘴,却见高远声径直走进过道,他只得跟了上去,高远声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依然是那低沉平静的声音,两人推开舱门,女人如同往日一样坐在舷窗边,她扭过头来看着这两位拜访者,每次见到这个女人,警长的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种怜惜之情,舱房里的灯光很暗,这也许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休息,但这让警长有一种来到隔离病房甚或是牢房的错觉,而那坐在装有铁栏的窗边身着睡衣的女人也如一只透过窗子渴探外界的囚鸟。

        警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请坐,”女人微笑道,“谢谢你们多次来探望我。”

        “您觉得好些了么?”警长和高远声在女人的对面坐下,他随口道,在这种拜访里,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话题,当然这也有一种提醒高远声的意思,这女人是一个病人,不适合参加今晚的捉凶行动。

        “好多了,”女人的语气淡淡的,“谢谢你们的关心。”

        舱房里沉寂了下来,双方都有点找不到话题的感觉,隔了一会,女人道:“那件案子,有甚么眉目没有?”这场面实在有些尴尬,双方能找到的话题都是不愿意提及的话题,警长还未答话,高远声道:“生在船上的这件凶杀案,凶手我们已经找到了。”

        “哦。”女人激动了起来,她坐直了身子,苍白的脸上浮起两团潮红,警长偷偷地瞟了高远声一眼,他不知道高远声为甚么会如此直截了当,她一定迫切想知道是谁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看这女人的兴奋状态,没准一会真的会生他害怕的那种情形,虽然知道医生已经离开,他还是转头看了看身后。

        “凶手是谁?”女人嘶哑着声音道,警长也紧张地看着高远声,这个等了一天一夜的答案终于要揭晓了。

        “我不知道凶手究竟是谁。”高远声不负众望,他用慢吞吞地语气浇灭了两个听众的热情,女人有些失望地靠回了椅背,警长则带着半疯狂的眼神看着他,“也许他是想在水盛红的面前回避这个凶手的名字”警长随即定了定神,他恢复了常态。

        “这案子让我们伤透了脑筋,这其中也包括我,”高远声道,“我虽然不是警察,但这案子生在我的船上,我有义务,我所说的义务并不单单只是配合警长对案子进行侦破,对于我来说,我有义务找出这个凶手。”

        “在一条幽深的过道里,凶手在尽头的舱房杀害了一个人,这种作案的手法实在是大胆得离谱,杀人的时间虽然很短,从死者的模样来看,从生到死也就在一瞬间,不过半分钟他就解脱了,这需要某种学识或是技术手段,但这些是可以通过某种专业学习来达到条件,让我困惑的是,凶手如何能做到在那条过道中旁若无人地进出?死者的舱房在过道的最尽头,而经过那条过道有十几道门,每一道门里都住着一个人,无论谁要无意中打开了自己的舱门,凶手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种情形完全无法控制也无法预料,可是凶手依然得手了,这除了说明他的大胆之外,还说明了另一种怪异的心态,也许他是怀着不亚于自杀的冲动去杀了一个人而遇到了这种侥幸,又或是他下定了决心在作案过程中会毁灭掉所有的目击证人,这两种想法都让我不寒而栗。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形,凶手也许正是那条过道里的某一位旅客,他可以避开或是窥视到过道里没人的时候去杀害死者,然后回到自己的舱房,这种情形避开了我所说的危险,特别是凶手所住的舱房距离死者的舱房不远的情况下,但是这可能吗?”

        “为甚么不可能?”警长道。

        “在这条游轮上并没有分甚么一等舱二等舱,所有上船的旅客都会得到同等的服务,而他们所居住的舱房都是完全一样的,当然除了一些夫妻套房,同样的道理,所有旅客居住的地点也是经过精心分配的,当然我们也会听从某些旅客的意见或是建议进行调配,也就是说,在上船之前,凶手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是否会和死者住在同一条过道里,当然旅客也可以提出调房的意见,但是如果他是凶手,这样做会在案后把大量的嫌疑引向自身,没有人会这么傻,我查过了,在那条过道里确实有两位旅客提出了调换舱房,一位是因为业务关系需要自己的秘书住在自己的对过,而另一位是因为想和自己的老朋友住得邻近一些,他们的要求得到了满足,但这种调换肯定和凶案无关。

        “那么凶手难道只是住在邻近的某一位旅客基于一时的冲动杀了人?这也不可能,根据现场来看,凶手与陈义是熟人,可那条过道里的人我全查过了,他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会与陈义生任何的交集……”

        “您如此肯定?”警长带着明显地怀疑语气道,要做到这一点就算是警方也没法做到,或是很难做到。

        高远声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肯定。”

        警长不再说话,他虽然知道高远声有着很广泛的人际关系,“承远公司”的商业网络也确实遍布全国,但要调查十几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这是一个商业公司无法做到的。

        “也许调查其他的人我很困难,但是别忘了,上了这条船的,都是商人。”高远声道,警长懂了。

        “既然这些人都与死者没有任何联系,”高远声接着道,“那么我们就缺乏一个最根本的作案要素,作案的动机!也许对于凶手的界定面还要拓宽到船上的每一个人?但这也不可能,死者虽然也是一个商人,但他做的是小生意,很小的生意,基本上也就是一种简单的贸易转卖,不用调查,我也知道船上的其他人不会对他下手,在生意场上,他是近乎于可以忽视的,他没有威胁。”

