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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铁骑血枪】

        没有问候,突然的袭击,宛若迅雷。

        公孙瓒一挥长刀,背后黑魂涌动,白马义从竟自他背后浮现,血眼猩红的马队,关羽将徐庶抬起,交给身后的一名骑士。

        而这时,公孙瓒手下,那群身着黑甲的骑士,忽然张弓,齐射,箭雨倾盆而下。关羽的刀锋却自箭雨中,砍倒一名骑士,而那白马义从的数量却着实太多了。而且,死于关羽刀锋下的那骑士,竟无实体,黑气抱负于铠甲之上。那黑甲黑马竟又变成了新骑。

        在一轮箭雨射下时,蜀国的马队竟已有三十几骑坠马而亡。

        保护徐庶的骑士也中了一箭,箭矢穿心。

        徐庶已坠落马下,关羽迅将徐庶扛起,张飞则横矛在关羽身前,道:“二哥,这里暂且交给我挡着,这些马队邪门的狠,你先带徐庶先生和我们的兵队先到安全的地方。”

        “好!”一声应喝,关羽一挥手,蜀国的马队只留下一少部分陪着张飞,大部分却已随着关羽离开。

        白马义从狂般冲向张飞,张飞丈八蛇矛化作万点星光爆射而出,三个骑士,刚刚接近他,便化为黑气溃散,倒下。

        这时公孙瓒的刀已纵劈而下,张飞长枪一格,却感觉一阵寒风直迫胸腹。

        马的枪不知何时,已急刺张飞,马的眼中还带着一抹独有的狂傲,似乎在说:“我的枪,你躲得开吗?”

        “马!”张飞一声怒啸,胸口却已见红,眼见着庞德追向关羽,却再也没有阻拦的力气。手中的蛇矛,也再无力刺出。唯有那声咆哮,还响彻天地,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丈八蛇矛已垂下,马的枪也随即拔出,骄傲的头颅,望向关羽,似在寻找第二个目标,他对张飞似乎已没有兴趣。

        白马义从疯狂地冲击,瞬间撕裂了蜀国的马队。

        马已飞马向关羽奔驰而去。

        关羽只感到背后一阵森寒,夏侯渊的刀法,也能令人感到那种摄人的寒意,只是那种刀法过于空灵,一刀过后,一切便会消失,仿若遁入于虚空之中。

        庞德却不是,他给人带来的寒意,就像是暴雪!

        驭马奔行,刀明如雪。

        关羽只是微微侧,便觉得自己的眼似已被那明亮的刀光刺伤。

        当他看见那快马疾驰而来时,仿若想起了自己在赤壁,与庞德对刀时的光景。

        刀锋逼近,直斩徐庶,关羽以手中青龙偃月刀格住这一击,但那刀锋一转,顺着关羽的气力,忽然一扯,关羽手中的大刀竟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笔直地插在地上。

        刀已脱手,但关羽却反手一掌击出,阳道气息本多温和,但这一刻却仿若烈焰般炽热,那狂躁的杀气逼退庞德。刀一脱手,却无法再做进一步的突袭,关羽趁着这片刻的空隙,将已昏迷的徐庶,交给了一名红马骑士。

        “带着骑兵团离开!你们不是这群鬼兵的对手!”这是关羽的命令,剩下的骑士,不做流连,带着徐庶,狂奔而走。

        关羽周身杀气已有损耗,但那若火般的杀气却未散,谁知,关羽此刻却感到一股更加炽烈的气息,突破他周身气阵,当他看清时,才现马的快枪,已刺中他的身体。

        “刘备大人所信任的虎,终究也只有这种能力吗?”马染血的长枪已在空中轻轻一旋,他的语气中更是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而关羽也从那种不屑中,感到了马心中升起的快意,那时,马同为刘备的幕僚,却不得重用。而这个不得重用的人,却已连创关羽和张飞两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哥知道你身负奇才,但是大哥却不能在那时用你。

        剑气太盛的宝剑已折,只有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才能成为切断一切的利刃。

        关羽想说这些。

        他本有机会说这些。

        但是,他一个字没有说。

        马是一个高傲的武者,关羽虽历经磨难,但是他也有那种独有的骄傲。

        所以,他明白一件事。失败的人,没有给强于自己的人讲道理的资格。

        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想讲任何道理!

