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攻心与算心】
一招算错，司马懿已经失去了出手的机会。
这时，吕蒙身上渐弱的佛光，忽然暴涨而起，他从佛光中盘旋的五道三色真气中，分别选了一酒，一杀，一道锁缚他人气力的力量。
可他却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将佛光凝聚在掌心，在那温暖光明通彻的光辉下，吕蒙看清了司马懿所留下的力气，两道杀气，一道属于炎息，一道则是普通的黑桃阴之杀气，而令吕蒙感到奇怪的是，他舍弃了红心闪，却留下了一道虚无的气劲。
现在吕蒙可以摆弄——亦或是说可以安置的，也唯有这一道虚无气劲，为什么在刚刚的搏斗中，司马懿并没有使用这一道力量呢？
他本拥有与黄月英相同的力量，本可以以之再生三道真力，他为什么要选择放弃进攻，舍弃那一闪之力，而停止攻击呢？
短暂的犹豫，却伴随着急的思考。从司马懿出手进攻开始，吕蒙就已注意到了司马懿的力量虽强大，但是却有着明显的波动，那种波动就像是潮汐——来时凶猛，但也有退去的时候。
回忆他刚刚出手时，除了杀死自己的狼，散去了一道气力，并且唤醒了自己的能力，其余的他什么也没做。
第二次出手，释放流星，对鲁肃出手一震，以铁索链接吕蒙和鲁肃，呼唤死神的业力，然后击杀鲁肃——那时他一共使用了四次能力，吕蒙记得，在完成这次攻击后，他再次散去了自己的力量。
而与之相矛盾的是，司马懿已学会了孙权的制衡之术，为何他不将那些他用不上的力量进行变换，并继续动进攻呢？
司马懿的第三次出手——呼唤死神，并且直接命死神进行攻击，将身上的气力进行变换，并再次以鬼气攻击吕蒙，那时他被6逊的佛光阻截，然后，司马懿便散去了一道真力，停止了进攻。
这次，他一共动用了四次能力，如果可以动黄月英秘术的话，他本该使用那道虚无之力，继续寻求进攻的——那么，他率先使用鬼气，而不是那道虚无之力的原因是......
假如那时，6逊未能抵挡司马懿的刺杀，那么吕蒙的死，除了给司马懿带来新的行动机会，也会使他再次充盈三道真气......
在这快的思考中，吕蒙恍然大悟，从最开始，到现在，原来司马懿的出手，需要散去的真力为他凝聚起出手的力量——那也就是文印真正的力量——利用死者和死去的气，挥出重新行动，使用他人能力的力量。
吕蒙忽然想起了袁术，想起了他获得文印之力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是强大，所需要付出的“死”之力。
看来司马懿刚刚是想留下那道虚无之力，等待杀死吕蒙后第二次形成爆——而从现在的情势来看，他虽然拥有诸多强者的能力，但是他却没法像持有能力者本身那样，随意使用自己的能力，他挥招式的能力，所需要的代价，就是散去自己的气力——由此来看，刚刚仅仅散去一道气力的司马懿，已经近乎失去了自己反攻的能力。
“你动能力的代价，是你散去真力的数量，是吗？”吕蒙将司马懿体内蕴藏的虚无气劲平置，准备将那气力交给下一位行动的孙权，而吕蒙掌上的佛光此刻却纠缠上司马懿，封锁了他的力量。
司马懿冷叹道：“好毒的眼睛，不愧为白江刀队的刀主。”
孙权叹道：“看来一个人只想着进攻的时候，这种思维的惯性也会令人忘了应当防御之时，应该采取守势。司马懿，你的性命就葬送在你自己思维的惯性上。”
吕蒙将那剩下的气力凝聚在掌上，他知道司马懿已避无可避，那夺命的掌劲在他掌上闪耀，佛光凝聚，集中到他掌心处时，竟然变成暗红色。
吕蒙冷冷叹道：“看来我的力量也已到了极限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孙权，6逊。”两人沉默地点了点头，吕蒙冷笑着，看着司马懿道：“对了，若如此说，你现在还能动一次血术，我记得你的血术，是叫做‘反馈’吧？那道我用不到的气息，你若是想要，就在死时，留作纪念吧。”
说着，蕴藏着暗红杀气的一掌，便已拍向司马懿，司马懿淡淡道：“还是太年轻了啊，吕蒙。”
“什么！”这时，吕蒙的掌已震向司马懿，司马懿被震得口中喷出了鲜血，但是，司马懿的血却旋入他掌中的鬼火漩涡中，鬼火更盛，在那漩涡中，司马懿以自己的血染红了自己的左掌，他的掌朝向6逊，刚刚被吕蒙平置的那道虚无之气加上地脉流动的气力一同冲向了6逊——竟是曹丕的血术！
原来，可以唤醒文印的并非只有“死去的力量”，还有司马懿的血！
苍老的司马懿再度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吕蒙此刻已将气力施展结束，他的掌击中司马懿后，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祥。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濒临死亡的司马懿，却没有露出一点畏惧的神色。
