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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八章 两男一女的陷阱


沈润将夜明珠照向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的表情阴沉下来。

        晨光的手捏在晏樱的脖子上,杀气腾腾,可因为凹凸不平的石壁根本就没有站脚的地方,晨光一只脚悬空,另外一只脚踩在晏樱的双脚之间,不可避免的,两个人的距离看起来就快贴上了。

        夜明珠的光芒让晨光愣了一下。

        晏樱则在被夜明珠的光芒照亮时,望着沈润黑沉的脸微笑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沈润看着晨光的脸,淡声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还想贴着他到什么时候?”

        沈润的声音很淡,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亦听不出他此刻的内心所想,然而越是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时候,他心底的怒意越深。

        晨光没有说话。

        她为什么要和这两个人一块落进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出口的陷阱?

        司浅没有跟下来,这是最糟糕的状况。

        在司浅没跟来的情况下,她不宜过多地动用玄力,虽然跟下来的这两个也可以作为存粮,以备不时之需,可会反过来咬她一口的存粮,她是真的不想要。

        她踩在凹陷的岩壁上,仰起脸向四周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更高一些的位置一个因为石壁凹陷进去而形成的仅能容纳一个人的石檐上。

        看准了落脚点,她突然向上蹿起,翘了足尖,踩着晏樱的肩膀,借住向下踏的力道,猛地往上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看中的石檐上。

        晏樱却因为被她狠狠地踏住了肩膀,差一点跌进水里去。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抓住两旁的岩壁才没有掉下去。

        沈润正好举着夜明珠照明,眼看着晨光踩着晏樱的肩膀跳上上方的石檐,差一点把晏樱踩进水里去,一边在心里暗爽,一边又觉得晨光这个女人很自我,只要是她想干的就不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比起被当成踏脚石差一点跌进水里的愤怒,因为在沈润面前狼狈不堪所产生的怒火要更多,晏樱怒瞪着晨光,语气阴冷地说:

        “司晨,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你少得寸进尺!

        他口中的“司晨”二字让沈润的心一震,凝眉望向晨光。

        晏樱叫的顺口,她也没有产生意外的情绪或者矢口否认,很显然,司晨二字就是她的名字,“司”这个字也的确是她的姓氏。沈润想起初见她时他曾问过她的名字,她说她没有名字,他当时还以为她是因为后回到皇宫里的所以才没有名字,现在想想,她一个公主就算是后回皇宫的也不可能会没有名字,那时的解释不过是他不想逼问她在心里替她找的借口罢了。

        她分明有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他她没有名字。

        他觉得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告诉他这么简单,他仰头望着她,心里的狐疑更多。

        司晨感觉到了沈润的目光,她知道他在疑惑,有晏樱在这里搅和,沈润又抓住了许多破绽在心里擅自揣测,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暴露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可她并不想去给他做一个解说,这种事要怎么做解说,难道她还要把自己的生平从头到尾给他捋一遍吗,她又不是闲着没有事情做。

        于是她刻意忽略了沈润探究的目光,瞥了晏樱一眼,冷笑道:

        “都被叛徒送进陷阱里来等死了,你还有工夫跟我在这里嚷嚷,你可真清闲啊。”

        晏樱被她戳中了狼狈处,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我们两个彼此彼此。五年前就往烈焰城送女人,那个时候你才刚从龙熙国撤回凤冥国吧,路铺这么长,你也是了不起,可惜自己铺的路把自己绊了一脚。”

        司晨冷哼了一声。

        沈润并没有从晨光那里感受到她对晏樱的柔情,尽管如此,可他还是觉得她和晏樱之间的氛围他介入不进去,因为,在晨光的身上有许多块空白,晏樱知道那些空白处的真实色彩,他却连一块都不知道。

        “刚刚你怎么会出现在塔里?”他听到晨光忽然问他。

        他愣了一下,扬起脸看了她一眼,淡声回答:“我一直跟着你。”

        他说,顿了顿,反问她:“你装病吧?”

        司晨望着他。

        在一片漆黑里,沈润是发现不到司晨在望着他的,但司晨能够清楚地望见他。

        虽然算不上装病,但对于他来讲,她的行为确实是装病的行为,她没料到竟能被他看出来,是她演技的问题吗?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装病?”她冷声问。

        这声音太过冰冷,不是他熟悉的,沈润感觉到一阵陌生,他越发觉得不自在。

        “感觉。”他淡淡地回答,却皱了皱眉。

        司晨没有再说话,她没有继续追问他,这反而让沈润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感觉让沈润觉得古怪,他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觉得他内心深处的某一点似正在生产抗拒,他在抗拒着什么,可他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

        他浑身不自在。

        司晨站在石檐上,比起沈润和晏樱各怀心事思绪复杂,她的想法则很简单,她一定要尽快从这里出去。

        因为,她感觉她就快发作了。

        她就快发作了,可是这个时候她的身边没有司浅,也没有她手底下的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她的身边只有晏樱和沈润,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危险的事。

        不管是阴晴不定心口不一的晏樱,还是看似柔情实则心底里充满了芥蒂的沈润,他二人对于就快要发作的司晨来说都是危险的。她必须要防备他们会在她最脆弱不堪的时候结果了她。结果了她,他们可以获得许多好处。

        她不能将脆弱的自己交到他们手里,在这种时候司晨不会去考虑“信任”之类的问题,“信任”这种东西在这方面根本就没有意义,她只想用最简单的方式快速解决掉这桩攸关自己性命的麻烦,尽量减少使用玄力延缓发作,同时尽快找到出口出去。

        尤其是晏樱,晏樱知道她太多的隐秘,如果她没有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她就必须要在发作之前先将他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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