        在马的心中,刘备是因为关羽和张飞比自己强大,所以才会重用他们。

        而马一直觉得自己的武力远胜于关羽和张飞,只是自己的能力并不能完美的与刘备配合而已。换言之,关羽和张飞的强大,是依赖于刘备的,一旦离开刘备,他们什么都不是。

        既然他已这么认为,那么,说服马的方法便不是道理。

        而是用刀,用刀证明自己比马要强。

        然而,已伤的关羽和张飞,根本毫无击溃马和公孙瓒马队的机会,纵然动用神变之力,那也是断无可能的。

        难道,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马高昂着头颅,俯视着马下的关羽,冷冷道:“看来,已没有和你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了,公孙瓒,让你的白马义从动手就行了吧?”

        公孙瓒只是一挥手,白马义从便从四处将关羽和他身边残存的马队包围,而这时,一阵狂风席卷,张飞竟手握着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狂旋着冲入阵中,眨眼间,包围关羽的马队,便被撕开一道缺口,可当张飞到了关羽身边后,却只是使这包围中多了一个被困的人。

        马似乎在嘲笑张飞的愚蠢,他甚至觉得现在就算嘲笑张飞,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就算是想战死,也要选择更有意义的方式,如此突入,只是让自己的死变得更无意义而已。

        关羽看见张飞来到,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轻捋长髯,道:“看来,这就是我们的末路了。”

        张飞:“末路?末路之中,也蕴藏着生机,不是吗?”

        “是很熟悉的话……原来,你也想起来了……”关羽自张飞手中接过青龙偃月刀,缓缓道。

        “是啊,在这时,却想起一起在‘昔’时老爷子说的话。却是连俺都觉得奇怪的很。”

        “‘昔’,这个字,已经很长时间未曾听过了……”两人的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

        因为公孙瓒一声命令,那群白马义从便冲向关羽和张飞,乱枪刺下,血光飞溅,在这一群突入其来的飞马进攻下,关羽和张飞虽尽力挥舞手中兵刃,带领残存未走的骑兵四处冲击,却难以抵挡鬼骑兵快马长枪的冲击。

        关羽、张飞以及身旁带来的骑士,却丝毫不是那些象征着死亡的鬼兵的对手。

        转眼,蜀之数十骑士死于马下,关羽和张飞两人也已接近了死亡的边缘。

        而马队为的三位骑士,却向着徐庶和蜀国骑兵奔逃的方向,带马驰去。

        昔。

        在这时,却想起了那个杀手组织。

        难道,你也想起了那件事?

        是不是,已到了我舍弃武道的时候了呢,张飞……

        【盟约】

        场下的形式已失控。

        两个青年遥望着关羽、张飞被白马义从重重包围,都捏紧了拳头。

        生得壮实的青年用手搔了搔头,焦急地道:“喂,阿兴……你怎么想。”

        面相略微文弱的青年紧紧捏着腰间的刀柄,道:“你想出手吗?可是,现在……”

        生得壮实的青年喝道:“你总是这么优柔寡断!你不去,我去!”他吆喝一声,便操起腰间短枪,准备冲下山坡。

        而那看似文弱的青年,也拔出刀来,道:“等等,我随你去。你一个人,还不能完全挥那种力量!”

        生得壮实的青年,嘿嘿一笑道:“对,这才像你,现在,自己的老子都要死了,还管得了钟会的命令?”

        那文弱的青年也一笑,道:“到时候,你可别耽误了时机。否则,就连你我也要葬身敌阵。”

        壮实的青年,道:“那要听天的,但是,关键时刻,你何曾见我错失过时机!”

        说着,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冲下山坡,但只是走了半程,一柄闪着寒光的铁剑,便已阻隔了两人的去路。

        握剑的人,长相甚是普通,穿着也甚是普通,除了那柄普普通通的剑上闪着一丝摄人的寒芒,这个人,看起来竟没有丝毫特殊。

        壮实的青年冷冷道:“怎么,你想拦住我们?”

        那普通的人,神情却极为平静,丝毫也未将两位青年散出的强烈杀气放在眼里:“我只是劝二位,莫要忘了钟会的交代,他曾说过,凡是与战斗相关的,我们都不准干预,也不能干预。”

        那看似文弱的青年,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刀锋,他的声音也透出一股阴气:“我知道,你与马的关系,怎么,见到自己的哥哥占了上风,而不想让马家的人败在我们兄弟手中,你才会选择挡在这里的吗?”

        普通的人表情还是很平静,但是声音中却已有怒意,道:“这次钟会大人是令我们观察回溯玉的作用,不是让你们来徇私救人的,昔年,我大哥和庞德欲助袁术,我仍是一人挡在他两人身前,而未有退缩。今日,我怎会是徇私?”