吕蒙忽然有些担心：“6逊，没问题吧？”
6逊半跪在地，道：“无妨，只是受到了真力冲击，身体暂时被束缚住了。”
司马懿冷冷叹道：“6逊，你就葬送在那道虚无之力下吧。”
6逊：“司马懿，恐怕你没有动手杀我的机会了，只要仲谋大人出手，以你现在所剩无几的力量必死无疑。”
司马懿：“那倒不一定。”
孙权：“哦，你是觉得我一会儿行动的五道真力，加上我的制衡之力，换不到一张杀？你难道想赌一赌，还是觉得我杀不死你？”
司马懿：“我不喜欢赌。你莫忘了，我说过，我是一个老人，老人通常不喜欢冒险。”
6逊：“我也说过，你一个人来与我们四人交手就是最大的冒险。”
吕蒙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冷冷道：“你已没有退路了。”
孙权即将拔出腰间的剑。
而司马懿却叹道：“我说过，人无论何时总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孙权一步步逼近，道：“哼，你的后路在哪里？”孙权虽如此说，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因为，他知道司马懿并不是一个喜欢虚张声势的人，他担心在他的身周还有什么埋伏。
司马懿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道：“吕蒙，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吧‘人如果太注意能看到的东西，就会忽略许多自己所看不到的东西。’”
吕蒙听到这句话，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似乎预料到了有什么不祥的事将要生。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一个人来的吧，若是说没有杀气，6逊的概率明显要比你孙权大，我为何要对他动我的血术呢？”
半跪在地的6逊听到这句话，也开始陷入深思。
孙权的步子却已加快，他正准备提起真气。却似在耳边听到了一句话：“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有杀气这个事实，我之所以有如此信心，只是因为，你在下一刻将失去一切。”
孙权几乎已要提起了气，但刹那间，孙权忽然现自己已被黑影笼罩。
“只可惜，黑街的盗术，对你6逊无效。是时候动手吧，邓艾。”黑影如翼，只是在刹那间，那忽然自天而降的武者，便将孙权的气力尽数夺去——就连束缚司马懿的力，此刻也已束缚在孙权身上。
那自天而降的武者，正是邓艾，邓艾一来，双手持枪，急刺6逊，6逊虽半跪在地上，仍反手以掌中蛇形剑抵挡住邓艾一刺。金花四溅时，邓艾却忽然在空中一晃消失，在6逊刚缓过一口气时，却现自己的脚踝已被铁链仅仅拴住，此刻孙权和吕蒙两人也同样被铁锁链接在一起。
“司马大人！”邓艾飞到司马懿背后，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无妨，你先退避一下吧，剩下的，我足已应付了。”
“嗯。”邓艾一应，人便冲天飞去。
这时，被锁缚住力量的孙权，还是挣扎着，准备提取真力，进攻司马懿。
地脉流转，那束缚的力，竟真的被孙权挣开：“司马懿——看来，你的运气并不算太好......”正在做着最后挣扎的孙权要冲向司马懿。
而司马懿却将手上那道黑息一掌推出，那黑气加固了束缚孙权的力量，孙权身体一阵颤抖也半跪在了地上。
司马懿慢慢走到孙权的面前，黑色的死神再度自他背后出现，阴冷的鬼炎也在古锭刀上燃烧，他冷冷道：“运气，是可以依靠实力扭转的——更何况，我这逆天而行之人，从来就不相信运气。”
【归寂】
黑炎缠绕在古锭刀之上，司马懿面对无法动弹的孙权，只是一刀挥下，而司马懿背后的死神，也在这一刻挥舞着镰刀，斩向孙权。
一时间，司马懿挥刀的动作，似乎与那死神重合，鬼炎顺着铁索双向冲击而去，那死神左右两只手将刺入孙权身上的镰刀一分，血光四射间，竟分出两柄炎镰，同时刺入吕蒙和6逊的身体。
当镰刀拔出时，吕蒙身上的佛光和黑气也完全散去，他失神的靠在树上，身上不断涌出黑气，“6逊......孙权大人，交给......你保护了......”已被鬼炎灼伤的躯体，顺着枯萎的树干滑下，明媚的阳光下，照耀着树干上鲜红的血迹。
