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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拯救】

        张颌身上虽受了伤,但他的人站得依然很直。他整个人虽看起来十分疲倦,但是他那双犹着光的眸子中,却没有丝毫的倦意。

        当他看见曹植的时候,曹植只感觉他的眸子亮了。

        “师父……你在等我?”曹植望着那林深处犹着光的眸子,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因为,此刻,他看见了张颌的伤,又看见了这群人,他立刻便明白了些什么。

        张颌默然点了点头。

        “这林中的人,难道是无月寒山的伙伴……他们难道都复生了?”

        “我知道,你的剑虽狠,但你的心却软的像是豆腐。”张颌微微抬了抬手,林中的黑影,在游动,一瞬间,便已出现在曹植和庞统的身前身后。

        曹植看见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只感觉血液在胸口翻涌。

        “你需要这些人的力量。”张颌的声音沉稳有力。

        “我懂。”曹植沉默,闭上了双眼,但他的泪却已自眼中流下。这是感激的泪水,张颌为了曹植,也为了将无月寒山的这群人复生,定然在这林中与无月寒山的人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男人应该坚强些。”张颌的话依然冷似寒风吹过冰山,但曹植心中的坚冰已全然为师父的话语融化。

        “多谢你,师父。”曹植伸手拭去眼角的泪,走到张颌面前,接过他的剑。“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张颌微微一笑,道:“真可惜,若是在年轻时,这点伤本不碍事的……看来,我这次不能与你同去了。”张颌说完这句话,有意无意地望了庞统一眼,“不过,你既然带上了他,我也不必担心什么了,当初,为了杀死他,我着实费了一番力气。”

        庞统只哈哈一笑,并不答话,张颌这句话说的毫不避讳,而庞统却也已将那件事当做陈年旧事,毫不计较。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曹植看着张颌的眼睛,紧紧地攥着张颌的手。

        张颌看着他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支持着你吗?”

        曹植摇了摇头,然后又忽然点了点头,道:“可能我知道,但我却说不出。”

        “最初,可能只是因为曹公的命令,但是现在,却只是因为我想帮你,曹公已经老了,他是解除了黑街和血族诅咒的人,我认为,你的仁,也拥有维持北国这种关系的力量,所以,他最好的继任者,能延续北国存在的人,也只有你了……”

        “我的父亲,我远远比不上他,他虽然有着那样强烈的情感,但在决断之时,依靠的是理智,而不是情感。”曹植说的很坦然,“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张颌脸上也露出笑意,“如果连你自己都讨厌你自己,又有谁会喜欢你呢?”

        曹植握剑的手却紧了紧,道:“是,但是,我却想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坚强起来,从那样的悲痛中坚强起来……”

        “悲痛……”张颌似乎有些不解。

        “您,知道他为什么要费劲力气,来将北国的血族与黑街之间的诅咒解除吗?”

        张颌沉默,他在等着曹植说下去。

        “没有人会天生就是坚强的,也没有哪个高高在上的贵族,都有着悲天悯人的心,父亲是北国的血族,但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哥哥,却并不都是领悟了血术的人。”

        张颌想起了曹丕,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曹丕是通晓血术的,而且他的血术,几乎是所有血术中最可怕的,“……曹公还有其它的孩子?”

        “是,那是我的哥哥,死于黑街的那场动乱,黑街之中,毕竟也有某些血族中并不会血术的亲戚,而那场引起黑街领自裁的动乱,也将他们的痛苦,泄到了那些人的身上……而他会在黑街,只是因为他并没有领悟血术的资质,被父亲驱逐到了黑街学习武艺……其实,我本也该去黑街的,但哥哥的死,换来了父亲对我的庇护。父亲,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憎恨黑街,诅咒黑街。他虽然救不了我的哥哥,却将北国的‘鬼’驱赶走了!所以,纵然他做了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我的父亲却一直是我敬佩的人。”

        张颌听罢曹植的话,只觉得心中也是一震,原来曹操整合北国是因为自己痛失了一子,做为曹家,北国最大的血族,他本可以率领部族屠灭黑街的。但是,曹操却明白自己真正应该憎恨的不是杀了他儿子的人,而是他们这些做为血族的态度,与其追杀真凶,曹公选择了宽容。

        所以,黑街的人,现在和血族已没有了隔阂。

        “我已失去了一位哥哥,那时我没有力量拯救他,而这次,我不会再让那种事生了!”曹植的话很简单,简单的话将张颌从遥远的想像中,拉回现实。

        曹植:“路上危险,师父,我派人送你回去。”这句话刚刚说完,黑影中,便有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曹植的身畔,单膝跪倒,似要接受这个任务。

        曹植回头,看着他们,将他们扶起来,道:“你们是我的亲信,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护送师父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曹植对着那群黑影中的四人使了个眼色,那四个人便跟在了张颌身旁。

