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 > 三国杀之群侠传 > 第19章

第19章


【强援】

        没有任何人出现,这一道劲气震开他的穴道后,徐庶一剑又刺了出去。

        曹仁闪开,冷汗却已流过背脊。

        未知的恐惧,总是最可怕的。

        曹仁已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不轻,但却极稳,似乎每一步迈出,都运足了气力。随时都要出手一般。

        徐庶却是镇静的,似乎早已料定这个人会来。

        忽然,三股强风破林而来,风中没有杀气,却蕴含着一种力。

        这力量正飞向徐庶,窜入徐庶的体内。

        曹仁消耗了半天消耗掉徐庶的气力,居然在这一刹那,被这人补了回来。

        来的人是谁?

        他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重。

        这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曹仁似乎已被这种难已形容的杀气压的崩溃,但他却本是个十分沉得住气的人。可他现在却只有被逼得出枪,现在这一枪若不能杀徐庶,那么倒在这里的很可能就是他!

        可徐庶已又有了力气,他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曹仁全力的一击。

        徐庶虽不是个善于单打独斗的人,但任何人和徐庶这样的人比试,都难免要消耗掉许多的气力。

        曹仁已开始觉得自己的气力有些不足。他大喝一声,凝起气。他已准备挨过徐庶的下一击。

        徐庶,并没有出手。

        他只是轻轻地挥手,身上的劲,居然在空中散开,同样化为三股劲风,吹了回去,这一掌散去气力,他的气色明显更好了些。

        远方的脚步声更近,风吹得也更急,那风似乎刚刚向那方向刮去,风就又忽然变化了方向,到了徐庶的体内。

        曹仁不能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徐庶却还不出手,再次将体内残旧之气化为一股风,在空中散去。风吹向远方,而徐庶的伤已完全恢复。

        这次远方已只有脚步声,没有风再吹来。

        曹仁的脸却已铁青,他深知徐庶的招式与此人的武功,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配合。

        此二人的武功,若是单单拿了出来,或许都不能算是惊世骇俗,但这一来一往间,这神秘而诡异的配合,却足已毁灭许多强大的对手。

        所以,曹仁并没有出手,他只有走,他走的时候,感觉全身已湿透。

        他走的时候,也是那人即将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他不能等他出现,因为他一旦在他面前出现,他可能就永远也走不了了。

        他却不知道,他似乎与这人有一种奇特的缘分,他始终要与这人见上一面的。

        “很久不见,你还是这脾气。”

        “我不愿欠别人的东西,就算是你也是一样。”这是徐庶说的话,他说完的时候,从树林中出现的人就笑了,他的笑容却没有一丝恶意,而是那种只有对朋友才会露出的笑容。

        这笑容就似有一种感染力,徐庶这个沉默寡言的人,居然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天下间,除了刘备,谁还有这样的感染力?

        【过去】

        “可我终究还是欠了你,欠了你一条命。”

        “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

        “救人的命有时也并不一定要拔刀的。”

        刘备叹气道:“今日就算我不来,你也一定有方法走的,是吗?”

        “那是另一回事,因为你来了。而且一定会来。”

        “是,我答应来接你。”

        徐庶笑道:“你答应的事,基本都会做到的。”刘备的武功虽然不一定太高,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重义守诺之人。今天本是徐庶来投奔他的日子,他怎能不来为徐庶接风。

        “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要一个人的命太累。人活在世上,也总不要把帐算得太清楚,算得太清,也难免会太累的。我又恰巧是个怕累的人。”

        “你的意思是?”

        “我只想知道,你这次来帮我经营商铺,会留下多长的时间?”

        “你若不觉得麻烦,我或许会一直留下来。”

        “可是你是个习武的,我知道,一个人若舍弃自己的爱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昔年风流倜傥的雌雄双剑刘玄德,如今都能放下长剑,安安稳稳地做生意。我又为何不能?”