        那生得壮实的青年操起短枪,怒喝道:“阵中不是你的亲人,你自不必挂心,说那许多作甚,快些闪开,否则,我张某枪下,可要多一亡魂了!”

        长相普通的人面上终于露出了怒色,剑锋一段段自剑鞘中拔出,寒芒裹缚着那看似普通的剑,两个青年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两位若真不想顾及堕天盟盟约,先过了马某掌上这柄剑。”

        两位青年对视一眼,一掌对拍,阴阳太极在二人中心旋了一旋,深红的战意开始自两人身上涌动,此刻,短枪和朴刀上也都缠绕起赤红色的杀气。

        那普通的人也不自觉地全身一颤。

        那文弱的青年面上忽然露出凶光:“马岱,你如果真想死在这里,我们也完全可以成全你。”

        壮实的青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手中的短枪已指向马岱的胸口。

        杀气与寒气在三人中间对冲,似乎只要这气势有一丝偏斜,就立刻会出人命。

        马岱握剑的手依旧很稳,但是额头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流满了汗,而两个青年虽然要对马岱出手,但那闪着寒芒的剑,似乎也已将两人进攻的路封死。

        正在三人的对峙陷入僵局时,一道刀气自三人中间形成的气阵中纵劈而下,一花白胡子的老者,忽然出现,横在两方人中间。

        而他这么一刀斩过,刀气虽并不强,却极为精妙地使两方几将涨破的真气有了泄的途径,一时间,杀气与寒芒交杂在一起,寒光一震,三人只觉得一时睁不开眼睛,那光芒虽极盛,但却在刹那间便又消失无踪。

        就好像世间最美的花朵,总是开不长久一般。

        那老人瞪着三人,道:“老夫不过走了一小会儿,你三人怎地动起了手脚?”

        那三人此刻已稍稍冷静了下来,两个青年也无暇解释,只是伸手指向那阵下,被围困的关羽和张飞。

        谁知,那老者还未来的及向下望去,冲天的杀意便自青年手指的方向席卷而来,那壮实的青年惊叹道:“那是……”

        文弱的青年冷叹了一声,听着那阵中如鬼神般出的怒啸,看着冲天而起的杀劲,一字字道:“绝不会有错的……”

        而老者只是轻轻叹息道:“你们两个雏鸟,未免也太瞧不起自己的父亲了。‘昔’之中,当年‘天字第一号’的两位杀手,可绝非是浪得虚名的……”

        马岱望向那红芒与邪气大盛的杀阵之中,问道:“您是说‘昔’之中,那两位杀手,并没有死?”

        老者单手捻着花白的胡子,道:“当年我还只不过是‘昔’之中的侍者。他们‘昔之双鬼’的名号就已传遍天下了。只不过,后来由于两人追求着各自的武道,分开后,才逐渐使那名号黯然失色罢了……当然,后来他们不当杀手,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老人说道这里时,两位青年的脸色也略微变了变。

        他们曾经憎恨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的杀手,但是到了今天,他们竟也加入了堕天盟这个组织。人有时做一些事,或许是身不由己的,有些时候,你埋怨自己的父辈做了一些并不光辉的事,但是当你到了他们的年龄,去面对这些事时,可能选择的路却正是自己父辈曾经走过的错路。

        文弱的青年终于收起了短刀,抱拳对马岱道:“刚刚,是我失礼了。”

        壮实的青年见自己的兄弟道歉,也对着马岱抱了抱拳,眼睛却望着阵中的关羽张飞,笑道:“老子,毕竟是老子,看来,我们的担心的事,果真是完全多余的。只是,我一直认为,我们已经完全越了父亲,这看起来,才真是可笑的事。”

        老者悠然道:“你们的体力,杀气若想达到他们那种地步,需要磨练的时日,还要很长,现在,我们只要观测回溯玉会给我们实验的人带来什么变化就好,其它的事,身为武者的他们自然都会解决的。”

        马岱:“刚刚,您莫非是去……”

        老者神秘的一笑,道:“你知道,徐庶的伤很重,我正好以他试试钟会的玉……”他说话时,眼睛本一直看着马岱,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却似乎忽然瞥见了什么,他顺着那方向一望,便看见了一身上有着一双翅膀的人,从天空之上,俯冲向大地,那个地方,似乎正是刘禅所在的营地……

        马岱也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面无表情地道:“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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