        身为徒弟,护送自己的师父,当然应该用自己的亲信,但,曹植却只是选择了四位普通的影子护送张颌,而张颌却一点也不生气,他看了那要护送他的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他笑了笑,更加敬佩自己的徒弟。

        曹植果真是心细如。

        那两个主动站出的人,正是他刚刚与司马懿见面时,杀死的两个。他们既然站出来,要护送受伤的张颌,就算是他们不会对张颌不利,曹植也担心这样的事生,而在这种大战在即之时,曹植却连这样的小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失败呢。

        “师父,我还要拜托您一件事。我需要您将徐盛叫道我身边,然后让他准备这几样东西……”曹植凑到张颌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张颌的脸色就略微变了变,他再次看向庞统,冷道:“子建,你某非是要……”

        曹植默默点了点头,而张颌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澄澈,冰冷,坚决,毫无犹豫,“师父,这是我的决心,我不会有事的。”

        “很好,很好……”他将这两个字,说了两遍,头却不停地点着,他的身子似乎还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因为曹植那可怕的决定,“我一定将你说得事办到……可是,你这么做,莫非是因为已知道了北国血族的体质?”

        “……是不是他们在倒下的时候,邪魂会直接消失,而无法被正常的气力挽救。”

        “是……我本想用我亲身经历到的这件事告诉你,但未想到,你竟有如此强的观察力。”张颌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曹植也眯着眼,微微一笑。

        “但,你也要小心,我夜里在曹丕的营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他们的气渐渐有了种可怕的变化,或许,那个规则,在邪魂干涉越来越严重后,也会生某种可怕的变化,而从他们夜里已收拾好的行装来看,似乎也是要采取别的行动。”

        “行动……”

        “虽然直到我逃出时,还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但,北国的马队奔袭起来,绝不是任何兵队的度可以匹敌的,但是单凭这一点,我也无法断定......之所以有这种猜测,是因为在我尚在曹丕手下时,便已注意到曹丕和孙权两人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方式,我怀疑他们的作战方式是经过商讨的……战局变幻莫测,你万要小心,你的计划,如果掌握不好时机……”

        张颌并没有说下去,因为后面的话,曹植都知道,张颌也相信他不说,曹植也能明白。

        曹植一直静静听着,然后他道:“师父,你放心吧,这次,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你训练好的无月寒山的兄弟们在陪着我,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张颌终于笑道:“是,我老了,老人总爱想得太多!但你放心,你交给我办的事,我一定为你办好!”

        “从那次后,我便已决定,以后无论生什么,我一定都会相信师父的!”他说着,轻轻接过另一个人递给他的面具和黑袍,他将那方面具罩在脸上。

        “嗯,那你算选对人了,你走吧!”

        “嗯,后会有期!”黑袍加身,曹植已如黑影一般溶入其中,无月寒山的众人,随着曹植一动,瞬间遁走。

        庞统却没动,只是嘿嘿一笑道:“放心,他身边还有我!”

        “快走吧。莫要追不上他!”张颌也笑了笑。

        庞统指了指自己的腕子上的铁链道:“不会。”结果,这时铁链已经伸直,他苦笑着,退走,道:“这小子的度还真快。”

        张颌看着他踉踉跄跄地掠起,淡淡道:“还有,那时,抱歉。”庞统听到了他的话,想回答什么,却也已随着曹植的身形遁远,只是向着张颌挥了挥手臂。

        张颌也对他挥了挥手,道:“徐盛……下面开始,有得忙了。”

        【回溯】

        室内阳光明朗,独自坐在那里的白青年却显得有些阴暗。

        长遮住了他的右眼,他的左眼却也合着,他整个人就仿若一方石像,静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这明朗宽敞的屋子中,似没有别人,而这白青年也宛若死人一般沉默。一阵风在这时吹进窗口,窗帘舞动,挡住了他的头,当那帘幕落下,他的一只左眼却已睁开。

        他石像般毫无表情的脸上,也忽然充满了笑意,“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喝杯茶,这里,恰巧已没有别人,我一个人在此也无趣的很。”他的话说完,屋内便传来了脚步声。

        那是一个头上有一个太极疤痕的老者,他看着面前白青年的笑容,却感觉如何也笑不起来。

        “钟会,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和你喝茶而已,我本以为仙人您已回去了,能再见到你,真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钟会起身,竟真的去给于吉沏茶。

        于吉看着现在的钟会,只觉得心中不仅仅是奇怪,更是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未知总会让人感到恐惧,钟会在那次击破魂之阵时,本应该受了重伤,甚至能力也有可能消失,但是,如今,他又为何会安然无恙的站在于吉面前?

        于吉此次前来堕天盟,本来只是想看看钟会的伤,看看自己能不能为这个牺牲了一切的人做些什么。

        可如今,堕天盟是空的,现在,整个堕天盟,竟然只有钟会一个人,而他却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

        “钟会,堕天盟中的人呢?你的伤为何忽然好了?你又到底在盘算着什么,难道你之前的行动,也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钟会本还挂着笑容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放下手中的茶壶,冷道:“我的命,可是险些搭在那里啊……比起什么都没有直接参加的你,纵然混杂着一点自己的计划,也并不为过吧?仙人?”