        刘备听罢这句话,目光似乎变得很遥远。良久,他才缓缓道:“你可知道,我现在已有了香香。”

        “我知道。”

        “女人总可以让男人安定,因为只有你有了家,才会感受到那种男人的责任的。只是,我懂得这些,已太晚了,否则,我又怎么会有今天?”昔年刘备就已以剑术成名,而像是刘备这样的人,自然早已有自己的妻子。但是,他却和大多数人年轻的时候一样,锋芒毕露,结仇太多。

        那段时间,他甚至被人追杀千里,他虽然逃了,可是自己的妻子却死了,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而投井自尽。

        她临死时将孩子交给了一位姓赵的武师,这人自然是刘备的兄弟,刘备的兄弟或许也没什么特殊,只是都特别讲义气而已。

        所以,虽然有许多人想要这孩子的命,这些人却都已死在了这赵姓武师的手中。

        可刘备自那以后,却不愿见这个孩子,他本不是个愿意抛弃自己负担,不愿肩负起责任的人,只是他一看到这孩子,他就感觉到自己亏欠了自己的兄弟太多太多。那种奇怪的感受,是绝难用语言描述的。

        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

        自那以后,从前的刘备死了,他现在变得安分守己,香香也已成为了他的妻子,他更是感觉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日子,虽然并不富足,但他却已决定将这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平淡也是一种幸福。

        只不过,一些人是永远也无法享受永久的平淡的。就算是他想,也不能!

        “浪子回头,总不算太迟。”徐庶缓缓道。

        “今日本是你我兄弟相聚之日,谈这些,倒不如喝些酒去。我也很想知道,今天对你出手的人是谁?又为什么出手?”

        “知道这些也未免太累了些。”

        “喝酒却总不会累的,你知道人一旦有了老婆,出来喝酒的机会,便也不会有太多了。今天这机会,我却要好好把握把握。”

        “我不喝你的酒。”他从不愿欠别人的,何况他还欠了刘备的一条命。

        “谁说你要喝我的酒,我若是喝自己买的酒,或许便没那么开心了,这酒当然要你请,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你从不愿欠别人什么,而我也总不愿被别人欠的。”这话,刘备本来是绝不会说的,但他面对的是徐庶,徐庶自然也是个特殊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最好就说这样的话,否则他若是总觉得自己欠着你些什么,那感觉也总不会太舒服的。

        朋友相会,本来就不是找不自在的。

        徐庶已懂刘备的意思,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他忽然大笑道:“好,很好,今天无论都多贵的酒,我都请!”

        【酒肆】

        酒并不贵,这样的小镇,是绝不会有太贵的酒的。

        不过,刘备与徐庶并不在乎,真正的朋友相聚,没人会在乎这些小事的。

        所以,两个人喝得都很开怀,徐庶的话居然也多了起来。

        有时,酒本就会暴露一个人真实的性情,看来徐庶的少言寡语,也并非他的本愿,而如今这样,也无非是因为他是个懂得隐忍的人。

        一个有缺陷的人,只会让人排斥或者同情,他不想被排斥,更不想被同情。既然如此,他只有变强,而一个不懂得隐忍的人,是绝无法变强的。

        几碗酒下肚,刘备的脸色却已不是太好,酒是不是也常常能让人露出真实的表情?

        “你近来很好?”

        “好。”

        “夫人也好?”

        “好,都好。”

        “可我看来并不好。”

        “怎么不好,我想过这种日子,已经很久。”

        徐庶却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不愿意欠别人任何情。”

        刘备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说这样的话,但他还是笑道:“我知道你有这脾气。”

        “我更不愿意亏欠自己。”刘备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个人若是欠了别人太多,自己的心灵上也是一种亏欠,只有无心的人,才会觉得别人的帮助对于他,是占了便宜,而这种人一生中也休想交到一个真朋友的。

        刘备是徐庶的朋友,徐庶也并非是无心之人。

        然后徐庶一字一字道:“一个人,若是压抑自己的心愿,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亏欠,其实,人谁都可以欠,唯独不能欠自己的。”

        “可人并不全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全为别人活着,也等同于没活。”现在,不说话的是刘备,刘备现在在想,自己是不是还真正的在活着。

        然后徐庶缓缓道:“你可知道吕布?”