        高远声说得很直白,警长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所说的那个死去的做小生意的人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他扭过了头,不去看水盛红的神情,对于高远声的举动他感到有些奇怪,高远声自来是很尊重人的,可是现在他却象是变了一个人。

        “说到动机,案现场很简单,一个男人倒地屋子中间,他身上的现金和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那么这应该不会是为财杀人,那么动机究竟会是甚么?为情?为仇?”高远声掏出香烟,“您介意么?”他对水盛红道,女人摇了摇头:“请便。”

        高远声点燃了香烟,他仰头吐了一口烟,看着舱顶上的装饰,这虽是一间临时改造的客舱,但是完全看不出它原来的作用是库房,除了舱窗上装有防盗用的铁栏,其他的一切都与客舱毫无二致,它甚至更大更为气派。

        “此案若是为仇,那也很有可能,因为陈义的这一生虽然没有得罪过甚么人,或是与甚么人有过过深的冲突过节,但不排除在他的上一辈或是更为久远的家族历史中有着仇人,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世仇,我曾经说过,仇恨是会一代代地传下来的,很多家族甚至把这种仇恨当做一种责任,对于这一点,要调查很难,但相对来说,更难调查的是为情杀人,在某些第三者插足或是日常生活中的情欲甚至是爱,做这种事总是偷偷摸摸的避开别人的眼睛,所以若是有着这么一个感情受伤的凶手上了船杀了人,对于官方的调查几乎是无法取证的,但是我知道,凶手不是这一类的人。”

        “为甚么?”警长再次插口,高远声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如此武断地排除凶手让警长感到惊异。

        “因为现场,杀人的凶手肯定是陈义的熟人,如果是我所说的那种世仇,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出现,现代人对于家族里的那种流传的仇恨已经看得很淡,就算他们对于那种远久的仇恨依然耿耿于怀,他们一般会采取仇视或是疏远,不会成为一种杀人的动机,至于说到情杀,这倒是有些符合熟人的条件,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船上,陈义难道认不出他?“

        “照你的这种说法,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是凶手。”警长道。

        “有,因为我们有现场,还有一个死人躺在现场,他没有死于自杀,他没有理由自杀,也没有办法自杀后再造成那种现场,这一点您曾经分析给我听过。”高远声道。

        “那么凶手究竟会是谁?”

        “咱们慢慢来,对于作案动机的分析我们暂时搁浅了,那么我开始从另一方面来判断这个凶手,凶手的性别,他或是她,究竟是一个男人还是女人?”

        “这无法判断,”警长道,“从作案的凶器来看,这是最原始最常见的杀人方法,用刀杀人,这一点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可以办到,那柄刀虽然并不算锋利,但是非常尖锐,不管是谁,都可以用它轻易地刺穿一个人的心脏。”

        “正是那柄凶器让我想到了,我没有见到凶器的实物,在现场我只看见了一个插在死者胸膛上的刀柄,但我看得出那柄刀很大,无论是刀柄还是刀刃,都很大,而且那一刀插得很深。”

        “您的意思是说,是一个男人捅的那一刀?这种又大又长的凶器符合男人作案。”

        “这不一定,您也说过了,谁都能用那种刀杀死一个人,我当时确实有这种男人作案的倾向考虑,若是女人捅的这一刀,她肯定带着刻骨的恨或者很激动的情绪,这案子完全不象是冲动作案,这案子有预谋,选择这样的一件凶器肯定是为了一下子致人于死地,一个能设计出如此作案的男人他应该不会选择这种很不方便携带的凶器,我想到了这很可能是一个女人作的案,陈义的肥胖体型让这个女人不自信,所以她选用了这么一件又长又大凶器来保证刺杀成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不存在携带方便不方便的问题,女性的身边总是带着一只皮包的,只需要选择一只较大的皮包就行了。”

        “您的这种猜测有些简单粗暴,”警长不同意这一点,“我承认这刀肯定是凶手带来的,可是一个男人也可以带着一只包,现在男人背着包也很流行。”

        “是的,但是不适合在这船上,”高远声道,“男人带包是为了方便,和女人一样,包里装着手机、香烟之类的零星杂物,男人背着皮包用于装饰的很少见,而这船上几乎都是各地的有钱的成功商人,他们只需要一只小小的钱包装着少量的钱和银行卡,兜里揣一只手机,其他的玩意儿自有秘书为他携带。”

        警长默然,在这船上,确实看不到背着包或是夹着包的男人。

        “这柄刀实在不象是用来搞这种谋杀的道具,它应该是一柄可以折叠的尖利的小刀,说到杀人的效果,小刀并不比大刀差,这种大刀很难隐藏,在这酷热的夏季,它不能别的腰上或是藏进衣袖,难以想象一个人拎着这么一柄刀走进过道,这凶器肯定是放在包里的!那么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背着包的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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