吕蒙体内涌出三道气力，缠绕着司马懿看似已无力的手。
6逊没有嘶吼，身受重创的他，只是慢慢站起身子，他横起手中的蛇形剑，死盯着司马懿。道：“孙权大人，若是可以动的话，您便快些退走吧，这里交给属下。你一定要活着回去。”
身体已被贯穿的孙权一手锤着地，不知是因为自己无力的痛苦，还是因为吕蒙的死让他如此。
而司马懿却只是面无表情，自那染血的三道真力中，取出一道，少许恢复体力，却散去另两道气力，时间又开始变得缓慢。
孙权却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咆哮着起身，四周的黑气包裹着他的躯体，明明已受了近乎致命伤的他，这一刻伤口竟奇迹般地恢复。停止在向外流血。
司马懿冷叹道：“没想到居然依靠王气，挣脱了叛者之印，而且，那纠缠的王气似乎也使你的体力有了些许的恢复，不错。”司马懿扭过头，盯着6逊，道：“那好，先杀你吧。”
说着，鬼气再次缠绕在古锭刀上。
司马懿沉默着，催动着如同那时冲击向吕蒙的鬼气，只是这次，他却只是单单冲击，气力却有了损耗，他冷冷地盯着6逊，道：“怎么样？还挡得下吗？”
说着一只手已扼住6逊的咽喉，一击让他撞在树上，枯叶尽落，6逊的口中涌出鲜血，但他却冷笑道：“你，已经没有力量动能力了吧。”
这时司马懿注意到，原来6逊身上既不是闪避也不是杀气，而是一道恢复之力。6逊冷冷道：“你想不到吧，司马懿......”
司马懿冷冷道：“毫无意义的执着。”说着，手中的古锭刀一刺穿透6逊的身体，而6逊就被钉在树上，邪气从他体内渐渐向外涌出，司马懿道：“葬送在那道虚无之气上吧，这柄刀，就当做纪念，送给你好了。”
6逊咳着血，道：“无意义是吗......但是，刚刚你对我的斩击，却无法再砍在孙权大人身上了，不是吗......孙权大人，6逊无能......”说到这里，他已无力再说下去，只是垂下了头。
司马懿明白，若刚才6逊不是有那道恢复之力，而是单纯的杀闪，那一次冲击便足已杀死他，那时，他还留有一丝气力，并未动集智，专为杀死6逊之后，制衡准备，纵然6逊手中有一杀耗掉司马懿掌中的一杀，司马懿也有足够的能力换来新的杀气，到时他顺手一刀劈伤孙权，纵使孙权有王气缠绕，但毫无真力护体，下次连破之时，孙权也难逃死劫。
更主要的是，挣脱叛者之印的孙权，不单单是体力得到了提升，司马懿纵然杀死他，气力也不会得到恢复，到时，再对付6逊之时，无法召唤死神的他，便难以再对6逊进行刺杀。
而6逊的执着，却使司马懿夺命的一刀只能刺入6逊的躯体。
孙权看着被刺穿躯体的6逊，道：“不，你已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6逊的血化为三道真力飞入司马懿掌中，司马懿慢慢转身，手却松开古锭刀的刀柄，他用最后的一道鬼火，将刀与身上的四道气息化为了五道新力。
孙权咬牙道：“怎么连刀都不需要了吗？”孙权五道命气还剩六成，纵然他已重伤，但是他却不准备逃，也不准备放弃，吕蒙，6逊，鲁肃，现在虽已倒下身死，但是孙权却知道，他们是为了守护自己才倒下的，他不能愧对他们对他留有的最后期望。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还要坚持下去，制衡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苟活下去，而是在垂死挣扎时，找到一线生机，进行反击！
但这一线生机，却被轰天的雷声切断，司马懿背负双手，天空之上，已有雷鸣，他散去三道气力。时间再度变得缓慢之时，他却只是背对着孙权一步步走远。
孙权忽然感到一丝屈辱，司马懿的意思，似乎是他已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了。
“司马懿！”孙权咆哮道。
雷，劈击在司马懿的脚边，泥土飞溅而起，血红色的雷云移到了司马懿的头顶。司马懿慢慢散去两道气力，冷冷叹了一声，道：“我，不喜欢浪费多余的力气。”
雷光即将降临时，司马懿那苍老冰冷的指，引导着雷电。雷光似乎与他掌中的鬼火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共鸣。
“无需挣扎，已经结束了。”
孙权避开了自苍天之上降下的两道雷击，而当司马懿的手一指而下时，雷光却正劈中孙权，而孙权，就倒在了那雷光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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