        “不知道他的人很少。”

        “我听说你有两个好兄弟?”

        “不但好,而且很强。”

        “那么这无疑已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

        “吕布若是重整旗鼓,再想杀他就不会有那么容易了。”

        “原来是这件事。”

        “你不准备去?”

        刘备思虑良久,缓缓道:“我现在还活着,因为这本就是我渴望已久的生活。”

        “哦?”

        “江湖路虽然惊险刺激,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一条不归路。我想,我并不是那极少的一部分。”

        徐庶未说话,他只是在叹气。

        “可是,对于这件事,我谋划已久,吕布虽是个恶人,手中战戟却是天下无双的兵刃,七夕将至,我与她已成亲三年,总该有所表示。你说是吗?”

        “你要夺取方天画戟?”

        “我更想试试我的剑是不是老了。”

        “你没变。你刚刚说话时,我却甚至以为你已变了。”

        “我的人或许没变,但是我的剑呢?”

        “心若是不变,剑也不会变!”

        “那么,你还信任我的剑?”

        “更信任你的人!”

        “那么,你就该告诉我,你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兄弟若是有了麻烦,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你已不是个江湖人,你也有你的生活。”

        “人若是没变,是否身在江湖,又有什么重要的?”

        “很重要,因为你现在并非是一个人,你也绝不是只为了你自己而活的。况且,你也知道,我自己的事情,通常都是自己解决的!”徐庶的话已说得很明白,他不告诉刘备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他确实太够朋友了。

        刘备自然懂!就因为懂,他心里更不好受,想起自己的妻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碗酒,已被他一口气喝了下去。

        他双眼已喷出怒火,大喝道:“可是这群人已想要你的命!这件事我若是没看到还好,我看到了,却不让我帮你,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徐庶却不再多言,他只是忽然望向小酒馆的门外。

        门外忽然走进了一位少年,这少年竟是一身寒气,他眉宇间便已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气质,他长剑在腰,剑锋犹在厚厚的楠木剑鞘中,而剑上的寒气,却已逼人眉睫。

        “请问,哪位是徐庶先生?”他说的话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彬彬有礼,可是这话的寒气却似更重,就连徐庶听了这话,都似感觉全身已被冻结!

        刘备的眼睛却亮了,他眼睛一亮,酒意已消,他的眸子正看着这奇特的少年。而这少年的目光也正在这时候与刘备相遇。

        四目相对,少年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刘备双眼也感觉到一阵刺痛。

        据说修为达到一定水准的剑士相遇,就已可以感到对手的气,这两人,是不是已感到对方的气?

        【阴谋】

        来的人,自然是曹植,除了曹植,谁还有这样的剑?除了曹植谁有资格用这样的剑?

        曹植的剑本还在鞘中,但他们的眼睛,此刻却好像是四柄出鞘的剑。

        未曾出手,便已剑拔弩张。

        刘备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和缓,和缓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其实刘备这个人本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世界上普通的人远远要比不普通的人多。而越是普通的人,却越要做出特立独行不普通的模样,这就是一种很大的悲哀。

        刘备喜欢普通,也甘于普通,只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知道能做一个普通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个人若是甘于平凡,虽然难以成就一番功业,却也能少惹一些事。

        刘备的“剑”已消失,曹植的眼神也不得不和缓了起来,他忽然现,刘备身上不仅仅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锐气,更有一种比锐气更可怕的气。

        这种气似乎能将天下间所有的杀气包容进去,除非你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否则,你是绝对不会想向这么样的一个人出剑的。

        “公子想必走了很久的路。为何不过来一起喝一杯。”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喝陌生人的酒,很少有人有这样的胆气,曹植也没有,因为他认为这种胆气是一种愚蠢。

        “我身上有酒,何况,我有事在身,今日多有不便。”

        “你觉得这酒不好?”这话是徐庶说的,他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正凝住曹植。这酒确实不能算是好酒,曹植自幼嗜酒,曹操又并不是个穷人,在“酒”上自然不会亏待曹植。

        好酒喝多了的人,虽已不知好酒的好处,却总是知道劣酒的坏处的。

        若是今日坐在面前的是荀彧、郭嘉,或许曹植也会坐下陪他们喝上两杯,可这两个人,他根本完全不认得。

        未等曹植说什么,徐庶却已继续道:“那你不妨回去告诉曹操,我喝得就是这种酒,好酒我同样也是消受不起的。有一种人天生就是享受不得的,我恰巧就是那种人。”

        曹植的目光收缩,道:“您就是徐先生?”