        钟会说完这些话,阴沉的脸上又忽然阳光了起来,“也罢,你说得也不算错,只要摸清人心,之后会生的事件也就算是顺理成章了,所以,现在所生的一切,应该离我计划的路,都没有偏斜的太多……”

        于吉望着钟会的脸,听着他说的话,却满是不解。

        “坐。”他只是微笑着抛下这一个字,又开始拿起茶壶。

        于吉只好坐,他知道面前这个人虽然年轻,但你却休想从他的嘴中套出任何话。但是,当他请你喝茶的时候,他说的话,却总要可信一些,所以,于吉只能等。

        茶已沏好,那并不算太好的茶,但入口时,却很暖心,让人心情很舒畅。

        其实世上的许多东西都并无好坏,你喜欢的就是好的,不喜欢的,纵使价值千金那又如何呢?钟会这种人,当然不用依靠自己喝得茶的价值来提示别人眼中自己的价值。

        钟会也已坐下,他也喝了一口茶,然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春光:“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春天。”

        “哦?”于吉有些奇怪,春天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许多人都喜欢春天,他不明白钟会的意思。

        “因为春天要耕耘,我却知道耕耘的辛苦,比起春天,我更喜欢秋冬,因为那时,不仅有了收成,离过年也不远了。”

        于吉怔了怔,道:“可是没有耕耘,又哪来的收获?”

        钟会喝了一口茶,然后满面笑容地道:“没错,但是我的春天已经过去了,现在已快到了收获的时候。”

        于吉沉默了很久,钟会却从怀中掏出一块菱形的青紫玉石,摆在了桌子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想问,我不妨告诉你一些。”

        于吉盯着那块青紫色的玉石,眼神已有些变了,他认得这块玉石,也知道它的作用:“这……这莫非是‘回溯玉’。”

        钟会却微微笑道:“我司掌着时空波动的力量,有这么一块玉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吧。”

        于吉淡淡道:“的确,你堕天盟中,有一位总爱负伤,有一位虽然平时冷静,但只要一出刀就难免使别人重伤不治,你确实应该有这么一块玉。”于吉明白,这回溯玉是可以将人力量恢复到原点的宝物,也就是说,只要人未死,有这么一块玉在,便可以将那人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钟会居然有回溯玉,于吉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钟会看起来总是那么年轻了,这些年来,他受过的伤,遭遇过的死劫一定不会少。看来这玉救他性命的次数,也已有很多次了。

        于吉思衬半晌,又道:“那么,难道是说,你在突入左慈老巢时,便已算准,自己要用到时空崩解的力量?那时,你便已清楚,只要活着回到堕天盟,盟中自然有人会以回溯玉来将你已然崩溃的身体恢复?”

        钟会微笑道:“你既然明白,又何必说出来。”

        “因为有些事我明白,有些事我却不懂。”

        “知道的太多,往往会太伤感情的。我如果是你,还是喜欢少知道一些事,否则我活着一定会太累。”

        “你不想说?”

        “我是为你好。”

        “好吧,旁的我不多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怎么能计算到这一步?你怎么能确认自己安然无恙的。”

        钟会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一种通感之术?”

        “是不是,魏延和左慈的那一种?”

        钟会微笑道:“那只是半通感,那种术很不好做,但是全同感却很简单。”

        “也就是说,双方的所知所闻,互相之间全部知道。”

        “是,所以,你总该知道奉孝先生怎么能找到我了吧?也就是说,一开始刘备的计划,只要他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而蜀国将领到了哪里,他看到的,我也必然清楚。”

        “但是你说得话,你看到的,他也一定知道?”

        “没错,所以,那时我只好在该演戏的时候,演演戏,不过说实话,那时我也捏了把汗,因为我并不缺认,蜀国的那些人,能不能逼死左慈。而亡灵军团,又是否能放我们活着回来……”

        “人活着,总要赌博几次的。”

        “是,所以我赌赢了。只要姜维不死,他一定会按照我的话,把我送回堕天盟,因为,他毕竟是个重情义的人。”

        “可是,如此说,你不害怕自己的部署,全部被郭嘉知道吗?”

        “你忘了一件事,我现在本该是昏迷着的,所以,只要我不施展那种术,奉孝先生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除掉了左慈,安全回到堕天盟,摆脱了郭嘉的通感,果真是一石三鸟的计谋,可是……你如此利用姜维他们,还称他们为兄弟,难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吗?”

        钟会微笑,他自己的事,本不需要别人懂,是于吉想听,他才说给他听得。

        做为一个想要争取天下的男人,这些牺牲,这些利用关系,钟会似乎早已看淡,但是他内心之中,是否和姜维、邓艾也存着一些兄弟情呢?

        这些事,他不需要任何人知道。

        “那是我的事。”钟会只说了这五个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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