        徐庶不说话,废话他一向很少说。

        “那么,请您与我回去。无论好酒还是劣酒,家父收藏的都不少,只要徐先生想要,无论什么样的酒,家父自然都会满足您的。”若是徐庶答应了曹操,满足他的当然不仅仅是酒。

        可徐庶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容易满足的人欲求一向不会太多。

        徐庶现在就已很满足,现在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那杯酒,其余的,似乎全都已看不见了。这冷傲的少年,此刻就站在那里,他已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木头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幸好,刘备已招手,依旧要他坐下。

        刘备绝不会向任何人卑躬屈膝,但他却总觉得,人活在世上,本都不易,所以,无论对谁,都要留下几分面子的好。

        曹植坐下,便已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并不好。

        所以徐庶缓缓道:“我记得这酒应该是不合你的口味的。”

        曹植道:“那只是因为在下刚刚眼拙,未认出徐先生。”

        “哦,认得我又怎样?”

        “能和徐先生在一起喝酒,本就是一件很荣幸的事,喝的是什么本已不重要了。”

        “看来你倒是很瞧得起我。”

        “家父一向很敬仰先生……”

        徐庶拒绝他说下去,只是冷冷道:“我记得你们曹家敬佩人的方式,应该是拔刀相向,是吗?”曹植有些惊讶,但徐庶却已继续说道:“你喝了我的酒,你该知道,我这个人不愿意欠别人什么,更不愿别人欠我什么。”

        他顿了顿,道:“只要是男人,活在世上,总不该亏欠别人太多的。何况,我们并不认识,你总不该欠我什么,你说是吗?”

        他还是不等曹植的回答,接道:“你莫要再来烦我,若是识趣,你就该快些走。你走了,我们就已没有帐了。”

        曹植忽然感觉嘴里有些苦,因为他受不了这种近似于侮辱的冷漠,他觉得自己本没做错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忍受这种侮辱。

        刘备却已道:“无论是谁险些死在别人手里,心情都不会太好。何况,他是我的朋友,任何人都不能勉强我的朋友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面上还有笑容,但是曹植却又已感受到他身上的剑气。

        曹植现在只能走,曹操交给他的任务,本是招纳徐庶,若是不能招纳,杀了也行。可他总觉得那种做法不对,曹植本就不是个愿意勉强别人的人。

        他并不想出剑,何况,如今在这两人面前,他根本就不能出剑。

        他这次分头和曹仁、曹丕行动,本就想将这件事办的好一些,他从来都不愿用暴力解决问题。

        ——可这之前,一定有人来过,一定已有人动用过暴力。

        ——要杀徐庶的人是谁?是不是他的哥哥?

        这问题他并没有想太久,事实上这问题只在他脑中一闪,他刚刚起身,还没有转身,就已听见了一句话,一句令人感到很奇怪的话。

        “公子,事情已经办好了。”声音细而邪,只是声音听起来,就足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这人不是贾诩,又是哪位?可事情办好了?什么事情办好了?

        话刚说完,便有一卷竹简被放在桌子上,绑着竹简的是一根红线,线上拴着一块玉佩,玉佩并不能说是无暇,也并非是价值连城的美玉。

        可看到这玉佩,徐庶的脸色却已变了,变得就如同死灰一般。

        这玉佩上又有什么样的秘密?

        (本章完)


  https://www.bqwxg.com/wenzhang/103/103393/47878955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wxg.com。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wap.bqwx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